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哥哥喂弟弟吃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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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撞在墻上發出一聲砰響,緊接著程嘉余被扔進了浴缸。 熱水兜頭灑下,淋得程嘉余一哆嗦。他渾身狼狽不堪,衣服濕透了貼在皮膚上,白得透明。他被程硯抓住手腕扳開,衣服被粗暴扯下,露出赤裸雪白的身體。 程硯把他渾身上下都洗了個遍。好像他離開家一趟身上就沾了什么非常臟的東西,要泡在浴缸里用熱水和沐浴露反復揉洗過才行。程硯把他身上每一寸骨頭和皮膚都捏得生疼,敏感的皮膚很快全數變得通紅,程嘉余快被他握在手里捏壞了,疼得不斷小聲抽泣。程硯卻好像看不見也聽不見,只神經質地把他弟反反復復洗干凈了,脫下來的衣服抹布般扔在浴缸角落。 他拿大浴巾把程嘉余從浴缸里抱出來,換上家里的衣服,把人抱到自己的臥室。程嘉余始終恐懼不敢說話,哥哥的臉色太令他害怕,好像他多動一下多說一個字,下一秒就會被拆開吞掉。他僵硬縮在大床的角落里,接著就看到他哥拖來一把鎖鏈,朝他走過來。 “哥……哥哥……”程嘉余嚇得臉色蒼白,拼命朝被子里躲,“別這樣,求你……唔!” 程嘉余被猛地抓住手臂扯過去摔進床里,手腕在掙扎中被鎖拷牢牢鎖住,鎖鏈一陣嘩啦地響,另一邊固定在了床頭。 程嘉余的呼吸都快停止了。程硯把他壓進枕頭,大手如鐵鉗般將他的手腕鎖在頭頂,俯身時氣息冰冷,像深黑云層下積聚的暴虐雷電。 一聲壓抑滾滾的雷鳴在烏云后卷起,他們離開了另一個城市,再次回到這個家里,不變的是無盡的暴雨聲。 “他碰你了嗎?” 程硯的呼吸guntang炙熱,聲音在極端的暴怒和冷靜撕扯中變得嘶啞不穩。程嘉余發抖得厲害,他的腳再次變得疼痛,他卻很難再感受到了,被哥哥親手用鎖鏈拷住的沖擊如窗外雷鳴轟進他的大腦,轟得他神志一片空白,靈魂都要碎裂成片。 “程嘉余,說話。”程硯捏住他的下顎,力氣大得幾乎扼斷他的喉嚨,手指在他柔嫩的皮膚上留下通紅的印記。程嘉余痛得閉上眼睛,喉嚨里發出幾乎窒息的嗚咽。 閉上眼時,就陷入黑暗。暴雨聲闖入他的耳畔,就像幾個小時前相同的那片暴雨聲,他跪在地上哭著、求著,求他哥救救周都,說他從今以后聽話,哪里也不去,說他再也不跑了。 然后他被整個人從地上抱起來,大雨打進他的眼睛,他被扔進車里摔得暈頭轉向,費力爬起來撲向車窗,在接天的鉛灰色雨幕中看到周楊把周都從池塘里拖了出來。 他重新回到原點。 程嘉余捂住眼睛蜷縮著哭起來。 他的生活不知從哪一時刻起徹底脫離軌道駛向毀壞的深淵。他不知道一切到底怎么了,為什么他最愛的哥哥要這樣對待他,囚禁他,不讓他回家,到最后把他鎖起來。 他只見過不聽話的小狗因為做了壞事,被主人用繩子拴在角落懲罰。 他做壞事了嗎? 程嘉余絕望地心想,哥哥把他看作是一條狗嗎? 程嘉余從愛上自己親生哥哥的時候起就從未想過擁有什么尊嚴,但每一天每一天的招之即來揮之即去、若即若離、冷暖不定,不喜歡了就丟在一邊,見他跑了又不顧一切抓回來。 他不是石頭,也不是真的寵物狗,不能每一次希望落空愛而不得,還能在下一次重新鼓足勇氣去愛那個冷冰冰的夢境。 程嘉余的力氣耗盡了。 程嘉余的手腕被扯下,整個人被從床上拉起來。程硯死死盯著他:“你說,他沒碰你。” 他像是快瘋了,面容陰冷猙獰,身上的雨水濕了又干,冷膩的水漬貼著程硯的脖頸,像汗。程嘉余失神看著程硯,窗外的大雨瘋狂拍打在玻璃上,閃電一瞬間亮起,照亮他蒼白的臉。 “碰了。”