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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蟄伏在線閱讀 - 第十二章:突變

第十二章:突變

    開春后的某一天,正是桃花爛漫的時節(jié),一位不速之客卻從北邊來到了天津。

    這位不速之客名喚傅振中,大概是取了“振興中華”之意,然而實際上卻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利己主義者,胸中根本未存半毫民族榮辱之觀。

    楚司令是為河北平津一帶的軍區(qū)司令,而此人勢力范圍則要靠北一些,主要在察哈爾及熱河一帶活動,與關(guān)東軍聯(lián)系密切。

    早些年的時候,傅振中與楚天河同為湘軍內(nèi)小軍官,一度關(guān)系融洽堪稱知己,然而再往后,隨著身份地位的不斷增長,二人間漸漸產(chǎn)生了利益紛爭,思想上的矛盾也日益趨于明顯,于是最后便徹底斷交,直到近幾年因政治關(guān)系才逐漸恢復(fù)往來。

    不過往來歸往來,東北淪陷以后,傅振中身處關(guān)鍵地帶,不僅不參與抗日,反倒還跟日本人達(dá)成了合作關(guān)系,靠著出賣祖國過上了土皇帝一般的日子,這便使楚天河對他更加的鄙夷起來,動不動就連嘲帶諷,恨不得往地上吐幾口唾沫以示不屑。

    這次傅振中來天津,表面上是受上級指示要跟楚天河洽談有關(guān)聯(lián)合抗日的相關(guān)事宜。然而二人心里其實都清楚,其實這也就是做做表面文章,保持穩(wěn)定便算過關(guān)。而且時隔多年,他們兩個依舊是兩看相厭,聚在一起說不到三句話就要吵起來。為了防止最后大打出手丟面子,楚司令當(dāng)機立斷,把謝霖叫來,要他去給傅振中作陪,自己則是帶著夫人去了臨縣游玩,再不露頭。

    謝霖對這差事倒是沒什么怨言,不如說,能有機會接觸其他高官,他高興還來不及,自然是要全心全意慎重對待,以便為日后晉升打好人脈。

    撇開政治立場不提,這傅振中待人倒是很儒雅隨和,并不擺大人物的架子,謝霖便也輕松許多。

    街上逛過幾圈,傅振中到茶館包了個雅間坐下,一邊喝茶一邊與站在一旁的謝霖閑聊。

    “小謝啊,你今年多大?”

    “回傅司令,二十六了。”

    “嗯,不錯,正是年輕有為,該做出一番事業(yè)的年紀(jì)。不知你有沒有想過,繼續(xù)晉升呢?”

    謝霖眨眨眼睛,謹(jǐn)慎的笑著回:“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能晉升,自然是極好的,不過鄙人實力有限,倒也不敢奢求太多。”

    傅振中瞥他一眼,要笑不笑的翹起嘴角,咂了一口茶水,繼續(xù)說:“有一句話,叫做’君子不立危墻之下’,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嗎?”

    謝霖沉吟了一下,面露復(fù)雜,然而并沒有回答。傅振中說的這句古話,他雖然沒聽說過,但多少也能理解其中的意思。只是這背后蘊藏的深意,叫他一時有些摸不透,不敢輕易作答。

    身邊人不答話,傅振中倒也不逼迫他,只是靜靜的喝茶、欣賞風(fēng)景,半晌后才又悠悠的開口說:“你覺得在這亂世之中,想要站住腳跟發(fā)展前途,最重要的是什么?”不等謝霖回應(yīng),他自顧自的接上:“是眼光。要有大局觀,要分得清形勢,跟得對人,不然一切都是白扯。”

    這一回,話里的意思就變得明顯了許多。在謝霖這樣心思通透的人聽來,幾乎就算得上是赤裸裸的拉攏,或者說是誘導(dǎo)了。

    但,對方的計劃與意圖尚不明確,謝霖并不想暴露出急不可耐的面貌。

    “是,您說得有道理。跟在楚司令身邊以后,鄙人的眼光便也跟著開闊了不少,著實受益良多。”

    “呵,小子,裝得還真像回事。”傅振中伸出食指虛空點了點他的胸膛,露出老狐貍般的微笑。“我一早就認(rèn)出你了。你之前是方祿手下的軍官吧?有一年我去青島辦事,聽他介紹過你,當(dāng)時就留下了不淺的印象。”

    “歸根結(jié)底,你跟我是同一種人。所以就算把尾巴藏得再深,我也能一下子嗅出你的狼味,知道嗎?”

