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體內射尿)
后半夜,陸紈爬起來去撒尿,尿聲響亮而清脆,整個人都生龍活虎了。一天里陰氣最重的時候,往往就是他精神頭最好的時候,好像是什么月下的妖魔,吸陰精月華以助元氣。 陸懷璟正睡得不踏實,猛地讓他扎進懷里,手臂一帶,閉著眼睛就把他摟過來親一口:“兔崽子,又鬧什么?” 陸紈也不生氣他平白地就罵自己一兩句,反倒把那罵當作黏黏膩膩的昵稱,趴在男人胸口打滾:“老陸,我睡不著了。” “唉……”陸懷璟掀了掀眼皮,瞧見他一身白rou,翻身將壓在身子底下,手掌一抹就捏住了一瓣兒光屁股,揉著掐著,鼻腔里出了一口氣,帶著睡意,沒頭沒腦地問他一句:“賬上還有錢用么?” 小魔頭賄賂一般拿兩個奶尖蹭他的臉,把那兩個銀環撥得細響,啞嗓子嬌滴滴地抱怨:“錢哪有夠用的……” 陸懷璟抱著他的身子揉了一陣,才摸過床頭的手表看了看,竟然已經快四點鐘,也不打算睡了,抓過陸紈的手往胯間一摁,說:“好兒子,給爹弄弄,爹好出門給你奔錢去?!?/br> 陸紈讓男人沉重的身體壓得哼哼兩聲,一推肩膀叫他起些身,握住那根半軟不硬的玩意兒搓。陸紈因著極年幼時就被閹割的緣故,身體發育一直比同齡人慢些,身形也沒有同齡男孩子那張魁壯,陸懷璟的身子罩著他,像天穹包裹大地一般,密不透風。陸懷璟那根玩意兒在他手里慢慢漲大了,像一把巨闕般筆直地頂住還殘留著滑膩的股縫,磨了磨便齊根沒進去。 被子讓掀開了,陸懷璟上身壓著他,半跪在床上干他,他能感覺到陸懷璟有些涼的卵袋不斷拍在自己屁股上,彎曲而硬的毛發也壓在他無毛的腹下磨著,拍著,弄得他尿孔周圍的皮都縮緊了,腿根抖起來。 陸懷璟快出精了,布滿胡茬的嘴在他的臉和耳朵上來回扎,舒暢地喘著。陸紈讓他感染了,摟著他的脖子也小聲叫起來,意亂情迷地摁他的頭拽他的發,讓他舔自己的脖子和奶。陸懷璟銜著他一側奶子尖上的環兒,狠狠一撞,頂在他xue里出了精,就著插在里頭的姿勢抖抖。 “你尿就尿么,抖什么!”陸紈一腳蹬在他大胯上,“真把小爺當夜壺了?” 一坐起來,下頭又流出來更濃的混著精的水,陸紈抹了一把,抬手打陸懷璟兩個嘴巴。陸懷璟人醒了,臉皮還沒醒,拉下他的手強來親他的嘴,雖是親著了,卻又是幾個嘴巴換的。無論是被兒子打還是被老婆打,似乎都算是一種十分甜蜜的反抗,陸懷璟沒生氣,樂呵呵的把胡子刮了,臉皮上浮起半個巴掌印子,耀武揚威地頂著巴掌印子出門談事去了。 沒正經事做的陸紈一直睡到下午,直到他的好朋友榮大少爺來同他“議事”,才不情不愿地起了床洗了澡,換了身干凈的長衫去見客。 這榮少,正是讓陸懷璟討厭那個“狐朋狗友”,大名叫榮瑱。 榮家是沒落的書香門第,原配夫人姓潘,乃蘇州富商之女,因病早逝,只留下獨子榮瑱。榮瑱的父親續弦了個洋太太,一家人早就搬去法租界。一個月前,這榮少帶未婚妻回蘇州老家探望外祖父。說是探望,實際上是帶媳婦給祖父見一面,外祖父疼愛女兒留下的獨苗,有意把身家都傳給他,家里便也早早催他成家,姑娘定的是孫家二房的二小姐。 榮瑱比陸紈大兩歲,兩人脾性很投。陸紈是個沒心沒肺的急性子,愛發脾氣,而榮瑱是個機關算盡的慢性子,很能容人。他們倆常約著一起打球騎馬游玩,是交情很好的伙伴。 恰逢這時,陸懷璟在外頭給朋友的舞廳剪彩,白俄舞女穿著露屁股的裙子滿場飛,看了叫人心頭冒汗,難抵誘惑,可惜還沒上手,就讓那天去瞧熱鬧的陸紈抓個正著。 陸紈氣壞了,又沒有旁的朋友,把榮瑱叫出來喝酒,抱怨陸懷璟不是人,越來越過分,竟然連洋女人都玩上了,還死不認錯。 這話讓旁人聽了,要么是笑要么是勸,但榮瑱可不一樣,前頭也說了,他爹的續弦是個外國女人,一家人還住在法租界。榮瑱對外國女人真情實感的嫌惡,使陸紈覺得他倆才是真真正正的同仇敵愾,故而榮瑱一邀他同往蘇州游玩,他立刻就答應了。 到了蘇州,榮瑱原是打算帶著二人去看看拙政園,或是其余山水建筑的,總之是很得體又有雅趣的游玩項目,但陸紈對園子沒興趣,只想去閶門找樂子。 