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冰冷的死靈
第三十二章 云銷雨霽之后,許楚玉失神地躺在兒子懷里,下邊兒被cao的合不攏的小逼正一點點往外流許行射進去的jingye,他的大腿一直在抽搐,難受得厲害,可又無計可施。他把自己的兩條腿合在一起,只有這樣,才能撐過這漫長的余韻——他寧愿早點兒過去,得到的快樂太多,也不全是好事呀。 許行從身后摟著母親,有一下沒一下地親吻他的肩,在激烈的性事中,許楚玉身上那件露著奶子和屁股的蕾絲內衣變的破破爛爛,許行隨手把它弄下來,出乎意料的,他看見母親光裸的后背,原先猙獰的傷疤都消失的無影無蹤,摸上去,也一點兒不細膩、不平坦的地方都沒有。 許行愣了愣,問:“媽,你背上的疤呢?” 許楚玉淡淡道:“做了手術,去掉了,怎么,你覺得有疤更好?” 許行道:“既然能去掉,你為什么一直拖到現在?” 許楚玉動了動,說:“你不覺得,很丑嗎?” 許行親吻母親的耳朵,認真道:“不丑,你哪兒都不丑。不管有沒有疤,都很好看。” 許楚玉哼哼唧唧地道:“漂亮話誰不會說呀!你還答應過我,不上軍校、不去軍隊呢,可現在呢,現在,我來見你,都要費這么大的功夫。許行,你知不知道,mama有多傷心。” 許行沉默了。 他何嘗不知道,這會讓母親多難過,可……他想到Leon,想到許楚玉捧著自己的臉的神情,想到Bismarck家族,知道自己的決定沒有錯。他不能做許楚玉手中的提線木偶,他必須要創造自己的價值,必須要掌控自己的人生。假如他留在木蘭星,最好的下場也就是墮落成許楚玉心血來潮時“臨幸”的一個玩物。 許楚玉抓著兒子的手,玩兒著他的手指,試探地問:“小行,你是不是誤會mama了呀?我和Leon,不是你想的那樣。過去,我沒愛過他,如今,就更不可能啦。你不在,我哪兒有心思去想那么多呢?mama傷心都來不及啦。” 許楚玉又在避重就輕,轉移話題。 許行不肯再任他敷衍,“你親口說的,你可以和他上床。” 許楚玉無奈地在兒子懷里轉過身——天知道,這會兒,這么一個簡單的動作要帶給他多大的負擔!他真覺得自己讓許行給cao壞了!——他在許行懷里,手覆在他的心口,少年人的眉頭怎么皺那么緊,旁人看了,還以為他正有多么不得了的煩心事呢! 許楚玉嘆道:“mama要怎么和你解釋呢。乖兒子,mama知道,你也許認為這個世界很美好,可它不是的呀。人和人,不會只因為相愛而zuoai,愛是很奢侈的東西,但zuoai不是。我沒有愛過Leon,但我確實和他在一起過。那段經歷,把你帶到了我身邊,對mama來說,那就足夠啦。” 許行的手撫摸著母親光裸的后背,手心觸碰到的是平滑、細膩的肌膚,可他總是忍不住想,許楚玉是受過很嚴重的傷的,那些傷疤都是他的經歷,和所有的一切一起,造就了如今的他。那些疤痕消失了,可許楚玉的經歷沒有消失,那些經歷,對他來說,仍然不可捉摸。 “你不愛他,但和他zuoai,那意味著,你對他起碼是有好感的,是不是?” “這……” 許行道:“不許騙我。” 許楚玉無奈地笑了笑,摸摸兒子的下巴,說:“當時,mama沒有選擇的呀。一個omega,能有什么選擇呢?” 許行敏感地問:“你當時,交不起不孕稅?” 許楚玉顯然愣了一下,沒想到許行會問起不孕稅。帝國的所有omega公民,都活在不孕稅的陰影之下,那些交不起高昂的稅費又不肯懷孕生子的omega,下場往往凄慘無比。他知道,許行也知道,可是…… “為什么這么問?我只是——”許楚玉頓住,因為許行的目光太干凈了,就像能看進他的心,這樣的謊言,他就算說出來,許行也知道他是在說謊,“我交的起,Leon對他的情人很大方。” 他的心往下沉。 許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但你自己交不起。” 許楚玉狠下心,說:“是,我自己當然交不起。我不是Bismarck,沒有那么強大的家族做后盾,我只有我自己。” 