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鏡子play)
陸懷璟一向慣著他,聽他哭兩聲,撒一陣嬌,旁的氣也就消了,仍是抱他回家。一進門,傭人迎上來,問少爺是要先吃飯還是先洗澡。 “好疼好疼——”陸紈趴在陸懷璟肩上,夸張地碰了碰腦袋,差點把那只手一齊扔出去,“我那盒嗎啡呢?” 傭人便就要去拿,讓陸懷璟喝住了,說:“哪有那么嚴重!” 陸紈耍賴皮,捂著眼睛假哭,期期艾艾地叫著。 “老爺,要不還是把徐大夫請來給少爺看看?”傭人提議。 “別管他,”陸懷璟把陸紈丟進沙發里:“再讓他騙一回,姓徐的以為我們全家都是傻的了。” 不到半個小時,黃包車拉著徐鶴逢到了陸公館。徐神醫撩袍子坐下,一摸陸紈的膝蓋,就知道這爺倆又在鬧妖,舒了一口氣,手指在陸紈小腿上捏了幾捏,問:“最近腿疼過嗎?” “疼……疼!”陸紈捂著眼睛,抽抽搭搭,從指縫里瞄站在一邊的陸懷璟,嚷道:“疼死了,白天疼夜里也疼,疼得睡不著。” 陸懷璟伸出一根手指,隔空戳他的腦袋:“你給我好好答,不許鬧。” 雖是罵,表情卻是擔憂的,很怕真是腿傷復發。 陸紈一撅嘴:“哼,愛信不信。”倒像腿傷復發痛的不是他自己,而是陸懷璟似的。 他的腿是淞滬會戰時傷的,流彈碎片把整條右小腿炸得血rou模糊。那時候陸懷璟還只是個小記者,沒什么錢,沒有條件給他更精心周全的治療養護,因此落下一點殘疾。雖然行走無大礙,但無法做劇烈運動,亦不能開車騎馬,而且遇上陰雨,便會疼痛難忍,所以家里才備著些嗎啡。 為這事,陸懷璟一直有愧,哪怕后來尋遍了名醫,但因錯過治療期實在太久,沒什么用。流水如云般的大夫也把陸紈惹惱了,覺得陸懷璟的擔憂在強調他的殘疾,只有當年在弄堂藥鋪給他接骨敷藥的徐大夫能治住他。 徐鶴逢用拇指和食指捏住他膝蓋兩側的凹陷,輕輕一用力:“這里疼嗎?” 陸紈“啊”叫了一聲,疼壞了,一腳就踹過來。 徐鶴逢嫻熟地躲開,站起來撫了撫長衫,事了拂衣去,背起箱子告辭。 陸懷璟送他到大門口,邁下臺階,徐鶴逢站定了,一拱手,說:“剛才多有得罪,我是怕小少爺真是骨頭上的傷復發了,那就真麻煩了。” “客氣了,”陸懷璟擺擺手,“治治他才好呢!早知道叫你給他上個板子,開幾貼苦藥,免得他一天到晚惹是生非。”說完,他深深嘆了口氣,端的一副慈父臉色,“你也聽說了吧?” 徐鶴斂著臉色,點點頭。 “我是真不知道拿他怎么辦才好了,總不能真讓他娶了孫家小姐,他這副德性,遲早要被人家爹和哥哥打死。”陸懷璟頭疼地捏捏眉心,“算了,我說這些干什么,我讓司機送你回去。” 徐鶴逢被送到大門,說:“到這兒就行,您回吧。”就要走,但欲言又止,到底還是忍不住。 “陸老板,小少爺比常人更怕痛,腿疾發作時耐不住,但嗎啡不是什么好東西,不到難處,萬不要讓他用,小少爺才十八,您自己也多掂量掂量吧。” 陸懷璟送走了徐鶴逢,氣勢洶洶地沖回家門前,先在走廊里停了一停,給自己順了氣,才走進去。 陸紈一見他回來了,眼角又掉出幾大顆貓兒尿來。 “我一點不生氣,”陸懷璟坐下來,翹起一側嘴角,全沒有剛才著急上火的樣子,“反正人家賴死賴活的也不是要嫁給我。” 陸紈聽了這句諷刺的話,捂著臉又高昂地哭了兩聲。陸懷璟一聽他裝模作樣地哭,還不知錯,抬手就砸了一個杯子,氣得東北話都罵出來了:“飆貨!你敢給我偷人!你怎么不敢自己認?人家爹娘過來指著我的鼻子罵,我頂著綠帽子,還要給你收拾爛攤子——” “什么綠帽子!我那又不是真的!”陸紈甩開手,爬起來站在沙發上,叉著腰反駁:“你懂個屁!