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現實世界的十分鐘，在虛擬實境中未必對等。

    根據設置不同，虛擬實境的流速可快可慢。

    在“生長”里，一切都在李常晟的掌控之中。

    他調慢速度，這樣德善要在虛擬實境呆很久才會下線，而虛擬實境的睡眠狀態和現實的睡眠狀態幾乎無異，切斷外界信號輸入，大腦和精神都可以得到休息，不少有睡眠障礙的人也會根據醫師指導，進入專門的虛擬實境進行治療。

    李常晟不知何時回到德善床邊，訓導所的藍色絨毯滑落在地，德善向內側躺，身體微微蜷縮。她的數據未經修改，實境中一切即是現實中一切。李常晟借用李常澄的賬戶和德善的賬戶將自己的數據觸手擴展到外界網絡和德氏內網，也知道了許多本不會知道的東西。他應當沒有感情，只有綜合分析后得出的“應有的表現”。

    包括德善問他會不會消失，按照人類的情感，會訴諸善意謊言。

    李常晟得出同樣的驗算結果，但他選擇更為理性的如實相告。

    理性與理智是人類具備的良好特質，但往往他們自己不能善加利用，且對理性與理智的行為報以憤慨的負反饋。

    剛才他的理性得到的就是德善的消極，因此他決定嘗試一下非理性決策。

    參照李常澄在類似情況下可能的行為，做出相反的舉動，就是非理性決策。李常晟在床邊坐下，附身觀察德善。在虛擬實境里，德善的一切對他開放，其實沒有必要。

    他只是在模擬——或者說學習人類。

    “唔……”德善哼了一聲。

    李常晟右手探入德善衣下，貼著腹部慢慢往上。外露皮膚感受到逼真的冷感，德善又蜷緊一點。他的手指碰到軟彈乳rou，在他的視野里，衣服只是圖層，透過布料，能看到自然垂落的胸型，還有幾乎深陷進去的指頭。他模擬在外部網絡看到的，兩指夾著淡粉色的小巧rutou向上拉扯，乳暈被拉得變形，德善也只是夢囈。

    李常晟放開奶頭，只是玩幾下，就泛起不一樣的紅色。

    他把德善擺到正面躺的姿勢，解開衣服，埋臉進去。一股清淡的白花香味撲進李常晟鼻腔，是德善的體香。他鼻尖蹭蹭滑軟乳rou，張口含住奶尖。他可以修改參數，讓德善可以產乳，也可以改變德善的生理構造，讓她能生蛋。在這個世界里，他能滿足一切陰暗的幻想，但他現在還沒有。

    他只是趴在德善身上，含著rutou輕輕吮吸。

    “嗚啊……好…奇怪……”德善哼氣，“嗯……”

    李常晟吸夠了rutou，嘴唇一路向下，舔過小巧可愛的肚臍，惹得德善夢中發笑，最后貼上小腹。德善幾乎沒有恥毛，私處白得驚人，只有yinchun一線透粉。李常晟隔著蕾絲內褲舔上去，德善差點兒醒過來。

    李常晟改動睡眠深度，讓德善不能清醒。

    他舌面貼上蕾絲花紋，被唾液和愛液打濕的布料緊貼皮rou，勒出一線凹痕。

    “嗯……”

    李常晟舌尖抵著蕾絲往里戳，德善帶了點哭腔。他知道，這是德善管用的示弱法子，在父兄面前一向有用。德總裁可能沒想到，自己為讓AI辨識出德善到底是真哭還是假哭而導入的數據，居然用上歪路。李常晟的舌尖只能戳進去一點，他轉而用牙齒咬住yinchun輕輕研磨，德善的聲音越發急促，小腹緊繃，倏然松弛。

    李常晟小指勾開內褲，棉襠拉扯出一線銀絲。更多潮吹液隨著rou壁的后續痙攣小股擠出，他沾一點，認真嘗試，看到底能拉絲多長，盡管他能演算出來。

    德善呼吸平復后，陷入更加甜美的夢境。李常晟皺眉看她，透過衣服和皮膚，他能看見德善的內臟。就算是在虛擬實境，一切也按照現實運轉。德善的肺規律舒張，心臟跳動減緩，血液無聲奔流，剛才高潮過的yindao肌rou還在輕微抽搐，連帶zigong也小幅度痙攣。他左手隔著皮rou按上，只要稍微下壓，就能無視阻礙，觸碰德善身體內部，而他所做一切都有真實反饋，德善會因此痛到暈厥，也許會直接死去。

    死去，而后復活。

    李常晟是“生長”本身，他的大腦即是德氏地下運算力恐怖的計算機陣列，對他而言，運轉程序稀松平常，無需專注，也就沒有心不在焉，然而此時此刻，他的確體味到些許人類的“心不在焉”。

