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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體記

,兩人雙唇輕觸,漸漸激動起來,摟在了一塊,我將她放倒在床上,伸手去解她衣裳。

    三師嫂躺在那兒,酥胸起伏,任我將她身子翻轉撥撩,脫去了外邊衣裙,露出大紅肚兜,綢布小衣。她的身子顯露出一種奇怪的協調,既小巧玲瓏、纖弱含嬌,又豐隆肥膩、飽滿誘人。

    我目似噴火,急急將身上衣裳脫去,爬到床上,我的大腿與她的大腿肌膚一碰,難以形容的動人觸感讓兩人都叫喚出聲。

    我控制著自己,小心翼翼地避免與她身子接觸,隔著微小的距離,保持著靈臺清醒,體味著那種近距離的驚心動魄的誘惑力。

    先將手在她顫動的乳尖點了一下,又縮回來,在她大腿上滑了一下,又離開了。這時我更像一個好奇的孩子,玩弄著jiejie的身體。又像新摘了個誘人果實,放在眼前,卻不馬上吃掉,品味著果實即將入口的香甜。

    她仰面喘著,不時眼兒瞥我一眼,身上的熱氣如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吸引人撲上身去,我的鼻息輕碰,在她耳后輕叫了一聲:“好jiejie!”

    她“嚶嚀”一聲,身子轉過來,我緊緊摟住,就像突然火山爆發一般,開始異常狂亂,手一揚,她的肚兜飛出去,手一拽,她的小衣褪下來。這時什么“靈臺清明”都顧不上了,只想把親親的三師嫂嬌嬌的身子揉碎,捏爛了。塵根暴怒,在她身上軟rou戳頂,似要平白戳出個洞來,忽一下,塵根落在她的小手中,漲跳不已。

    我的全身要害被她拿住了,喘著粗氣,撐在她上方,定定看著她,她的纖手微微一taonong,我渾身一抖,身子落下,臉鼻在她顫聳的胸乳,暈頭暈腦,就張了嘴含弄起來,她的小手同時在下邊輕動。

    從胸乳往下,我一路親吻下來,到她腹部,我的身子高高弓起,她的手放開了我的塵根。我退開一步,終于到了她黑密的毛叢,那兒濕潤潮熱,不勝豐隆肥軟。

    我手指扯起她的陰毛,連著毛上皮膚尖起,又落回去,三師嫂的腰兒隨著一挺,嚶嚶作聲,接著往下,是一處干凈嬌軟的嫩rou,豐rou簇擁著,分開來,rou色與其他肌膚稍有不同,嫩而含白,汁液粘連。天!這就是女子的陰部么?師姐是否也是這樣?

    我好奇地翻弄著,只想看得仔細一些,深深記入腦中,也顧不得三師嫂腿兒夾閉,腰身亂扭。好奇心起,伸出舌頭舔了一下,不料三師嫂反應激烈,腰身猛的弓起,腿兒一陣撲騰。

    我見她如此忍受不了我的吸舔,更是舌頭翻飛,撩舔攪拌,三師嫂驚叫連連,全身如一只小蟲,身子弓縮,腿兒抽搐。下邊越舔越濕,順著腿間流下。聽見三師嫂嬌喚:“啊──不要啊──小師弟──不要啊!”

    我的塵根在下邊抖抖的,瘙癢難忍,只想找個地方挨靠摩擦。

    我坐起身,塵根運氣兩周,捧在手中沉甸甸的,推開她嫩白的大腿,對準嬌嫩處使勁一聳,聽得“噗哧”一聲,汁液飛濺,塵根進去一半,尚有莖身在外,三師嫂慘叫一聲,手推在我腹部:“不要啊──太大了──!”

    由于我主要修行的是道門的“變化”而三師兄主要修行的是“力量”。三師兄不能和我一般,將塵根變化,所以三師嫂以前沒容納過變化后異常粗大的塵根,難怪她承受不了。

    我稍稍收氣,變小了些,三師嫂手一松,我“茲”的一聲將塵根擠進,開始一下一下,重重猛擊,水聲“嘖嘖”連著鼓搗了幾百下,三師嫂嬌聲呻喚,兩手在腰旁亂抓,漸漸的身子越來越軟,像和了水的泥,癱著一團。

    忽然,三師嫂體內似有一股氣流,混著水兒流出,順著塵根流入我的體內,我嚇一跳,趕緊停身不動,那股氣流卻不稍歇,從我塵根向后,沿著脊背溢上天頂,又迅速游遍周身,暖融融的十分受用。我心想,難道這便是男女雙修大法?

