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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房客先生和他的情人在線閱讀 - 第五章蛇果

第五章蛇果

    人是擅于自欺欺人的動物。

    坐在母親床邊的蓋爾·奧克利望著床上奄奄一息的女人這么想,下一刻的思緒飄至會議上上司眼神中隱晦的暗示。

    母親抬起手想要握住最后的溫暖,蓋爾起身為她倒了一杯水,放在床頭柜。

    “我要走了,母親大人。”蓋爾像他父親一般與床上的女人道別,“您記得按照醫囑按時吃藥。”說完他合上了臥室的門,穿戴整齊準備他繁忙的公事。

    人是利益的動物。

    得到上司的賞識——抓住時運——在倫敦落腳的奧克利在政務人員聚集的俱樂部里遇到了阿爾伯特·斯托克(約瑟夫·斯托克的哥哥),作為大學的校友他們相談甚歡,和阿爾伯特聊天讓奧克利感到尊重和舒服,而后他們多次在俱樂部里相聚。

    不久后奧克利受到了阿爾伯特的邀請參加一場與老斯托克伯爵相關的宴會,就是在那里,約瑟夫·斯托克遇見了奧克利。

    蓋爾·奧克利至今既無法直面“朋友”阿爾伯特的拋棄,也無法否認自己戲耍小斯托克伯爵的欲圖。不得不說,那段時光十分的輕松、愜意,他仿佛找到了貴族在圈定的獵場里捕獵的快感:一位曾經養尊處優而即將跌落優渥生活的貴族如此輕易而淺薄地迷戀著蓋爾所塑造的溫柔愛意假象——如若不是親身經歷,蓋爾一定會嘲笑那一方愚蠢的主角,然而現實中他正得意于玩弄漂亮空腦袋并同時怨懟為何天資愚鈍的漂亮蠢物能夠擁有那么優越的資源,他的地位,他的頭銜,他的財富,加上那么一副不自知的無辜模樣,看得人真是倒胃口。

    越是惡心,蓋爾面上的笑容越發燦爛。

    他猶豫了一下和阿爾伯特做了交易:將漂亮蠢貨拉下爵位繼承人的位置,阿爾伯特給蓋爾的仕途提供方便之路。當然阿爾伯特也可以找其他人解決這件事,不過他更想將這個位置給予他的校友,與他談笑風生的朋友——從某種角度講,阿爾伯特也騙了蓋爾,只不過通過利益搭建的“友誼”。

    蓋爾不清楚阿爾伯特能從中得到什么,但是事情敗露后阿爾伯特的損失絕對比蓋爾小得多,或者說他早就算好全身而退的辦法,留下已經與小斯托克伯爵殘有千絲萬縷聯系的蓋爾·奧克利。

    蓋爾從迷茫與混沌中醒來,睜眼時視野內一片白茫茫的光,眨了幾下眼后他撐著身下的桌子起身,腰和大腿忽然一陣酸痛而往后倒,坐入身后的椅子時觸電般的痛苦迫使他前傾而硌到了小腹。

    時運不濟的蓋爾一手扒著桌沿一手捂著肚子緩緩跪在地上,此刻他發覺地上鋪著柔軟的地毯。

    地毯……莊園……約瑟夫……

    蓋爾的面上紛繁的情緒交替著變換,最后他選擇隱藏這些只會帶來苦惱和憤恨的記憶,捂著吃痛的腹部默默從地毯上撿起他的衣服。

    扶著樓梯扶手慢慢走到樓下時,心事重重的蓋爾沒有第一時間發現女仆路過他時眼神的異樣,臨到接通陽光房的走廊里時不遠就聽見約瑟夫嚷嚷的聲音。蓋爾很熟悉約瑟夫心情不悅時的語調:那最后微微上揚的華麗拖音——他經常做的就是在約瑟夫語調變成如上之前轉過話題,哄他開心,像哄一個頑劣的小孩。因此疲累日積月累地壓在蓋爾的身心之上,但他不得不依附于斯托克伯爵的情緒,至少在得到他能得到的一切之前他必須與斯托克伯爵維持一段扭曲、遷就、隱忍的關系。

    蓋爾現下還能勉強將這當作捕獲獵物前的艱難險阻而哄騙自己忍受下去,懷揣著伯爵終有一天煩膩較他年長許多而又無聊至極的男人的希望。

    華麗拖音漸轉消逝,蓋爾也走到了陽光房的門口,第一眼看見了側躺在沙發上的約瑟夫,紫羅蘭花紋深紅絲綢睡衣下潔白的雙腿露出大半,雙腿優美的線條看得出來經常騎馬痕跡。未束縛緊睡衣的胸口是一片誘人的景色,而蓋爾一想到不久前那胸口緊緊貼著他的背傳遞來伯爵胸膛的溫度,他就瞥開視線,恰好對上約瑟夫盯住他的目光,伯爵的笑容意味深長,而蓋爾則感到身體發燙而側過臉:不知羞恥的伯爵……

