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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美人多嬌(古,1v1高辣)在線閱讀 - 眾人合力,夜擒采花賊

眾人合力,夜擒采花賊

    次日,董氏一家人找過來了。

    說是一家人那真的就是一家人,除了去京城趕考的董行舟以外的其他人都來了,眼里閃著期待等著看熱鬧的何蘭兒,還有躺在板車上痛苦的董氏,以及喊叫囂張的董大富。

    這會兒早飯的時間才剛過,店里還有少數客人在吃東西,聽到門口吵吵鬧鬧,紛紛扭頭朝門外望去。

    兩扇大門可以讓大家將外面的畫面看得一清二楚。

    只見董氏在板車上哼哼唧唧,狀似十分痛苦,而董大富則站在門口大罵:“江子騫何穗,你們兩個混帳東西快給老子滾出來!”

    何秋生聽到聲音頭一個跑出來,只是不知道董氏一家此時來這里有什么事情,“你們干什么?大早上跑到人家店門口瞎嚷嚷什么?小心我去報官抓你!”

    董大富冷聲喝道:“好啊,那就去報官!何穗那個小賤貨把我媳婦的腿撞斷了,正好去衙門讓縣太爺給我們做主!”

    何秋生一愣,連忙去看板車上的董氏,只瞧著董氏臉色十分痛苦,她一只手搭在自己的腿上,讓人一看就知道是腿不舒服。

    何秋生對此不知情,連忙跑進店里喊何穗。

    江子騫這會兒還沒有來鋪子,而何穗正在倉庫里幫忙阿碧倒黃豆,其實她已經聽到外面有人在嚷嚷了,不過她想來不愛湊熱鬧,只是沒想到是在自己的店門口在吵鬧,更沒想到會是董大富一家。

    “穗兒,你快點出去看看,董氏說她的腿被你撞斷了,他們一家人正聚在咱們店門口大喊大叫呢,外面還圍了好多人!”

    何穗一怔,阿碧率先道:“出去看看!”

    何穗讓其他人繼續干活,因著等下寶月樓的馬車就要來拉鹵貨了。

    等剛走到外面,董大富一把就拽住了何穗的胳膊,“你把我媳婦的腿撞斷了,馬上給我賠錢,不然就拉你去蹲大牢!”

    何穗瞟了一眼董大富的手,淡淡地說:“有事說事,你這樣動手動腳的,小心我告你調戲良家婦女。”

    人群里有隔壁左右鋪子里的人,和何穗這家的關系尚可,于是幫腔道:“是啊,人家一出來就扯人家的胳膊,也不知道到底是何居心。”

    董氏一瞧,果然見董大富正拉著何穗的手臂不放,她怒火中燒,那眼睛狠狠剜了一眼董大富。

    董大富頓時尷尬了,連忙放手,可氣勢卻不減半分。

    “你少給我轉移話題,昨日里從那山里頭回來碰到我媳婦和我兒媳婦,沒想到你對你娘將你家房子拱手讓給我們家這件事情懷恨在心,竟然騎馬將我媳婦的腿給撞斷了!你這個娘們兒的心腸怎么這樣歹毒?”

    何穗一早就領教過這對夫妻惡人先告狀的本領,故這會兒也不詫異,只是拿眼睛看了看董氏。

    “我昨日確實騎馬經過,也確實聽到董氏從板車上掉下來慘叫的聲音,可我跟她隔了有些距離,可不能因著我路過就把這鍋背在我身上。”

    何穗說著又掃了一眼等著看戲的何蘭兒身上,“倒是當時何蘭兒離董氏近,再者董氏是在何蘭兒推著的板車上,董氏從板車上滾下來,難道更應該被問責的不是何蘭兒么?關我一個路人什么事?”

    她也不生氣,有條有理的解釋和分析著當時的情況,適時的將何蘭兒也牽扯了進來。

    這何蘭兒一聽何穗的話,立刻就咬牙切齒,出聲道:“爹,我當時是推著娘沒錯,可當時是何穗的馬撞上了板車,我控制不住松了手,娘才從板車上滾下來摔斷了腿呀。”

    這時,一直不吭聲的董氏開口了,她狀似痛苦,沒什么力氣地緩緩而道:“蘭兒說的沒錯,當時是他們的馬撞上了板車,我才從板車上滾下來的,原本我想著我是他們的姨母,他們能捎帶我一路,結果他們非但不帶,還戲耍了我一番,我氣不過就罵了幾句,想來他們一定是出于報復才讓馬撞我們的板車,真是心狠手辣啊!”

