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要試試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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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幾天時間里,凱撒沒有急著偷筆記本,而是借著抓捕逃犯的借口偷偷觀察伊森,這個看起來和藹可親的青年其實并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好接近。 他注意到,伊森與他聊天時總是喜歡盯著他的臉,還時不時地走神發呆,又像是在思考,總讓他懷疑自己是不是說錯話讓他聯想到了什么。 每次他轉身時,都能感到背后有一股視線,當他回頭伊森卻是一副正常的樣子,但那種如芒在背的感覺絕不是他的錯覺。 站在伊森身邊時,他稍微靠近一點伊森就會遠離,搞得好像他是什么洪水猛獸似的。 當他走出辦公室時,毫不掩飾的視線便黏在他的背上,一路目送他離開。 離開后他從窗口窺見伊森正拿著他的筆記本記錄著什么,偶爾也會抓到伊森正在偷瞄他,這時伊森便會慌忙地收起筆記本,拿一個笑容敷衍過去。 原本他只是抱著完成菲尼克斯交代的任務的心態來做這件事,但伊森這個舉動不禁讓他開始好奇,筆記本里是不是真的藏有什么驚天大秘密了。 越是藏藏掖掖的,他越要得到。 但與此同時,伊森的警覺性也讓他有些束手無策,只是正常的聊天就被如此戒備,那要拿到筆記本不得等到世界末日了。 既然直接偷偷不到,那就采取迂回的方式,趁著夜色潛入布萊克宅邸,他就不信伊森睡覺也要抱著睡。 此時此刻,難以接近、警覺性很高的伊森正在干什么呢? 伊森挽起袖口,將地上的酒瓶一一撿起擺在后門,等待有需要的拾荒者把它們撿走,又將整個辦公室打掃了一遍,將警長制造的垃圾打包扔進垃圾桶,接著將桌上散亂的文件分門別類地整理好,按輕重緩急的順序擺在桌上,最后才看向仰倒在椅子上,抱著酒瓶打呼嚕的戈登警長。 警長越來越墮落了,竟然大白天就這樣抱著酒瓶睡大覺。 將警長手里的酒瓶拿走,伊森拖著戈登的腋下,像搬運尸體般把他拖到牢房的床上,想了想,又把帽子蓋在他的臉上。 呼……剩下的就是等待上門的賞金獵人和報案人了。 擦掉額頭上的汗水,伊森叉著腰,滿意地環視一圈變得干干凈凈的辦公室,拉開椅子坐下,開始處理戈登警長沒有完成的工作。 家里的牛被偷了……養在鎮子里的狗被路過的馬車壓斷了腿……結婚戒指被偷…… 怎么還有這么多……唉,每天都要做這么多工作,為什么還不給我漲工資。 看著手邊高高的一摞文件,伊森皺眉嘆了口氣,將不想處理的文件挑出來扔到一邊,看著窗外的人來人往開始發呆。 今天菲爾德先生也會來嗎?只是一天沒見,他發現自己竟開始想念凱撒了。 日復一日地看著相同的風景,過著相同的生活,他早就對這個小鎮膩味了,可父親的壓迫,母親的期盼,無形地將他束縛于此動彈不得。 他既不知道父親為什么要將繼承權的給定變成兄弟姐妹之間的爭奪戰,也不知道母親為什么對大地之心如此執著,即使他不想參與這場你死我活的廝殺也要他硬著頭皮上。 而他甚至連大地之心是什么都不知道。 他討厭每次晚餐時必然會發生的唇槍舌戰,哥哥jiejie們互相冷嘲熱諷,父親在一旁作壁上觀,偶爾說幾句不痛不癢的規勸,而他在這令人窒息的氛圍中食不下咽,只想快點逃離這個地方。 可即使他步步退讓,二哥菲利普依舊對他沒有好臉色,指責他心機重,仗著年紀小分走了父親的關注,現在更是變本加厲地找各種理由羞辱他。 可笑的是,父親從未對他有一絲一毫的優待。 他根本不需要父親偶爾投射過來的目光,那既不能改變他的處境,也不能使臥床不起的母親身體好轉。每當被母親那平靜的眼神注視著,他的心就像是被千斤頂壓住,母親沉甸甸的期盼讓他說不出拒絕的話語權,可明知他的想法卻強迫他去做不愿意的事,讓他對母親是否對自己抱有愛意心生動搖。 所以他漸漸開始減少在家的時間,用工作填充自己的大腦,即使戈登警長是個什么用都沒有的混子他一樣可以干的津津有味,樂不此疲。 