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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美人多嬌(古,1v1高辣)在線閱讀 - 江子騫回來了

江子騫回來了

    四月進入了中旬,薄襖也已經脫下了。

    這天氣眼看著一日比一日暖和,何穗也心生期待,因著山谷里她過年時種的幾棵果樹,已經長起來了。

    當初種下去的就是成樹,故跟橘子樹一樣,今年肯定是要開花結果的,且一年四季都會處于結果狀態。

    等到時候夏天了,她打算做水果茶和水果干等等去賣。

    這個時候,被何穗派去京城改進總店的阿碧也回來了。

    阿碧既然去了京城,那江子騫因著樓南公主,和何穗分開的事情,自然便一清二楚了。

    這日,她一進門,也顧不上大家跟她打招呼,將何穗拉到一邊就問:“夫人,你和將軍的事情怎么不告訴我?”

    雖然已經過了一段時日,可何穗聽到江子騫這個名字時,心里還是痛,只是她面上淡淡一笑,道:“你既然已經知道了,那就不要再喚作我為夫人,和阿威一樣喊我何姐吧。”

    阿碧氣不過,跺腳道:“那個什么公主算什么?在我眼里夫人你才是將軍的妻子!”

    “那又如何?他如今還不是跟樓南公主恩愛無比?我就是個下堂婦,他是將軍,我是農婦,現在頂多算個商人,我何德何能去跟公主比?”

    阿碧被何穗說的啞口無言,可是心里卻十分想不通,又替何穗不值。

    何穗在心里嘆了口氣,放低聲線道:“事已如此,我都不氣憤了,你也用不著替我道不平,且我現在已經想通了,這些事情都不重要,我如今只想把生意做好,再者我何穗也不是沒男人喜歡,更不是沒男人就不能活。”

    其實阿碧還想說,江子騫是不是有什么苦衷的話,可何穗都這樣說了,她到嘴邊的話也說不出來了。

    走出去后,阿碧立刻就被大家包圍。

    “阿碧,京城怎么樣?大不大,繁不繁華?”

    “阿碧,京城的那個總店怎么樣?有沒有咱們看著這個漂亮?”

    “阿碧,那邊生意怎么樣?大家喜不喜歡火爐?”

    說到火爐了,阿碧又高興起來,嘰嘰喳喳的跟大家講了兩句,又道:“你們等著,我先去給夫……何姐匯報工作,等會兒再下來跟你們講!”

    賬房內,阿碧將帶回來的銀子,和賬本放在了桌上。

    “這里一共是七十兩,是從總店開張到現在,去除了成本和大家的工錢,還有這個月的裝修,和一些備用的流動資金外的純利潤。”

    何穗滿意地點頭,她前段時間去京城的時候大概算過,如今店面改裝后算下來,應該是這個數沒錯,且阿碧面面俱到,事情處理的很好,完全可以獨擋一面。

    兩人談論完京城總店的事情,何穗咬咬牙,收拾著桌上的東西狀似無意地問了一句:“哦,對了,那個他們現在怎么樣了?”

    “他們?哪個他們?”阿碧有些不明白。

    “就是,江子騫和那個樓南公主。”

    阿碧恍然大悟,哼了一聲開始吐槽,“聽說皇上要親自給將軍,和樓南公主主持婚禮了!”

    縱然已經成全那兩人,可何穗一聽這話,只覺得那心里的痛楚和酸澀,便像是密密麻麻的泡沫,不斷地從心口往外涌。

    “他們……要成親了?”

    阿碧沒有留意到何穗忽然低沉下來的聲音,激憤地說:“是啊,我知道這件事情之后,原本忍不住想去找將軍替你抱不平,可每次不是將軍早就出門去陪樓南公主,便是太晚了,將軍索性留宿在外不回來,我簡直要氣死了!”

    “如今將軍府里的人,都在私下議論將軍的不是,可管家說了,將軍再怎么不是都我們的主子,我們不能非議主子的事情,管家還說何姐你不是那樣軟弱的女人,不會因著一個男人而消沉,讓我們好好干活,不用在言語之上為你討公道,幫你把總店打理好,便已經是你最好的安慰。”

    何穗嘆了口氣,是啊,她不是那被丈夫拋棄后,便尋死覓活的女人,但到底那個男人是自己愛的人,想當初她跟了江子騫的時候,不僅沒有拜堂,也沒有喜宴,就連一個紅喜蛋都不曾有。