許行心很疼,他知道,這短短的幾句話背后,是母親的驕傲。許楚玉是最喜歡張揚的omega了,許行再清楚不過,金錢對他意味著什么?許行想,也許是鑲滿鉆石的華裳,任何人看見那些璀璨的鉆石,都會知道衣裳的主人更璀璨、更高貴……許楚玉正在丟棄那些鉆石。 許行狠下心,問:“你背上的傷,是Leon的手筆?” 許楚玉搖搖頭,說:“不是的呀,和他沒干系。小行,你真的一點兒秘密都不肯給mama留了呀?這些事,早就過去了,再提起來,又有什么意義呢?mama不想再想起那些事了。不要逼我啦,好不好?” 許行親了親母親的嘴唇,充滿憐惜,“我想更了解你。” 許楚玉猶豫了好大一會兒,過去的事,他真的不想再提,都多少年了呀,他從沒有和人說起來過。可,可許行的目光那么清澈,在這樣的目光下,連他也忍不住想,那些事,是不是說出來會更好一點兒?就像刮骨療傷一樣,要痛一痛,才能真正地痊愈。小行總不會嘲笑他、把他當笑話的。 許楚玉把臉埋在兒子的胸肌上,悶悶地道:“我的父母都是beta,父親是個賭鬼,逢賭必輸,輸了,又還要去賭,輸光了錢,就要喝酒,回來撒酒瘋。” 許行摟著母親的手緊了緊。 許楚玉的聲音聽上去很模糊:“母親呢,很苦的,做許多苦工,才把我養大。我拿到了劍橋的offer,要去念書,有獎學金的。但她還是給我攢了錢,要給我,讓父親看見啦。” 許楚玉輕輕地道:“父親不愿意,就打她,打出了很多血,我攔著,他就打我,那些疤,就是那個時候,他用皮帶抽出來的。” 他說著說著,就停不下來了,他原本不想再說下去,他已給了許行真相和答案,沒有再繼續的必要。可他停不住呀。把過去的傷疤揭開,帶給他扭曲的快感,他很疼,但不知為什么,想讓這疼更徹底,仿佛是上了賭桌的賭徒,一定要把自己的籌碼輸光才肯罷休。 “我昏了過去,醒過來的時候,他在睡覺,我的母親躺在地上,一動不動。我爬過去,她已經不呼吸了。那個男人呢,喝了太多酒,在沙發上睡的正香,打我的皮帶就在他手邊。” 許楚玉頓了頓,牙齒咬住兒子胸肌上的一塊,無可自制地使勁兒咬下去,就算嘗到了血液的味道,還是沒松開,他已經不能思考,只知道用力咬合,仿佛只有這樣,才能消解心中涌動的過于復雜的情緒。 許久,許楚玉才肯放開許行,他舔舔兒子胸膛上的血,悄聲道:“我拿起那條皮帶,纏在他脖子上,使勁兒勒啊,勒啊,勒啊……他醒了,抓我的手,要把我扯開。我沒有放手,我不可能放手的呀。沒多久,他就不動啦。” 許行遍體生寒。 許楚玉低低地笑起來,親親許行胸前的傷口,聲音飄忽,仿佛鬼魅,“你想了解mama的呀!乖兒子,你答應過,永遠都不會再離開mama的,要說話算話。mama不會再放開你啦。” “……好。”許行說。 晦暗的寢室之中,回蕩著許楚玉斷斷續續的笑聲,許楚玉笑得停不下來啦!時隔多年,再回想那個夜晚,真荒謬呀。他的手明明放在兒子腰間,掌心下是富有生命力的、炙熱的肌膚,可他總忍不住想起母親冰冷的尸體。人的身體,怎么能那么冷呀,比冰還要冷,碰一下,那股寒氣就要涌入他體內,再也不會離開啦。 他冷得忍不住發抖,仿佛母親就在他的身邊,用彌漫著寒氣的手指撥開他的頭發,朝他露出悲哀的笑。 許楚玉的笑聲停了,他再也笑不出來,他顫抖著、哆嗦著、尖叫著掙扎起來,尸體在靠著他呀!他的母親,一直沒有離開,一直在他身邊,一直看著他,一直朝他微笑。他只是看不見,只是看不見,可他感覺得到,母親聽見他說起她啦,她在拍他的肩膀,在伸出雙臂把他擁入懷中,在張開冷冰冰的嘴唇,和他說話,訴說她的擔憂,她的牽掛,她的痛苦,她的死亡。 他驚恐地大叫,竭力掙扎,要擺脫那個冰冷的死靈。 他忘了,那是他的母親,他只覺得害怕,太冷了,太冷了,人的身體,不該那樣冷。他要擺脫那股寒氣,不能……不能……他看見母親沒有闔上的眼,她在看著他呀!看著他,想告訴他什么,還是……還是看著他,勒死了他的父親……在叱責他,埋怨他…… 許行緊緊抱住母親,須臾不肯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