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情人花(小白兔的場合,劇情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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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嶼足足在辦公室躺了一周才回了別墅。 他醒來的時候顧亦樂已經(jīng)回去上學(xué)了,臨走前留了張字條交代了前因后果。他雖然不知道自己明明叫的許諾怎么變成了他,但是看在事情圓滿解決的份上,也不打算追究哪個環(huán)節(jié)出了問題——但解決的可能是太圓滿了。 秦嶼看了對方看似一本正經(jīng),實則處處挪揄的留言良久,最后蓋在了臉上,自暴自棄的長嘆一聲,感覺耳朵慢慢的燒了起來。 雖然那藥物會控制人的神智,但是最后他其實已經(jīng)清醒過來了,自然也對自己說了什么,做了什么清清楚楚。拳頭寬的礦泉水插在xue口里時的飽漲感還揮之不去,guitou碾壓zigong頸的劇烈酥麻感歷歷在目。 藥性消散,rou體卻將一夜狂歡的所有快感盡數(shù)保留了下來,光是這么一想,下身便翻涌上一股食髓知味的空虛來。 這可不行,這次只不過是個意外,他可不想永遠(yuǎn)沉淪在性愛里。秦嶼抿了抿嘴唇,強行忽略兩xue傳來的sao動,忍著酸痛的四肢穿好衣服,想先回一趟公司時,卻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下不了床。 最后他幾乎是被保鏢抱到車上的。坐在副駕駛的秦時頻頻回頭看他慘白的臉,欲言又止,秦嶼的自尊心被一路上的驚異眼神扎的千瘡百孔,身心疲憊,最后實在架不住像個定時擺頭的電風(fēng)扇的侄女,沙啞的敷衍道:“我洗澡的時候不小心摔了一跤。” 秦時貼了兩層雙眼皮貼的大眼睛狐疑地望著他詭異的坐姿:“···把盆骨摔裂了?” 秦嶼:“········” 秦總表示心好累,好痛,不想跟自己這個小沒良心的侄女說話。 回到公司后他果不其然的發(fā)燒了,每天除了處理重要公事和開會,就是在辦公室的休息間里補覺,經(jīng)常閉眼的時候還艷陽高照,再度睜開時已經(jīng)是第二天下午了。 八卦一向都傳的飛快。公司員工們在知道自家老總坐裂了盆骨后,小姑娘都心疼無比,紛紛表示領(lǐng)導(dǎo)好好休息有事我們擔(dān)著,還送了抱枕坐墊等棉花作物等愛的慰問。 但是某些男性員工在聽聞他失聯(lián)了一晚上才聯(lián)系上,地點還是在郊外的酒店時就有了些許不可告人的小心思,不僅開始回想之前對方的一舉一動,網(wǎng)上的色情匿名論壇里也多了幾條猜測他性取向的帖子。 而這些事秦嶼是一概不知道的。他被幾乎是一晚上沒停的性交榨干了精力的同時,也被激發(fā)了雙性的yin性,不僅會無意識回想那天晚上的經(jīng)歷,身下也會莫名其妙的濕了個透底,連碰都不敢碰,怎么敢像以前一樣看黃片自慰。 他控制不了,索性用睡眠和忙碌的工作轉(zhuǎn)移注意力,直到七天后才勉強調(diào)整過來,開車回了別墅。 說來也奇怪,他這次的傷因為一晚上的失聯(lián)傳播很廣,不僅現(xiàn)在合作的生意伙伴發(fā)來了慰問郵件,之前做房地產(chǎn)時交好的客戶也有專門打電話詢問的,連賈醫(yī)生都有所耳聞,主動問他要不要給他看看(被他婉言謝絕了)。 但那明明知道那天真相的葉秋笙卻不發(fā)一言,短信不發(fā)電話不打,沉默的像是從沒有那個吻一樣·······等等,他不會恐同吧?