    可如今呢,江子騫另娶他人,竟是有皇上為他們主持婚禮。

    呵,這樣一對比下來,何穗只覺得心酸無比。但心里卻越發覺得自己不吵不鬧,就這樣放手成全是正確的,不然你看,皇上親自主持婚禮是多大的榮譽啊,她能給江子騫這樣的榮譽么?她什么都給不了江子騫,還要拖他的后腿。

    自己一個人坐了好一會兒,何穗總算平靜了一些。

    其實她哪里真的決定終身不嫁?她還一直想著要生兩個孩子呢。只是她只想給愛的男人生,而江子騫過后,她再也不可能會愛上其他男人。

    ……

    蔡秀當時藏在床底下的,是三十兩銀子,但被何冬生偷了五兩去討好了王寡婦,不過如今能剩下二十五兩,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

    蔡秀覺得心里不安慰,悄聲問了何秋生:“秋生,你哥沒有生疑吧?”

    何秋生寬慰她,“他如今被那個女人戲弄得團團轉,而那個女人喜歡美男,又被我們戲弄得團團轉,這也算是一報還一報了。”

    雖然中間隔的只有幾日的時間,可這對于蔡秀來說,猶如過了好多年一般,她頭發白了一半不說,原本尖銳的性格也仿佛被磨平,整個人衰老不少,也和善不少。

    人說江山難改本性難移,可只能說是沒經歷過大事,而蔡秀現在經歷過了,還不止一件,而如今蔡秀對于何冬生和王寡婦之間的齷蹉,也不再像之前那樣激動,只是面色沮喪地說:“以前都是我不好。”

    何秋生知道她說的意思,瞧見自己嫂子白了一半的頭發,想到當初何穗不見時,自己著急絕望的樣子,一時感同身受也心酸,道:“以前的事情都過去了,以后的日子會越來越好的。”

    何秋生這樣好說話,蔡秀心里越發的愧疚和后悔,從荷包里拿了十兩銀子,朝何穗的賬房走去。

    何秋生見狀,忙問:“哎,嫂子,你去干什么啊?”

    蔡秀不應,背影看起來決然而又堅定。

    敲開何穗的賬房門后,蔡秀迎上何穗不解的目光時有些尷尬,頓了數秒,她才開口,“穗兒,謝謝你幫我把錢要回來。”

    何穗對此并不甚在意,她最終的目的,便是為了蔡秀拿到錢,能早些離開這里,因著她擔心蔡秀跟大伙會難以相處,但這幾日來看,蔡秀和以前截然不同,她對誰都是和和氣氣的,且但凡需要干活的時候,她也馬上挺身而出,以前跟她鬧過矛盾的朱大嬸,和李媳婦現在都跟她相處的挺好。

    故何穗仔細想過,若是她真的痛改前非,不再自私作惡,她也不是那追著從前事情不放的刻薄之人。

    “不用謝。”何穗干巴巴的三個字讓蔡秀更是尷尬。

    雖然何穗不打算趕人走了,可并不代表她就忘卻了以前和蔡秀的不愉快。

    安靜了一會兒,何穗見人還立在那里,問:“還有事嗎?”

    蔡秀連忙應聲,“哎!”

    她將十兩銀子放在桌上,有些臉紅的解釋,“穗兒,以前是我太過分了,總想著處處欺負你和你爹娘,后來又處處想著要占你的便宜,說了很多過分的話,也做了很多不可理喻的事情,其實我以前也不是這樣的人……穗兒,我想跟你道個歉,然后把之前的錢都還給你。”

    何穗一怔,沒想到蔡秀居然會跟自己道歉,更沒想到那樣刻薄的蔡秀,竟然會一次性拿出十兩銀子還給自己,要知道她可是連一文錢都能在家罵半天的人。

    其實何穗也不是個不講道理的人,且她這個人吃軟不吃硬,雖然不至于跟蔡秀抱在一起痛哭后,釋懷以前的不愉快,可也不會得理不饒人。

    “錢也沒多少,再者之前我借住你那里又拿過你園子的菜,給錢是應該的,這錢便不用還給我了,如果你是愧疚以前,對我和我爹娘太過分的事情,這幾日你在我這里,也幫了不少忙,就抵消了吧。”

    蔡秀一愣,覺得何穗真的太好說話了,可她又是一想,憶起了從前的事情,覺得何穗好像一向這么好說話啊,只不過她以前太過于刻薄自私,凡是都斤斤計較,總拿何穗一家人當軟柿子捏,想方設法的去占他們的便宜,甚至連他們一家在飯桌上多吃了幾口菜,都要指桑罵槐半天……

    回想起過去,蔡秀更是難堪羞愧,甚至她在回憶里看到以前的自己,竟然覺得如此的陌生,真真有些不相信,那個罵起人來面目猙獰的女人是自己!