這叫義氣,我不幫他,還有誰會幫他?” “是,是,”陸懷璟怒極反笑,“那明天我就回人家,說你答應了,后天就訂婚,大后天就接進門好——不,你去入贅吧,到你新老婆家住去,我正愁沒地方打發你,好兒子,瞌睡來了遞枕頭,可真是爹爹的孝順兒子。” 陸紈仰起臉,張開嘴,又長長地哭一聲,同時大喊:“我不!我不去!” 抽抽搭搭哭得東倒西歪,很分明的假哭,抽啊嚎啊折騰了十分鐘,最后干脆笑起來,倒在陸懷璟胳膊上,黏黏賴賴地撒嬌:“老陸,我餓了,我想吃驢打滾,還有佛跳墻。” “我又不是廚子,你跟我說什么,”陸懷璟用手肘推他,癩皮狗似的推不開,黏手得很,仍是吃味生氣,沒有好臉:“跟你媳婦講去,人家那兒什么都有,你嚎一聲,還端來喂你。” 陸紈干脆把自己全糊上來,趴到陸懷璟背上,用嘴唇去咬陸懷璟的耳朵:“你跟他們說,說我病了,不能見人。” 陸懷璟一聽,回頭問:“你肯老實在家?” 陸紈湊攏過去,嘴唇在男人唇角上擦了一下,又蕩回到耳朵邊上,大喊:“我要吃佛跳墻!” 一盅從昨夜就燉上了的佛跳墻端上桌,陸紈咬著筷子又不想吃了,只攥著筷子戳面前的那碟驢打滾。 “做出來又不吃,這不是你吵著要的嗎?”陸懷璟放下筷子。 陸紈暼他一眼,哼了一聲,繼續玩筷子。 家里的飯桌上,他慣常沒有規矩,陸懷璟也沒打算讓他學。他其實不太餓,昨兒個玩到天亮,在仙樂斯睡覺時有女郎在夢中給他喂酒喂點心——不知道為什么,她們好像很愛觀看他吃東西,這種觀看和幼年乞食的經歷類似,使人不快,要不是喝得醒不來了,他是要翻臉的。 “祖宗,你多少喝點湯啊。”陸懷璟看不下去了,捏起碗和調羹來喂他。 陸紈身體弱,挨餓那幾年落了胃病,吃飯一直是頭等難事。陸家請了好幾個廚子,專變著花樣來伺候他。陸懷璟舉了調羹,送到他嘴邊,他才一偏腦袋,叼著調羹尖兒慢慢吮下去。同時一邊吮著湯汁,一邊歪頭瞧著陸懷璟的臉。 “盯著我做什么?”陸懷璟往碗里添了些熱湯,又端過來一勺。 “老陸,你都長白頭發了。”陸紈伸爪子過來抓他的鬢角,玩似的摸他的頭發。 “能有什么辦法?掙多少都不夠你這祖宗敗的。”陸懷璟強給他喂進嘴里,“咽咯,不許玩。” 陸紈咽了湯,知道陸懷璟把他在外頭賒的賬都平了,一抿嘴便笑,搖頭晃腦地撒歡。也不管陸懷璟手里還端著熱湯,手腳并用地往爹爹懷里攀。 陸懷璟“誒呀”了幾聲,推不開他,只好將碗擱了來抱他。陸紈抱著陸懷璟的腦袋,劈頭蓋臉地親,動一下都不許,橫得要命。 兩人在飯廳胡鬧一陣,上樓繼續親熱。陸紈困得很,越困越頑固地精神,急著大戰一場好舒舒服服睡覺去。陸懷璟下午還有事做,為了這心肝兒rourou才騰出的空,也打算速戰速決。 陸紈讓陸懷璟壓著摔進軟床墊里,邊舔邊咬地剝了衣服。陸紈薄薄的一身皮,怕疼怕癢,陸懷璟新刮的胡子利得慌,刺刺癢癢地香他的脖子香他的臉,香到胸口,陸紈婉轉地“啊”了一聲,兩條腿軟軟地踢兩下。 他的聲音比尋常男孩有些尖細些,不止音色,皮膚也更細膩光滑,下巴上沒有一根胡須,喉嚨中間的喉結也極小。 陸懷璟頂著他的脖子壓了壓,膝蓋頂開那兩條細腿,順勢撈起一條挎在腰間,伸手依然是捏他的胸乳把玩。陸紈的胸乳不是平坦的,微微鼓起,兩個奶頭都穿了銀環,新銀亮閃閃地在胸口兩點爍。陸懷璟一見,愣了愣,皺了眉。 “誰給你弄的這個?” “什么誰,我自己個兒花了好幾百叫人替我穿的,”陸紈顯擺似的頂了頂胸脯,“我聽人了,這么穿了,這兩個果兒就縮不回去了,能一直露在外頭,好看。” “好什么看?”陸懷璟臉色都變了,“你想給誰看?” 