    董氏一邊說一邊摸著自己的腿,那腿上還綁著棍子,顯然是為了起固定作用。

    昨日董氏倒是真的從板車上摔下來了,也是叫得挺慘的,何穗沒想到她會骨折,不過何穗壓根一點都不內疚,只是覺得董氏這完全是自作自受咎由自取。

    “對,娘說的沒錯。”何蘭兒附和。

    這是兩人第一次站在統一戰線上,一直對抗何穗,這讓何穗頗為詫異,要知道董氏和何蘭兒可從來是明著暗著都不和的。

    “那意思就是何蘭兒你親眼看到,我讓馬去撞你們的板車,導致董氏滾下來的?”何穗挑眉。

    何蘭兒一滯,手挽了挽她耳邊的碎發,在眾人的目光下點頭,“是吧。”

    “是吧?到底是還是不是?是吧是什么意思?”何穗覺得好笑。

    眾人議論紛紛,對于何蘭兒的回答感覺頗為質疑,一般看見了就說看見了,沒看見就說沒看見,是吧到底是看見了還是沒看見?

    董氏急得不行,連忙道:“她的意思就是看見了!我兒媳婦親眼看見那馬蹄子揮了過來,我叫了一聲滾下來,何穗不聞不問地騎著馬就走,還是我兒媳婦把我拖到鄰村的大夫那里,那大夫一看就說我的腿斷了,這個女人的心啊,黑著呢!”董氏邊說手邊指著何穗,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

    何穗看她,“你方才不是說用馬撞板車么?怎么現在又說是馬蹄子揮的?”

    董氏眼珠子轉了轉,辯白道:“不都是一個意思?就是你讓馬弄斷了我的腿!”

    “對!我媳婦腿斷了啥事情都干不了,你得賠償我們銀子,不然我今兒個就把你的店給砸了!”董大富捏著拳頭點頭,大有你若是不依我就干一架的架勢。

    何穗一直都知道夫妻倆是地痞無賴一樣的人,只是現在這么多人圍觀著,她還不信這家人真敢拿她怎么樣。

    “做人做事要講究證據和道理,你們現在空口無憑的說是我害得董氏斷了腿,證據呢?單憑你兒媳婦一句“是吧”就是我了?那我還說我沒有呢!”

    “你怎么沒有?就是你這個害人精!”董大富一口咬定何穗,“你到底賠不賠錢,不賠錢我就要開始砸店了,讓你知道老子的厲害!”

    何穗不怕他,“我沒做的事情為什么要認?不是我做的為什么要賠?你敢砸我的店試試,看看最后蹲大牢的是誰!”

    董大富瞪圓了眼睛,舉著拳頭吼道:“不給點顏色你看看你還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他三兩步就要沖進店里,將店里的幾個食客都嚇了一跳,有人嚷道:“干什么你!還打算掀人家的桌子啊!”

    何穗這心里一緊,董大富力氣大她早在董家住的時候就領教過,此時要是董大富要砸店,他們店里就只有阿威和小何何秋生三個男人,就算他們兩個能一起制伏董大富,那肯定也鬧得生意都做不下去,且影響也大。

    這時阿威和小何已經沖出來了,兩個小伙子年輕氣盛,擼著袖子要跟董大富干一場,何秋生見那兩口子一直辱罵自己女兒,氣得也捏緊了拳頭,隨時準備沖上去。

    “讓開一下,讓開一下,這都堵在門口干什么啊?”一個大嗓門從圍觀群眾的外層擠了進來,看到這個場景時一愣,“這,這是在干什么?”

    何穗等人看到蔡秀也是一愣。

    “嫂子,你怎么來了?”何秋生迎上去。

    蔡秀抬了抬籃子道:“地里的甜瓜熟了,我早上去賣菜了,順帶提一籃子甜瓜來給你們吃,可甜著呢,水份也足,不比那蘋果差。”

    說著她將籃子塞給何秋生,又一眼看到了董氏等人,視線在何蘭兒身上轉一圈,瞧見何蘭兒看著自己很陌生,盡管早已死心絕望,此時也忍不住心里一酸,便連忙匆匆移開了視線。

    蔡秀對于董氏在此十分詫異,且她瞧著董氏躺在板車上好像受了傷,再看看董大富的架勢,心里明白這董氏一家估計是來找茬的。

    而董氏對于蔡秀的出現也同樣詫異。

    她知道蔡秀跟何穗的關系同樣不好,且蔡秀這人也尖酸刻薄,只有占人便宜的份,怎么會這么好心拿甜瓜給何穗他們吃?莫非也是來吵架的?