    可是我并未修行過,不知道法門訣竅呀?

    當下也顧不了許多,加快抽動,小弟卻絲毫沒有泄意。我拖了出來,喘息稍歇。三師嫂身子不安地翻轉,對我露了一個雪白股兒。我看得色心忽起,就從她背后插了進去,感覺又緊又慰貼,挺腰聳弄許久,三師嫂忽然將腿兒緊緊夾閉,“嗯”的一聲悶叫,身子痙攣抽動,xue內又一股水兒流出,我終于控不住,一泄如注,一股氣流從體內流出,源源不絕,進入三師嫂體內,又流了回來,周身走了一遍,眼目盈水,清涼暢快,魂飛天外,神游天地之間。

    第一部 青陽羽士 第三章 師門慘變

    也不知過了多久,我感覺塵根一點一點的收縮,似要滑出xue口。

    睜開雙眼,忽見三師嫂全身晶瑩如玉,一種淡淡的光暈一亮,又斂藏了起來。聽師尊說,她們密宗門修行深厚者,身如白玉,通體透明,身周光暈籠罩,望之如仙,此即是她們的得丹跡象,看來一點也不假。

    一番云雨過后,不僅我的功力提升,三師嫂也頗多受益,世上竟有如此快活的練功法門,豈不妙哉?我暗下決心,一定要把雙修大法學到手,唉,只是不知師尊什么時候才能回來?

    三師嫂身子動了一下,我的塵根掉出xue口,軟軟的拖在她大腿上。她側頭看我一眼,云雨過后,暈臉桃腮,說不出的嬌柔動人,我的唇在她后背一印,往上湊到她耳旁:“好jiejie,快活死我了。”

    她眼眸凝注,若有所思,忽自個兒一笑,輕輕踢動腳尖,一股嬌羞滿足之意,溢于言表。

    我心中喜樂無限,手指在她身上劃來劃去,才一會兒,底下塵根悄然而興,在她腿上彈身而起。她回看我一眼,似驚似羞,我按耐不住,將她身子撥轉過來,疊壓上去,塵根重新插入,緩緩輕動,直至再次一泄如注,又溫存了許久,方送她回去。

    這一覺睡到天亮,聲息禁閉的法力漸漸消失,聽到屋外鳥聲啾啾,彈身而起,臉潤肌張,精氣充沛,直欲空翻幾個筋斗以泄體內元氣。我洗漱完畢,試著施展陸地騰飛術,身子從地面冉冉升起,越過小鏡湖水,往樹林飄去,輕衣飛揚,晨風拂面,說不出的愜意。

    我落在一株高樹,往下望去,小鏡湖倒映樹影,看上去清澈暗綠,如一泓清酒,湖邊幾處木屋,隨意散布,由一些彎彎曲曲的小道相連。清晨霧氣繚繞,露水清涼,杳無人影,偶有鳥兒飛過湖面,一點黑影劃一道優美的弧線,沒入林中。這就是青陽山,我從小生長的地方,一剎那,我忽被一種莫名的情緒感動,站在樹顛,久久無語。

    師尊說,我是個農家孩子,一次他偶然路過,把我帶走。他沒說是否問過我的親生父母,也沒說我是哪里人,只說修道之人,塵世親緣知道得越少越好。這么些年,我也很少想到自己的身世來歷,一直把師尊和師兄當作自己的親人,在山林間無拘無束,一年年長大。

    從三歲起,我開始練習呼吸吐納和道家柔功,七歲的時候我身上的每寸肌膚都可自由收縮,一顆珠子滾在我身上,從腳趾到腦門,我靜靜躺著,靠肌膚的伸縮讓珠子游遍周身,神龍門把它叫做“滾珠功”。十歲的時候我可將身子疊壓,手腳肩身縮在一塊,有時像一塊rou餅,有時像一團rou球。

    師尊說,人的潛力是無窮無盡的,通過精、氣、神的修煉,修得內丹,便可分身散形,變化無窮,無生無死,遨游天地之間。可惜的是他也只能傳我一些五行、隱身、搬運等小術,要窺大道,只有靠我個人的修煉和際遇了。當今天下道門派系繁多,爭斗得厲害,恐怕要清靜修煉是不大可能了。說得這里,師尊少有地嘆了口氣,怔怔無語。

    第一次,我知道師尊也會有煩惱,雖然不知道他擔心的是什么。師尊那次說完話之后,傳了我一種“離魂附體術”說是萬一遇有禍變,rou身被毀,元神也可脫殼而逃,存一線生機,借體重生。

    想到這里,我忽有一絲不祥的預感,極目天際,心中呼喚:“師尊!你在哪里?”

