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
伊麗莎白漫無目地在倫敦的街頭走著。本來她的閨蜜前幾天就邀約她今天下午到一家鞋店看今季新款的女鞋,但當她走在熱鬧喧嘩的大街上時,突然覺得沒有那個興致了。她跟閨蜜碰頭后,就說身體不舒服離開了。 伊麗莎白這樣懶懶散散地在街上閑逛,她的貼心女仆寶拉緊張地跟在她身后。自從伊麗莎白懷孕后,她的情緒波幅很大。前幾天還叫她悄悄準備了一條長麻繩,可把她給嚇死了。突然,伊麗莎白在一間玩具店的櫥窗前停下,怔怔地看著放在櫥窗里的凡多姆公司玩具。她的思緒一下子又飛到了前幾年的某天。 那天,倫敦的天氣一如既往的陰沉沉地下著蒙蒙細雨。伊麗莎白和好友們在學院的課室里聊家常。突然,有一名少女跑到她們身邊,把一份報紙拍在她們的桌上。 “我跟你們說,這個真是大新聞,你們看了以后肯定跟我一樣酸得掉牙?!鄙倥粗聋惿着赃叺膸酌倥?。幾名少女立即圍了上來細細讀著報紙上的內容,片刻后,幾人神情怪異地看著伊麗莎白。 “你們怎么這樣看著我?”伊麗莎白疑惑地問。 “莉茲,你可藏得夠深了?!?/br> “你平時說你未婚夫不夠浪漫,我看是你神經比較粗,感受不到了吧。” “就是啊,看著都讓我覺得酸。” “你們在說什么?我一句都聽不懂!”好友們你一言我一句,聽得伊麗莎白整個人都繞暈了。 她們把手上的報紙遞給伊麗莎白看,那是一份財經報,這次的專欄采訪的嘉賓就是夏爾。其中有一段是記著提問夏爾關于凡多姆公司的。 “請問,為什么會在凡多姆公司的旗下創建一家做女性用品和兒童玩具的公司?這跟凡多姆公司的其他產業毫無相連。” “為了我心愛之人。” 報紙上還刊登了夏爾坐在椅子上,手里抱著一只披得兔玩偶。這時的夏爾已經17歲了,帶有嬰兒肥的娃娃臉長開了,他的輪廓、神態也越來越像他的父親文森特??粗鴪蠹埳系哪嵌卧捄拖臓柕恼掌聋惿椎哪樕下旧暇p色的紅暈,心也怦然跳動。 好友們之后所說的話,伊麗莎白不記得太清楚。想著這些夏爾定期給她和母親送來的香水、糖果與布偶,她的心覺得暖暖的,眼中陰雨延綿的雨天也好像出現了幾縷陽光。 “夫人,你感覺不舒服嗎?”寶拉看見伊麗莎白一動不動地站在櫥窗前,擔心地問。 “他曾經說過,這是為了他心愛之人?!币聋惿淄蝗幻俺鲞@么一句。 “夫人,你在講什么?我不懂?!边@下寶拉更急了。 伊麗莎白搖了搖頭,然后轉身繼續漫無目的地走。不知道是她沒有注意身旁的行人,還是旁邊的少女只顧著看櫥窗的商品。伊麗莎白把身旁一名坐著輪椅的少女給撞倒。這下,把伊麗莎白和寶拉嚇懵了,她們剛想扶起少女,卻被一名長相粗鄺,有德國腔英文的男子嚇到。 “你們對小姐做了什么?”男子怒吼道。 “沒。。。沒有。。。我們只是。。?!?/br> “沃爾夫!”那名少女喝止道,“是我不小心撞到這位夫人?!?/br> “抱歉,是我沒有專心走路撞到您了?!鄙倥\心地向伊麗莎白道歉。 “不,我也有錯。你。。。沒事吧?”伊麗莎白說道。 “我沒事,謝謝您!”少女笑道。 當少女的執事把少女重新抱到輪椅上坐好。這時,伊麗莎白終于看清少女的容貌。那是一名有著黑色短發的陽光少女,但少女的腳掌很小,如兩三歲的幼兒般。少女也因此只能坐在輪椅上。 突然,少女捉著伊麗莎白的手,神情嚴肅地說:“夫人,您身上怎么會有這個香味?” “香。。。香味?我是涂了一點香膏?!币聋惿滓苫蟮貑柕馈?/br> “不僅是香膏的味道,在香膏中還摻雜了其他香味。我猜想是致/幻/藥之類的,但味道太淡,我無法做出準確判斷。”少女認真的對伊麗莎白說。 “你別胡說,我們宅邸才不會混進什么奇怪的東西,更不會將它混進夫人的用品上!”寶拉激動的對少女說。 “我家小姐是擁有醫生執照!”少女的執事回吼道。 “寶拉!”伊麗莎白喝止了她。突然,伊麗莎白感覺好像捉到一條救命草似的。難道。。。。。難道近期發生的事,都是她吸入了致/幻/藥而出現的臆想?那么,她在“上鎖的房間”里看的少年都是她的臆想嗎?對!那肯定是她的臆想,肯定有人想陷害夏爾!夏爾的弟弟早在當年就已經死了,如果他沒死,那他為什么要隱藏起來? 那藏在她身邊有問題的東西在哪里?這個少女能幫到她?不!或許可以! “請問,那個。。您可以。。。。”伊麗莎白突然發現她根本不知道少女的名字。 “我叫沙利文,你叫我沙利就好了,夫人有事直說,我能做得到的,盡量幫你。“少女爽快地說。 “謝謝你,沙利。你也是,你叫我莉茲就行了。你介意幫我看看我府上是否有你口中所說的致/幻/藥嗎?”伊麗莎白誠懇地問道。 “我非常樂意,夫人。”少女笑道。 寶拉很疑惑伊麗莎白的行為以及少女為什么會突然提出幫助。但是,他們的夫人近期的行為實在是太怪異了,如果,如果真的是有人想陷害伯爵的話,這一切又好像能說得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