    “喲,這不是董氏么?怎么來這兒來了?難道占了人家的大屋不說,又想來占人家的鋪子?”蔡秀率先開口,讓董氏的臉色一下子就難看起來。

    董氏還以為蔡秀是來找何穗扯皮的呢,沒想到她一張嘴就懟自己!

    “蔡秀,你瞎說什么!那大屋是她娘樂意讓給我的,今日我來是因著何穗這個賤丫頭弄斷了我的腿,這里沒你的事兒,你趕緊滾一邊去!”董氏也絲毫不退讓。

    這時,董大富開始發力,想將阿威和小何推到一邊好去砸店,可這時蔡秀又看了過來,“喲”了一聲道:“你這人想干嘛?想砸人家的鋪子啊?嘖嘖,真是狼心狗肺啊!”

    “哎,大伙兒,我可告訴你們,這人是我侄女女婿的親姨母,他拿了我侄女婿不少錢,可這人心壞啊,將我外甥女婿和我外甥女從家里趕出來不說,還把我外甥女婿的頭打破了!而且,我可告訴你們呀,他們的大兒子呀,人看著翩翩有禮的,其實是個衣冠禽獸啊!他們的大兒子……”

    “蔡秀,你給我閉嘴!”董氏氣得滿臉通紅,這嗓門跟打雷一樣,和方才氣若游絲的模樣若判兩人。

    何穗注意到這一點,立刻去看董氏的腿,果然瞧見董氏因著太激動,也不用手護著腿了,而且方才跟沒有知覺一樣的腿,此時還在情緒的波動而微微抖動。

    呵,原來是裝的。

    “我閉嘴?我為什么要閉嘴?你兒子做了什么好事還不讓人說啊?”蔡秀叉腰。

    董行舟這一次是最后的考試了,能不能中狀元就等著這一次,如果他中了狀元那就能當官,若是他當了官,自然不能被一些狗血事情影響仕途,不然的話不僅董行舟會怪她,她自己也不會原諒自己!

    他們全家人的希望可都在董行舟身上呢!

    “我兒子飽讀詩書,做人向來堂堂正正,才不是你說的那個樣,你再污蔑我兒子,我撕爛你這張臭嘴!”蔡秀直接從板車上坐了起來。

    蔡秀嗤笑,“既然堂堂正正的那你這樣惱怒做什么?難道不是因著心虛?”

    一邊的何蘭兒聽著這話一顆心早就七上八下了,她有些煩躁蔡秀沒事找事,因著蔡秀跟董家爭吵,等回了家后,董家肯定要把這氣發泄在自己身上。

    董大富見蔡秀接二連三的說董行舟,也怒了,調轉腦袋向蔡秀發難,“你這個嘴賤的女人,再給老子瞎說一句試試!”

    蔡秀這是第一次幫著何穗,何穗自然不能讓蔡秀一個人對抗敵人,適時出聲道:“你們這一家真奇怪,做了丑事不讓人說,又喜歡惡人先告狀,真是什么都想占著,可這世道萬事講究一個理字,你大兒子做了什么丑事我能說得一清二楚,既然大伙都有興趣知道,那我來將當時的事情說給大伙兒聽聽,也讓大伙兒幫著評評理,辯辯真假。”

    “何穗!老娘撕爛你這個賤貨的臭嘴!”董氏聽著這話不禁怒火中燒,一下子就從板車上站了起來。

    她最最在乎的就是這個大兒子,要說重要的話這就是一家人加在一起都不如她這個大兒子重要,故董氏此時比任何時候都要憤怒激動,一不留神,就忘了自己裝腿斷的事情,從板車上站了起來。

    “咦,她不是腿被摔斷了嗎?怎么站起來了?”

    “對啊,我看她的腿有力得很啊~”

    眾人竊竊私語,有的還捂嘴偷笑,顯然是看破了蔡秀一家人的伎倆。

    蔡秀不放過這個機會,放聲大笑,“這世上居然還有你這般不要臉的婦人,明明是好生的腿卻還要裝斷了來訛詐人家的銀子!”