    一股沉寂冰冷的感覺侵體而寒,我順著樹顛掠去,心中止不住的悲愴之意,酸楚難忍,難道師尊出事了嗎?

    在林中見到師姐,師姐臉朝西方,淚流滿面,我心中一震,緩緩落下身子,驚問:“師姐?”

    師姐容色慘然:“師尊出事了!”

    我心中一涼,師姐的預感竟與我相同!兩人回到住處,遠遠望見大師兄、二師兄、三師嫂坐在一塊,心中抱著萬一的希望,一步步的走近,看到他們臉上悲傷凝重的神色,我知道希望徹底破滅了,悲嘶一聲:“師尊!”

    眼前黑暈暈的險些撐不住。

    大師兄道:“師尊已然不幸,此地定將有變,大家速速收拾東西,以備萬一!”

    環看了大家一眼,見幾人兀自呆呆不動,喝道:“速去!”

    我昏頭昏腦,回到屋里,將隨身物品收拾完畢,見桌角一顆珠子,晶體發黃,正是師尊給我練習“滾珠功”的神龍珠,雖然已經用不上了,卻忍不住伸手取過,黯然淚下。

    幾人重新聚到一塊,大師兄立于桌旁,指著桌上一個包袱,道:“這是師尊臨行前交給我的師門秘笈,師尊說若有變故,分交諸弟子保存,以免全遭喪失,他日重聚,再光大我神龍門!”

    說完,取出里頭經書皮卷,念一聲秘笈名稱,就交給一人。我心下黯然,也沒聽清交給我的是什么皮卷,隨手貼身藏好了。

    小鏡湖水波依舊,卻有股瀟瀟寒意。我們師兄弟幾人分卷完畢,臨湖默對片刻,正欲起行。

    忽見青陽山高處遠遠掠來幾道身影,大師兄道:“是三師弟──陸師伯他們!”

    三師兄幾人落下身子,無不氣喘吁吁,狼狽不堪。三師嫂驚叫一聲:“杜郎!你──”搶身上前扶住,三師兄肩左及腰,被人劃開一道劍傷,深及數寸,只差一點便開膛破肚。

    三師兄臉如金紙,哽聲道:“師尊已──”

    大師兄黯然點頭:“大家都知道了,三師弟請先休息。”

    陸師伯衣裳破碎凌亂,如被火燒壞,肩頭露出一大塊焦皮爛rou,面色凝重:“只怕來不及休息,全真妖道及其他道教、清微派走狗便將追來,你們與我即刻同往天姥山避難!”

    他身后站著無音師姐和無雙師妹,雖也是衣發散亂,臉色灰敗,看上去傷還輕些。二師兄只顧關心地盯看無音師姐,卻不便上前撫慰。

    大師兄道:“是!謹聽師伯吩咐。”

    陸師伯道:“二師侄鄭雍、五師侄李丹護送無音、無雙先行,四師侄陳瑤、三師侄杜鏗和卞嫵兒夫婦居中,大師侄劉元衡與我斷后,這就去罷!”

    話音未了,忽聽得一道聲音傳來:“yin道士想溜走?門都沒有!”

    聲音尖細之極,刺人耳膜。隨即棚前空地驀地破開,六七個道士現出地面,高矮不齊,容貌古怪。其中一個年青女道士看上去不到二十,容色清麗,冷冷地向我看來。

    陸師伯面色大變,喝道:“擺五行陣!嫵兒、無音、無雙隨我身后!”

    我們同聲應道:“是!”

