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教得好。
“師兄,你給我呀。”守玉摟著勞北雁的腰,臉兒貼在他心口,眼睛看向他高舉過頭頂的兩樣東西。 這本就是他應了的,為給她消氣的禮物,怎么會不給她。 可是顯然從拖著袖子到現在抱住他腰,守玉這見風就長的撒嬌功夫,更加珍貴。 “師兄——”守玉一條腿已經往他腰上纏去,大有要攀著他登上頂峰的架勢。 勞北雁現在總歸是個體面人,他攥著那小包袱,在守玉眼前轉了一圈,沒等她碰著,又舉了上去,“給你之前,玉兒可要先答我個問題。” 守玉將腿放下,仍摟著他,道:“師兄問兩個吧。” “不必,”勞北雁點點她心口,笑道:“為何這樣的苦力不要狼弟去做,得了他的心,便偏心至此了?” “他……”守玉仰起臉,認真道:“你真要聽?” “時至今日,玉兒還怕傷著我,看來我這大師兄的分量不輕。”勞北雁撿個土疙瘩就能當金元寶,笑得滿臉春意,苦中作樂的本領越發爐火純青。 守玉接過他遞來的包袱,空著的那只手仍搭在他腰上,沒有立時就翻臉不認人,她道:“阿狗或許還不熟練。” “熟練什么?” “將我當作籌碼謀利這回事,他行的還不太順當,他沒把我當成個萬劫不死的寶器,”守玉笑道:“他喚我心肝寶貝兒呢。” 守玉說的是初來寧家島上,大夫人設下迷魂宴,謀求的左不過是他腔子里的狼王心。偏是給守玉撞上,胡攪蠻纏一番,攪合了夫人好事兒。若是抓著這個把柄,狼王能輕易討了守玉做禁臠,還像在彎牙兒島上鎖著她,哪里也去不了。 他卻沒那么做。守玉不去問因由,暫且當他的心肝寶貝兒就是。現在他血孽深重的一顆心與她飄忽難定的一顆心當真成了朝夕相對,不離不棄,便也是坐實了她這狼王心尖寶貝的名頭。 勞北雁將下巴擱她頭頂,語氣懊惱道:“真是敗筆,他最后一個開口說話,卻比我能討你歡心多了。” “玉兒,你這是指著他罵我呢嗎?” “我哪兒敢罵你?”守玉膩在他懷里,站著站著就喊起來腿軟腳酸,手腳俱攀到他身上去,要給抱著才行,“寧家原先壓在水牢上頭的那只貓妖,到底是什么來頭?” “問這個做什么?” “寧無雙為了那貓兒將師叔給我的哨子也搶去了,這不得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勞北雁將她人上掂掂,“你那幻境這么好使,將她引了進去,不是什么都清楚了?” “她沒師兄們好糊弄,不然怎么會令她搶了?”守玉就著他肩頭地兒寬,解開包袱將兩份魄石與一份身契清點過,后卷好收進了袖內,“許是之前叫她見識了回厲害,過后一直防著我,嘴里也沒兩句實話,實在是叫人看不透。” 勞北雁聽她說完,道:“玉兒這是教我怎么不中招兒么?” “大師兄,你不能裝著不知道么?”守玉摸到他脖后的銀麟,沒好氣揪了把。 她這么點子力氣比不得狼王開山斷海的一口,勞北雁還是很配合地“嘶”了一聲,討饒似的道:“你便將師叔教的手藝練得好些,等我空了,去你境中住一萬年可好?” “啊,那還得引個海進去呢,”守玉抱怨著,“師兄還是別來了吧,怪累的。” “那夜里你造出來的海灘海灣就很好了,我不挑的,有個淺水池子泡泡就行了。” “水源還得從南海引,師兄你的族人可好說話,不行的話還是算了……”守玉話沒說完,被他捧住臉,一吻落下來全堵了回去。 勞北雁打量著她紅撲撲的小臉兒,鹿眼里蒙著層水霧,像是將誰的心煉化在里頭,他笑道:“若是玉兒這么嘴甜的,他們定是喜歡的。” 守玉被他吮得回不過神來,“什、什么?” 又聽得他道:“狼弟說玉兒甜得可不只一處呢,也給大師兄嘗嘗?” 