但無可避免的,他還是會有些空虛。 這時,凱撒就如同遠道而來的訪客,扣響了他這間延綿陰雨中風雨飄搖的棚屋的門,給他干涸的心臟豁開一個口子,灌注進名為希望的泉水。 每次上門時,凱撒都會分享一些新鮮有趣的見聞,有時是牛仔們之間流傳的寶藏傳說,有的是親身經歷過的奇聞異事,但不管是哪種都令他心生向往。 可漸漸的,他卻被凱撒自身所吸引,凱撒舉手投足間那股瀟灑自由的氣度令他迷戀不以,那是他如何羨慕也得不到的東西。 他想逃離頭頂名為布萊克家族的烏云的籠罩,逃得越遠越好,哪怕只是暫時性的逃進別人的故事里麻痹自己。 就像煙草,誰都知道這玩意吸多了會上癮,但有有幾個人能抗拒它的味道呢? 他似乎對凱撒也有些上癮了。 凱撒推門而入時,看到的就是他手撐著頭,握著鋼筆發呆的模樣。 凱撒走到辦公桌前,伸手在他的臉上的晃了一下:“早上好,布萊克警探。” 注意到不知何時站在他面前的凱撒正沖著他微笑,伊森先是眼睛一亮,翹起嘴角后發現自己似乎顯得太開心了,連忙將手放在嘴邊握拳掩飾性地咳嗽一聲:“早上好,菲爾德先生。” 凱撒驚訝地看了他一眼:“真是意外,警探先生居然記得我的名字。” “有什么問題嗎?”聽到凱撒這么說,伊森的身體僵硬了一瞬。 不會是看出來自己對他有什么想法了吧? “沒什么,只不過……”說到這里,凱撒故意停頓了一會兒,待到吊足了伊森的胃口,他才繼續道,“在我遇到的警探眼里,賞金獵人只是一件用來抓捕逃犯的工具,沒有人會特意去記住一件工具的名字。” 才不是的呢,凱撒偷偷在心里做了個鬼臉,以他那少得可憐的外出經歷,哪有時間去做什么賞金獵人,他只不過是把與諾蘭閑聊時聽到的話復述一遍罷了。 拋開那些與艾薩克、諾蘭他們一起的搶劫行動(忽略他在里面也只是個跑龍套的),這還是他第一次被艾薩克允許出門找事做,不在白馬鎮玩個夠本他才不回去。 況且他也不想馬上就看到亞歷克斯那張臉。 想起自己的獸人兄長,他心里就一陣不爽,恨不得在他臉上踩幾腳才好過。 原來沒被發現啊……伊森在心里長舒一口氣,低頭碰了碰自己發燙的耳朵:“我有把遇到的事情都記錄下來的習慣。” 凱撒點點頭,忽然余光瞥見牢房的床上躺著一個眼熟的身形: “那個人,不會是戈登警長吧?” 伊森抬起頭,看到凱撒的視線投向牢房內呼呼大睡的戈登警長,連忙解釋道:“那是!該怎么說……” 看他急地抓耳撓腮也想不出該怎么解釋,凱撒開玩笑道:“因工作時間喝酒睡覺不務正業,白馬鎮警長被其副手抓進牢里悔過,這么寫的話白馬鎮的報紙一定會脫銷。” “辦公室里沒有床,只能讓他睡牢房了,總不能直接丟地上吧。”伊森小聲咕噥一句,接著道, “話說回來,你是來接懸賞的吧?這些是最近貼出來的。” 他從手邊的文件里翻出幾張海報,上面是手繪的逃犯肖像,凱撒翻看了幾眼,撇開完全分辨不出區別的獸人畫像,挑出唯一一張人類懸賞道:“我可以開槍打斷他的腿嗎?” 什……什么? 伊森瞪大了眼,為自己聽到的話震驚了一秒,沒想到眼前這個斯文英俊彬彬有禮,看起來和他差不多大的青年能夠用如此平常的語氣說出這種暴力的話,該說不愧是賞金獵人嗎,真是人不可貌相。 但不知為什么,他的心臟開始加速跳動起來。 看著伊森眼神飄忽不定地擺動,就是不去看他,凱撒咳嗽了一聲:“警探?” “嗯……嗯?可以,你想怎么做都行,反正他被抓回來就是要執行死刑的。” “那謝謝你了,警探先生。” 在伊森的目光注視下,凱撒走出了辦公室。 唉,就這么走了嗎?沒有什么話要說嗎? 望著凱撒離去的背影,伊森眼底的失落之情溢于言表,他倒是想挽留凱撒,可他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什么理由,他現在與凱撒不過是賞金獵人與警探的關系,又有什么立場留下他呢。 可能是有事要忙吧,伊森只能這么安慰自己。 …… 凱撒這么快就走了是有原因的,伊森的身上沒帶著筆記本,他對伊森的興趣就沒那么大了,自然也沒有理由在那里多停留一段時間。 更何況他還要忙著抓捕逃犯呢。 他愛上了在野外策馬疾馳的感覺,風呼嘯而過留下的翁鳴聲,踏水而行留下的馬蹄印,一切的一切都令他異常著迷。 這時他對亞歷克斯的埋怨便被無限地放大,他無論如何也不明白為何亞歷克斯要千方百計地阻止他出門,即使和他自己一起也不行。 