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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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白走出員工通道時被主管叫住,主管邊上還站著一位他頗為眼熟的人。 見顧白往他們的方向走,阮文辛對主管說了幾句話后主管對他俯了個身后離開了。 阮文辛長得不算高,穿上鞋才勉強有一米八的個子,但他有張足夠出眾的臉,加之一頭烏黑靚麗的長發,走到哪兒都是眾人關注的焦點。 他今天又穿了一件白色長裙,不過與那日在泳池邊的不同,這件上有復雜繁瑣的暗紋,胸前還掛著一串吊墜。 “您找我?”顧白走到他面前。 阮文辛在見到顧白那一刻臉上就洋溢起了笑容,望著朝他走過來的顧白,“來感謝你啊,大好人。” “救助你是我的本職工作。”顧白面無表情,頓了頓又道:“叫我趙康就行。” 阮文辛癟了癟嘴,顯然是不滿對方的冷漠,但很快他又換上了一副毫無陰霾的笑容,“愿不愿意跟我去一個地方,就當是作為我對你的謝禮” 他微微抬頭,漂亮靈動的大眼睛里滿是期待。 拒絕的話已經到了嘴邊,但顧白看著阮文辛卻突然改了口,“可以。” 那一刻,顧白腦海里快速回閃過先前在員工休息艙里的場景。 “老大,你確定那人是叫阮文辛嗎?” “確定,長發,男性,年齡大約在二十到二十四歲,長得……”顧白躺在床上睜開了眼睛,望著發著寡淡白光的吊燈,“極其俊美……” 小劉臉色凝重,他快速瀏覽頁面,最終停下不斷變換的電腦畫面,“這艘游輪上沒有叫這個名字的,也沒有一個長發男人。” “……” 阮文辛原先以為顧白良久沒有開口是想要拒絕,但沒想到他居然答應了,心情頓時雨過天晴,領著顧白往前走。 他走在顧白前面一步,顧白緊綴著他,幾乎快要凝固成實質的目光落在他的背上,走時裙擺飄逸,讓他看起來更加脆弱纖瘦。 年輕,柔弱,毫無攻擊性,這樣的人會和窮兇極惡的毒販掛鉤嗎? 但直覺告訴顧白,眼前這個文弱的男人并不同想象一般簡單,他身上的疑點太多了。 首先最大的問題就是來歷不明,查不到任何關于這個名字的信息,因此對方所透露的姓名極有可能是編造的。 在顧白心里疑惑和警惕并存,一路跟著阮文辛,游輪的內部通道七彎八拐,若是常人容易在這種極其復雜的路線里迷失方向,但顧白的方向感極強,且在此前他已經將游輪內部路線圖牢記于心,他清楚地知道,這條路并沒有通向任何一家餐廳。 過道內只有他們兩個行人,狹窄空間里周圍環境靜默到了近乎詭異。 就在此時,兩人來到了一扇門前。 “我的父親一手打造了這艘游輪,全球各地的豪華游輪很多,它不是最大最豪華的,卻是最令那些有錢人趨之若鶩的。”阮文辛說著推開了那道沉重的巨門,其實也不用推,那門在被觸及的那一剎那間便緩緩打開。 隨著門縫間的罅隙不斷變大,如泉涌般的聲浪朝二人襲來。 “用你們華人的一句話:‘世上人,跳不出七情六欲關頭,打不破酒色財氣圈子。’” 門前是一方圍著精致奢華浮雕的圍欄,作陽臺狀,踏上前,便能呈上帝視角,俯瞰眾生奢靡。 白日里衣冠楚楚的紳士,鎂光燈下端莊大方的淑女,風評絕佳的富豪慈善家……在這片璀璨星空穹頂之下,褪去為人熟知的表面,抽絲剝繭展露出內心最丑惡的欲望。 顧白站在他的旁邊,眼前的一切都令他瞳孔驟縮,十幾年的正統教育與法律熏陶讓他無法接受眼前這一切而因此呼吸急促。 群p亂交,聚眾吸毒,賣yin賭博,道德、健康甚至是人命在這里不值一提。 “他們揮金如土,一擲巨萬,而我提供這片海洋上的法外之地。”阮文辛立于圍欄前,燈光掠過他的周身,美得像一位神只。 “這艘游輪的管理人員剛剛離職,我這個人有恩必報,只要你愿意,這艘輪的管理權就是你的。”阮文辛眉清目秀的臉和這里的一切都大相徑庭,但他的眼底卻有著比底下任何一個人都瘋狂的眼神,“成為他們的上帝。” “你究竟是誰?”顧白一陣惡寒,話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 阮文辛莞爾一笑,“你不是有答案嗎?” “你是頌扣?”顧白問出的那一刻又很快的否定,他想起阮文辛話里的信息點“不,你不是頌扣,你是頌扣的兒子!” 阮文辛看著顧白,一雙眼睛黑白分明,“你是哪兒看出來的?” “頌扣佛牌。” 那枚拇指形的掛墜位于阮文辛的胸口,雕刻栩栩如生,佛身結定印,盤坐于蓮盤之上。 “你也懂這個?”阮文辛伸出一根手指挑起了自己身前的佛牌,佛牌在燈光下晃蕩了幾下又重新落在他的胸前,“我戴它只是因為好看,順帶保財運,我是個生意人。” “你想做什么?”