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顧……顧言,輕點,啊……” 宋卿渾身都被汗水浸濕,像是一條被沖上岸的魚,拼命喘息著。 身后的人動作愈發強烈,巨大的roubang在蜜xue抽插,發出靡亂的水聲,男人看著宋卿猶如上等白玉般的肌膚泛著嬌嫩的紅,一雙桃花眼迷離,里頭布滿水汽,不見平日的淡薄,已經啞掉的喉嚨還在細微的喘息。 明明是一副yin亂的場面,落在顧言眼里卻是如傳世千年的佳作,移不開眼,他眼中滿滿的欲望叫囂著。 他要把這人干死。 又是一輪征伐,已經高潮過不知多少次的宋卿再也射不出什么了,他空洞的眼神盯著某一處虛浮,身體里四處亂撞的roubang毫無章法,卻處處頂在他的敏感處,宋卿費力的想著。 真他媽yin蕩。 顧言注意到宋卿不專注的眼神,頓時火氣又上來了,他猛的拔出roubang,又惡狠狠插了進去,強迫宋卿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顧言,啊啊……你是不是瘋了!” 短短一句話,每一個字節都被拆分的七零八落,顧言完全沒了力氣,在欲死欲仙的快感中昏了過去。 等他再醒來的時候,天已經蒙蒙發亮,身邊空蕩蕩,余溫也散的干干凈凈。 他走了。 一絲不明的委屈散在心頭,但過度使用的身體讓他不得已又睡了回去,思緒在一些小事上飄飄蕩蕩,合上眼最后一剎那,想起今天是周五,又要回家了。 顧言一夜未眠,收拾好宋卿,回到自己宿舍快三點了。顧言自己都被晚上的失控嚇到了,他點了一根煙,猛吸了一口,尼古丁刺激神經,顧言失神的望著窗外的天,烏壓壓一片。 腦子里回想起宋卿的話,“這不關你的事。” 宋卿那淡薄的眼神只是如羽毛點水拂過自己,薄情的話從口中緩緩吐出,不費一絲一毫的力氣便將顧言精心砌好的城墻,撞出一道裂縫。 果然有這樣薄情長相的人,也是個薄情人。 煙蒂落了一地,顧言毫無知覺,火光又一次亮起,隨之而來的是一縷白煙,然后煙消云散。 起床鈴響了,宋卿忍著渾身酸痛,到了教室,他吃不下早飯,昨晚已經被jingye喂飽了。 早上的課過去了一半,顧言還沒有來,宋卿看了看身邊的位子,蹙了蹙眉。 教室的門被打開,大家紛紛看過去,每個人臉上都帶著驚訝,來的不是顧言而是王主任。 “許老師麻煩你過來一下。”王主任臉色很不好,他瞪了看他的學生一眼,大家趕忙收回目光,生怕自己遭殃。 許華出去來,在教室門即將被關上的那一瞬間,宋卿看見了一早上沒見的顧言。 宋卿萬年不變的神色變得有些無措,他看見顧言白色的T恤上沾上了血,裸露出來的皮膚大大小小都受了點傷。 顧言直勾勾盯著宋卿的目光里頭好像也染上了血色,像是一頭猛獸殺紅了眼后,無法壓抑下去的欲望,那眼神幽幽的,似乎還浸著些許宋卿看不懂的神色。 門關上了,宋卿也無心學習了,他淡薄如水的目光凝望著身邊的位子,他不知道為什么他們的關系會變成這樣。 放學了,今天是周五,住校生也回家了。宋卿本可以離開,但心中有種強烈的預感,他打開醫務室的門。 果然,顧言在里面,他上午帶著鋒芒的目光似乎只是宋卿的錯覺,顧言躺在床上,傷口已經處理過了,看上去沒有很嚴重。 里面沒有一個人,他瞥了宋卿一眼,放下手中的消消樂。 “你來干什么?” “……” 宋卿一時間找不到理由,他沉默片刻,開口道:“那我先走了。” 顧言“啪”的一聲把手機砸到了地上,宋卿被突如其來的響聲嚇了一跳,“我他媽的讓你走了嗎!” 一股強勁的力道拽在宋卿手臂上,下一秒他被顧言壓在床上無法動彈。 顧言欲怒未熄,他深邃的眼眸死死的盯住宋卿,妄圖在他淡薄的目光中尋覓出一二,宋卿被他這般赤裸的眼神震懾到,他不知道顧言如此細致打量他的眼,是為何。 火被清冷如月的目光撲滅。 一個粗暴的吻落下,顧言強勁有力的舌頭毫不費力的鉆進宋卿的嘴,貪婪的吮吸著宋卿的口水。 他們做過很多次愛,但接吻卻是第一次。 zuoai時發泄欲望,而接吻卻是交換彼此。 他們只有性,沒有愛。 