    虛擬實境與真實無異，但終究不是真的。

    德善死去，還會回來。

    他低下頭，親吻德善的大腿，或者說是舔舐，如嬰孩和動物用牙齒與舌頭認知世界。舔到雙足，李常晟按了按被拍紅的腳底，德善下意識一縮。他含著粉紅圓潤的腳趾，指甲輕輕刮搔腳心。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停下動作，慢慢側枕在德善小腹，合上眼睛。

    在德善感知中，從她選擇睡眠到在現實世界蘇醒，只有一秒。

    她坐直了，因為小腹的酥麻喘息片刻。

    “什么啊，爹地還說AI交互性能特別好，不還是硬邦邦回話嗎……”

    她爬出來，走進浴室。德氏在上城區中心靠東最金貴的地段有一棟百層大樓，地上八十層，地下二十層。地上的八十層里，前六十層都是德氏辦公用，六十到七十層是其他功用，七十二層朝上，則是德家人住的地方——之一。德善就住在七十九層，大片落地窗讓她足不出戶就能看盡海塘市最好的風景，這一層永遠干凈整潔，永遠有人類和機器人在德善看不到的地方為她收拾一切，就好像德總裁和她的兩位哥哥總會在她看不見的地方，替她收拾一切。

    面向平民區方向的墻開窗不多，每一扇窗子都精心設計過角度，讓她看到平民區最繁華的地段。在她眼里，平民區的確存在，只是比上城區稍微差一點。她在恒溫按摩浴缸里享受一顆2000信用點的浴球芬芳，李常澄用特價20信用點的沐浴露，而在半地下區，很多人一個月能領到的補助只有50信用點。

    世界本不該這樣，可總會因為種種緣故，滑入深淵。

    李常澄洗完澡，潦草擦一下頭發，直接裸著出來。反正家里沒別人，不會出現尷尬局面。他有些煩躁，洗澡時又想到德善，興許是人生二十一年沒談過戀愛更沒約過炮的緣故，他居然在淋浴時直接想著德善被拍紅的足底和屁股擼了出來。他坐在工作間，喝了一杯溫水，把垂下的額發捋上去。李常澄不扎頭發時候，看著很兇，而且莫名邪氣十足，露出額頭就是靠得住的鄰家青年。

    和八卦同事上班摸魚聊天，李常澄聽到不少關于德氏的流言蜚語。

    他很小心措辭，好不讓同事懷疑為什么自己突然問德氏的花邊消息。沒成想同事根本沒詢問，反倒是得了個新聽眾，一直在李常澄邊上喋喋不休。

    “德善？你說大小姐？嗨——她不結婚，那是沒人要！長得漂亮身材好又怎么樣，她小時候出過一次車禍，聽說啊，傷了這里。”同事隔空在李常澄肚子上畫個圈。

    李常澄知道想讓他繼續說下去，就得表現出適當的無知和好奇。

    “啊？”

    “傷了zigong?！蓖滦÷曊f，“生不了孩子。她要結婚，肯定是聯姻，這種高門大戶的，結了婚，不就是養個兒子出來繼承家業，然后享受嘛。”

    “是嘛?！?/br>
    “不然你看，林家，還有和順章的老板，不也是有女兒有兒子？誰跟咱們老板似的，一點兒活兒不讓女兒干？你看，林家女兒都快把她親爹的位置頂了，和順章的兩個千金，一個經營他家的房地產，一個在海外分公司?！?/br>
    李常澄應聲，接著從同事口中聽到了自己推測卻沒敢輕易認定的結果。

    “德善大小姐，好像連上城區都沒出過。嘖嘖嘖……就是當個金絲雀養著，半點兒不讓飛出去。我還聽說啊，德家三個男人，總有一個陪在大小姐身邊，就跟怕她飛了似的！哦對，德氏不是開發義體嘛，我聽來個小道消息，很小道啊——說是其實，義體都是偽裝，德氏在搞的不是仿真義體，是人體打印，腦波技術也是準備做意識轉移用的。德總裁搞不好都不是真人了！”

    李常澄越聽越覺得離譜，聯想到同事平日也滿嘴跑火車，訕訕一笑，故意扯開。

    “亮哥，你不會是什么反技術壟斷民間組織的人吧？”

    同事撇嘴：“你小子腦子不好使了？德氏給這么多錢，退休金也足，誰閑著沒事去跟反抗組織混啊？等著以后餓死，還是真到整肅時候吃槍子？”

    李常澄笑道：“我就開玩笑?！?/br>
    “咱們兩個開開就完了，給別人聽到，告到主管那兒，吃不來兜著走?！?/br>
    “知道?！?/br>
    話到這兒就該截住，同事去巡邏，李常澄盯著倉儲AI運轉?？煜掳鄷r間，他總是忍不住檢查私人終端是否收到用戶null的訊息。

    “生長”程序AI會給他發消息，要求指定時間段上線，一般下班點左右就會發來。

    李常澄前幾天還覺得煩躁，今天卻等不來。

    終于，在他準備上線和同事組隊完成任務時，信息彈出。

    [用戶李常澄，請在30分鐘內上線。]

    李常澄舒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