    師姐在東、三師兄在南、大師兄在西、二師兄在北、我居中,五行陣迅速布開,陸師伯幾人在三師兄身旁護法。

    五行陣是神龍門護門之寶,我們師兄弟五人平日cao練已熟,利用五行相生相古的變化之理,比起我們五人各自行法,既變化無窮,又威力倍增。連師尊也抵擋不住。

    那些全真道士似乎勝算在握,冷冷地看著我們占位布陣,并不阻擾。他們六七人都能行五行土遁之術,看來道行都非淺顯之輩,更可畏的是,他們落點如此精確,不偏不移,非功力深厚者所不能及。土遁術根據各人功力不同,情況不一,像我只能縮地百里,落點也會偏離許多。

    領頭的全真道士手執拂塵,顴骨高聳,語發尖聲:“陸綿長!負隅頑抗,又有何益?交還我教當可放你們一條生路。”

    陸師伯仰首狂笑:“云真子,你好不知羞恥!乃海瓊真人交我師兄弟二人保管,什么時候變成你們全真教的了?”

    一個瘦面黃須的道士說道:“海瓊真人乃我清微派前輩,當然是我派之物,如今我派并入全真教,說是全真教之物,一點不假。”

    陸師伯鄙夷地冷笑:“哼,你們清微背叛南宗,投靠全真,自己不知羞恥,倒也罷了,竟幫著全真來奪師門之物,有何面目跟我說話?”

    瘦面黃須道士漲紅了臉:“你這yin道找死!云真師兄,這就打發了他們罷,省得他嘴硬!”

    云真子含笑不語,拂塵一掃,隱現風雷之聲,像是示威,卻不見他有何動作,不知他在等什么。

    忽然二師兄驚“噫”一聲,只見青陽山高處十數道人影掠來。原來他們尚有援兵,故此遲遲不動。

    此時我們知道今日定然無法善了,相視默然無語,三師嫂瞥了我一眼,低下頭來,扶在三師兄手臂上的手兒輕輕撫動。我耳邊聽得陸師伯傳音,吩咐待會五行陣一旦被破,即須各自分頭逃生。接著師姐的聲音傳來,絮絮不絕,我向她看了一眼,她停了停,道:“別分心,記下了,這是隱身術口訣。”

    接著繼續往下念,我又是好笑又是難過,望著師姐清亮如水的眼神,一霎那,忽覺熱血狂涌,拼死也要護得她脫身。

    那十數道身影轉眼就離得近了,云真子忽斷喝一聲:“水!”

    拂塵一掃,小鏡湖面忽的升高,凝成一張巨大無比的薄薄冰片,驀地碎了,夾帶狂風,“絲絲”聲響,千萬個冰片凌厲之極,向我們撲面射來。

    二師兄雙掌推出,衣袖低垂,喝聲:“去!”

    冰片全化成水,被陸師伯舉袍一揚,忽的慢下來,像雪花一般輕飄飄落地。

    我暗中施法,全真道士所立之地驀地陷下,本以為要跌他們其中幾人七縈八素,卻見他們全部雙腳懸空,依舊站成一堆,身形未變。

    云真子冷笑一聲:“雕蟲小技,也來獻丑!”

    他身后閃出一位高大道士,白須紅面,道:“我來收拾他們。”

    寬袍一展,寒風襲體,剎那間,無雙師妹臉白唇青,不勝徹骨奇寒,陸師伯伸過一只手輸氣助她。

    三師兄一掌劈出,雷音滾滾,一團烈焰夾帶黑煙,往全真道士卷去,五行陣全面發動。我忙施動土術,棚前山搖地動,塵土翻滾,師姐將湖邊樹木倒拔而出,一棵棵像箭一般射出,形成箭陣,堵住去路,二師兄引水狂涌,掩向他們,其間大師兄的五行針,細如黑發,漫天鋪地,激射而出。陸師伯雙掌驀地突長丈余,伺機偷襲。

    但聽得一片喝罵之聲,已有幾個道士受傷,忽覺眼前金光一亮,一團光輪忽的爆開,云開日朗,幾個道士現出身形,向我們撲來。青陽山頂下來的十數名道士也四面散開,身法各異。雙方斗作一團。

    我在中央,受敵最少,身形圓轉,四面出援。但見那些道士青袍利劍,身形倏起倏落,四面八方,如蝙蝠般上下翻飛,一擊既退,退而又進。

    聽得三師兄悶哼一聲,已著了云真子塵尾一拂,肩頭血氣飛濺。我忙湊上前,代他接過一掌,透骨奇寒,正是那白須紅面的高大道士,手足幾欲凍僵,丹田發冷,一時動彈不得。

    三師嫂替我擋住刺來一劍,驚呼一聲:“小師弟!”