守玉只會說好,被他擱在涼玉刻成的白塌上,兩腿光光從裙下分出搭在他肩頭,身上哪哪兒都清涼舒爽,只腿心一處,貼著他火熱的舌,激得她攥緊未全褪去而堆在腰腹間的衣物。 情浪迭起的混沌里,她偶爾分神想道,這鮫人一族若是下功夫學那勾魂奪魄的本事,世間典當魂魄的買賣,何至于令姓寧的一家獨大了? “師兄,師兄,你停一停。”守玉低喘著,伸長手去抓他頭發。 勞北雁不為所動,說話時水聲嘖嘖不停,“你有話便說,師兄耳朵好使。” 他將守玉臀兒托起,舌尖繞著不斷出水的粉縫兒打轉。 守玉身子朝上弓起,香汗濕透了厚發,“呃啊——,寧家的魄石可是鮫人尾上褪麟所化?” “玉兒聰慧。”他自她腿間起身,將兩條細嫩腿兒盤在腰間,腰身一沉,銀白熱物自那窄熱小口頂入,盡根沒進她身內,“嘶哦——,乖玉兒,松些勁兒,魂兒要給你絞沒了。” “我沒使勁兒,我哪里來的勁兒?” 守玉哼唧了會兒,細白腰兒扭動起來,香汗潤過幾遭的冰肌雪膚比身下的玉床更滑溜,“你們鮫人自己不能煉得魄石么?” 勞北雁正是受用無比,澄凈藍眸里映著守玉那粉嫩妙處將自家陽物吞進吐出得yin靡景象,忽而攬著人一翻身,將她托在了上頭。 “啊——”守玉長吟出聲,天旋地轉這一下,叫那熱物猛地頂進緊里頭,xue口抵在那物根底出,因這一擊撐開了來,吐出大股蜜液后又迅速縮回去,幾乎將底下兩顆丸袋也吃進去。 “不得了,玉兒能靠這本事殺人了。”勞北雁胸口劇烈起伏著,青筋畢現的兩條手臂扶穩她腰,以免余潮未褪,她脫力栽下來磕碰著哪兒。 守玉兩手撐在他梆硬的小腹上緩了會兒,喘吁吁道:“才不要呢,晦氣。” 勞北雁聽出來這話音兒不對,心猛地一沉,面上仍是輕松帶笑,抓著她大腿兩側,邊往上頂腰邊道:“喲,是哪個好福氣的,做了這花下鬼呢?” “是、是只豹子精,他頂著阿游的臉,我氣不過就弄死了他,慢些、師兄慢些。”守玉經不住他幾番猛頂,俯身趴下去,聽見他狂亂的心跳聲。 “我們玉兒這么厲害呀。”他眼里似是蒼海結冰,嘴里吐出的卻是火熱情話。 離了山門師兄的守玉,自中原到北澤的迢迢千萬里,不知碰上了多少妖魔鬼怪。 守玉撥弄著他頸后鱗片,促聲道:“很厲害么,差點兒走火入魔了呢,還下了趟地府,遭鐵鍋煮了回。” “煮了?” “嗯,那處的湯泉就是底下有火煮著的,什么腥血怨念全能弄干凈,就是起來后一身硫磺味兒,還是晦氣。” 勞北雁滿心是想哄著她將一路所經人事說出來,奈何守玉現在精得很,遠不如在山中好糊弄,只說到這一處,便再不肯多吭聲了。勞北雁抽離她的生活太久,便是原先的羈絆再深厚,那些路也不是他伴著走過來的,他不能只憑空想就將細枝末節補全,將他目前所見到的守玉與從前嬌氣心大的小師妹呼應起來。 這一場情事又是持續到半夜,守玉腿間滿是粘膩,身上他擦過一回,躺在玉床上還算清爽,只是他還擁著她,頂在里頭不肯抽身。 “這兩塊兒魄石是你脖子后的鱗片化成的?”守玉精神還足,將那兩枚魄石摸出來,舉在眼前細瞧。石體通透,色澤品相與寧無雙的那塊有些像。 “是。”他一下一下梳理著蓋滿她后背的黑發,默默轉動雙修心法,行滋養補身之效。現在能為她做的,好像也只有這些了。 守玉問道:“比尾巴上的好?” “好,只是這東西我們鮫人得了毫無用處,只有寧家的冶煉術,能變廢為寶。” “可是這般神通,勤加修煉,煉些寶器傍身不好么?” “那多累得慌?”勞北雁嗤笑一聲,“寧家真那么死心眼,也不會有今日這般八方來賀的風光了。” 