所以現(xiàn)在惡心的不想跟他繼續(xù)交往了? 秦嶼邊開車邊想,驟然一驚,想打電話問問,卻在看見門口站著的熟悉身影心頭一緊,瞬間將這事拋向腦后了。 ·······他無法接受那就算了,反正也只是個生意伙伴。他現(xiàn)在可有比這事大的多的麻煩等著他呢。 “小諾,你干什么呢?” 他把車停在了不遠(yuǎn)處的停車位里,小心翼翼地走了過來,屏息觀察了一會后有些心虛的問道,聲音帶了幾絲明顯的討好:“外面這么熱,怎么不回去吹空調(diào)?” “嗯?叔叔回來啦。沒事,我不熱,想給它們澆點水,這幾天空氣有點干。” 俊俏白皙的少年穿著背帶褲,半彎著腰,手里提著一個小小的水壺,見他來了抬頭沖他笑了一下,嘴角露出兩個甜甜的酒窩。 “家里不是有專門的園丁嗎?他們會照顧好的,你不用擔(dān)心。” 秦嶼越過他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是兩盆開的正艷的海棠花。深紅色的三角型花瓣層層疊疊,果實圓潤,唯有尖端帶了點含羞帶怯的粉色,散發(fā)著撲鼻的花香。 “開的可真旺啊。” 他嗅了一下,由衷的感嘆道,卻完全記不起來這是什么時候種到這里的:“已經(jīng)中午了,我們回去吧,別把你曬到了。” “嗯,好。” 用完張姨精心準(zhǔn)備的一頓飯后,他又去樓上自己的房間里小睡了一會,才覺得終于輕松夠了,渾身清爽。 他洗了個澡,想找在花園曬太陽的張姨聊會天,途中經(jīng)過了許諾的房間,猶豫了一下,還是過去敲了敲門。 有問題就及時解決,他不是一個喜歡坐以待斃的人。 “門沒鎖,請進(jìn)。” 許諾清亮的聲音傳了過來,秦嶼推門進(jìn)去,發(fā)現(xiàn)對方正坐在正對窗戶的桌子前,手下鋪著一大張卷子。 最上面印著xx省a校報送測試卷的字樣,下面密密麻麻的都是題,物理化學(xué)數(shù)學(xué)都有。而在他的手邊放著一大疊厚厚的書本, 秦嶼湊過去一看,都是什么,明顯都是大學(xué)才學(xué)的專業(yè)性課本。 “你不是打算考c大嗎?怎么改變主意了?” 他有些意外地問。 a大雖然偏文但也是頂尖學(xué)府,許諾基礎(chǔ)薄弱時間又緊,跟他聯(lián)系的A大招生辦老師談了一下午后,回來主動告訴他打算放棄a大。現(xiàn)在離高考只剩下一個月不到了,這孩子又是想的哪出? “有夢想總是好的嘛,我還是想去a大,他們有個針對我這種偏僻山區(qū)的保送政策,我想試試,如果不行就正常參加高考。” 許諾笑吟吟地說,把一張燙金的精致冊子遞給他:“前幾天還有a大的人給我們學(xué)校發(fā)了宣傳單,人手一份,叔叔可以看看。” 現(xiàn)在這么早就過來招生了嗎 秦嶼伸手接了過來,大致瀏覽了一遍。 a大不愧是號稱亞洲頂尖藝術(shù)學(xué)府,排版美觀大氣,處處體現(xiàn)著學(xué)校的風(fēng)骨和特色。扉頁用毛筆寫著龍飛鳳舞的大學(xué)名字,鏤空設(shè)計,線條遒勁有力。第二頁是學(xué)校的大致情況,將這些年得到的榮譽獎項寫了長長的一溜。 而第三頁·····秦嶼在看見顧亦樂神采飛揚的臉龐一愣,嘴角不由的勾了起來。他的手指輕輕擦過對方燦爛的笑臉,看了一圈這一頁其他的優(yōu)秀校友,還是覺得自家的小狗長得最好看。 “是挺不錯的。” 他小心地把宣傳冊合上,把它還回去的時候臉上的笑容都沒完全褪去,許諾將他的一系列表情變化盡收眼底,眼神幽深,卻沒說什么,只是道:“所以我還是想沖一把,叔叔不用擔(dān)心,我心里有數(shù)。” “我相信你。” 