榮瑱未婚妻孫二小姐——世家的女兒,二房,只讀過女子學校,但配他也算下嫁。人是很活潑善言的,就是和榮瑱沒有話講,他倆并不算情投意合,榮瑱嫌她沒有書卷氣,不夠秀氣,而孫二小姐是個只愛跟她同樣活潑的美男子的姑娘,榮瑱模樣尚可,但太悶了。 “走么,那兒可好玩了,我聽人說,那兒晚上四處都點燈籠,比白天還亮堂。館子里唱小曲兒的,從天黑直唱到天亮?!?/br> 孫小姐聽了陸紈這么忽悠,也好奇上了。 “那里哪有樂子給你找,都是唬人的,”閶門是官娼區,榮瑱連忙把話帶走了,“我都安排妥了,咱們還是去湖上看雪吧,晚上去湖對面的莊子吃飯?!?/br> “去劃船么?”孫小姐問。 “嗯,劃船。”榮瑱有苦說不出地笑笑,倒顯得格外溫文爾雅,把孫小姐看得如心頭有團蒲公英似的一吹。 陸紈站在一旁發愣,榮瑱怕他又生變數,連忙地去拉他一把:“走吧,阿紈。” “嗯?”陸紈回過神,摸摸他自己的后腦勺,回答道:“哦,走,劃船就劃船吧?!?/br> 三人走了一陣便到了碼頭,登上一只不小的烏篷船。榮瑱借口吹了風有些咳嗽,便跟他兩人講自己進蓬倉里小憩一會兒。 孫邦美今天穿了一身石榴色鑲白皮草的洋裝,襯得一張桃心臉也粉撲撲。陸紈個頭不算高,只比她高小半個頭,要擱在別人身上,她是萬萬看不上的,但這人是陸紈,個頭不高就不是缺陷了。 孫家在上海是極有聲望的高門世家,兒女們個頂個的人中龍鳳,哪怕是自知在小輩里排不上號的孫邦美,也知道自己配榮瑱,榮瑱也是該捧著她的。 如果說那她那人中龍鳳中的人中龍鳳堂兄——孫邦彥是翩翩公子中的第一,那陸紈就是紈绔子弟中的第一。 要把陸紈和堂兄做比較,可還真是難以取舍。堂兄溫潤如玉,讓人仰慕,陸紈品行雖差了些,但俊美非常,好看使人臉紅,使人跳腳。 孫邦美的西洋課業學的不大好,做賢妻良母的本事更差,平生唯一熱忱的事就是結交美男子,故而陸紈一開口講話,她就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 “你……真要嫁給他么?”陸紈問。 “嗯?!睂O邦美斯文地點點頭。 “哦……”陸紈沉吟片刻,開口便說:“那你不要嫁他了,他是個壞東西?!?/br> 榮瑱左等右等,茶都吃了兩盞,陸紈才像剛穿上畫好的人皮的骷髏架子,懶洋洋地從樓上晃下來。 見他現身,榮瑱趕緊迎上去,抓住他的肩膀晃了晃,說:“阿紈,陸叔叔沒有打你吧?你沒有事吧?” 陸紈腦仁都快讓他晃散了,有點不高興地甩開他的手,趿著水貂絨的拖鞋走到沙發跟前坐下,剛支上臉,榮瑱湊過來,還是問:“陸叔叔打你了么?” “他?”陸紈皺起眉,想到什么,又舒張開,輕蔑而甜蜜地笑一聲。 “那——那孫家那邊怎么說?” “我怎么知道?”陸紈有些不耐煩了,他跟陸懷璟小別勝新婚,正是如膠似漆的時候,好容易心里快活兩天,干嘛老提陸懷璟揍不揍他的。榮瑱再問,他便大聲叫一個小仆的名字:“小瓊!小瓊!把我的煙桿拿下來——” 一個小仆便不知道從哪里跑出來,從榮瑱面前咚咚咚跑過,又咚咚咚跑上樓梯,再咚咚咚跑下來,把一柄銀煙桿遞到陸紈手上。 “又愣著?”陸紈把煙鍋往呆呆傻傻的小仆腦門上咚的一嗑,“給我干什么?我來弄?” 小仆撲了一鼻子黑煙灰,額頭也頂一塊黑糊糊的煙油印子,他許是真有點傻,又愣了一會兒,才猛地搶過陸紈手里的煙桿,清煙油填煙絲劃火柴,陸紈才接過去,淺紅的嘴唇地叼住煙嘴嘬了兩口,躺進沙發里抽煙。 “孫家怎么說,我是真不知道,”陸紈長長地吐了一口白霧,捂著一側耳朵枕上榮瑱膝頭,“我爹說了,大不了賠他們家點聘錢?!?/br> 榮瑱知道他性格乖僻,好的時候真是好,壞的時候也是真的壞,他人笨,很容易看透,但現在自己有些看不透他了?!袷歉吲d的,又像是很煩惱。 陸紈閉著眼,壓根沒注意榮瑱的表情變化,啜住白玉煙嘴,輕輕地哼的一聲,嗤笑道:“不就是想要錢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