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渣男三叔、真香、許禮動手打老公啦
許昊昊今天過的很懵。 早晨他躺在小床上還沉睡著,就被一個穿著睡袍的陌生男人給叫醒了。 雖然對方對他很溫和,但他看著男人眉眼間掩飾不住的凌厲,以及男人雄壯的體格,總覺得自己要是不聽話,就能被一巴掌拍死。 于是他連許禮去哪兒了都忘了問,呆呆的在男人伺候下刷牙洗臉,換上衣服,坐在餐桌旁吃著估計許禮一輩子也做不出的花樣卡通早餐,直到最后再被男人牽著手送到樓下坐上車。 許昊昊隔著車窗,看到男人轉身走回樓棟里面,人生第一次產生了夢境與現實究竟應如何辨別的困惑。 小病一場,又被禽獸折騰了一整夜,許禮又累又困又難受,可是他不敢睡。 試問有一頭禽獸坐在一旁盯著,誰能安然入睡? 惱火的支棱著宛如中風的雙腿,許禮一瘸一拐的下了床,挪到客廳里去待著了。 手機里有三條消息,全是公司編輯發來的,已經都被嚴縱點開看過了,許禮一條條回復過去,然后就癱在沙發上,思量著該怎么處理眼下的困境。 可是他腦子里亂糟糟的,想了一會兒,壓根想不出任何好主意,。 最可氣的是,餐桌上擺著幾份看起來清淡卻香氣撲鼻的食物,勾的他口水情不自禁悄悄的咽了好幾回,自己肚子愈發空扁難捱了。 可要是真走過去吃了,那不是說明他一點骨氣都沒有? 于是他索性把眼睛一閉,心想自己就算是餓死,也絕對不吃那禽獸的一口食物! 臥室里嚴縱似乎開始打起電話來,語氣很輕松的樣子,許禮聽著簡直恨不得成為聾子。 在沙發上翻了個身,他拉起毯子想裹住身子睡死過去,可是門鈴和敲門聲卻同時響了起來。 “許禮,開門,我貝凱!” 不用問許禮也知道是誰,在這邊除了貝凱,再找不出第二個這樣粗魯敲門的人了。 爬起來把門打開后,貝凱立馬哆嗦著鉆了進來:“憋死我了,我先去尿個尿!” 說著,直接熟門熟路的鉆衛生間去了。 許禮想阻止他都來不及,只能無奈的把大門先關上了。 貝凱是他以前在游戲上認識的基友,五年前逃跑后他先去了別的城市,但是沒有身份證件寸步難行,連住處都是問題,貝凱知道了他的境況,便提出讓許禮來雙城這邊找自己。 許禮走投無路,只好賭上一把來到了雙城。 有了貝凱的幫助,他終于租到房子有了落腳點,并且貝凱還給他介紹了很多輕松的兼職,甚至連當初他生許昊昊的時候,也是貝凱的mama過來幫忙伺候月子的。 “臥槽這天是真冷,幸好今天休息,不然我非得凍死在外面。” 貝凱的工作是快遞員,每天風里來雨里去的,所以十分辛苦。 許禮指了指茶幾上的水壺讓他自己倒水:“今天你媽不是讓你去相親嗎?怎么樣?” 貝凱咕咚咕咚喝了大半杯水,放下杯子倒滿了又一口氣喝完。 “還能怎樣,老樣子!結婚有什么好的,我媽真是一天不cao心就難受!” 許禮對此深表贊同,正要開口附和,貝凱忽然轉過頭來。 “咦?你生病了?臉色看起來好白啊,吃藥了嗎?要我帶你去醫院嗎?” “不用,我吃過藥了.......” 這時臥室門開了,嚴縱幽幽的走了出來,客廳氣氛一時間變得無比詭異。 貝凱目瞪口呆的看了看許禮,又看了看嚴縱,然后慢慢站了起來。 “這是.......昊昊的父親?” 嚴縱站在那里,簡直就是許昊昊的放大版,貝凱問完就覺得自己提的這個問題很是愚蠢。 嚴縱點點頭,說了聲你好,然后就走到許禮身邊走了下來。 貝凱看著許禮復雜的神情,驚訝數秒后忽然反應過來。 “許禮,你這是要讓昊昊認他?就這么個渣男,你把昊昊養大了他才過來找,他是把你當冤大頭了啊!” 嚴縱挑眉不說話,而許禮扶著額頭,感覺頭很大。 