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厄俄斯之心 修羅場倒數(shù)第二章,前男友的場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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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紛飛的街道上,秦嶼煩躁地往自己停車的地方走去。 沾滿男孩血液的圍巾還被抓在手上,上面鮮紅的痕跡像是一團火,燙的他眼睛生疼。 他在醫(yī)院本想把它扔了,放進垃圾桶時才想起這是奧威爾給他的,只好先收起來,打算讓白玉燭處理干凈再還給對方。 雖說照顧單墨白不費什么精力,但對方情緒容易失控又缺乏安全感,隨時隨地被查崗也是件不小的麻煩事。 現(xiàn)在總算告一段落,他本該輕松一些,心里卻莫名空落落的,特別想起對方抱著他腿泣聲哀求時,心臟就像是被一把鈍刀細細的割磨,不是很痛,卻讓人難以忽視。 可這又是為什么呢? 秦嶼有些茫然地想。 對方只不過一個他包養(yǎng)解決性欲的小孩而已。 坐上車后,心情不愉的總裁下意識地想回郊外別墅——自從許諾在那住下后他就有了這個習慣,一方面是回去看望,另一方面是對方會給他做他很愛喝的,帶著淡淡藥草味的奶茶;雖然他前天才喝過。 只要一聞那淺淡的香氣,他的煩惱就會一掃而空,整個人都變的平靜祥和了起來。 結果大概今天是他的水逆,他才剛發(fā)動車,奧威爾就發(fā)來消息,說天山把他發(fā)配去一個剛建成的分公司培訓員工,明天就走,想要趁今晚短暫的時間好好聚聚,想讓他去酒店房間等他。 他也不好拒絕——畢竟那染血的圍巾還在他兜里團著呢,也不知道對方忌諱不忌諱這個。 到嘴的奶茶飛了,秦嶼怨氣地開車去了賓館,結果在門口等了十分鐘都沒見動靜,一翻短信,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漏看了一句話:大概一個小時左右到,讓他先做自己的事,整個人瞬間就有點自閉。 他只好請服務員開了門,在沙發(fā)上坐下開始看電視。 維莉亞在他進來的時候正在廚房旁的飲水池里喝水,見他坐下后細細的叫了一聲,坐在他前面看他。秦嶼心情不好,也沒理,看了會電視覺得無聊,就開始打手機游戲。 途中顧亦樂又給他打了幾個電話,被他眼也不眨的掛斷了。 他現(xiàn)在不太想去管這些爛攤子事。 沒想到他情場失意,游戲卻打著順暢,原來卡了好幾次都沒過的關卡都是一次性通過。 于是總裁打著打著就從坐的筆直變成了癱在靠背上,癱著癱著就躺了下去,短小的沙發(fā)沒地方擱腿,他就掛在扶手上,又覺得有點冷,就把面前茶幾下的毯子抽了出來蓋在身上。 頭旁邊剛好有個軟綿綿的藍色海綿墊,他順手靠了上去,只從毯子里伸出兩只手打游戲。 然后他就睡著了。 在其中他聽見了細小的喵叫聲,綿綿長長的,好像很委屈的樣子,維莉亞在他的腳邊不停的轉(zhuǎn)圈圈,長長的尾巴掃著他垂在空中的腳背。 貓又不是人,怎么可能委屈,迷迷糊糊的總裁好笑的想,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躺著。 在快要失去意識時,他感到有什么沉甸甸的東西踩在了他的身上。 軟軟的腳墊從膝蓋走到肚子,最后在他小腹停了下來,發(fā)出呼嚕嚕的聲音,他困的意識都模糊了,也沒管,頭一歪就睡了過去。 秦嶼是被一人急促的呼吸聲驚醒的。 可能大多數(shù)人都沒有欠高利貸的經(jīng)歷,但是欠高利貸最重要的不是到處借錢去還,而是想辦法逃跑。 因為那高額利息和早已高出你借的本錢會讓這份欠款像一個無法被還清的無底洞,就算你一次性還完了欠債,只會讓放高利貸的人覺得你有利可圖,雨后春筍般冒出更多欠條。 秦嶼在還清第一筆時就意識到了這一點,當機立斷的選擇了背債逃跑。 