    這倒是讓謝霖有些沒想到。不過話既然說到這個份上,他倒也不必再裝模作樣,干脆直接問道:“傅司令想讓鄙人做什么?”

    傅振中滿意的點點頭,抿了口茶水,云淡風(fēng)輕的說:“倒也不必特別做什么。楚家看上去勢力雄厚,實際上早就是一堵人人都想推倒的危墻,只要從內(nèi)外上下多角度同時打擊,便是不塌也要損毀大半。到時候,里面的油水漏出來,怎樣才能穩(wěn)穩(wěn)撈住,就不必我再多說了吧?”

    謝霖這次思考得更久了些。大概半支煙的工夫,他抬起眼睛看向?qū)Ψ剑练€(wěn)的答了一個字:“好。”

    那天之后,謝霖便與傅振中珠胎暗結(jié),悄悄的互通起消息來。

    傅振中是個老狐貍,即使有心拉攏謝霖,也絕不會全心全意給予信任,情報傳遞時總是露一半藏一半,不留下半點被抓把柄的可能。

    不過,謝霖的精明狡猾也同樣不遜色于他。雖然心里已決定倒戈,但他表面上卻絲毫不顯,既不在楚司令面前張狂,也不朝傅振中那邊巴結(jié),八風(fēng)不動,胸中自有見解。

    通過這些天的情報互通以及暗中調(diào)查,他漸漸了解到這其中隱于人后的微妙形勢。

    在平津冀一帶,至少是天津全境,楚天河的勢力是毋庸置疑的首屈一指。然而身為軍政要地的頂頭長官,他卻并不完全服從指揮,屢屢做出有違中央領(lǐng)導(dǎo)意思的行為,引得那頭大為光火,漸漸的便產(chǎn)生了要把他擼下去的心思,只是一直忌憚他的實力,并苦于沒有足夠合適的理由。

    而另一方面,楚天河的手上長期握有這樣大的一塊蛋糕,周邊的幾個小長官早就是虎視眈眈、垂涎欲滴,密謀了許久想要將它瓜分殆盡。與此同時,由于楚司令本人治軍嚴(yán)苛少有姑息,做人做事也是雷厲風(fēng)行不講情面,所以這些年來得罪了不少人。這些人明面上忍氣吞聲,可是背后卻一直在互相勾結(jié),意圖將其一舉掀翻。

    如此來看,楚司令如今的境遇的確算得上四面楚歌,一旦露出破綻,必然會被迅速打倒蠶食。而傅振中言其為“危墻”,倒也實乃貼切。

    君子不立危墻之下,謝霖雖然實在稱不上“君子”,但這個道理他現(xiàn)在卻已是萬分明了。當(dāng)初想盡辦法攀上楚家,為的就是能找到機會出人頭地,一路高走;現(xiàn)在楚家明顯要由盛勢轉(zhuǎn)衰,他自然不可能留在原地一起等死,而是要盡快找到辦法脫身——不,脫身尚且不夠,頂好是能以楚家為踏板,踩著它再上一步臺階為妙。

    近段時間,有了傅振中從旁推波助瀾,鬣犬們圍攻獅王的計劃進(jìn)展逐漸迅速。謝霖見到對此幾乎毫無察覺的楚司令,內(nèi)心有時會劃過一陣憐憫及同情,為獅族的衰敗感到惋惜——然而更多時候,還是膨大的野心在熊熊燃燒。

    不僅是楚司令,楚瑄對于洶涌的暗潮當(dāng)然也是一無所知。他前一陣子不知從哪里搞來一臺頂高級的進(jìn)口相機,每天背著它像個小報記者似的四處拍攝。

    謝霖笑問他是不是想去雜志社應(yīng)聘,他便驕傲地一揚小臉,說:“我可比那些攝影師們的技術(shù)好多了!”