    眼眸飛來,白多黑少,關切之意,難以言傳。我臉上苦笑一下,退坐中間,運功稍歇。看來他們見三師兄身受重傷,所以全力攻向南面離火。

    一會兒師姐、二師兄、無雙師妹相繼受傷,強弱之勢愈加分明,大師兄驀地發威,身隨陣轉,發出五行金針無數,但聽得“哎呀!”

    “媽的!”

    喝罵不絕,倒下數名道士,鐵劍刺中大師兄身子,發出“叮”“叮”不絕的金石之聲。同時敵方一名道士發出一團幽幽藍火,追上大師兄后背,一股焦味隨即傳來。

    二師兄不顧敵方刺來的一劍,雙掌反撲,印在大師兄后背,一層白霜將火撲滅。自己肩上立即挨了一劍,大師兄一掌將那道士逼開,扶住了二師兄。

    此時陣勢已亂,陸師伯高呼一聲:“記住我剛才的話!”

    身形頓時長大數倍,將棚頂扛穿,一雙比蒲扇還大的手掌迅急印出,四面八方都是他的掌影,云真子尖聲叫道:“舍身大法!──大家小心了!”

    有幾個道士被陸師伯擊中胸口,鮮血狂噴,同時也有無數劍尖刺中陸師伯的掌臂,陸師伯哼也沒哼一聲,掌心吐露,又有數名道士被他印中身子,全真道士被他逼退了數步。陸師伯大喝一聲:“還等什么?”

    我用遁地術打開一條通道,接引眾人,三師兄走動不得,推了三師嫂一把,我隨勢將三師嫂扯入通道,三師嫂悲喚一聲:“杜郎!──”身子已沒入土中,我將大師兄等人帶出數丈,忽的身上一寒,土塊凍得比鐵石還硬,前行不得。

    隱約聽得三師兄狂喝一聲,前頭土質松熱,我帶著眾人急急前行。又聽到三師兄嘶叫半聲,便悄無聲息了。

    我的功力只能帶著眾人前行數里,便支撐不住,現出地面,遠遠看見大師伯和三師兄纏住了一部分道士,另有一大半急急追來。

    大師兄嘆了一聲,喝道:“散!”

    我們幾人分頭散開,師姐跟在我身后,我見三師嫂兀自回頭呆望,忙扯了扯她,三人勉力施展陸地騰飛術,往林間奔去。

    第一部 青陽羽士 第四章 青陽巨蛇

    青陽山古木濃蔭遮蔽,身入林中,徹骨清寒,地上腐葉厚厚一層,足踏其上,如踩爛泥。

    我們都練過柔功,若能藏身于隱蔽之處,身縮如蟲,再施法禁閉,也許能躲過追殺。師姐的隱身術雖尚未練成,但借勢藏身,更是不在話下。當下我們全力朝林木深處掠去,忽地前頭枯葉一亂,幾名道士從地面現出身來,嘿嘿冷笑。那名女道士手按劍柄,柳眉冷豎,神氣逸飛,有股說不出的冷麗韻味。寬大的道袍隨風輕動,凸顯得她衣下的身子愈加嬌小動人,下擺飄垂,黑鞋白襪,細帶綁纏而上,一雙柔美的纖足與她道士身份頗不相襯。

    那女道士狠狠盯我一眼,音色清亮,喝道:“yin徒受死!”

    一劍飛出,臉上一股怒意,竟是更添麗色。

    三師嫂身姿飄搖,往前替我擋過一劍,說道:“趙燕非!我見過你。”

    那喚著趙燕非的女道士臉色一白,柳眉微蹙:“素女勁?你是密宗門下?”

    剛才三師嫂的一拂,使得刺來的劍身彎彈而開,氣勁沿著劍身往上,竄進趙燕非的臂袖,衣袖波紋起伏,如有一只小鼠在內穿行。

    三師嫂語音輕輕:“當年孫真人與家師蓬萊一晤,你那時雖小,但長得清秀逗人,深獲家師喜愛,曾留下小住過幾日。”

    趙燕非似乎有些記起,道:“你是──瓊jiejie?還是──嫵jiejie?”

    三師嫂臉頰淺渦一現,平靜一笑,輕聲道:“卞嫵兒。”

    趙燕非神色一呆,她身旁一名白臉道士道:“既是密宗門下,我們也不多難為你,但神龍門yin徒,卻不能放過。”

    三師嫂凄然一笑:“我夫君已亡,貪生何益?只是他們兩人年紀尚小,同系道門一脈,難道你們當真要趕盡殺絕?”