    也許自己的丈夫跟別的女人跑了之后,又將她趕出家門,還有自己的親生女兒,對自己也不親近不待見,都有她的原因?是不是她以前其實做錯了好多事情?

    “謝謝你……”蔡秀兩只手緊緊握在一起,“這幾日我得空了,便會出去看看有沒有房子出租,這段時間還要借住在這里幾日。”

    蔡秀說的面紅耳赤,一張臉火辣辣地痛,想當初何穗借住在她那里的時候,她可是按每月一兩銀子的錢,來收何穗租金的……

    “嗯。”

    見何穗淡淡應聲,蔡秀終于如釋重負,又怕耽誤何穗忙碌,趕緊出來了。

    翌日,早飯的點剛過,吃火爐的人也少了許多,大堂內的人都可以休息一會兒,不過蔡秀因著自己借住在此白吃白喝心懷愧疚,這會兒正從馬大嬸的手里接過掃把在掃地。

    掃好大堂后,蔡秀走出去準備將撮箕里的贓物倒掉,可低著腦袋走到大門口,卻瞧見一雙腳擋在了自己面前。

    蔡秀抬頭一看,當即便變了臉色。

    她不似以前的兇狠,反而有一絲怯怯的,后退一句問:“你來做什么?”

    “媳婦,我來接你回家!”

    蔡秀愣住了。

    聽聞到門口的動靜,大堂內坐著說話的大家伙都跑了出來,別人瞧見何冬生不認識,可何秋生卻是看一眼就皺起了眉頭。

    “你怎么還好意思來找嫂子?”何秋生以前便不敢在何冬生面前放肆,這會兒即便是知道他不對,但他也仍舊是何秋生的大哥,只忍者怒氣不輕不重說了一句。

    而何冬生自持是一家之長,見何秋生對自己這樣不敬,立刻就擺出兄長的姿態,不高興地訓話道:“沒規沒矩的,有做弟弟質問哥哥的嗎?!”

    眾人一聽這話,立刻明白了這男人,便是那無恥的負心漢何冬生,目光里紛紛流露出鄙夷。

    何冬生的呵斥讓何秋生有些生氣,一時也有些生氣,說:“你將自己媳婦害成這樣,還好意思教訓我?”

    何冬生聽了這話氣得嘴歪鼻子斜,可愣是反駁不了一句。

    倒是蔡秀作為一個,從來都以男人為天地的女人,將何秋生搖搖頭,示意他算了。

    何冬生狠狠瞪了一眼何秋生,又去看蔡秀,蠟黃且雙頰凹陷的臉,露出懇求之色,“媳婦,我知道錯了,都是因著那個狐貍精勾引我,我才一時犯糊涂做了這事,我現在真的知道錯了,媳婦,我已經把那個狐貍精趕跑了,你隨我回去吧!”

    何冬生說的話一半真一半假。

    他現在是真的要把蔡秀接回去,因著自從王寡婦騙走他的銀子之后,何冬生氣得在家里躺了一日一夜,滴水不沾,等他餓得實在受不了了,爬起來想找點東西吃,卻發現家里什么都沒有,何冬生由此第一次覺得蔡秀真好,雖然這個女人不好看又兇悍,也不會伺候男人,可他每次睡醒之后,至少都有熱騰騰的東西可以吃。

    等到何冬生將自己燙了兩次后,才將一碗糊成一坨的面條放在自己面前,他望著亂糟糟又臟兮兮的屋子,回想起王寡婦住了幾日,都未曾好好收拾過這里,又想到自己十分嫌棄的蔡秀,以前雖然總是罵罵咧咧,可罵罵咧咧的同時,也將家里打掃得干干凈凈。

    何冬生頭一次開始后悔自己把蔡秀趕走了,他吃了一口寡淡無味的面條,后知后覺自己忘了放鹽,心里頓時便萌發了將蔡秀接回來的念頭。

    只是他也知道自己做的過分,故一時有些不敢去找蔡秀,在饑腸轆轆后悔了好幾日,眼看著別人的男人都下地開始干農活,而自己家里一片蕭條時,何冬生再也忍不住了,曲折了幾番后,才問到了蔡秀的下落,這才厚著臉皮一路找過來。