    “大家快瞧瞧這人的腿啊,可比我的腿都還有力氣呢!”蔡秀一聲接一聲,生怕有人聽不到看不到。

    阿威大聲道:“訛錢犯法,跟我們去見官吧!”

    見事情被戳穿而且有鬧大的趨勢,何蘭兒也難堪得要死,又痛恨蔡秀多管閑事,這會兒人家對她指指點點,眼里都是笑話和嘲弄,她漲紅了臉也想跑掉,可董氏被人嘲笑得后退幾步站不穩,一把拽住了她,她這時候就是想走也走不了。

    “董氏,你可真是有本事啊,裝腿斷,怎么不裝死啊?”何穗劈頭就是一句,而后又朝著董大富道,“你方才不是很狠么?要給顏色我看?”

    董大富漲紅了臉,狠狠瞪了一眼董氏,董氏同樣面紅耳赤,想走,可她的腿之前被蛇咬了,到現在確實還有一點疼,能站能走,就是走不快而已。

    “阿威,拉他們去見官!這個罪至少能打幾板子關幾日啊,這里這么多證人,不怕他們不認罪。”何穗一聲令下,阿威立刻喜滋滋地應了一聲。

    “誤會,誤會,都是誤會啊!”董大富嚎叫。

    阿威和小何兩人上前,將董大富一左一右的拉住,董氏趁亂想跑,又被眼疾手快的蔡秀拉住了。

    眾人熱鬧看到底,跟著起哄,也幫忙將這三人團團圍住,一起送去了衙門。

    何穗對于蔡秀的轉變,其實在蔡秀還住在這里的時候便看在眼里,只是她和蔡秀的矛盾非常深,故也仍舊不大喜歡蔡秀,且她們之間還隔著個討人厭的何蘭兒,只是看樣子蔡秀和何蘭兒看來是徹底斷絕了關系。

    且現在人家為她出頭幫她說話,她自然是要感謝人家的。

    “這次多謝嬸嬸了。”何穗對蔡秀道。

    蔡秀擺擺手,對于何穗的感謝有些不好意思,“都是一家人,這沒什么,跟董氏那人講道理是說不通的,要是下次他們還來的話你就著人去喊我。”

    何秋生邀請蔡秀讓她進去吃點東西喝杯茶再走,蔡秀推辭,“你大哥在田里干活,我得快些回去做飯。”

    何穗看著蔡秀的背影,覺得她真的是跟過去截然不同。

    不久,江子騫來了。

    他壓根就不知道剛才還發生了一些事情,只看到阿威不在,于是主動跑去頂替他的位置。

    何穗從后院出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景。

    “姑娘如此美麗,一定是平時喜歡吃甜的吧?不然不可能看著這么甜~”江子騫兩手托著自己的下巴,望著一位妙齡女子,語氣溫柔。

    妙齡女子面露羞澀,聲如夜鶯,回答:“是啊,公子。”

    “喜歡吃甜的就對了,吃多了甜的這臉色才會更紅潤有光澤,我們家的奶味酥餅甜而不膩,茉莉酥餅甜中帶著一股花兒的芳香,還有梅子酥餅,酸甜可口,更適合像姑娘這樣的美人兒吃呢。”

    江子騫的一席話將妙齡女子說得雙頰緋紅,她朝身邊的丫鬟道:“去,將公子說的幾樣都買上一斤。”

    “是,小姐。”

    等對方買了東西付了錢,江子騫挑了挑他的桃花眼,“美麗的姑娘下次可一定要再來,記得不要只吃辣條,配上香甜的酥餅才能更美麗~”

    妙齡女子臉已經紅透了,點點頭,羞澀又忍不住看江子騫,在丫鬟的示意下這才離開。

    很快,又有一位年紀稍大的女人進來,江子騫立刻改口叫美麗的jiejie,那發sao的樣子將何穗氣了個半死。

    好不容易等女人被江子騫哄著買了東西走了之后,何穗一個箭步沖過去,將桌子重重一拍,“你想要來幫忙我隨便你,你想要來勾引女人就立刻滾蛋!”

    江子騫笑瞇瞇地解釋,“哪里是勾引女人了,這叫戰略,你沒看她們每人都買了一堆東西走了?”

    “我這東西好吃自然有人來買,不需要你在這里出賣色相!我真是替那樓南公主不值,像你這樣見異思遷朝三暮四的賤男人,她到底看上你哪里了?”