程嘉余的聲音輕輕的,像一陣飄渺沒有方向的霧,冰涼低緩,“他說喜歡我。” 程硯站起身。他的呼吸沉重不穩,站立時身影擋住窗外暗青色的光,落下一道深黑的影子。 “你們上床了?” 程嘉余一哆嗦,眼淚怔怔從眼眶里落下來。他似乎也沒有感到太過憤怒或者悲傷,只是在心里茫然地想,哥哥,你不是知道我愛你嗎? 他沒有機會回答。程硯好像也沒有想等他的答案,他問出這句話,就轉身離開了房間,房門摔出一聲巨響。 程嘉余坐在床上,像一個雪白的人形娃娃。手腕上牢牢拷著鎖鏈,白色的床無限蔓延,伸長,接進那漫天的暴雨之中,水如上涌的海浪卷來,將程嘉余瞬間淹沒了。 雨停的第一天,程硯坐在床邊給程嘉余喂飯,程嘉余吃了。吃完后低頭看著程硯收拾碗筷,忽然說:“哥哥,你不要傷害周都好嗎?” 幾秒鐘的靜默后,碗盤砸在地上,摔成滿地碎片。 之后程硯進來收拾碎片,依舊好好細致地照顧程嘉余,不讓他餓,不讓他冷,好像一切都如常。他們再沒有話說,程硯恢復了從前冷靜溫和的模樣,那副冰冷堅硬的外殼被修補好了,又不再全新,好像里頭崩壞得厲害,稍微動一下就從看不見的裂痕里漏下點點的碎屑。 程嘉余和外界徹底斷了聯系。沒有手機,沒有電視,沒人說話,他就坐在床上看日出晨曦,日落星辰,或者睡覺,一直睡,好像需要花很長時間去做一個沒有盡頭的夢。 被鎖起來的第十五天,程嘉余被從夢中叫醒。程硯端著碗坐在床邊,程嘉余從床上坐起來,程硯喂一口,他就吃一口,吃完后靠在床上,低頭看著手腕上的鎖鏈。 程硯把碗放到一邊,開口時聲音低柔:“嘉嘉,不想和哥哥說說話嗎?” 程嘉余沒有說話,也不看他。低頭時長長的睫毛蓋下,落成靜默的羽翼。那雙明亮的琥珀色眼眸藏了起來,連同所有情緒一起掩入白色脆弱的外殼之下。 不知第幾天,臥室房門被一股大力推開,程嘉余從夢中驚醒,看見他哥一身西裝革履走進來,隨手扯了領帶扔在床上,靠近時一陣酒氣。 程硯很少讓自己身上沾上酒氣,更從不顯出醉態。但他現在醉了,連眼角都染著一縷紅,看上去有種驚心的美。程嘉余無措抱著被子往床角靠,程硯卻伸手抓住他,把他拽到自己面前。 “嘉嘉,今天是哥哥的生日。”程硯不顧程嘉余的掙扎把人拖進懷里抱著,聲音里熏著酒味的低啞,“我的生日禮物呢?” 程嘉余低頭咬緊嘴唇,程硯就捏著他的下巴強迫他抬頭,深深吻他柔軟的頭發,吻他的眉間和睫毛,固執地問:“我的禮物呢?” 程嘉余不斷想要躲開,卻被緊抓著鎖鏈束縛著無法掙脫,他推著程硯的胸口偏過頭,聲音里含著絕望,“沒有......沒有!” 程硯扯過鎖鏈把人按進床里,雙眼通紅盯著他,半晌卻又神經質地緩和了臉色,微微俯下身來親他的手指,“沒關系。” 他反復低聲說著沒關系,溫柔繾綣地在程嘉余的臉上落下親吻。程嘉余僵在被子里輕輕發抖,好像吻是利刃,在他的皮膚上來回切割。 程硯慢慢吻向上,來到那片嘴唇。他撐在程嘉余耳邊,呼吸重而親密,氣息籠罩著兩人。程嘉余的嘴唇小而潤澤,天生淡紅可愛,帶一點翹起的唇珠。程硯盯著他的嘴唇,他們的距離很近,鼻尖碰著鼻尖,呼吸交纏如唇舌。 程硯的目光對程嘉余來說仿佛是凌遲。 幾秒的停滯后,程硯陡然拉開距離站起身,他深深地喘息,沉默,面容隱沒在夜的陰影之下。他的視線從程嘉余身上扯走,轉身離開了房間。 凌遲的最后一刀把程嘉余的心臟割碎了。 程嘉余發起了燒。他陷在黑暗的被子里,意識像薄薄的紙片被燃燒吞噬,昏昏沉沉,不知日月。他蒼白的皮膚泛出一層病態的紅,渾身冒出汗來,呼吸微弱guntang。 他能感受到程硯把他從床上抱起來,叫他的名字,大手撫上他的臉,溫熱的水混著藥片流進口腔,程嘉余的喉嚨卻疼痛緊閉,把藥連著水全部吐了出來。他神智朦朧不清,不愿吃藥,也不愿程硯碰他,只不斷喘息掙扎,要從程硯的懷里出去。 鎖鏈在床頭振響。