    可不論何冬生怎么哀求和悔恨,蔡秀都一言不發,直接躲到了店里的門后面,聽著那個男人不斷地懺悔。

    曾幾何時蔡秀也幻想過這樣的場景,她想過,要是面對這樣的何冬生,她一定上前去將他抽幾十個巴掌,再踹上幾腳,讓他在自己面前磕破了腦袋,她才考慮去原諒他。

    可是現在,蔡秀心里一點都沒有要沖出去打人的欲望,她只想躲著何冬生,不想看到他,也不想再當那斤斤計較自私的潑婦,這段日子她過得安逸舒適,經歷諸多后重新審視以前的人生,蔡秀覺著自己太失敗了。

    何冬生的忍耐到底是有限度,被圍觀的人不斷拋白眼,他也好面子,故辯解幾句后灰溜溜的跑了。

    大家見狀,紛紛進去安慰蔡秀,“嬸子,你放心,這么多人他不敢打你的,以后他來一次我們幫你罵一次!”

    蔡秀回過神,慌忙點了點頭,顫著聲音跟大家道謝。

    -

    一個身影在官道上策馬奔騰,好似后方有敵人追趕。

    他的衣裳和馬靴上沾了一些塵土,臉上雖白皙俊朗,卻帶著一絲疲憊,可想到心里的那個人,他嘴角揚起,眼里有無數的光彩在綻放。

    到了分岔路口,他更是加快了速度。

    一路下行,他終于看到了溪邊那棟插著小風車的房子,一直懸在上方的心頓時落了下來。

    下馬后,他叩了叩門,隔了少頃,屋里才傳來女人“來了來了”的聲音,只是這聲音讓他一怔。

    大門開了,里面露出一張熟悉卻讓他厭惡的臉。

    “怎么是你?”

    “怎么是你?”

    兩人同時發問,眼里都帶著對彼此的不耐煩和厭惡。

    “你怎么在我家?”

    董氏冷笑一聲,“什么你家你家的,搞清楚狀況了嗎?這里現在是我家,沒事趕緊滾,不然告你亂闖民宅!”

    “我娘子呢?”他狠狠皺眉。

    “她又不是我家養的豬,我怎么知道?”董氏冷嘲熱諷,“啪”地一聲將大門關上了。

    江子騫皺眉,十分不解,站在原地思索兩秒后,翻身上馬去了燕妮爹那里。

    燕妮爹正在家里干活,聽到馬蹄聲時連忙起身出來看,仔細一瞧,馬背上的人竟是好久未見的江子騫。

    “叔,燕妮人呢?你知道我娘子現在在哪?”江子騫開門見山。

    燕妮爹一怔,回答道:“燕妮和她娘還有你娘去菜園子里了,穗丫頭在縣城呢。”他想著江子騫是剛從京城回來,可能還不知道何穗鋪子的詳細地址,于是又告訴了他。

    江子騫點頭道謝,根本來不及問馮愛蓮怎么會在燕妮家,正要上馬準備離開時,又扭頭多問了一句:“為什么我家變成了董氏的家?這段時間發生了什么事情么?”

    見江子騫問起這個,燕妮爹頓時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嘟嘟噥噥著無法解釋。

    江子騫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去見他心心念念的何穗,故也不再等燕妮爹解釋,翻身上馬離開了。

    看著江子騫離開的身影,燕妮爹只覺得搞不好馮愛蓮又會被第二次問責,故放下手中的活兒,急急忙忙地就朝菜園子跑去。

    而江子騫又原路返回,從小路上了官道,朝故狂奔而去。

    燕妮爹說的地方很好找,那一片區人多熱鬧,他之前和何穗一起逛過。

    也許是即將要見到何穗,江子騫只覺得一顆心砰砰作響,不知為何,竟是有些羞怯。

    到了古縣,找到地方,江子騫牽著馬只瞧到那鋪子上面,朱紅的大字寫著:飄香食鋪,牌匾上還有一行小字,寫著:古縣分店。

    江子騫皺眉,琢磨著何穗回來兩月有余的時間,沒想到居然這么快又開了一家鋪子,同時他又在心里喜滋滋地想著,自己的媳婦可真是能干。

    正欲抬步進店,里面忽然走出來一人,那人正扭著頭跟里面的人說話,說完之后一扭過頭來,跟他的目光正對上。

    “阿碧。”

    阿碧瞪圓了眼睛,怎么都想不到,自己不過是去打算買些白糖而已,居然一出來就碰上了江子騫!