那些當?shù)貏萘υ谒鰢跉W洲讀書的時候都sao擾過他一段時間,直到他回國認識了聞爺?shù)热瞬艔氐紫!?/br> 這十幾年里他連睡覺都不敢睡踏實,現(xiàn)在雖然已經(jīng)過了五六年,卻還殘存著一點警惕意識。 這就讓他在奧威爾傾身,真的偷襲成功前上及時地睜開眼睛。 “你干什么?” 睜眼撞見自己早已分手的前男友欲偷吻自己的感受可不怎么好。 對方一條腿跪在沙發(fā)上,手撐在他頭頂,深邃的臉孔近在咫尺,連呼吸聲都聽的清清楚楚。秦嶼克制住內(nèi)心洶涌澎湃的情緒,淡淡地問,毯子下的手卻下意識的握成了拳。 ——不怪他有這樣的反應,兩人就算有過緣分也六年前了,奧威爾現(xiàn)在頂多算個熟悉的陌生人。 而且就算最蹬鼻子上臉,恃寵而驕的顧亦樂,沒經(jīng)他允許之前也不會做出這種舉動。 說白了,他就是反感別人不經(jīng)他允許擅自觸碰他。 無論是誰。 “···對不起,我以為你睡熟了。” 幸好,奧威爾在他無法忍受之前松開了手,站了起來,表情懊惱而后悔:“我就是回來看你睡的很沉,我的貓還睡在你身上,房子里面又暖和,情不自禁就···” 這是什么鬼說法? 秦嶼微微皺起了眉,把趴在他肚子上的貓給趕了下去,從沙發(fā)上坐了起來:“這不是你能解釋這件事的理由。” 他道,正視著自己前男友那雙似乎閃著光的溫暖眼睛,最終還是把埋在心底的話說出了口:“你當初在巴哈馬不是答應女友回去結婚嗎?我跟你那時候已經(jīng)分手了,現(xiàn)在也沒有插腳他人婚姻的想法,但是你現(xiàn)在的種種舉動真的讓我很不解,奧威爾。我希望你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我····”外國人臉上本一直有的溫和微笑消失了。他張了張口,像是在猶豫什么,最后還是道:“我跟林靜沒有結婚。” “我們也沒有繼續(xù)交往。”他的神色有些黯然。 “事實上,我們已經(jīng)分手五年了。” “五年?” 這豈不是他們后面只交往了一年嗎?秦嶼驚愕地反問:“可是當時林時明明說你來她就····” 奧威爾跟他初見面時一直從失戀的泥沼里走不出來,傾訴了很多,甚至兩人每年錄制的私密生日小短片都給他看過。秦嶼雖然不喜歡女人,卻也承認林時是一個非常出色的女性。 她父親早亡,母親辛辛苦苦撫養(yǎng)她長大后,以優(yōu)秀的成績考取了A大的金融系,后被英國一所知名大學以學費全免和巨額獎學金的待遇錄取。 在跟奧威爾分分合合的十年里也不忘學業(yè),攻讀了好幾個博士學位,現(xiàn)在在隔壁W市當月收數(shù)十萬的企業(yè)高管,成熟冷靜孝順母親,最后嫁給鄰居哥哥大半是因為母親中意。 德國長大的奧威爾自然理解不了她的所做所為,秦嶼卻很清楚。 中國人連死都要講究落葉歸根,對家的深厚情份是別國所無法同感的民族文化。 ······更何況,讓他選,他也不會選生性散漫居無定所,到現(xiàn)在連棟房子都沒買下的奧威爾結婚。 過日子和談戀愛是兩件事。 但即使他這樣想,看見女孩最終選擇了愛情他也不意外。一個早熟冷靜,一個浪漫而帶著些孩子氣,兩人在一起就像是蛋糕配紅茶,誰也無法比他們更加般配。 可現(xiàn)在卻告訴他,這對靈魂伴侶在交往的十一年分手了? 這是開什么玩笑? 秦嶼雖然嘴里沒問,眼睛里卻清清楚楚的寫著質(zhì)疑,奧維爾哭笑不得地嘆了口氣,將蹭著自己轉(zhuǎn)圈的小女朋友抱在懷里,擼了擼對方頸部蓬松的軟毛:“她當時在見到我之前就離婚了,我一開始也很激動,但是···” “但是什么?” 被勾起好奇心的秦嶼迫不及待地問道。父母棒打鴛鴦?前男友死不放手?彼此相愛卻因多重誤會分手?他的心里瞬間涌現(xiàn)出無數(shù)猜測。 奧威爾可憐巴巴的注視著他:“····但是我餓了,我們不能吃完再說嗎?我的好哥哥,我一天沒吃飯了,明天就要離開H市了,你就可憐可憐我吧。” 秦嶼:“……” 他張嘴想說什么,但對方可憐巴巴的望著他,懷里的維莉亞也是時候“喵~”了一聲,一人一貓,用兩雙一模一樣的綠眼睛望著他。 