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渣男永遠都是渣男(劇情向,小白兔的場合,涉及路人XX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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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嶼坐上車的時候就后悔了。 景晨此人的確又蠢又壞,做出的事情他也終身不會原諒。但是再怎么也過去了這么久,他早已放下往前看了,現在再去計較那些事情沒有任何意義。再者,狗咬你一口,你難道還要回咬一口嗎?對方這十年都沒有回國,剛回來他就去見面,不是算舊賬的秦嶼自己都不信。 但是現在說什么也晚了。車子已發動,剛才他也答應了聞凈,只能勉為其難的參加這個他本就沒興趣的party了。天空下起了小雨,車輪碾過小水坑的時候發出咯吱的響聲,男人右手輕輕敲著膝蓋,眼睛瞇起,思緒回到了十年前。 他的父親雖然是個阿諛逢迎,貪墨成風的官員,卻對家人極好,把唯一的兒子更是捧成了掌心的瑰寶。他農村出身,是那個貧困的山溝溝里飛出唯一的金鳳凰,能獲得現在的地位財富全靠自己奮斗才得來的。 他很孝順,發跡了也沒有忘記撫養自己長大的父母村民,只要過來借錢就來者不拒,要多少給多少,就算從來沒有人還過。 秦嶼的母親是城市里嬌生慣養長大的,十指不沾陽春水,為人嬌氣蠻橫,本性卻很善良。當時她的父母很看不上這個從鄉村來的窮小子,她卻喜歡上了秦父勤勤懇懇,體貼孝順的性格,不惜舍身下嫁,才有了秦嶼的誕生。 秦嶼是天生的雙性人,生下來時便擁有兩套性器官,還因為身體特殊性而不能做手術,只能一直保持著這種不男不女的樣子。他的父母得知后除了吃驚外,沒有任何厭惡的情緒,全心全意,充滿愛的撫養他長大。 秦嶼在十五歲之前就一直生活在這種幸福而美好的日子里,他很聰明,早早就知道自己的身體與常人不同,所以會刻意避開一切可能知道這個秘密的接觸,導致總是獨自一人,連朋友都沒有幾個,還被賦予了“冰山怪人”的稱號。 這對本性有些冷淡的他來說無所謂,覺得只要有父親母親在,少了誰都無所謂——雖然秦父在外是個貪贓枉法的官員,但在他眼里是一個好父親,一個好丈夫,和一個好兒子。他的母親雖然脆弱而嬌氣,不會做飯不會家務還很愛哭,一旦沒人陪就抽泣的打電話給他哭訴,說你們兩個沒良心的還不回來陪陪mama,mama一個都要寂寞死了。 他喜靜不喜鬧,雖然被這輪番轟炸的有些無奈,卻從來沒有一絲厭煩的情緒。因為他知道自己是被需要的,父母是愛他的,那么就算有個不同于人的畸形身體,他也覺得自己活得很幸福。 但是這一切,都在他17歲的時候被打破了。 他告訴單墨白的其實大多是真話,他父親的確被連累下獄沒人管,他退了學,為了父親的性命而四處奔波,母親也在之后三年去世了。但是還有更多的他沒有告訴對方。 比如說當時他有著他爸給上級領導的送款記錄,有人想用5000萬買他封嘴,他沒同意,被黑社會用鉗子一根根的絞斷手指,右手的中指到現在都無法彎曲;比如其實當時有他爸的生意伙伴想用200萬包養他,并說了很多出國留學等優渥條件,被他用一句“想要我用我爸命換”堵住了嘴;再比如事情爆發出來后學校怕抹黑聲譽,改了他年年優等生的成績說他抄襲作弊,早就該被退學卻礙于其父的地位…… 諸如此類,不一一列舉。秦嶼在那短短的三個月里看見了那些受了他爸多年資助,現在卻為擺脫關系而翻臉不認人的丑惡嘴臉,也見證了官官相護,交往過十年卻背信棄義脫卸責任的丑惡行為,心底那片代表美好的柔軟早就消失的徹徹底底,一點兒也不剩。 父親死后,他將那本小冊子匿名上交給了政府,開始忙著照顧自己瘋癲的母親。在她去世后一手捧著遺照,一手拿著兩人骨灰的盒子,穿著漆黑的喪服走進了那個已經發展富饒的小鄉村里,默不作聲的在曾經接受恩惠的村民家門口一跪。 他那時候還小,五官沒長開,有股雌雄莫辨的精致感。