    謝霖不信,故意逗他說:“人家可都是專門學(xué)過的。你半路出家,技術(shù)再好還能上天了不成?凈吹牛皮。”

    “我才不是吹牛皮!”楚瑄果然上當(dāng),立刻瞪起眼睛跟他爭辯。“拍照技術(shù)可不是照本宣科就能學(xué)來的,搞這個,最重要的是天賦,是靈感!天天待在照相館里拍那些一模一樣的全家福,腦袋都要僵掉啦!怎么可能做得出藝術(shù)呢?”

    先不提楚瑄是否擁有真才實學(xué),他的這套理論似乎倒是挺有道理。只是在這言語之間,難免帶了些富家少爺天生的優(yōu)越感——熱愛攝影的人,誰又不想每天盡情的出去拍這天大地大呢?只是無奈被金錢、被生活束縛住了手腳罷了。

    謝霖本就是存心逗他,見他像個著急的小貓似的亮起了牙,便也心滿意足,笑呵呵的捏了捏他的耳朵,說:“好了,知道你厲害了。作為獎勵,我送你一條絲巾怎么樣?前幾日在商店看到,覺得很襯你,就順手買下了。”

    楚瑄眼前一亮:“絲巾?什么樣子的?快讓我看看!”

    謝霖從抽屜里掏出一只小紙袋,打開來,里面正是一方疊得整整齊齊的寶藍(lán)色花紋絲巾,樣式不復(fù)雜,但看起來卻又十分時髦。

    楚瑄接過絲巾,迫不及待地展開來系到自己的脖子上,一邊低頭猛瞧,一邊美滋滋的問:“怎么樣?好看嗎?你的眼光真不錯,我也很喜歡這個顏色呢!”

    “好看。一會兒出去又要迷死人了。”

    謝霖說的不假,楚瑄本就是一張白皙細(xì)膩的美人臉,下頜尖尖,眉目如畫,搭上這樣一條顏色新鮮花紋靚麗的絲巾,就更顯得氣質(zhì)靈動且富有活力。

    得了禮物,又受了夸贊,楚瑄顯然是愉快到了極點,一路上圍著謝霖嘰嘰喳喳,時不時還要對著商店的玻璃門窗臭美一陣,連一頭小卷毛都抖出了快樂的波浪。

    “來,你站這里,我給你拍幾張!”

    走到公園里的石橋上,楚瑄忽然停下腳步,非要給謝霖照幾張相片不可。

    謝霖?zé)o奈地摸了摸鼻子,說:“我今天打扮得又不光鮮,給我照什么?不該照你自己么。”

    “哎呀,我就是想照嘛!剛剛走到這里,我就忽然覺得這里景色真好,不拍一張留念實屬遺憾。”

    “那你拍景色就好,何必要我站在這里呢?”

    楚瑄聞言難得扭捏了一下,放小了聲音哼哼著說:“就是要有你在,景色才好。”

    謝霖一愣,隨即低頭輕笑起來,說:“你這小機靈鬼倒是比我還會說情話。好吧,那你拍吧,我要怎么站才好?”

    楚瑄擺擺手。“不用刻意擺姿勢,隨意一點就好。我數(shù)到三,你注意不要閉眼睛噢!”

    于是謝霖便放松姿態(tài)由著他拍了數(shù)張,兩個人又在公園里游玩了好一陣子,直到快傍晚才出來找地方吃飯。

    還沒走到餐廳,謝霖忽然“啊”地低叫一聲,停下來十分懊惱地扶住了自己的額頭。

    楚瑄很少見他如此不沉穩(wěn)的樣子,便有些驚訝,趕緊問道:“子誠,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嗎?”

    謝霖皺緊眉頭,哀聲嘆氣道:“不是,是我玩得太開心,把長官交給我的任務(wù)給忘了。”

    “任務(wù)?什么任務(wù)?”楚瑄見他愁眉不展的樣子,不由得也有些擔(dān)憂起來。“很重要嗎?要不要我去找我爸爸幫你說說情?”