秦嶼無奈的屈服了。 兩人便一起去了壽司店。 “唷,你倆好久沒一起來啦!最近很忙嘛!” 壽司店的老板還如六年前那樣的麻利熱情,記性極好,見他們來了就迎上來打招呼,奧維爾露出意外的神情:“您竟然還記得我?” 秦嶼是個戀舊的人,他可跟女友分手后再也沒來過H市,奧維爾有些得意的問:“難道是因為我長相過于標志到讓您記憶深刻?” 老板耿直的看了他一眼:“嗨,你那時候一來就是幾個月,每次喝的爛醉哭的稀里嘩啦的,全是秦先生扶回去的,讓人不記住也難。” 奧維爾:“……” 秦嶼被他色彩繽紛的表情逗樂了,笑了好一會才上桌點菜,期間笑容一直在嘴角掛著,倒是奧維爾郁悶了好半天。 現(xiàn)在已是晚上八點多,兩人也不想吃太多,就點了幾盤壽司拼盤和拉面,期間老板親自送上了兩份新款甜品,分量很大,秦嶼沒吃兩口主食注意力就轉(zhuǎn)在上面了,最后面剩了不少。 “你的飯量都快比維莉亞小了。” 奧維爾見狀笑道,伸手想把他的碗拿來——他們以前經(jīng)常這么做,秦嶼卻用筷子尾夾住了他的手指。 “不用。”他在對方的注視下簡明扼要的說,拒絕的態(tài)度可能有些過于明顯:奧維爾臉上的笑容黯淡了幾秒,隨即收回了手。 “我知道了。” 最后的小插曲讓這頓晚飯的氣氛有些凝滯,兩人不再說話,只是相對吃完自己的東西。 結賬的時候奧維爾搶著要付錢,秦嶼沒攔,站在后面默默地看著對方高挑的身影,心里有些傷感,但是更多的是一種釋然。 這六年屢次三番的夢見本讓他以為自己依舊是余情未了,但是這次真的見到人才知道,自己念念不忘的不過是那段放下一切的自由時光,而并非是那個人。 他依舊無比感激奧維爾的拯救,但是已經(jīng)不再愛他了。 大概錯過就是錯過了。就像他跟林時,雖然對方還沒說,但秦嶼也多半猜到了原因——無非就是“我愛的是原來的你”和“你已經(jīng)變了” 世間的緣分總是殘酷無常的。 懷著一股莫名的歉意,秦嶼在對方回來后主動開口送他回酒店,奧維爾答應了,卻提出了另一個請求,希望能一起走回去。 就像是六年前兩人無數(shù)個喝的酩酊大醉,搖搖晃晃,互相攙扶回去的夜晚,冰冷的月光倒映著兩人纏纏綿綿的影子,就像是影子也在彼此安慰一樣。 秦嶼同意了,打電話叫司機過來把車開回了家。 出店的時候天已已經(jīng)黑透了,雪小了很多,周圍銀裝素裹,覆蓋在綠化帶上的雪花被路燈溫暖的燈光照耀下散發(fā)出暖玉一般溫柔的光芒。 他們兩并肩走在路上,氣氛安靜,只能聽見鞋子壓在雪上發(fā)出的嘎吱聲響。 奧威爾默默地走在他的身邊,一言不發(fā),并沒有想主動提起往事的意思。 他不說,秦嶼也不問,只是享受著這來之不易的安寧時光——自從他因為孤獨開始包養(yǎng)人后,他基本不是在工作,就是在幾個學生之間打轉(zhuǎn),有時候又累又乏還要哄人,到頭來比獨自一人還要累上不少。 但即便如此,那股時刻縈繞在身邊的寂寞與空虛并沒有因此消失,只是暫時掩藏在了心底,每當他偶爾停下來時,就會變本加厲的反噬上來。 時至今日,秦嶼才恍然發(fā)現(xiàn),自己需要的,從來只是無言默契的陪伴。年輕的rou體只會帶給他一時的歡愉,當激情退去,那股骨頭里的孤獨與寂寞就會越發(fā)的讓人難以忍受。 他是不是····從一開始就做錯了? 在這個念頭那如同驟然出現(xiàn)的電光石火,稍瞬即逝,秦嶼還沒來得及細品,旁邊的人卻突然開口說了句話,將他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你剛才說什么?我沒聽清。” 外國人用那雙綠的惑人的眼睛看著他:“我說,那個晚上你來我房間的時候,我其實沒睡著。” 這沒頭沒尾的一句讓秦嶼更加疑惑了:“哪個晚上?我什么時候來你房間了?今天的話········什么?” 他回了半句突兀地想起自己六年前干的事,聲音猛然拔高兩個度,想起自己當時的所作所為,恨不得當場遁地:“所以你剛才是故意報復我嗎?