歸來
門外傳來了更夫的敲更聲,三更了,慘白的靈堂里只有白燭燃燒時發出的輕微聲響,守靈的幾個小廝和丫鬟正互相靠著打瞌睡,許然則連夜踏著夜路躲回了許家。 “扣…扣……扣扣…扣扣扣”越來越急促的敲打聲在靈堂中響起,小廝和丫鬟猛然驚醒然后尋聲四處找著這聲音的發出地,“咚……咚……咚……咚”聲音越來越大從敲打變成了拍打,“啊啊啊啊”一個丫鬟突然慘叫起來她指著堂中的棺材滿面驚恐,幾個膽子大的小廝結伴走到棺材邊仔細聽了聽然后都被嚇的面無血色,聲音就是從棺材里面傳出來的,小廝們連滾帶爬的去找許文蘭來做主。 許文蘭到的時候棺材還在發出聲響,而且棺材蓋已經有些松動了,許文蘭定了定神讓小廝們給棺材上潑上油后再點火燒了,小廝們壯著膽子潑了油可這火卻怎么也點不著,反而讓棺材里的動靜越來越大了,“嘭”一聲巨響后,棺材蓋騰空而起然后重重的摔到了眾人眼前一邊,整個靈堂寂靜無聲,所有人都僵在原地不敢動彈,許文蘭也慌了,這時她無比慶幸許然回了許家。 棺材里一雙骨節分明的手伸了出來搭在的棺材邊,靈堂里的眾人更是大氣都不敢出,幾個膽小的下人已經尿了褲子,尿sao味在靈堂里散開但誰也沒嫌棄,只見那雙手握住棺材邊一個用力棺材里的人就出現在了眾人面前。 待看清出來的是誰后,有幾個丫鬟直接嚇的暈了過去,丫鬟倒地發出的砰砰聲仿佛錘在了眾人心口,讓人喘不過氣來。 李固安站在棺材邊身著一身黑色壽服,此時的他身材健壯修長,面容妖異俊美,完全看不出他生前最后那幾天病弱的樣子,他微笑著看著眾人的反應,看到許文蘭時笑容更大了,他看著眾人掃了一圈然后挑眉問到:“我的夫人呢?我的夫人去哪了?”。聽到李固安的話許文蘭猛的向著李固安跪下哀求到:“固安,固安千錯萬錯都是我一個人的錯,然兒還小,他還不懂事他做的那些事都是聽我吩咐做的,您……您大人有大量別和他計較行不行,一命償一命,我……我把命賠你”。 李固安向著許文蘭走去,看著跪在他面前許文蘭李固安放肆的笑了起來,笑夠后看著許文蘭說到:“看來您是病糊涂了,許然可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我怎么會傷害他呢,來人,老夫人病了把老夫人帶回她院里,病沒好之前別讓老夫人出來”。聽到李固安的話后許文蘭整個人癱在了地上,完全沒有曾經李家主母的模樣。 靈堂里的眾人面面相覷,最后幾個機靈膽大的家丁上前抖著手去拖癱在地上的許文蘭,許文蘭被帶回了她的院子里關了起來。 第二天李家門口的白布和喪幡都被撤了下來,街上的人在白日里看到了重現于人前的李固安先是惶恐的逃開,然后仗著人多又好奇的湊了過去,看著面容紅潤氣宇軒揚的李固安大家開始小聲議論起來,眼看著人越來越多,李固安便開口說道:“前些日子母親發了癔癥,這幾天讓各位叔叔嬸嬸見笑,小侄在這給大家賠不是”,眾人聽后都露出恍然大悟的樣子,小聲的感嘆李固安的智謀,只有李家的下人們面色古怪眼露驚恐。 許家也得到了李固安死而復生的消息,許然聽到后嚇的眼前一黑當場厥了過去,被兄長掐著人中掐醒后許然和父兄說了老和尚的話,許父又再三向許然確認那天李固安是真的死了之后許家開始四處打聽哪有道士高僧并開始閉門謝客。不巧的是許家大門才關上不久李固安就帶著家丁上門了。 許家廳堂里眾人神色各異,許父黑著臉坐在主坐但在看到李固安后眼神里不自覺的帶上了恐懼,許然臉色蒼白的纏著自家兄長縮在一旁,從李固安進門后許然就沒抬過頭,一直抓著兄長的衣服低頭躲著李固安的視線。看著慫如呆雞的許然李固安輕笑一聲對著許父說到:“小婿見過岳丈,今日我是來接然兒回家的,家中母親想然兒的緊,我也想然兒”。聽到李固安的話許然急忙說到:“不不不,我不回去,我不去,我……我我要和和你和離,不……不對那日我是和雞拜的堂我們的婚事根本不做數,你……你李家的事與我何干,你快走,快走”,聽到許然的話李固安氣笑了他看著許然玩味的說到:“拜堂的不是我,可入洞房的總是我吧,況且你的名字早就寫進了李家家譜里,你就是死了也是我李家的人”,看著許然臉色微變李固安又帶著幾分威脅的說到:“岳丈已到花甲之年,兄長也才娶妻不久,然兒不會想許家那么快便絕后吧”,聽到李固安的話許父一時控制不住大吼道:“李家小子你敢!”,一陣陰風吹過廳堂中的桌椅一瞬間全散了,許父也一屁股摔到了地上,許然嚇的大叫起來,李固安看著廳中的狼藉笑了笑然后對許然說到:“許然和我回去”,想到疼她的姑姑,看著恐懼又無奈的父兄,許然抖著腳從兄長身后走了出來帶著哭腔對李固安說:“我跟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