他一直沒有告訴貝凱實情,就是不想多出事端,現在貝凱誤以為嚴縱是個渣男來認兒子了,于是為他憤憤不平,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可實情偏偏是,許禮懷著許昊昊不管不顧的離開的嚴縱,所以對于兒子來說,嚴縱和渣沒什么關系。 貝凱斥責完,見許禮低著頭不說話,就轉頭怒視嚴縱。 “怎么不說話了,沒底氣了是不是?昊昊就算是你兒子又怎樣,從他生下來你有為他承擔過什么責任嗎,你連一分錢都沒出!便宜父親是那么好當的嗎?我看你人模狗樣的.......” 嚴縱深吸一口氣,他活了這么多年,這還真是頭一回被指著鼻子毫不留情的辱罵。 笑了笑,嚴縱伸胳膊攬住許禮的肩膀,將人摟進懷里然后湊近了玩味的說道:“你這個朋友很講義氣啊?” 許禮抖了下肩膀把他的胳膊弄下去,然后抬頭對著貝凱說道:“我不會讓他把昊昊帶走的,放心吧貝凱,這件事你別管。” “我不管?” 貝凱打量著嚴縱,見他穿著睡袍一副謙遜儒雅的紳士模樣,就哼了聲:“行,我明天再過來,他要是敢對你動手,我一定不會讓他走出雙城!” 說完,貝凱轉身走了。 房子里再次安靜下來,許禮如坐針氈,他真害怕嚴縱會因為貝凱又發什么瘋。 但是過了一會兒,嚴縱卻起身去把餐桌上的食物端了過來。 “先吃點吧,吃完我們聊聊。” “我不吃!” 嚴縱掏出煙點上抽了一口:“不吃?那你是想怎么著,用生病來威脅我?” 許禮忽然猛地抬起頭來:“昊昊呢?你把他弄哪兒去了?” 嚴縱被他遲鈍的腦回路逗的嗆了兩下:“賣了!” “......”許禮瞪著他說話。 嚴縱看了看他,被他濕潤潤的雙眸瞪得心里直癢癢,明明很想發火來著。 “先把飯吃了,吃完再告訴你。” 說著,嚴縱把筷子塞進了他手里。 許禮氣的吁吁直喘,奪過筷子夾了一大筷子清炒筍絲,然后惡狠狠的塞進嘴里。 別說,還真香。 見他哧溜溜的吃的那么急,嚴縱又倒了杯水放在他手邊。 “慢慢吃!” 許禮又瞪他一眼,嫌他話多。 嚴縱指了指盤子,表示不說話了,讓他繼續吃。 吃飽喝足,體力總算稍微恢復了一些,精神也好了許多。 嚴縱拍了下他的大腿:“你看,沒人照顧你,昊昊還那么小,我要是沒過來,你怎么辦呢?” “要不是你,我至于病的這么厲害嗎?!”許禮一下子坐直身子,怒噴道。 “是是是,怪我,我跟你道歉,那現在我們可以好好聊聊了嗎?” “我跟你沒什么可聊的。” 嚴縱翹起二郎腿,抽了口煙笑了笑:“不對吧,昊昊也是我的兒子,我作為父親有義務撫養他,更何況他現在是黑戶,沒有戶口將來上小學都是問題,你想好怎么解決了嗎?” 許禮哽住,這的確是他目前為止最大的難題。 其實給昊昊找幼稚園就已經很不容易了,以前他從來不知道小孩上個幼稚園也會有這么多麻煩手續,后來要不是貝凱的舅媽是那家幼稚園園長,他還真束手無策。 “昊昊跟你是最有感情的,我不會讓他小小年紀就沒了爸爸,所以還是跟我一起回A城吧,你一直待在這邊也不是辦法。” 許禮冷笑一聲,干燥蒼白的嘴唇由于虛弱而讓他整個人顯得很沒有氣色。 “你直接把我的身份證給我,我不就能給他辦戶口了?” “兒子的戶口只能在我這邊,我是他父親,如果你堅持留在雙城,那我尊重你。” “你.......” 嚴縱噴了口煙,然后將煙頭按滅后彈進了垃圾桶里:“將來昊昊問,為什么你不陪著他,我就說你是追求自由去了。” ‘霹靂乓廊’ 筷子被扔到茶幾上,毯子靠枕也落了一地,混亂中,許禮握著拳頭咬牙切齒的朝著嚴縱身上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