你那時候醒著為什么不說?” “這倒不是,我剛才是真想吻你。”奧威爾不置可否,“至于那次,你我當時關系那么微妙,你又一直不跟我見面,我當時睜眼才尷尬好嗎?你臉皮薄的跟張紙似的。” 秦嶼沒出聲,他便繼續(xù)往下說:“而且我沒想到你會直接改機票走··以為再怎么第二天都會見到你,為此失眠了整整一個晚上,結果早上起來才發(fā)現(xiàn)你這個小良心的早就走了,連張告別的紙條都沒留。” 秦嶼:“我給你留了戒指。” 奧威爾:“你說那對我花了不少錢買的,真心送你,你當時接受了后來又一聲不吭地還給我的那對?你真以為我會沒心沒肺地把這個送給我女朋友嗎?” 秦嶼無言以對。 奧威爾無奈的嘆了口氣:“不管我當時心里是怎么想的,我跟你在一起的那段時間,做的事說的話也是真心的,我以為你知道的。” 兩人正好走在一個沒什么人的荒涼拐角,他停下腳步,伸手在包里掏出一個黑色的天絲絨盒子來,打開,里面赫然是那枚他還回去著的銅戒,被精心保養(yǎng)的綠寶石在雪天里閃著瑩瑩光芒。 他遞到秦嶼面前:“既然你當時接受了它,就請繼續(xù)拿著吧,我知道我們兩已經(jīng)是過去時,但是·····當作一個旅游紀念品,好嗎?” 奧威爾低聲下氣地說,頭微微低著,眼睛哀求的看著他,可憐而又失落。秦嶼盯了那枚戒指一會,雖然覺得保存與否都沒必要,但最后還是不忍再次拒絕,接過來放進了大衣兜里。 “你應該知道,就算我接受這樣不代表什么····唔!你干什么?” 他覺得這不過是件無足輕重的小事,對方卻目光灼灼的盯著他,眼神灼熱的能燒出一個洞來。 他不自在的強調(diào)道,話音剛落,剛才還保持安全距離的外國人突然傾身上前,意圖明確的想吻他。 總裁舉手去擋,反被人攥住了手腕,只好側過臉。對方的吻堪堪地落在了嘴角,很輕,卻像是油入了水,皮膚瞬間燒的厲害,他惱怒的瞪著眼前的外國人:“我以為我們六年前已經(jīng)分手了,奧威爾,你什么意思?” “你先偷吻我的,我只是想要一個補償而已。” 面對他氣勢洶洶地質(zhì)問,奧威爾卻并沒有示弱,手指緊緊的攥著他的手腕。 秦嶼:“那時我不知道你···唔!”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人逼近幾步壓在了身后的墻上。冰冷的墻壁凍的他一個哆嗦,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人用唇堵住了發(fā)聲來源。 奧威爾的動作堅定而強勢,而秦嶼顧忌場合,不敢鬧出太大響聲,只好抗拒的抿著唇,伸手去推對方的胸膛,卻意外摸到了一個圓形的冰冷金屬體。 這是····? 熟悉的質(zhì)感讓他愣了一下,腦子里驀然回憶起了很多過去的場景,手下力度不自覺一松,對方恰在此刻開了口。 “可憐可憐我吧··秦,這大概是我們最后一次見面了,這只是一個告別吻而已。” 奧威爾動作強硬,聲音卻很溫柔,眼睛哀傷的望著他,里面蘊含了太多使人心碎的東西。 那枚紅寶石的戒指因動作探出了毛衣,在他的脖子上晃蕩著,估計是經(jīng)常被摩挲,表面變得光滑如玉。秦嶼的手顫了一下,他再一次的心軟了。 只是告別而已。 他在心里告訴自己,然后松開了牙關。 對方的吻先是落在了他的嘴角,然后蹭到了下嘴唇上,溫軟的口腔含著微微吮吸,卻不急得將舌頭伸進來,青澀的像是個從沒接過吻的中學生。 清爽的松柏香彌漫在秦嶼的鼻尖,秦嶼能感覺到對方越發(fā)急促又努力克制的呼吸聲,還有對方抓著自己的手指勃勃流淌的血管,不由得有些好笑。 都快40歲的人,用的裝的這么純情嗎? 雖然是兩人第一次接吻,但并沒有太多不適的男人主動邀請對方進去,用舌尖去蹭其敏感的上下顎。 奧維爾的呼吸聲明顯粗重了起來,手指緊緊的抓著他,不自覺的把他往墻壁壓。 他也沒反抗,兩人正呼吸相纏,吻的難舍難分時,突然有個黑影竄了過來,并且狠狠的揍上了外國人的側臉—— “奧維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