    同時為自己一昧卑躬屈膝的行徑感到的羞愧在蓋爾的內心里轉瞬即逝,只留下不甘、恥辱和憤恨在他的皮囊下蠢蠢欲動。

    “蓋爾·奧克利先生。”坐在約瑟夫對面沙發的女士放下她手中的紅茶慢慢悠悠地開口,“初次見面。”她簡單介紹了自己和約瑟夫的關系。

    蓋爾當然知道她,約瑟夫跟他提過幾次,并且以一種逐漸顯露的不耐煩的情緒,也是她的回歸間接導致了他和阿爾伯特的計劃的失敗——一個麻煩的女人。

    蓋爾·奧克利拿出在游走在政客間的狀態簡單介紹了一下自己,雖然大家彼此心知肚明,但該有的禮儀流程仍舊必須走一遍。而躺在另一個沙發上的約瑟夫一副不關己事的可惡模樣。

    梅麗讓蓋爾坐下聊天,蓋爾余光瞥了眼被伯爵霸占的沙發和對面梅麗正坐中央的沙發,而現場沒有第三個沙發容他選擇,蓋爾不得不努力繃緊自己的臀部搭在約瑟夫流出來的沙發邊沿之上。這番動作下來,肌rou恥辱的酸痛再次復蘇并且比之前更加濃烈,蓋爾抿了抿嘴唇忍耐平復了下來。

    他們聊起歐洲局勢——蓋爾勉強自己像往日應付上流社會圈的貴婦一樣回答面前這位女士的問題,盡量避免過分深入一個話題和產生新的話題,簡而言之,可憐的奧克利先生想要盡快逃離這場并不“平等”的對話,所以對于梅麗的話語他也只是聽了個大概,采取打發局外人的對話模式。不僅如此,他還得對付在他身后的約瑟夫,不能因為他的膝蓋戳弄自己而失了儀態。

    即使蓋爾真的很想轉身掐死這位仗勢欺人的伯爵,但不是現在,也不是使用簡單的暴力手段。他還要借伯爵的勢攀上高峰,小小的忍耐不過是榮譽和權力到手之前的苦痛磨練。

    好在梅麗很快厭煩了他們之間毫無營養的政治話題,問起蓋爾·奧克利的故鄉和家人。盡管蓋爾對于話題的轉向感到一瞬的茫然,但是他仍舊斟酌之后小心翼翼地給出了他的答復,標準且正式的回答。

    對之前政治話題感到無聊的約瑟夫此刻似乎找到了他的興趣點和切入點,起身一只手臂搭在蓋爾的肩上:“那可真是個漂亮的鄉村。”

    蓋爾認為那是伯爵對他家鄉的贊美,但他也為此而幽怨與嫉妒,因為他出身落魄的鄉村貴族家庭而在倫敦的貴族圈內格格不入,還需要自己費心費力搭建仕途人脈,而身邊這個無憂無慮地吟詩作對的人卻天生享受榮華富貴……他微微側過頭,看見約瑟夫環過他脖頸搭在他肩膀上的那截白皙的手臂,一時心頭空蕩蕩又瘙癢難耐。

    他羞憤地埋怨這樣的自己,因此更加怨恨名為約瑟夫·斯托克的男人,仿佛已經忘記了是誰曾經與約瑟夫的大哥阿爾伯特達成了一項以愛行騙的利益合作。

    以利益為動力、以權力為目的的奧克利先生因為愛情的偽裝永遠失去了尊嚴。

    梅麗又提起蓋爾在倫敦的住所,敏銳的直覺告訴蓋爾這個話題的重要性,但他無法在他們面前撒謊,僅有挑揀適合的詞匯組裝他的回答。

    “……那位有個女兒,是叫安吉拉吧。”梅麗灰色的眼睛直視蓋爾,“在她們看來,你是一位年輕有為的男士,盡管年紀大了些。”她有些挑剔的目光讓蓋爾不禁失語,他從未想過自己會有一天被擺放到這么一個位置供人觀賞和評價,所以他選擇沉默回應。

    “你的想法呢?”面前的女士將問題拋給蓋爾,而蓋爾的腦中難以遏制地回響胸腔內的心跳聲。

    約瑟夫的胸膛貼在蓋爾的手臂后,歪頭靠住蓋爾的腦袋一側,在蓋爾開口前說道:“蓋爾會邀請我參加你新居的派對嗎?”

    蓋爾知道約瑟夫生硬的話題轉移的目的,但是余光瞥見梅麗女士并未介意她的外甥的舉動,他放心地接下了這個話題:“當然,斯托克伯爵是我的朋友。”

    約瑟夫卻不滿意地蹙眉:“僅僅‘朋友’?”