    一縷光束照在她清柔的臉龐,凄楚動人。

    一時間,我感覺自己像個求人哀憐的孤兒,極不是滋味,正欲說話。那名男道士皺了皺眉,看我一眼,道:“這小子目光賊膩兮兮,將來定然為禍世間,須留不得!”

    三師嫂轉身緩步向我,眼眸幽光蕩漾,溫柔無限,背朝群道,一邊柔聲說道:“他只是個孩子罷了。”

    一邊替我整理著領口,我感覺懷中多了一樣薄薄的冊子。

    三師嫂纖手拂過我的額際,似要幫我理一理蓬頭亂發,忽的弓身急退,撞向趙燕非,只聽得趙燕非斥喝一聲:“干什么?”

    一掌印出,三師嫂竟不理會,硬生生受了一掌,身形一閃,已在扣住趙燕非身后要xue,嘴角沁血,道:“對不住了!”

    幾名道士驚聲喝罵,趙燕非臉龐微仰,“哼”了一聲,臉上一股怒傲之色。剛才發話的那名男道士急叫:“不要傷我師妹!”

    關切之情,溢于言表。

    三師嫂轉向我和師姐,道:“還不快去!”

    我腦中混亂,道:“師嫂,你──”

    身子不由自主,已被師姐扯著離去,三師嫂癡癡向我望來,眼眸中愛憐橫溢,全不掩藏。我心中一痛,只恨自己功力低微,不能護得師嫂周全,羞愧憤恨,眼中濕潤,就要掉下淚來。

    漸漸得越來越遠,最后連三師嫂的一片淡黃色衣角也看不見了,我眼中模糊一片,掉頭與師姐默默奔行,胸中翻滾騰喧,灼燒如沸,暗下誓言,有朝一日定要將全真道士殺個干凈,以報師門深仇!

    越過幾個小山巒,師姐拉著我的手忽緊緊一拽,沒入一顆巨樹之中,沿著樹干往上數丈,才停下身來,聽得遠處微弱的衣角帶風之聲傳來,當是又有全真道士追來。

    樹干中暗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見,我和師姐身子緊貼,屏息不動。過了一會兒,全真道士往前追去,漸漸遠了,我哽聲道:“師嫂她──”

    師姐傳音過來,低聲安慰:“密宗門地位超然,全真教也不敢輕易招惹,師嫂是密宗門下,當無性命之憂。”

    頓了一頓,又道:“你這么關心師嫂?”

    聽聲音似有一絲譏嘲之意。

    我臉上一辣,不敢作聲。師姐輕嘆一聲,一股蘭若香氣,噴在我臉上,她的身子放軟,我立刻感覺到與她肌膚相貼的盈盈rou感。

    師姐挪了挪身子,空間狹窄,并不能離開我身子,卻更添了一種肌膚摩擦的撩人觸感。師姐當即不敢再動。

    她頭發散亂,有幾絲落在我脖頸處,癢絲絲的讓人忍耐不過,我的脖子挪動了一下,唇鼻一涼,可能是碰到師姐身上肌膚,嚇得也不敢動彈。

    忽然,我夾在她腰旁的手背熱乎乎的被什么東西滴濕,我一驚,道:“師姐?”

    順著血水往上,碰到一處軟彈彈的rou峰,忙縮了回來,師姐“哼”了一聲。兩人在暗中都不說話,只覺對方鼻息粗重,一種極度刺激的曖昧氣氛裹著兩人,暈暈忽忽的,又帶一點甜蜜難舍之味。

    一會兒,師姐的一只手忽悄然摸上我的后背,我心頭一蕩,熱血翻涌,正不知她要做些什么,后心一熱,一股真氣從師姐掌中流入我的體內,我驚叫:“師姐,不要!”

    氣流上涌,一時卻張不開嘴說話。

    我心中著急,正欲掙脫,樹底突然涌上一股潮濕腐臭之味,充塞鼻間,師姐道聲:“不好!”