秦嶼回應(yīng)道,突然想起來自己今天是來干什么的,有些忐忑的望著少年清秀的臉:“小諾··就是,前幾天我工作出了點事,沒有及時趕回來給你過生日,禮物也····真的很抱歉,是我的錯。” 說罷,他小心地觀察著對方的表情,打算一不對勁就用自己很早之前在廟里求的求學(xué)香包——他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出差順手求的,還是小時翻出來的,用來哄他。 “不,沒有的事,叔叔能記得我生日我已經(jīng)很開心了,張姨那天給我做了很多菜,我吃的很開心。” 出乎意料,一直期盼著成年禮的許諾卻平靜地?fù)u了搖頭,臉上的表情沒有發(fā)生絲毫變化:“至于成年禮嘛·····” 他故意拉長嗓子,看著男人一臉欲言又止,坐立難安了好一會才狡猾的一笑,懶洋洋的拉長了調(diào)子:“叔叔說的也對,我快高考了,也不該想那么多閑事,就先欠著吧,等我考完了再說。” “你能這么想真是太好了。” 被公主抱到對性愛有陰影的總裁憋在胸口的一口氣終于吐了出來,心臟卻在對方說的第二句話后又提了起來—— “不過你讓我那天晚上等白白等了那么久,還是要有點懲罰的。”許諾把鉛筆放在自己的上嘴唇上,撅著嘴,故作嚴(yán)肅地沉思了半晌:“罰你陪我寫完這張卷子吧,我沒寫完你不許離開我房間。” “你這小混蛋,就會嚇唬你叔叔。” 秦嶼緊張了半天就得了個這,啼笑皆非,輕輕彈了他光滑的額頭一下,男孩像是只貓用臉龐蹭著他的手:“好不好嘛,秦叔,你好久沒回來陪我了。” 秦嶼最受不了小輩這樣撒嬌:“好好好,別說今下午了,一輩子都行。” “那可就說定了。” 許諾眼睛驟然亮了一下,但看見男人明顯不在意的輕松神情又再度暗了下來。他把自己失望的表情藏在了對方看不見的地方,只是緊緊抓著那只溫暖的手。 ———————————— “叔叔,你知道情人花嗎?” “····什么?” 許諾的房間太暖太安靜,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香味,只能聽見筆接觸紙張發(fā)出的沙沙聲,秦嶼看了一會書就開始打瞌睡,過了半晌才反應(yīng)過來,迷迷糊糊的反問道。 “情人花。長得跟海棠很像,不過只生長在懸崖峭壁之間,只有深愛自己伴侶的人才愿意冒生命危險去摘,所以叫做情人花。” 許諾翻過一面卷子,聲音溫和而平靜。 “···為什么要冒險去摘呢?” 為了一朵好看的花付出生命多可惜,海棠在花市一買一大把。 “因為它是神藥啊。”許諾沖他笑了一下,隨即話鋒一轉(zhuǎn),說:“我給你講個故事吧,叔叔,你聽了就懂了。” ”從前,有個十分英俊的年輕人,他有一個相戀多年的戀人,對方卻在即將結(jié)婚時得了重病,整日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眼看就要死去了。就在所有巫醫(yī)束手無策的時候,有個路過的老人告訴年輕人說,在村莊西邊的深山叢中,最高最陡峭的懸崖邊生長著一種花朵叫情人花,能夠起死人rou白骨,如果能在她斷氣之前將花瓣煮水喂她喝下,就能完全痊愈。” “年輕人看著日益虛弱的戀人心如刀割,最后義無反顧的出了門。他在歷經(jīng)艱險后終于找到了老人所說的情人花,卻愣在了當(dāng)場——因為情人花不是一朵,而是一只根莖上盛開的雙生花,一朵是純藍(lán)色的,一朵是純白色的,在微風(fēng)里搖擺著自己的身軀。那個老人只說了怎么服用,卻沒告訴他服用哪朵,年輕人只好全部摘了下來,回家的路上,才打聽到這朵花原來有兩種完全不同的療效。” “藍(lán)色的花朵是“起死人”,就字面意義的可以讓人起死回生,但是復(fù)活的人不會吃飯不能睡覺,身體不會腐爛但再也不會有溫度,只會聽從給她服用的人的命令行動。