顧白沉聲問。 如果是想要殺了他,那在之前一路有的是機會,卻偏偏還留到現在。 阮文辛的目光掃過顧白緊繃著的下頜線,那是一種面對危險時的緊張狀態。 他的戒備令阮文辛難過,他自認為自己表現得已經足夠平易近人,“你在這艘船上的目的無非就是想要知道那批貨物的藏匿地點。” “你既然不愿意接受這個謝禮,那我們來玩個尋寶游戲吧。”阮文辛話鋒一轉,“17億的新貨,在游輪觸角沉船前找到它,找到了就當我送你的謝禮,找不到,他將會如期與各大分銷商交易。” 這才是他此行的最終目的。 “噓……”在顧白胸膛起伏時,他伸出食指放在了嘴前,“游輪的每一個角落都安裝了定時炸彈,如果警方的船被我發現,炸彈就會立即引爆,到時候的局面不會是你們警方希望看到的。” · 虞竹笑迷迷糊糊里醒過一次,那時邵逸風掐著他的下巴吻他,他把舌頭探進了虞竹笑微張的齒縫,得寸進尺地在里頭勾著綿軟的舌頭纏綿。 他累極了,意識很快就又被睡意吞沒了,他陷在一個溫暖的懷抱里,耳朵里灌滿了海上的風浪,風浪里還裹挾著一道平穩跳動的心跳聲。 再次醒來時,房間內一片昏暗,他緩緩坐起身,打開了床頭的夜燈。 他穿著衣服,身上也沒有粘膩難受,很顯然是被人打理過了,虞竹笑環顧四周,卻發現房間里只剩下他一個人。 虞竹笑穿上拖鞋往外走,在外間看到了一個坐在沙發上的身影,虞竹笑走過去打開燈,剛想問他為什么不開燈的時候,他整個人如遭雷擊。 坐在沙發上的并不是邵逸風,而是之前他在影院里看見的帶著棒球帽的男人,此刻他沒有帶著棒球帽,望著虞竹笑的左眼帶疤。 虞竹笑臉上的血色盡褪,連牙關都在打顫,即使不再是當年對簿公堂時的形象,那雙帶著傷疤的銳利鷹眼還是能一秒勾起虞竹笑痛苦的回憶,同時虞竹笑不斷覺得他沒有胡子的下半張臉極其眼熟。 “……”虞竹笑想開口,嗓子卻因為情緒激動而在一瞬間失聲,他掙扎了好幾秒才嘶啞的喊出來,“你……你……是誰?” “虞先生,麻煩收拾一下跟我離開。”他從沙發上站起。 虞竹笑的眼睛驚恐欲絕地瞪著他,尖銳的疼痛從心臟處炸開,同時又有一只手鉗住了他的咽喉,那聲音他太熟悉了,是經常跟隨在他身邊的邵呈的貼身保鏢——阿俁的聲音! 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巨大的信息量如同海嘯般席卷大腦,虞竹笑想努力鎮定住自己,但指尖仍然控制不住的發抖。 就算他再怎么不敢相信但擺在眼前的就是事實,造成他母親和弟弟死亡的肇事司機是邵呈的手下,所以那場車禍根本就不是意外! 阿俁從始至終都跟隨在邵呈的身邊,他沒有被判刑,沒有去坐牢,而他的母親和年幼的弟弟就這樣平白無故地喪命! 更甚者,連他的父親也可能是被冤入獄! 仿佛有什么東西在虞竹笑身體里崩塌了,原來所有的無妄之災都是蓄意謀害! 別墅的后花園種滿了鮮紅色的虞美人花,只有他才是邵呈真正親手栽種下的那朵,從培育的溫室里取出,打落連根帶莖的泥土,放在精雕細琢的樊籠里。 光明的世界有法律秩序,有公序良俗,他則被人拽入由邵呈一手締造的黑暗煉獄,痛苦絕望,茍延殘喘。 虞竹笑用力咬了自己的舌尖,尖銳的疼痛拽回了他的神魂,口中泛起一股濃重的血腥氣,他勉強找回自己的聲音,“這么多年了,為什么偏偏是今天?” 你已經在我面前掩藏了七年,又為什么要在今天以真面目示人? 阿俁像是早已料到,“帶著墨鏡并不方便夜間行動。” 虞竹笑重重地呼出一口濁氣,在他還沒來得及說話的間隙,腳下升起一陣地震似的震動,緊接著越來越強烈,周圍的一切都在晃動! 水晶吊燈在頭頂大幅度擺動,擺放在房間里的易碎品經受不住這樣的晃動而紛紛碎裂一地,僅在幾秒后房間內陷入一片黑暗! 虞竹笑猝不及防沒有站穩,黑暗中的阿俁電光火石間靠著敏銳的視覺將虞竹笑拽住,讓他不至于倒進一地碎屑里。 “怎么回事?”虞竹笑驚魂未定,連聲音都是抖。 黑暗里瞧不見阿俁神色凝重的臉,他拽著虞竹笑,力氣大得嚇人,“在這兒待著,哪兒也別去。” 隨后阿俁摸黑跑進了房間,沒用幾秒鐘就出來了。 虞竹笑感覺自己被阿俁拉著穿上了什么類似馬甲的東西,仔細一摸竟然是救生衣! "游輪馬上就要沉了,一會兒不管外面發生什么,都跟著我,我帶你走!"阿俁動作熟練又迅速,即刻將救生衣牢牢綁在了虞竹笑身上。 應急燈驟然亮起,寡淡的白光照在虞竹笑因為不可置信而一臉空白的表情上,“你說什么?” 阿俁眉頭緊皺,他心里陡升起不安,時間不對,沉船是早就設計好的,但時間不對,他下意識的望了一眼被震到地面上的鐘表,距離設定的觸礁沉船時間還有兩個小時! 那個該死的婊子又不按套路出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