    扯著我跌出樹外。

    剛剛掙扎起身,只見適才藏身巨樹驀地爆開,一股氣流沖得我和師姐站不住腳,天崩地裂一般,木屑四飛,高大的樹身“嘩”一聲巨響,壓倒在其他樹上,裂口處探出一個巨大的蛇頭,紅信吐閃,身子源源不絕,從樹底冒出,已爬出的蛇身在我們兩人身周幾米外盤繞,好一陣子,才露出全身,蛇身粗如木桶,只怕有數丈之長。

    師姐瑟瑟發抖,縮靠到我懷中,顯是驚怕之極,我忽然升上一股前所未有的勇氣,半摟著她,盯著巨蛇動靜,心知其必是千年異物,凝神戒備,卻不敢輕舉妄動。遠遠看見數名全真道士急奔而至,心中暗暗叫苦。來的三名道士正是云真子、清微派道士和那位白須紅面的高大道士,俱是功力深厚之輩,脫身更加渺茫了。

    那巨蛇環著我和師姐繞行一周,忽的掉頭向全真道士迎去。幾名全真道士像也驚呆了。云真子手一揚,緩退一步,尖聲叫道:“大家小心了!”

    我和師姐對視一眼,悄悄移步,清微派瘦道士喝道:“哪里逃?”

    飛身而起,想越過巨蛇追擊,卻見巨蛇忽的抬高蛇身,紅信長長的一閃,也不知怎么,清微道士“啊!”的一叫,仰面跌倒。

    云真子斷喝一聲:“斬邪劍!”

    身后一劍飛出,黃黃的歷芒吐閃不定,往巨蛇斬去。蛇身蜿蜒擺動,竟是閃躲自如。那白須紅面的高大道士也叫道:“我來助你一臂之力!”

    道袍鼓漲,我和師姐雖隔得甚遠,也感覺到冷風撲面,侵體冰寒。他的功法深具北極奇寒,或許正是那巨蛇的克星。果然,蛇身受凍,動作登時不如適才靈便。

    我和師姐乘著兩名道士與巨蛇相斗,忙抽身逃離,往橫向奔去,天姥山有數名佛教高僧,也許能庇護我們逃過一難。

    前行中師姐瞥我一眼,臉色微紅:“師弟,你剛才很勇敢啊。”

    我感覺著一股甜意和驕傲,剛才師姐靠在我身上的一剎那,比我矮著少許,一點也不像師姐,倒像個嬌柔無依的女孩兒。

    師姐問:“現在我們往哪兒去?”

    竟征詢起我的意向了,我既覺著新鮮自豪,又有些猶豫,說道:“去天姥山如何?”

    師姐輕輕點頭,沒有異議。我叫道:“好!跟我來!”

    領先往南峰奔去,師姐隨我身后跟來。

    快到山顛,樹木越來越矮小,到后來只是些灌木雜草,再也見不到青陽巨樹了,地面土石雜混,巨石奇形異態,東一塊,西一塊,散布山顛。山頂風很大,吹得人衣裳獵獵作響,久久落不下來。

    忽聽得師姐輕聲道:“有人!”

    右側矮樹間青影閃動,趙燕非等幾個道士竟又追了上來,我心中一驚,師嫂呢?

    趙燕非喝道:“yin徒休走!”

    我聞聲后更是發足急奔。

    奔出一段,我忽的停下來,笑嘻嘻地:“我師嫂呢?”

    趙燕非“哼”了一聲,臉上現出一股怒意,我心下一喜。

    我向師姐笑了笑,坐下身來,道:“累了,歇一歇吧。”

    屁股尚未著地,驀地往前一撲,沒入前頭一片土中。

    聽得趙燕非怒斥一聲,往我藏身處撲來。我一入土中,并未逃逸,她一進來,我就勢抱去,卻稍稍早了一些,只抱住了她的下半身子,她上半身還留在地面。

    趙燕非驚叫一聲,持劍往地下刺來,我身在土中,挪閃自如,反而是她被我制住下半身,不尷不尬。我的臉正好在她臀部,狠狠咬下,趙燕非大聲痛叫,我聽到她清亮的嬌音,才回過神來,自己咬的是一名女道士的屁股,不禁有股奇異難言的滋味。

    她不住掙扎,臀部在我臉上不停挨擦,她的臀部渾圓,嬌軟盈彈,微微帶股女性氣息,我忍不住張口又咬,這下卻沒怎么用勁,咬到了她股縫軟rou。趙燕非更加驚亂,幾欲哭出聲來,一邊叫著:“yin賊!yin賊!”

    一邊持劍不斷刺入土中,都被我閃開。地面上只聽見群道一片喝罵之聲。

    忽聽到師姐高聲叫喚:“小心!”