這么個漂亮的少年背挺得直直的跪在家門口,論誰經過都要打量幾眼,討論幾句。而那些人再怎么翻臉不認人,到底都還有幾分良心,有的更是羞慚的連門都不敢出,將一筆一筆的錢打在了那張秦父專門用來借錢的銀行卡上。 靠著這些錢,秦嶼在20歲的時候出國去了美國留學,在加州讀學位的時候遇到了一個同樣來自中國的青年,名字叫景晨。 其實現在回憶起來,也沒發生什么大事。不過也就是對方偶爾知道他雙性人的身份而感到好奇,刻意靠近示好,博得他好感后趁他不注意,拍了幾張裸露的私處照片發到了學校里的華人群,還不小心走漏風聲弄的滿校皆知而已。 秦嶼當時已經跟景辰同居了,正按菜譜做對方愛吃的土豆沙拉。在得知這個消息時除了被戲耍的憤怒外,并沒有感到多么傷心——人類總是這么卑鄙無恥的,把真心寄托在別人身上才是傻子。 就算對方在他詢問的時候拼命解釋說他不是故意的,雖然跟人打過賭卻沒有想公開那些照片,他也不知道怎么流傳出去的。但是就算不是他發的,接觸他照顧他關心他的那一切都是有目的的,都是假的,而假的溫暖還不如不要。所以秦嶼只是沉默的看了他一眼,什么話都沒說,轉身便離開了那個已經生活了一年多的公寓,什么東西都沒帶走。 雖然這么想,當他回到學校,打開論壇看著那些照片時,心臟還是像是被一只大手抓住一樣,傳來一股窒息般的揪疼感。 啊,真是的,他本想這周就向對方坦白這個秘密,并且上人生中的第一次床呢。 他把自己關在宿舍里悶了三天,第四天的時候將對方所做的事情和照片,聊天記錄和傳播導致的影響裝訂成冊,發給了律師和學校校長。然后狂喝了三瓶紅酒,在外面隨便找了個酒吧約炮,在一個骯臟的旅館里結束了自己的第一次。對方是個比他還大兩圈的強壯黑人,動作粗暴,女xue流了不少血,疼的他眼淚都流了出來。 那人好像看出他的不對勁,用黝黑的手指擦掉他的眼淚,笨拙的用中文問他怎么了,是不是第一次。而秦嶼只是搖了搖頭,把剩下的水分全部逼回了眼睛里,說了聲nothing。 他沒有什么貞cao觀念,也沒覺得一張處女膜能代表什么。所以即使現在的秦嶼也沒后悔過自己當時草草的破了處,只是懊惱自己當時應該讓對方帶套,沒出事倒還好,要是染上了艾滋病梅毒什么的到哪里哭。 他是個雙性人的事在入學的時候已經告訴了學校,來自加拿大的高鼻梁灰頭發的教授在得知的時候驚愕的眨了眨眼睛,隔了半晌后說了聲amazing,主動過來擁抱他并表示不用擔心,他是自己見過最優秀出眾的學生。 如今發生這種事,對方比他更要憤怒,連發了幾封郵件表示要嚴懲那名學生,還聯名幾個同事上書,搞得學校好焦頭爛額了一陣子。 最后景晨被剝奪了學籍強行退學,連帶著他那些“哥們”也受了處分,遣返回國,秦嶼再也沒有看見過他們的身影。雖說景晨他爸有錢,就算這個沒學上還有別的,總有一所能讓他繼續讀下去,不過他也不怎么在意了。 那些照片被徹底刪除,流言蜚語也被強行壓了下去,但總有人隱隱約約的知道一點,看他的眼神充滿了獵奇和嘲弄。秦嶼就頂著這些目光修完了自己的學位,拿著全優的成績單回了國,開始了自己的事業生涯。 至今為止,已有十年。 現在35歲的他事業有成,容貌身材并有,還包養了幾個小情人伺候自己,日子過的是舒舒服服,有滋有味,誰知會遇到這些個早就忘卻了的舊事。 不過既然去都去了,也就不要糾結于那些問題,玩的盡興就好。 冷靜下來的秦嶼想,深深的呼出一口氣,把那些回憶都丟到了內心深處的垃圾桶里。 “阿嶼!……這么久沒見,你還跟過去一樣。” 聞凈本就是市井混混,沒文化也沒什么好品味,想起party就是俊男美女,整的跟個暴發戶似的。 他打開ktv的大門時,撲面而來就是一陣吵的人頭疼的電音,一個染的跟炸毛雞似的DJ搖頭晃腦的調音量,臺上幾個穿著暴露的女孩跳鋼管舞,頭頂的霓虹燈散發出五顏六色,把擠擠挨挨的人們臉上打上一層迷離的光,個個看起來跟吸了毒一樣。 他剛進去,景晨就殷勤的迎了上來,激動的開口打招呼。對方本就比他小個五六歲,保養的好,看上去跟十年前并沒有什么兩樣,讓本就被吵的煩躁的秦嶼更加不舒服。 這人難道對自己當年做過的事沒有一點逼數嗎,還這么沒臉沒皮的黏上來。 