好在這次是艾薩克肯首的行動,即使是亞歷克斯也無權置喙,他還有大把的時間可以浪費在這廣袤的原野中。 …… 兩天后。 尋找,捆綁,交送,收錢一氣呵成,凱撒摸著餓癟了的肚子離開警局,牽著蘿卜來到了威爾海姆酒館,卻在這里看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這是他第一次在警局以外的地方看到伊森。 現在是下午兩點,酒館里只有零星的幾個客人,酒保正無聊地拿著翻閱,鋼琴前也沒有演奏者的身影,整個酒館在午后的陽光中昏昏欲睡。 凱撒點了一份燉菜示意酒保送到伊森那桌,走到他身邊坐下。 伊森抱著酒瓶低頭盯著桌面,渾然不覺身邊多了一個人,直到酒保將菜端上來,才抬頭望了凱撒一眼。 “居然能在這里看到你,真是令我大吃一驚,警探先生。”凱撒笑著打了個招呼,他是真的沒想到伊森居然會翹班出來喝酒。 “嗯……是你啊,菲爾德先生。”伊森點點頭,手肘撐著桌面悄悄挪近了一些。 凱撒沒注意到他的小動作,幾口吃完燉菜后放下碗,看伊森似乎清醒了一些才問道:“警探先生遇到了什么事情嗎?” “我們已經是朋友了,叫我伊森。”伊森醉眼迷離道。 “好吧好吧,伊森。”凱撒僵硬著胳膊連忙點頭答應。 原因無他,因為伊森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臂。 雖然感覺不自在,但有亞歷克斯醉酒發瘋的前車之鑒,醉鬼能干出什么事他都見怪不怪,他也只能順著伊森,不然等到伊森發酒瘋的時候就不好收場了。 聽到從凱撒念出他的名字,伊森開始嘿嘿嘿地傻笑起來,見凱撒沒有甩開他的手,便得寸進尺地掰開他緊握的拳頭掌心相貼,嘴里不停地嘀咕著什么。 以為伊森要說什么的凱撒湊過去傾聽,卻只聽到他不停念叨著自己的名字,凱撒也沒多想,只覺得伊森醉得不輕了。 “我的母親,她快要不行了。”伊森突然沒頭沒腦地蹦出這么一句話。 凱撒想了想,只憋出一句話:“……我為這件事感到抱歉。” 雖然他不覺得這有什么好傷心的,生命的降生與流逝是自然的規律,但他也知道這個時候該說什么不該說什么。 好在伊森并沒有在意他貧瘠的安慰,哽咽著往下說道:“還沒有看到我完成她的心愿,她就要先走一步了,嗚……” 說著他眼淚就流了下來,下垂的眼尾微微泛紅,濕漉漉的眼睛猶如裝著晨霧彌漫的森林的水晶球,透亮的眼睛里面清晰地倒印著眼前人的臉,讓人忍不住要去安慰他。 但老實說,凱撒沒什么其他想法,他只覺得很假,哪有人哭的時候不流鼻涕啊,而且他對別人的家事不感興趣。 見凱撒不僅沒反應,反而表情有些微妙,伊森心里暗道一聲糟糕,拿起酒瓶一口悶掉剩下的半瓶,借此掩飾自己的尷尬。 漸漸的,伊森的臉頰慢慢爬上紅暈,耳朵也變得通紅一片。 本來他的酒量就算不上好,這下更是雪上加霜,勉強還有幾分清明的腦子開始打結,混亂的想法如同放開的閘水不受控制地涌出,身體逐漸不聽指揮。 具體表現就是他的手從握著凱撒的手變成了十指相扣,趴在桌上看著兩人牽著的手。 呼出的酒氣打在凱撒的手背上,潮濕的感覺另他不適,但他還是忍著沒有睜開伊森的束縛。 看伊森像是完全喝醉了,凱撒說道:“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家吧。” “我不想回家,拜托,”伊森小心翼翼地將凱撒的手貼上臉頰,身體覆過來:“你討厭我的觸碰嗎?” 凱撒搖了搖頭,他只是不想和醉鬼胡鬧而已。 伊森聞言嘿嘿一笑,討好地吻上了他的骨節。 手背上傳來綿密的嘴唇觸碰感,輕柔得如同云朵拂過,在皮膚上留下一道又一道微熱的溫度,細密的牙齒咬噬讓手背處的血液加速流動,恍惚間他聽到了自己的心跳。 這種感覺,意外的還不賴嘛。 這似曾相識的感覺讓他沒有拒絕伊森,任由他親吻著自己的手背,他也如同被蠱惑了一般伸手撫上伊森的臉頰,掌心微燙的溫度讓他有些著迷。 伊森輕笑一聲,順從地任凱撒搓扁捏圓,瞇起眼睛輕哼出聲,享受肌膚相觸的感覺。 半晌,他拉起凱撒手的向下,解開外套扣子,伸入襯衫衣領內放在自己胸肌上。 “要試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