守玉也附和道:“我就說寧無雙不是個享福的,有這樣的家底兒,躺在金山銀山上曬太陽多好,非得瞎折騰,憑什么靠腦子手段拼出來的家業,就非比她一身泥一身血造出來的孽要低一等去呢?” 現今人在懷里裹著,勞北雁還是能猜出來她所思所想,“還記著那貓兒呢,別記著他了,有狼有狗還不夠?” 守玉不樂意,在他懷里拱呀拱,“貓兒多可愛。” “師兄覺得你更可愛怎么辦呢?” 玉修山也有貓兒的,在師兄們里排行老八。原身是只長毛兒紫眼的波斯貓,本是中原名門封家的護門靈妖,名為封玨。 后經戰亂,封家一門打絕了戶,封玨過慣了金奴銀婢伺候奉承的日子,有心自創山門,奈何身為貓妖,本相溫良柔弱了些,不大能糊弄得了人。占了個荒山幾年,沒招來半個弟子,反是要捉他回去做靈寵的,來了一波又一波,只把個土饅頭山也推成平地。 實在是過不下去了,打聽到方圓百里就玉修山一門清閑規矩小,且女修最是貌美,便收拾收拾,往那處投奔去了。 他在師尊周游天下的途中,以滾圓討喜的可人模樣,跟了他八千里地,生生將一身肥膘去了大半。 師尊瞧著差不多,抱起來掂掂,道了聲,“這分量小姑娘抱著才不累手。” 這般受辱又受累,才混進了玉修山,滿腦子幻想著以后有太陽曬有小姑娘抱有甜酒喝的好日子。 后來師尊尋回了守玉,并不愛抱著貓,一挨上就渾身起紅疹。封玨卻是極愛她身上氣味兒,等到她生出靈脈,不再挨不得碰不得,總算能鉆進懷里聞個夠。 還不會說話的九師兄,能化作人形后再沒想過要變回去,見不得這貓妖為爭寵不要臉皮,兩個一打照面就沒有好收場。 那一陣的玉修山,沒少聽見貓嘶狼吠的聲響,靈樹靈花都受了不少牽連。 誰能想到,身負眾多期望顫悠悠長起來的獨苗苗紅果果,眼見著一天比一天亭亭玉立,嬌艷更盛,就要能吃了,叫只蝙蝠妖截了胡。 封玨畢竟出自名門,又曾是荒涼山獨孤嶺第一任掌門人,哪里忍得了這個,當日就執了家傳紅纓槍,殺向了斷崖。 哎!畢竟是封家滿門忠烈。 他小小一貓妖,道行又淺,碰上還未殉身成山的夜少主,也只得戰至身死,全了家門忠烈之名。 封玨rou身隕歿,遭噬元咒化去了內丹,三魂七魄離體,散落進了斷崖的萬千怨念里去。 后來守玉從飄渺幻境里重新將陰元修回,重返了斷崖,先將封玨的魂魄救了出來,才用陰元換出了與山石相容的夜舒。 北山吞噬之力太強,封玨的rou身卻是再也塑不回來了。將夜舒的半殘rou身投進飄渺幻境里,也存的是試驗之心,若是能將他的修復回來,封玨的rou身便也可依法效仿。 “你都不知道,我一瞧見她,就知道她一定是有貓的人。”守玉趴在勞北雁身上,指間繞著他頭發玩。 他問道:“寧無雙?” “是,可惜了,她的貓兒是沒了七魄,我的貓兒是沒了rou身,她那只毛色我也不喜歡,不然還可以拼成一只。” 勞北雁笑道:“一只貓,你們兩個人,怎么分?” 守玉狀似惋惜,嘆道:“所以可惜嘛,不然得少費多少功夫。” “你呀,”他揉著守玉發頂,“口是心非的毛病也別跟著學啊。” 守玉嘿嘿一樂,“師兄教得好。” 大約是失而復得又即將得而復失。 守玉在寧家島剩下的日子……很熱鬧。他們像是不記得才魚死網破地斗過一回,也很有默契忘記了玉修山上一日一人的規矩。 只要是撞見了,就大大方方走過去補位,兩條巨型大漢將守玉擠在中間,夾得可緊,兩根熱燙燙的陽物在她下身進出隱沒,也不管把人兒戳得直哭。 到離島的那一日,守玉才明白,除了魄石和身契外,大師兄還問寧家要了個魔鬼魚給她當坐騎。 “這東西溫順,原來只有南海有的,你帶著我的鱗片,又有狼弟的圓珠子,它不敢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