    這一看到江子騫,她的腦海里立刻便蹦出,在京城時她聽到大伙講的,那些關于江子騫和樓南公主的事情。

    阿碧十分憤怒,也管不上對方既是將軍,更是自己的主子,出言酸諷道:“喲,這位是誰啊?真真是讓人好笑啊,某些人居然還有臉回來!”

    江子騫愣了愣,扭頭朝自己的身后和兩旁看了看,然后用手指著自己問阿碧:“你是在說我?”

    “哼!”阿碧雙手叉腰,“這里除了閣下還有其他人嗎?就算有其他人,那其他人也沒有閣下的臉皮厚實啊!”

    阿碧心里實在是太憤怒,真的顧不上江子騫的身份了,她越說越氣憤,說到最后直接吼了一句:“滾蛋吧,招蜂引蝶的壞男人!”

    被罵渣男的江子騫一臉懵,不解阿碧為什么要罵自己呢?

    “你到底什么意思?何穗在里面么?”江子騫擰眉,語氣明顯冷冽。

    要是放在京城,阿碧面對這樣的江子騫,一定慫得躲起來,江子騫身份高貴不說,那一張冷臉更是讓人望而生畏,可她現在縱然也懼怕,卻仍舊梗著脖子道:“我什么意思你清楚!何姐不在,你走吧!”

    誰讓江子騫實在是做的太過分了!他為了別的女人拋棄妻子,不是跟何冬生一樣么?反正這里不是京城,山高皇帝遠的,就算江子騫擺出將軍的身份,大不了她往地上一躺,栽贓他調戲姑娘和打人便是!他沒有部下也沒有穿軍裝,看他怎么解釋!

    “走走走,別在這里妨礙我們做生意,人家知道我們門口站了個壞男人的話,肯定連門都不進了!”

    阿碧正要趕人,另一個聲音由遠而近。

    “媳婦,媳婦我錯了,你跟我一起回去吧!”

    阿碧覺得頭疼,她一個壞男人還沒趕走,另一個壞男人又跑來了!

    “媳婦,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來接你回家啦!”

    何冬生一連三日,日日往這里跑,頭一日還知道難堪,被大家伙罵罵便走了,可后面大家越罵他越堅強,留下來的時間也越來越長,讓大家頭疼不已。

    何冬生可不像江子騫這樣說話淡淡的,他好似自帶喇叭一般,喊得連后院倉庫的人都聽得見。

    這會兒也不是忙碌的時間,大家一聽到何冬生又來了,立刻便沖了出來,何秋生也在其中,只是到嘴邊的一句話,在看到江子騫時一時間哽住了。

    “江,江子騫?”

    鋪子里除了阿碧以外,沒人知道江子騫和何穗的事情,故何秋生這一喊有些發懵。

    而這時,蔡秀忽然跑出來了。

    這幾日但凡何冬生來哭求,蔡秀都要躲進鋪子的門后面,她一方面不想看到何冬生,可另一方面,卻又想聽到何冬生的懺悔。

    蔡秀的內心十分糾結,要說恨吧,她確實恨死了何冬生和王寡婦,可是恨過之后,她心里空蕩蕩的,她一沒錢二沒本事,且那種“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思想根深蒂固,唯丈夫至上,本來她也想聽從大家的話,以后都不搭理何冬生,可再怎么說何冬生也是她的丈夫,她就算再怎么幻想將何冬生拳打腳踢,那都是腦子里想想罷了,她一個婦道人家,能讓丈夫這樣的哀求自己已是極致。

    如今何冬生連著三日,在眾人的面前給她認錯道歉,口口聲聲的保證,以后絕對不會再做出這樣的事情,蔡秀這心里的恨一日比一日少,今日早晨蔡秀這心里,竟還盼著何冬生會再來,這可不,何冬生一來,她不僅連僅剩的恨都沒有,甚至還多了一絲竊喜,將以前的事情似乎都忘卻到了腦后。

    一看到蔡秀出來,現場立馬就亂了。

    何冬生像只兔子一樣,沖過來將蔡秀抱了個滿懷,幾人急忙要將何冬生扯開,阿碧幫著扯蔡秀,聽到聲音出來的阿威也上前幫忙。

    江子騫壓根就不知道,他走的這段時間發生了什么事情,這會兒正想趁亂擠進店里,可阿碧又眼疾手快地將江子騫扯住,且高喊一聲:“哎呀這個人想打我啊!”