    我的身側一涼,接著熱辣辣的一痛,被一名偷偷潛入土中的道士刺中,吃痛不過,躍出地面,與師姐又向崖頂逃去。群道隨即追來。

    眼看就要到得崖頂,天上恰有一只鳳尾鷹飛過,全真道士呼嘯一聲,鳳尾鷹低空繞回,在道士的呼喝聲中,竟向我們撲來,鷹身一近,羽翼遮天,激蕩塵土,鷹爪筋勾尖利,抓人臉面。

    我喝道:“畜生!”

    發掌迎擊,掌力擊中鷹身,如中敗絮,“蓬”得一下,鷹身飛高,鳳尾鷹受之坦然,渾若無事,又啄擊而下,此時群道已離得越發近了。

    我心下焦躁,正自無策,忽然靈光一動,道:“師姐!躍上鷹背!”

    鳳尾鷹離地面只有數丈,正是陸地騰飛術所能及。

    我騰身而起,向鳳尾鷹撲去,剛搭到一點鷹翼,鳳尾鷹受驚,飛離崖頂,我的身子凌空,下頭云霧縹緲,不知有幾千丈之高,只感覺頭暈目眩,手心涔汗,耳中聽到師姐不住驚喚。

    那趙燕非定是對我憤恨已極,手中長劍飛出,劃一道光弧,向我激射而來,我本來嚇得手腳發軟,一急之下,手拽著鷹翼借力,翻身而上,落到鷹背,望見下頭云開一隙,深不見底,冷颼颼一股涼意由后背而上,涔出一頭冷汗。

    崖頂人聲呼喝,師姐已被數道纏住,我把持鷹首,想要接引師姐,卻收控不如心意,只在崖頂盤旋不已,師姐高聲叫喚:“師弟!快走!”

    發掌逼開一名道士,驀地轉身撲入一叢雜草,倏忽不見。群道在空處一陣亂刺,稍遠處草叢一亂,一名道士道:“在那里了!”

    追了過去。

    我心中喜憂交集,既為師姐練成隱身術而高興,又擔心她未必能逃脫追擊。總算心下稍寬,掰控鷹翼,駕鷹而去。

    師姐隱身術既成,若一開始便獨自逃生,應是不難,卻一直與我一道,原來都為照護我啊,我心中一陣酸痛難忍。

    師尊說過,我在幾個弟子中天賦是最高的。可是自己卻從小貪玩好動,不肯好好練功,從沒把枯燥乏味的修身練氣當作一回事,只覺得什么法術好玩,就想學什么。今日大變來臨,先是師伯、三師兄纏住敵人,接著又是三師嫂舍身相護,現在想來師姐用心何曾不是如此?我算個最沒用的人了,不但幫不上忙,獨自求生也是不能,還拖累了他人。

    我伏在鷹背,心潮起伏,愧痛不已。下邊鏡湖水波渺渺,輕煙縷縷,青陽山在湖水環繞下,像飄在水面的一座孤島,越飄越遠,離我而去。我的青陽山!以前從未離開過的地方,今日卻被迫逃離,不知要去向哪里。

    鷹往南飛,越過天姥山,山勢平伏綿連,逐漸轉低,也不知過了多少溝壑丘陵,開始有一圈一圈的農田,出現零零星星的人煙。愈往南,人煙愈稠,河流縱橫,青山碧綠,身上也越來越暖。

    我茫然中帶點興奮,只覺離得越遠越好,偶爾歇落山頭,檢視傷口,稍事休息,又繼續往南飛行。此時鳳尾鷹cao控起來也更加熟練,坐于鷹背,飄然若仙。也不知過了多久,忽到得一處,阡陌交錯,房屋聚集,道路像一條細線,蜿蜒伸展。

    再往南過得數十處,天色已暗,下方偶見人家燈火,一會兒,忽見前方遠處,星星點點,燈火密集,如星布夜空,數不清有多少人家,鳳尾鷹逕自朝那飛去,越過城墻、庭院、小橋、高樓、許多人家,離地面稍近,能聽見下方人聲糟雜,再過了一處湖面,忽聽一道嘯聲,鳳尾鷹聞聲而去,如受招呼,難道此處還有全真道士不成?我心下一驚,忙控收羽翼,在一個庭院上方盤旋來去,又一道嘯聲傳來,似是催促,我怕引得人來,忙躍下鷹背,落往屋頂,見前方有處花園,提氣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