吻愈發的重,宋卿幾乎快要喘不上氣了,顧言不打算放過他,他的舌頭舔過他嘴里的每一處,來不及咽下的口水,順著流下,染濕了一片床單,像極了zuoai時從他xiaoxue里流出的jingye。 夕陽沉下,余暉不信命般拼命染紅天空,留下自己的痕跡。 灰暗的醫務室里,兩個人交換著彼此的呼吸,無比寂靜,偷偷流出的心跳,究竟是誰情迷意亂。 宋卿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學校的,最后一絲余暉灑在他的臉上,印下了他泛紅的臉頰,也掩藏了他難以壓制的心跳聲。 “那小學霸的嘴巴有這么甜嗎,親了這么久。”羅城亦調笑道,“動心了?” 顧言拿煙的手微不可見的一顫,不過只是一個吻,他卻像是打了興奮劑一樣,要不是他知道羅城亦站在門衛,他能當場辦了宋卿。 顧言吸了一口煙,尼古丁讓他的心臟不再跳的那么快。濃煙擋住他的臉,他緩緩開口道:“沒。” 羅城亦與他一同長大,他們從小穿一條褲子長大,他們是最了解彼此的人,他有異樣羅城亦一定能看出來。 羅城亦頗帶深意的看了他一眼,“走吧。” 等宋卿到家已經很遲了,家中一個人都沒有,狹小的客廳里散落著數不清的酒瓶和煙蒂,臟亂衣服和碗筷長時間沒有清理的味道混雜,讓宋卿有點想吐。 他無視這些,走進了自己房間。 他的房間很小,一張床,一個柜子就沒有了。 宋卿打開柜子,下層放著他從小到大的幾件衣服,上冊放著一個遺像,是他mama邵靜珊。 宋卿小心翼翼的將遺像拿下來,用白布擦了擦表面的灰塵,他不敢太用力,生怕表面的裂痕破碎。 擦拭干凈后,他將遺像放回原處,點燃了一根煙,放在煙灰缸上,待它自己燃盡,宋卿坐在床沿上,望著邵靜珊的模樣,“媽,你慢用。” 銀色的月光如此寒涼,融進他淡薄的眼中也含上些許哀傷。不知是哪一家的打罵聲和尖叫聲,響徹在這樣平靜的月下,撕心裂肺的喊叫聲,猶如針刺扎進宋卿的不安的靈魂。 他無法忍受,躲進了衣柜之中,他不再像小時候,衣柜小了,而他長大了。 衣柜中一方角落,是他的避風港,他顫抖的抱緊自己,企圖自己溫暖自己,他覺得自己比賣火柴的小姑娘還要可憐,他沒有火柴,他只剩下自己了。 無休止盡的聲音,像是一張緊羅密布的網,他被籠罩在里面看不見外頭的天地,無數的夢魘鉆進他的腦海,他無處可逃,最后的結局也是在無人知曉的角落里,變成一具冰涼的尸體。 宋卿猛然驚醒,外面的聲音不知何時停止了,他打開衣柜,發現自己身上的衣服被汗浸濕了。 外頭的燈亮了,他聽到了如雷聲一般的鼾聲,宋文卓回來了。 翌日,宋卿在準備早餐的時候,宋文卓爬了起來,他昨晚上喝了酒,根本分不清東西南北,回來趴著就睡了。 “喲,兒子回來了。”宋文卓滿臉油膩的臉堆砌起一個虛偽的笑容,“看見爸爸睡在地上,怎么不叫醒我啊,真是的。” 宋卿不想施舍他一個眼神,自顧自的再弄自己的東西,宋文卓被自己兒子如此對待頗有不滿,但還是忍了下來。 “兒子啊,你們學校最近有沒有什么考試啊?”宋文卓試探的問道。 “沒錢。”宋卿煮好了一碗面,自己吃了起來。 宋文卓被宋卿惹惱了,他馬上撕破偽善的面孔,惡狠狠道:“他媽的!狗娘生的東西,你他媽的沒有老子你算什么,你還好意思給老子臉色看,我看你是活膩了!” 說罷,他揚起一個巴掌狠狠的打在宋卿的臉上,宋卿沒有躲,臉上不卑不亢,看不出一絲表情,他只是將面往后挪了挪,怕面被打翻。 這個動作無疑是往宋文卓頭上火上澆油,他奪過面,毫不憐惜的將面灑在宋卿的手臂上,宋卿被燙的一叫。 他不敢反抗,因為他知道反抗的結果是更痛的毒打。 在宋文卓眼里他的存在是供自己泄憤的工具,如果不是他成績好可以有獎學金,他甚至不想要讓去讀書。 在這樣一個地方長大的人,也只會回到這里的,命運是不會改變的。 宋卿癱倒在床上,白皙的皮膚上多了許多傷口,他突然想起來顧言那天的傷口,也是這般痛嗎。 心空落落的,宋卿閉上眼睛,腦海中浮現的是顧言zuoai時,緊緊抱住他的模樣,揮之不去。 好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