    江子騫也不生氣,笑嘻嘻地問她:“那娘子看上我哪里了?”

    何穗想揍人,不過她忍住了,也不想跟這個沒臉沒皮的人繼續說話,甩手走了。

    剛走到另一個區域,阿威和小何回來了,給眾人講在衙門的事情。

    “那個董氏被打得嗷嗷叫,還有那個董大富,哪里還找得到方才在我們門口的囂張樣子?鬼叫的模樣簡直笑死人了!”

    何秋生忙問:“怎么樣?打完之后關起來了嗎?”

    小何搖頭,說:“他們在衙門可跟變了一個人一樣,又是認錯又是懺悔,還不停地保證,那縣太爺說首次可原諒,一人打了五個板子便放人了。”

    “真是便宜他們了!”松芳在一邊跺腳。

    江子騫聽完了之后才知道方才發生了什么事情,他琢磨著今晚應該去收網了。

    夜宵過后,食鋪開始打烊。

    何穗像往常一樣催著江子騫趕緊走人,等江子騫不情不愿地走了后,何穗喊著小何和阿威兩人留下來。

    阿威不解,問:“何穗,晚上還有什么事情要做嗎?”

    “哼!”何秋生先是哼了一聲,解釋道,“今晚我們要捉采花賊!”

    “什么?”阿威和小何異口同聲。

    阿碧道:“何姐察覺到晚上有人趁夜色偷偷摸摸進了我們食鋪。”

    “什么?”眾人炸開了鍋。

    關于采花賊這事何穗只對阿碧和何秋生說過,不過也說的不詳細,只是提了一下自己發現有這事。

    何穗說:“大家也別擔心,現在還不確定是偷錢還是偷香,我檢查了暫時沒丟失什么值錢的東西,而你們幾個人一屋,估計那人晚上沒去你們房間,不管怎樣,我們人多力量大,今晚爭取把那人抓到!”

    “好!”眾人熱血沸騰,紛紛摩拳擦掌表示不會放過這人。

    何穗琢磨著那人一般應該是子時左右來,故安排大家先休息,而阿威和小何回家報了個平安后就過來了,兩人睡在大堂內。

    等到時辰差不多的時候,大家都醒了。

    何穗為了避免打草驚蛇,讓燕妮她們還是在房間睡覺,阿威和小何,還有阿碧和松芳潛伏在自己房間,讓其他人聽到聲音后再過來。

    等安排好后,小何又道:“何姐不如你去躲起來,讓我或者阿威躺你床上,如果真是采花賊你就不會吃虧。”

    很快,小何和何穗交換了一下位置,大家都靜靜等待著采花賊的到來。

    果然,差不多到子時時,房門傳來了輕微的動靜。

    這聲響跟何穗那晚迷迷糊糊聽到的聲音差不多,但動靜不大,也難怪隔壁的人都沒發覺,就連自己睡在屋里,若不是半睡半醒也肯定察覺不了。

    眾人凝神閉氣,死死盯著那房門。

    今兒個江子騫不如其他時候高興,因著他有心事,且還心事重重。

    從加急的信件寄出去到現在已經好幾日,這么多天就算是往返京城都夠了,可那陶副將怎么還沒有來?難道陶副將背叛他了?

    江子騫雖然這么想,可心里還是不信的,畢竟陶副將是跟他一起上場殺敵經歷過生死的,不可能會對不起他。

    皺著眉頭,江子騫若有所思地用匕首從門縫里一點點將門栓挪開,然后悄悄進屋,小心翼翼地關上了房門。

    他微微嘆氣,琢磨著要不然等明日跟何穗說一聲后,他親自去一趟京城,靠人不如靠己,且這事也拖不得了。

    走到床邊,江子騫坐下,伸手將“何穗”的睡xue給點了,想摸一摸何穗的臉。

    可這手掌剛放在床上人的臉上,江子騫立刻就感覺到了不對勁。

    這皮膚很粗糙啊!哪里是他天天摸的那個手感?

    江子騫嚇了一跳,從沉思中回過神,猛然察覺到房間里不止兩個人的呼吸聲,他一怔,還未反應過來時忽聽得一聲大喊:“點燈!”

    而后好多聲音同時響起,房門也被猛地推開,腳步聲一個接一個,燈也亮了起來。

    有了燈光,看清楚屋里的人,發懵的江子騫和舉著鍋鏟棒子的眾人都傻了眼。

    眾人的腦子開始飛一般地轉了起來。

    何秋生:天咯,怎么我女婿?這下怎么辦?是不是抓錯人了?