    “就是楚司令派給我的任務(wù)。”謝霖又嘆了一口氣,“一會兒我得去軍部參加一個會議,但是在那之前,還有一封密信必須要在七點之前交給城西那邊的聯(lián)絡(luò)員。這一來一回,必然有一項趕不上,恐怕回去就要被司令嚴(yán)肅處理了。”

    “啊……”

    “算了,我先去送信吧,這個最重要,不能耽誤。”猶豫片刻,謝霖權(quán)衡之下做出決定,抬頭抱歉的拍了拍楚瑄的肩膀,“雪橋,對不住,晚飯你自己吃吧,我得立刻走了。”說著,他就要拔腿去尋車,顯然事情已是急上眉梢。

    楚瑄呆呆的“哦”了一聲,看著他的背影,忽然福至心靈,想到一個絕好的主意。

    “子誠!你別急,我有好法子!你把那個信交給我,由我代你去送,然后你自己立刻出發(fā)去軍部參加會議,這樣不就沒問題了?”

    “你去送?”謝霖驚訝的回過頭,“這、這不太好吧,你能行嗎?”

    “噯,不就送個信嗎,有什么不能行的?就這點事我還至于給你辦砸了?”

    “不不,我不是那個意思。”謝霖趕緊擺手說:“就是這個信件太重要,司令叮囑過我務(wù)必準(zhǔn)時送到地方,我怕中間一旦有差池會影響頗大。”

    聽他這樣說,楚瑄想挺身而出為他分憂解難順帶證明自己的心思就更強烈了,立刻拍著胸脯向他保證道:“你放心,你告訴我地點,我一定幫你準(zhǔn)時送到!絕不出任何問題。”

    謝霖看著楚瑄,遲疑片刻,最終決定把信函交托給他。再三囑咐過注意事項后,二人分別叫來汽車,向各自的目的地駛?cè)ァ?/br>
    到達(dá)城西接頭的茶館時,楚瑄低頭看了看手表,還差兩分鐘七點,時間趕得恰恰好。

    懷中揣著那封重要的信件,他既有些忐忑又有些興奮的大步邁進(jìn)茶館,四下尋找起“聯(lián)絡(luò)員”來。

    從前爸爸和哥哥總是嫌他幼稚天真,不讓他參與軍政,他自己倒也樂得輕松。不過認(rèn)識謝霖以后,看那人每天穿著軍服有條不紊的處理軍務(wù),他的內(nèi)心也油然升起了一股想要做出些什么事業(yè)的沖動。要當(dāng)男人,總是得擔(dān)責(zé)任做大事的;要是一輩子玩樂,一輩子輕松,那就只能當(dāng)一輩子的小孩,永遠(yuǎn)無法得到別人看重。從前楚瑄從沒在意過這些,可是自從戀上那個精明強干的心上人,他竟也逐漸自慚形穢起來,總希望自己能變得更優(yōu)秀一點才好與那人比肩。

    “小兄弟,你是來做什么的?”

    突然,不知從哪里冒出來一個伙計,直勾勾的盯著楚瑄發(fā)問,給楚瑄嚇了一跳。

    “呃,我,我是來送茶葉的。”這是謝霖先前告訴他的“暗號”,茶葉便等于重要信函。

    “送茶葉的?”那伙計狐疑地重復(fù)了一遍,視線在楚瑄胸前的藍(lán)色絲巾上停住。

    “對。送茶葉!”楚瑄生怕他沒理解自己的意思,還伸出食指偷偷的向懷里指了一下。

    “哦,知道了。”那伙計露出明白的表情,楚瑄剛要松一口氣,卻忽然被他反扣住雙手猛地按到了桌子上。

    “啊!你,你干什么?!”

    “我干什么?哼,問你自己吧!帶走!”

    那伙計話音剛落,便從四周竄出來幾名大漢,不由分說便制住楚瑄,拖著他向茶館外快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