    阿威一聽,趕緊松手去拽江子騫。

    江子騫煩悶至極,用了內力,將身邊擠著的人全部震開。

    大伙兒被一股真氣彈開,紛紛倒地發出哎喲,江子騫冷眼掃了一圈,抬步要進店,可這時,一人身著綠裙,施施然走了出來。

    這不是何穗又是誰?

    江子騫眼睛一亮,輕喚一聲“娘子”,便要撲過去抱住那個日思夜想的人,可何穗只是微微往旁邊一躲避開了他。

    盡管如此,何穗卻一眼都未去看江子騫,而是望著爬起來的蔡秀問:“你這是要原諒他了?”

    蔡秀一頓,雖然不知怎么去回答,和解釋自己內心的想法,可整個人卻是站在何冬生身邊沒有走開,而何冬生見狀,一把將蔡秀抱住,道:“我的媳婦當然要跟我走!”

    “嫂子!”何秋生有些著急,他以前確實沒少被蔡秀欺負,但這段日子也確實明顯感覺到了蔡秀的改變,她極力修復和自己還有何穗的關系,甚至提出過,想找個時間去找馮愛蓮,當面給她道歉,何秋生心善,自然也就原諒了蔡秀,故此時見她這樣,連忙提醒,“你忘了他和王寡婦是怎么對你的嗎?”

    蔡秀臉色訕訕的,卻仍舊沒有動,何冬生心里更是有底氣,嚷嚷道:“何秋生,我再怎么說也是你哥!你落魄逃難在此,可獨獨是我收留了你!你再給我說一句試試!”

    這段日子,許是經歷諸多,看開了那兄弟之情,也許是日日干活開心滿足,心里也有了低氣,除了第一次何冬生找上來有些忌憚外,如今何秋生也不怕他,且此時這里這么多人,他更不會怕他,只是正要說話時,卻被何穗拉住了。

    何穗看了一眼何冬生,對蔡秀說:“你要原諒他我們也不會說什么,畢竟日子是你自己在過,不過我建議你在原諒他之前,讓他將你們家的房子屋主過戶給你,不然日后同樣的事情再次上演時,至少你還有個遮風擋雨的地方。”

    “何穗!我是你親大伯,你這安的是什么心?男人才是一屋之主,這事要是傳出去了,我豈不是要被笑死?”何冬生不滿地嚷嚷。

    馬大嬸冷哼一聲,“和寡婦搞在一起的時候不嫌丟人,此時讓你過戶房子,倒是怕人笑話了。”

    何冬生臉一紅,在圍觀群眾的指指點點下不好再吱聲,他在這里喊了三日,幾乎半條街的人,都清楚了自己做的丑事。

    阿碧將蔡秀使勁一扯,語氣又狠又絕,“對,嬸子,讓他把房屋去縣太爺那里過戶給你,就算如今沒了王寡婦,但倘若以后出來一個李寡婦和孫寡婦呢?若是他再把你趕出來,你還指望何穗姐繼續收留你么?就算這里能再次接納你,但你好意思嗎?我們話也只能說到這里了,你自己不為自己爭取,那我們就算急死也沒用!”

    阿碧跟何穗在一起的時間長了,有些想法也越來越隨何穗,她不過也才十幾歲,這事兒卻分析得十分對,讓眾人聽聞連連點頭。

    而蔡秀聞言也是面露猶豫起來,她看了一眼何冬生,思索數秒,點頭道:“對,我跟你回去可以,但是你要把家里的房子過戶給我!”

    自古以來都是男人是一家之主,如今讓何冬生把這個一家之主讓給蔡秀,這讓他覺得顏面盡失,甚至以后都抬不起頭來。

    “今日便這樣,若是你真心想悔改,明日就將地契拿過來,你們夫婦倆去衙門一趟。”何穗說了一句。

    “對,你要是覺得這點做不到的話,以后也不用來了,嬸子就這么一個要求,以后就算是你在門口喊破嗓子都沒用!”阿碧說著就將蔡秀往鋪子里扯。

    何冬生一看人進去了,咬咬牙,轉頭走了。

    看熱鬧的人散了,其他人也進鋪子各自忙活去了,何穗正要轉身進去,去被一只有力的手給拉住了。

    她一扭頭,對上那個欣喜的面孔。

    “娘子,你方才沒有看到我么?我在邊上站了好一會兒了!”江子騫方才心急如焚,急著想進去看何穗,可阿碧百般阻攔,直到何穗出來他才徹底安心,方才大家都在看熱鬧,可他卻只顧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