陸紈聽出他語氣里的不悅,也來了氣:“我還能給誰看?不是你嫌我這兩個奶子是瞎的,我吃飽了撐得照這兒挨兩針扎?”說著便要起身不來了。 “回來,”陸懷璟把他摁回床上,手臂圈著他的身子,指尖托著那一側的銀環撥了撥,“幾時又嫌過你了?都是玩笑的話。爹爹不是那個意思,這不是心疼你么?”說完,便捏起陸紈一只小小的奶把玩,拇指把銀環撥來挑去,原本有些內陷的奶頭便被激得慢慢鼓立出來,紅潤腫大。男人低頭把環連著奶一塊兒含進嘴里咬,陸紈驚叫幾聲,推他兩記便軟下來。 “左邊……左邊也要……” 陸懷璟擁著陸紈的細腰,輪番舔那兩只小sao奶子,一會兒,陸紈便扭著屁股往上蹭,陸懷璟心領神會地褪了他的褲子,將一只伶仃的膝蓋往外一壓,埋進陸紈腿間。 “嗚……”陸紈長長地哼了一聲,雙手摁著胯間男人的頭挺起身子,又軟綿綿地摔回去,痛苦又舒服地含著眼睛輕喘。 陸懷璟偏過臉,順著陸紈腿間光滑的嫩rou,舔到后xue忙碌去了。陸紈只覺得下身涼颼颼的暴露出來,自己伸手去摸。剛被舔舒服了的尿孔一被碰到便連帶著后xue也一縮,陸紈兩根手指摸著自己殘缺的男根,被齊根割去地方只余下微微凸出的軟骨,裹著軟骨的皮膚里夾著增生和脂肪,把下方的尿孔擠在中間,還殘留著男人的口水帶來的濕潤。 他的手被打開了,頂上來一頭硬發,陸懷璟的舌頭深入每一處皮rou的褶皺,抵著尿孔鉆,兩根手指把陸紈后xue拓軟了,只有尿孔被舔得激靈了才縮一下,而后又松軟下去。 拓到三指時,有些發干了。陸懷璟抽出手指,將陸紈兩條腿往腰上一纏,抱起來徑直走到梳妝臺前,看也不必看的從在抽屜里摸出一小瓶擦身子的甘油來,倒在手心里往陸紈臀縫里抹。陸紈撐著梳妝臺,抬起些身子讓陸懷璟進來。 這一抬起來,便下不去了。陸懷璟捧著他兩瓣粉臀不讓他跑,陸紈胳膊都撐麻了,背靠著鏡子,推得整個臺子一晃一晃。 “爹爹……老陸……撐……撐不住了——”陸紈求饒道。 陸懷璟才停了,放他踩到地面,抓著后頸一摁,叫他伏在梳妝臺上,撅高屁股。那棒槌又熱熱地捅進來,陸紈支著臺面,身子被頂得搖晃,嗚嗚地哼著,陸懷璟單手將他兩個奶子抓在手心里揉捏,胡茬從后頸擦到喉嚨,剮出紅印子。陸紈的男根和卵蛋都叫人閹了,好在是肚皮里那顆卵還在,隔著腸子讓陸懷璟舂糕似的舂, “阿——”陸紈哆哆嗦嗦地連叫了幾聲,手掌一下按在胸前男人的手背上,又一下重重拍在鏡子上,臉幾乎穿進鏡面里,看自己都是花的,他抵著鏡子里的jian夫yin娃,一面喘一面笑一面呻吟,嵌在實木里的梳妝鏡發出不堪重壓的動靜。 陸懷璟辦這事時不愛講話,悶頭只管牛干的鄉下人做派,什么你儂我儂的情話也不會講。也只有這種時候,他顯示出陸紈所熟悉的那種粗鄙習性——畢竟,只有不開智的畜生才會如此緘默。 梳妝臺被撞出越來越大的動靜,最后一下,一個玻璃瓶子倒下來,摔在地上啪的打碎。陸紈被頂得緊緊抵住了臺邊,大腿壓出兩條對稱的橫痕,依稀體味出陸懷璟正往他身子里出精,精水隨著陽具的退出紛紛往xue口墜下來。 陸懷璟抵著陸紈的后頸蹭掉臉上的汗水,而后將他打橫抱起往自己床上擱。 “我不想睡這兒……”陸紈扇著沉重眼皮,身體卻誠實地安寧下去,“不睡這兒……” “你那間屋都落灰了,待會兒我叫人打掃。”陸懷璟把他的手塞回被子里,“乖,我有事出去一趟,不許亂跑,晚上我回來陪你吃飯。” 陸紈還想說什么,但實在太困倦了,什么也沒說出口就墜進夢里,被子又軟又重地像陸懷璟的懷抱一樣壓著他,掙扎不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