    阿碧:啊?怎么是將軍?將軍怎么改行當采花賊了?

    燕妮:媽呀,這不是江子騫嗎?江子騫和何穗是夫妻,完全可以正大光明地進來啊,做什么偷偷摸摸的?

    花秀兒:夫妻倆這是鬧什么呢?白天不對勁,晚上也不對勁!

    朱大嬸:方才跑快了,腳磕著了,好疼啊,既然是夫妻倆那是不是就能回去睡覺了?

    阿威:江大哥?怎么回事?這架還要不要打了?

    李媳婦:不對啊,江子騫和何穗不是一對么?這段時間兩人是不是鬧矛盾了?怎么何穗把江子騫當成了采花賊?

    松芳:完了完了,等下要是打起來的話我應該幫誰呢?我倒是想幫何穗,但是我怕將軍啊……

    眾人表情不一,心理活動活躍,捏著手里的“武器”立在原地不知所措。

    就在大家還在思考為什么江子騫會變成采花賊時,何穗已經幾步上前一巴掌甩在了江子騫的臉上。

    “啪——”

    這一下何穗可是用了十成的力氣,她這一回不僅氣得不輕,且還十分失望。

    要知道這件事情她還當面問過江子騫,而江子騫表示自己沒有夜入過她的房間,還裝的那么像,讓她真的以為自己冤枉了他,可現在她當場捉到了他,這算什么?這是欺騙!

    何穗允許犯錯,但是絕對不允許欺騙。

    這一巴掌讓原本就不知所措的眾人更加的不知所措,大家也不知道現在是該勸一勸還是繼續閉嘴得好。

    江子騫挨了一巴掌,卻十分平靜,方才的錯愕也消失了,整個人都冷靜下來。

    他沒有說話,而是轉身解開了躺在床上小何的睡xue。

    小何立刻就從床上竄了起來,“誰打我誰打我?我怎么突然就暈過去了?是誰?采花賊呢?捉住了嗎?”

    待他看到江子騫時,忙問:“江大哥,你也是來幫忙捉采花賊的嗎?”

    阿威連忙將小何一扯,低聲道:“別說了!”

    小何不解,“這是怎么了?采花賊去哪兒了?我方才明明聽到了動靜。”

    阿威不回答了,將小何死命地扯,示意他不要再說了。

    這時,久久不開口的江子騫開口了,他語氣淡淡,說:“你們都出去吧。”

    眾人看看江子騫,又看看何穗,沒有動。

    “都出去!”江子騫抬高音量,嚇人眾人一抖。

    他本就陰著臉色,再加上他身上與生俱來的冷意和壓迫感,讓大家完全不敢繼續呆下去,紛紛跑了出去。

    何秋生出去后又跑了回來,將房門給關上,低聲對眾人道:“快各自回房去睡覺,我這女婿本事大得,誰站在門外他都知道。”

    眾人一聽,立刻散了,阿碧和松芳跑得格外快。

    房間和外面終于安靜,江子騫這才看向何穗。

    何穗被氣得不輕,方才胸脯上下抖動,這會兒可能也冷靜下來,只是這臉色鐵青,眼神也透露著失望和反感。

    “我不是故意要這樣做。”江子騫解釋了第一句。

    何穗不語,江子騫上前一步靠近她,想伸手握住何穗的手,可他一伸手,何穗又是一巴掌甩了過來。

    “少碰我,你真讓我感到惡心。”

    何穗的用詞讓江子騫心里一痛,他也顧不上何穗正在氣頭上,動作迅速地捏住何穗的胳膊,道:“你聽我解釋,我沒有跟那個樓南公主在一起!”