    那在蓋爾耳旁呵出的疑問拂過蓋爾的皮膚,激起他一瞬間的僵硬,蓋爾迫使自己的身體接受心靈“犧牲”的失衡感:“最珍重的朋友。”

    梅麗女士似乎接受了他們的說法,因為約瑟夫的干預而不再詢問有關安吉拉母女的事情,語氣平淡地聊起貴族圈的趣事軼聞,但是蓋爾也無法確定梅麗女士是否真的將他劃入了可接納的圈內人的范圍:貴族有時行事全憑自己的情緒,也許不該說是“有時”,大權在握的人總有些許特權的優越情緒——約瑟夫·斯托克也是其中一員。

    高大健壯的男人身軀里也跳動著一顆敏感纖弱的心呢,蓋爾·奧克利先生。

    不,他是為了,一切是為了擺脫斯托克伯爵,甩開如同黏在身上的泥水的約瑟夫……

    可是卻像是依附在斯托克伯爵這根高枝上的寄生物,纖細的靈魂試圖榨干寄生的枝干的所有營養。

    一切都是為了更好的未來,為了離開約瑟夫……

    “奧克利先生。奧克利先生?”

    蓋爾回過神,他站在門廊擋住了前門。他側身往后看,矮小的女孩正仰面注視他,毫無芥蒂和警惕。

    “安吉拉。”

    蓋爾·奧克利微微瞇起眼,自然地擺出和藹可親的笑容:“你的母親在家嗎?”

    十三歲的女孩處在即將成長的階段,干癟的身體將會逐漸充盈飽滿,她將會成為一顆可以被人取下的美麗的成熟果實。斯托克伯爵秀麗精致的面龐閃過蓋爾的腦海,他凝脂般珍貴的皮膚皺起不耐的警告。蓋爾的喉結滑動,不無恐懼地質問自己:他不是果實——如果是,他也已是干癟的、腐爛的果實,為何約瑟夫如蛇般纏繞著自己?明明,明明約瑟夫才應該是那個被任人采擷的純潔果實!為什么!為什么!

    然而蓋爾在此刻又想不起站在法院被告席上的后果。

    安吉拉略微疑惑地看著定在跟前的奧克利先生,不知道對方在自己的身上看到了什么露出了這般失態甚至頹喪的神態。

    大人有時就是古古怪怪。

    蓋爾·奧克利向安吉拉的母親說明了搬出房間的事宜,對方隱晦地責問他忘恩負義,而蓋爾無言以對。

    他已經規劃好了他的仕途,原本只要阿爾伯特的計劃能夠成功,他遠可把約瑟夫置之腦后,奔赴他光明的議會。

    狡猾、惡毒的蛇摘下了枝頭的果實獨自私藏,并且在果實上注射入毒液,倘若失去了毒液的供養,果實也將腐爛、消失。

    蓋爾想起那夜站在門廊的少年望著他,雨水從他濕漉漉的頭發里順著臉滑落,不知何處而來的光昏沉沉地照亮他潔白的皮膚,如同月光般皎潔。惱人的雨聲始終在蓋爾的耳畔伴著少年模糊的聲音響起,他如此可憐、可悲、可恨,蓋爾知道這無法避免:他的確傷了一個少年的心,他本就是為了向他的同謀獻上少年的心而糖衣炮彈。

    蓋爾忘了當時見到少年的心情,因為這心無處可歸的少年變成了套在他脖頸上的繩索,所以怨恨充盈了他的胸腔,遮蔽了他的眼,啃食了他的心。

    斯托克伯爵躺在愛人的大腿上,盯著對方手里的文件無所事事,突然問道:“蓋爾,你愛我嗎?”

    面對伯爵忽然天真而愚蠢的問題,蓋爾·奧克利猶豫了一會兒思考伯爵問題背后的目的,緩緩地回答:“親愛的約瑟夫,你又想要吟詩嗎?”

    用自己的問題回答別人的問題,用自己的話題引開別人的話題,這是逃避的藝術。

    斯托克伯爵合上眼,再慢慢睜開,喃喃道:“‘若一天/我厭煩愛情……’”蓋爾心一動,約瑟夫眼珠轉向他,“‘若一天/我厭惡愛人/我的愛人/我的過往/我的眼淚/該何去何從’?”

    蓋爾說不清這似吟誦似威脅的話語中究竟暗藏何種心思和試探,他只能微笑:“約瑟夫……”他用吻退避地堵住了約瑟夫逐漸發散的思緒。

    在奧克利先生搬出她們的房屋后,安吉拉偶爾能在宴會上看到奧克利先生,那個高大的男人笑容正式而嚴謹,沿著他的目光不時飄去的方向,安吉拉看見了那位在眾人簇擁著閃閃發光的年輕男人——斯托克伯爵。

    在宴會角落仿若透明人般的安吉拉在兩人間來回看了一會兒,模模糊糊地明白了奧克利先生搬出他們家的理由中肯定有斯托克伯爵的身影。他們又究竟是什么關系呢,難不成斯托克伯爵是奧克利先生的情人?不對,應該是朋友吧。

    安吉拉不確定自己的猜測,僅僅是稍微失望原本愛情男主人公幻想形象的奧克利先生竟然在搬離她們的房屋后就在斯托克伯爵的周圍出現——他們在安吉拉到場的宴會上總是成雙出入,但安吉拉也不知道他們在其他宴會上是怎樣——大人的關系真是復雜。

    為什么奧克利先生會變成一個像被自己的目光牽引的狗呢?

    年幼的安吉拉并未想出這個關于令她失望的大人身上變化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