而白色的花是“rou白骨”,會讓病人免除所有病痛并恢復(fù)神智,但患的疾病卻不會痊愈,清醒活了一段日子后還是會死去。如果是你,叔叔,你會選擇給愛人服用哪種呢?“ 秦嶼還沒想好回答,許諾就點了點頭,自顧自的往下講了起來:“你可能會問,為什么不兩朵一塊服用呢?這樣既可以復(fù)活還有正常思維,何樂而不為。年輕人也這樣問了,但是所有的人都搖了搖頭,告訴他藍(lán)色的花只有死了的人才能服用,活人吃了會有劇毒。而所有先吃藍(lán)花再喂白花的人都不得善終,不是瘋了就是死了。” “年輕人因此猶豫了起來。他不知道該怎么抉擇,躊躇的回去時卻因為在路上耽擱了太長時間,他的戀人在他踏進(jìn)房門的前一秒咽氣了。沒有選擇的年輕人只好給戀人喂了藍(lán)花煮成的水。情人花就像傳說中那么神奇,他的戀人第三天就睜開了眼睛,舉止行為正常,還對他百依百順,年輕人甚至覺得現(xiàn)在的她比之前那個愛鬧小脾氣的戀人都好。” “但是藍(lán)花復(fù)活的只是身體,不是靈魂。隨著時間的流逝,年輕人越發(fā)想念起那個愛撒嬌愛笑,身體溫暖的戀人了,家里人反對的聲音也越來越大,周圍村子的人都知道他有個僵尸新娘。年輕人輾轉(zhuǎn)反側(cè),最終還是受不了誘惑,將白花煮成水后給女孩喂下,效果發(fā)揮得很快,他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女孩已經(jīng)恢復(fù)神智了。” “然后女孩投井自殺了。” 男孩的聲音清亮柔和,卻在此刻多了幾分陰森的恐怖氣息。 “因為她已經(jīng)死了,復(fù)活的身體不會呼吸不用吃飯,只有頭發(fā)和指甲不停的在漲,用再多化妝品都蓋不住青綠色的臉,和身上的尸斑。女孩無法忍受他人怪異的眼光,也無臉見這個不生不死又丑陋的自己。她試過上吊,割腕,燒炭,都沒用,最后選擇了一頭投進(jìn)井里,用幾尺深的井水淹沒了自己,也抵擋了外界的所有流言蜚語。” “那天剛好是他們的結(jié)婚一周年紀(jì)念日,年輕人拿著準(zhǔn)備好的禮物,哼著歌往回趕,卻只在水井邊撿到了他親自給對方帶上的結(jié)婚戒指。女孩死了,他也瘋了,大醉了三天三夜,最后爬上了他原來摘過情人花的山崖跳了下去,聽說他的尸骨旁邊,長滿了盛開的情人花。叔叔,你覺得這個年輕人做的對嗎?” 原以為是個童話故事的秦嶼:“··········” 秦嶼:“你從哪里聽來亂七八糟的故事?” 許諾撒嬌:“你說說嘛,我講的口水都干了。” 秦嶼思考了一會:“這個故事跟上次的小紅帽是一個人給你講的吧?我發(fā)現(xiàn)都有一個共同的問題,就是里面無論是小紅帽,還是這個年輕男孩,都沒想去征詢自己的朋友和戀人的意見。戀人生病去世固然傷心,但是有問過她想不要以這種存在活下來呢?還有小紅帽,那只狼狗有了自己的家族不代表就不跟她是好朋友啊,一個人···不,一只狗不可能一生都只跟小紅帽在一起,每個人都不是孤立的個體。” “所以說,年輕人喂對方服用白花時,這個結(jié)局就已經(jīng)注定了。他只想到了自己卻沒考慮戀人的感受,自私自利,只能說是因果報應(yīng),并不可憐。” 在分析了一堆后,男人下了總結(jié)。 許諾:“這個年輕人是我太舅舅。” 秦嶼:“··········” “當(dāng)然不可能啦,我瞎編的,我太舅舅好得很呢,80歲了還生了一對雙胞胎呢。”許諾看著男人明顯被噎著的表情,噗嗤一聲笑了起來,眉眼彎彎:“我那地方太偏僻了,故事都是口口相傳流傳下來的,時間太久未免就變質(zhì)了,叔叔不要放在心上。