他心情極差,眉頭緊緊的皺著,抿著唇沒有說話。聞凈不知道從哪里給冒了出來,知道他喜靜不喜鬧,趕緊領著人去了里面一間清凈的包間,景晨也自然的跟了進去——聞凈現在是越活越人精了,看著兩人臉色就知道那過去的恩怨并不是秦嶼一句輕描淡寫的“生意矛盾”,而是更加深刻的層次。 所以他在把人安頓好后就悄然退下,把門一關,任憑這些個有錢有勢的大佬自我解決事情去了。 包間里除了不請自來的景晨以外,還有幾個交往甚多,關系不錯的生意伙伴,秦嶼的臉色也就好看了很多。 他坐在一個過去幫助良多的長輩旁邊,敬了幾杯酒,寒暄了兩句開始聊起最近房地產的話題,說得十分投機。 景晨這十年在國外也沒混出個什么名堂,到處嫖賭惹事,這才被父親給弄回來學習如何經營生意,還興趣缺缺的。 這次過來看見曾經的男友也是心頭一喜,雖然對方已經不是他喜歡的膚白腰細的那一款了,但舉手投足流露出的優雅氣質也格外吸引人,再說還有雙性的身體——當時他還小不懂事,不知道這種天生的雙性人cao起來有多么爽。后來明白了也已經晚了,懊惱自己當時為什么不先cao一次,再拍照片分手也來得及啊。 景晨心想,望著對方側耳傾聽露出的一小截白皙的脖頸,心里像是有只小貓撓而撓。 他焦躁的等了好一會,發現對方一心一意的跟別人談生意,半個眼神都沒給他后終于按耐不住的起身,注視著男人朗聲道:“不好意思打擾一下您,陳叔,我實在太想念阿嶼了……畢竟當時在學校里我們還在一起住了一年多呢,后面他回國了就一直沒能聯系到。” 他這話故意說的極為曖昧,語氣親昵,搞得好像是久別重逢的老情人似的。在場的公司老總們都恍然大悟的“哦!”了一聲,再次看兩人時眼神就玩味了許多,透出幾絲八卦的味道。 “怪不得小晨今天一直感覺很迫不及待呢,原來還有這么一層關系。小嶼也是,這么久了也沒跟我說過,臉皮這么薄啊。” 陳叔笑瞇瞇的開口道,看了一眼身邊沉默不語的秦嶼。他今年快50了,相貌端正,眼角有了幾絲笑紋,看起來很是穩重。但是與他外表不同的是,他其實是個很會玩也很喜歡跟年輕人打交道的人,要不也不會出現這種以少男少女為主要賣點的俱樂部里。秦嶼當年回國也多虧他的賞識,被教導了良多,后面發展的才那么快。 他對秦嶼來講亦父亦師,自然知道對方是個同性戀,但身邊一直沒有合適的伴侶,偶爾會來這里找個人解解饞。這么突然冒出個景晨來,語氣還過分熟稔,就算他并不在意這些小年輕的恩怨情仇,心里也對對方藏的這么嚴實,一個字沒給他說而有點別扭。 秦嶼不是不想反駁,他是實在震驚對方沒臉沒皮,顛倒黑白的程度。十年前的景晨雖然愛玩濫交,但對待學業卻很認真,什么不懂了都會找他刨根問底,這也是他一開始會接受對方的原因。結果這么長時間過去了,對方還跟過去一模一樣,一點也沒成熟,舉手投足跟個孩子似的,幼稚的要死。 他當時怎么看上這個空有皮囊的草包的? 他對自己的審美產生了深深的懷疑。 總裁懶得跟他計較,連反駁都不想反駁,怕失了自己面子。但這不代表他不在乎別人的感受——特別是陳叔的,他明顯看見對方眼睛里有一閃而過的懷疑。他以后還要仰仗對方良多,犯不上為一個景晨來得罪對方。 正巧聞凈此刻把門打開,領著一幫少男少女魚貫而入,他便隨手拉了一個站在最后面,頭低的快到下巴的男孩,讓人坐在自己大腿上。 “景少爺可是認錯人了吧,我在上學時可沒您的這一位校友,那年的畢業照還在我家墻上掛著呢。” 男孩在他懷里抖的像是篩糠,一點也沒有原來那些伺候人的機靈勁。他覺得有趣,邊回答著,邊用兩根手指把人下巴給抬了起來,唔,長得還挺不錯。 “您肯定是有點空虛寂寞冷了,才會把我認成別人,這里這么多漂亮孩子,您自己挑個吧。不好意思,我先玩我自己的了。” 他捏了幾把對方的后頸權當安撫。男孩的眼睛大大的,像是只稚嫩的小鹿,濕漉漉的盯著他瞧。 “喂阿嶼你……” 景晨明顯沒搞懂他怎么會從記憶里安靜寡淡的模樣,變成現在這樣,愣了一會后正想開口,秦嶼卻已經仰頭,對準男孩的嘴唇給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