    “你走后沒多久樓南公主就秘密派了親信來我國,要與我國合作。”

    “樓蘭國王有意將王位傳授給樓南公主,大皇子不服氣,偷偷招兵買馬等著起兵造反,但樓蘭國王的皇弟手握兵權,大皇子不敢輕易動手,于是偷偷將樓蘭國王給軟禁起來。”

    “現在兩邊勢均力敵,大皇子擔心背上殺父的罪名后眾人不服,故現在陷入了僵局當中,樓南公主求助我國,她和眾皇子來我國做客,以此來拖住大皇子,而我偷偷潛伏到了樓南國,救出了樓蘭國王,和樓蘭國王的皇弟聯手鏟除了大皇子留在樓南的部下,也將大皇子的兵馬全部控制住了。”

    “可我不知道為什么我人明明在樓南國,你們卻在京城看到了我,何穗,你們看到的那個人不是我!我已經寫信給陶副將了,讓他盡快來一趟當面把事情解釋清楚。”

    “這幾日……我知道我這幾日偷偷進你房間不對,可是我真的是沒辦法,兩個多月不見,我真的很想你,明明我們說好等我辦完事情了就回來找你的,以后我們好好的在一起,可是我回來了看到的卻是那么冷漠的你,我一時控制不住自己才會這樣……”

    何穗用力將自己的胳膊從江子騫手里抽了回來,她看著江子騫,一字一句地對江子騫說:“你說的話,我一個字都不相信!”

    江子騫心里一痛,臉色也微微白了下來。

    “我發誓我說的話沒有一點欺騙,何穗,你要相信我,我對你從來都不會說謊,我從來都不會騙你的!”

    何穗冷笑,“呵,不騙我?我問你晚上是不是你進來過,你當時怎么回答的我?你沒有騙我?我就是太相信你了才會被你欺負!”

    說到這里江子騫急了,慌忙解釋,“這一點我不是有意要騙你的!”

    “騙人還分有意無意?”何穗打斷他,“你明知道我最討厭的就是被人欺騙,你當初事出有因裝瘋賣傻我可以原諒,那是因著你身負血仇,可是現在呢?你騙我的目的只是為了掩飾你想要占我便宜欺負我而已!”

    “你是我妻子,我怎么就叫占你便宜了?”

    “你妻子?呵,陶副將說的對,我和你從未拜堂成親過,我們根本就不是夫妻!從前不是,現在不是,以后也不會是!”

    何穗說著突然走到一邊,將桌上的那梳子朝江子騫甩過來。

    梳子正打在江子騫的胸口,讓他一疼,也一愣,撿起斷成兩半的梳子。

    “這個是你讓陶副將還給我的,與我一刀兩斷的證明,你說那個京城的不是你,那陶副將作為你的親信,為什么會對我說那些話?這梳子你寸步不離的,若不是你親手托付,陶副將怎么拿到的?”

    江子騫盯著那斷成兩截的梳子,眼神越發的陰暗,捏著梳子的手也漸漸發緊。

    “還有這個。”

    江子騫抬頭,瞧見何穗手指桌上的一個木箱子,眼里泛起狐疑。

    “這里面是一千兩,你讓陶副將不遠千里從京城帶過來給我的。”何穗語氣早已哽咽,“我不需要你的什么補償,你若是愛上別人,親口對我說一聲便是,我何穗不是死纏爛打的人,再者你愛上別人了也請不要再來招惹我,我何穗也不是非你不可。”

    “我……”江子騫想開口否認,可一個字出口后,卻感覺自己現在越是解釋,在何穗這里看來越是像在狡辯。

    見江子騫沒有說下去,何穗反而覺得他是心虛說不出口了。

    “這段時間鬧了這么久也夠了,今日的事情就當是我們最后的了結,從此以后大家橋歸橋路歸路,再也不要打擾彼此。”

    什么甜言蜜語,什么海誓山盟,在她看來都是屁話。

    多余的廢話再說也沒有意義,何穗用手背抹了一下臉上的眼淚,道:“你要是還念著我們以前的情分,就請以后不要再來傷害和打擾我。”

    握成拳頭的手背上青筋凸起,江子騫感覺自己的身體像是要炸開一樣,可是他必須保持足夠的清醒,這樣才不會做出讓何穗更厭惡的舉動。

    他不想走,可是他現在不得不走。

    捏著兩截梳子,江子騫覺得自己的雙腿猶如灌鉛,他才走了一步,就被何穗叫住了。

    江子騫欣喜,忙轉過頭,卻瞧見何穗指著那桌上的木箱子道:“錢帶走,我說過了,不需要你任何的補償。”

    眼里的欣喜陡然暗淡下去,江子騫咬咬牙,走過去將沉甸甸的木箱抱起,走了。

    等人走了,何穗重新關上門,栓好門栓,這斷線的眼淚才忽忽地往下掉。

    她也不敢哭出聲,擔心其他人聽見。

    何穗覺著,自己和江子騫,這輩子大概就是有緣無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