我也覺得這年輕人做的不對,這結(jié)局也是他活該。” 自己出門,怎么不把水井的蓋子給蓋好呢?戀人受不了流言蜚語,把她關(guān)進(jìn)起來不出門不就行了嗎?好不容易把人復(fù)活,百依百順永遠(yuǎn)陪伴自己不好嗎,何必多此一舉喂白花?真是太蠢了。 “你自己清楚就好。” 差點以為自家崽子三觀被帶歪的總裁松了口氣,揉了把對方柔軟的頭毛,眼角的余光瞥到走到下午六點的鐘表,突然想起來自己七點還約了客戶飯局。 “叔叔有事先走了,你確定你不要我?guī)兔δ莻€a市的保送生什么嗎?” 自己怎么就把這事給忘了?真是睡多了腦子都蠢了。他懊惱的想,囑咐了男孩一句就快速往出走。 許諾貼心的給他拿了西裝和手機(jī),聽見他說后堅定地?fù)u搖頭:“沒事的叔叔,我就是試試。” “那好,如果有事一定要告訴我啊。” 保送生5月份才開始嗎?為什么這么多合適條件,他卻沒有聽那個a大教師說過? 秦嶼看了一眼少年,心里驟然閃過一絲疑云,但事情迫在眉睫,他也也沒時間細(xì)想,留下兩句后就匆匆的走出了別墅。 許諾直到看見秦嶼的車消失在視野里,才回到了別墅里。 張姨在廚房忙碌的準(zhǔn)備下午飯,聽見腳步聲后伸頭看了他一眼:“嶼兒走了?這么快?” “是啊,叔叔說等會有急事,不能留下吃飯了。” 許諾回答。 “哎這孩子也不早說···我把他的飯都準(zhǔn)備了!”張姨皺眉嘖了一聲,看著瘦瘦弱弱,表情看起來有些失落的許諾又笑道:“哎別管他,他不吃咱們兩吃!看把你瘦的。對了乖仔,嶼兒打聽到你爺爺奶奶了沒?剛才在你房間里呆了半天,我還以為有線索了咧。” “沒有呢,不過也無所謂了,有張姨在我就很幸福了。” 其實早在今年1月許諾就讓叔叔不再找了,但張姨年齡大了忘性大,每次都要問一遍。許諾不厭其煩的搖了搖頭,笑著回答道,一雙黑葡萄一樣的黝黑瞳孔望著她,眼睛里水光閃爍,看起來楚楚可憐。 “哎你這孩子這么客氣啥!阿姨養(yǎng)了你這么久早就把你當(dāng)親生的了!你再去休息會,我等會喊你吃飯!” 張姨果然被打動到了,摸了把有些濕潤的眼睛拍了下他的肩。許諾點了點頭,回到自己房間時,臉上卻已成變成了一片死水。 他從抽屜深處找不到的死角里拿出一部手機(jī)——如果秦嶼在的話會驚異的發(fā)現(xiàn),這跟對方平時用的那只完全不同,甚至完全沒有見過。面無表情地,熟練地?fù)艽蛄艘粋€號碼。 “喂?是小諾嗎?” 電話沒打通幾秒就被人迫不及待的接了起來。一個蒼老的女聲問道,聲音激動到顫抖:“你終于從封閉補習(xí)班出來啦?最近過的怎么樣?” “嗚——奶奶,我好想你和爺爺——” 許諾眼眶里沒有一絲淚水,張口卻是一副泫然欲泣的口氣。他哭哭啼啼地傾訴道,一句一個奶奶一句爺爺哄的對面暈頭轉(zhuǎn)向,只好連聲哄他,問他發(fā)生了什么事。 “我好想進(jìn)a大上學(xué),但是成績老師說不夠,上不了。” 他“嗚嗚”了好幾聲覺得時機(jī)成熟,委委屈屈的說道。效果很好,對面一聽就炸了窩,剛退休下來的爺爺一聽見a大就搶過手機(jī),大聲道:“不就是a大嗎!爺爺送你上!奶奶的,那大學(xué)的綜合樓都是我捐的,咋可能讓我孫子上不了的道理!” “那真是謝謝爺爺了——爺爺太好了!什么時候我才能知道結(jié)果呀?” 許諾嘴角露出一絲笑意,嘴上卻還是帶著哭腔回答道。他的手無意識摩挲著宣傳冊上顧亦樂的臉,在爺爺一口氣答應(yīng)的時候使了點力。 薄薄的紙噗的一聲被戳了一個圓圓的洞,男孩笑容燦爛的臉龐跟身體分離,只留下一個黑黝黝的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