程嘉余終于累了,半昏半醒中也意識到自己再怎么抗拒都無法逃跑,他像一捧羽毛落進床里,單薄的胸膛疲憊起伏,呼吸,忽然嗚咽一聲,眼角落下淚來。 “不要......”程嘉余在高燒的夢魘中哭泣、抽噎,小小的身子背對著程硯蜷縮起來,反復呢喃著,“不要。” 不知道在拒絕噩夢,還是在拒絕程硯。 程硯握緊程嘉余的手腕,放輕力道把人抱進懷里,溫聲哄,“嘉嘉,吃藥好不好?退了燒,你就舒服了。” 他牢牢把程嘉余摟在懷里,大手不斷撫摸他的臉頰,抹去他臉上的淚水,聲音漸漸繃緊了,“不鬧脾氣了好嗎?” 程嘉余卻緊抿著青白的嘴唇搖頭哭泣,手抵在他的胸口無力地推拒,喃喃著不要。程硯扳過他的下巴,他就哭著掙扎,一杯水灑了大半在程硯的衣服上,藥片灑落一地。 他箍著程嘉余不放,手背隱隱爆出青筋,原本漆黑沉靜的眼睛染上一片通紅,死死盯著程嘉余,“你就這么不想我碰你?” “周都來喂你你就吃,是不是?”程硯把程嘉余的手臂都抓紅了,但他也沒有感覺,只在一點一點地慢慢陷入失控。他被燒不盡撲不滅的妒火日日夜夜地炙烤著,從在那個暴雨天看見程嘉余和別人很近地靠在一起開始就倏然爆裂開火焰,燒得他渾身血液叫囂,不得終止。 程硯從床頭的藥瓶倒出藥片,剩下的藥全掉了出去,他也渾然不在意,一雙黑眸只釘在程嘉余臉上。他把藥片放進自己嘴里嚼碎了,含一口溫水,掐著程嘉余的下巴強迫他抬起臉,幾乎粗暴地吻了下去。 程嘉余發出瀕臨窒息的嗚咽,雙手不斷打他,掙扎,水從嘴角流下,落進床單。程硯卻愈發瘋狂吻住他的嘴唇撕咬啃噬,程嘉余被狠狠按進床里,手腕上的鎖鏈被猛地拉到床頭,破碎凌亂的唇舌交纏聲和哭腔喘息在昏暗的房間中飛速蒸騰。程硯的手快把程嘉余的腰勒斷了,仿佛藏匿內心深處藏匿的野獸眨眼間沖破牢籠,撲住它唯一的獵物就要撕碎入腹。這個獵物柔軟,小巧,像濕漉漉的花瓣尖,在高熱的溫度中滲出熟悉的、輕易就讓人失去理智的淬毒香氣。 他不該碰他。束縛的沉重鎖鏈可以永遠地將他畫地為牢,卻會在觸碰那片唇后頃刻間化為齏粉。那沉靜冰冷的完美人皮下,早就是個被滔天欲念驅縱的怪物。 程嘉余就是他的魔咒。 天徹底黑了。千家燈火點亮,綴成大地上的星辰。 程嘉余被重重按在床上,胸腔與床墊擠壓出一聲痛苦的窒悶聲。程硯壓在他的身上咬他的后頸,暴力扯下他的睡衣吻上那片清瘦雪白的脊背,吮吸舔舐皮膚上發燙的汗珠。程嘉余的身上散發出清甜誘人的香味,他在程硯用力撫摸揉捏的大手里不斷發抖哭噎,但程硯很快將他剝光,埋頭在他頸間深深呼吸,迷戀吻他的耳朵、臉頰和嘴唇,像是求而不得的病態患者終于得了他的藥,上癮般反復吸食占有。程嘉余細白的腰都快被他掐斷了,連在不清醒中都痛得不斷乞求,程硯低頭吻住那通紅的嘴唇,手在身下人嫩白濕潤的大腿根變態一般摩挲揉按,胯下的器物硬得把褲子頂出緊繃的線條,把程嘉余的臀部壓下一個深深的凹陷。 “嘉嘉,你好香。”程硯不斷親吻舔弄程嘉余的耳后與肩膀,鼻尖深深埋在他溫軟的氣息里,“為什么你總是和別人到處亂跑?” “不是喜歡哥哥嗎?”程硯掰開他的腿,手指探進最隱秘的地方,握住那垂軟的小性器揉捏,在程嘉余耳邊沙啞開口,“不是說想永遠和我在一起嗎?” “嗚嗚......啊......”程嘉余難受地皺起眉,滿面潮紅想去抵開程硯的手,鎖鏈一陣嘩啦啦地響。程硯扯過鏈條抓緊了他,手指往更深處去,碰到那條濕熱收縮的rou縫。 “又濕成這樣,嘉嘉。”程硯用力撫摸那脆弱的縫隙,手指近乎惡劣地按進一個凹陷,不出意外讓懷里的人劇烈哆嗦起來,“真浪。” 他壓抑著喘息粗魯伸進一個手指,在程嘉余斷斷續續的哭泣中吻他,撫摸他潮濕的胸口,胯部情色病態地死死壓在程嘉余的臀縫間磨動碾壓,將程嘉余的屁股磨得通紅。 他簡直像個初嘗禁果的急色男人,氣息粗重地將程嘉余翻過來壓著親吻他通紅的臉頰,分開他的雙腿插進第二根手指,那甬道太濕太熱,緊緊地裹住他的手指吸附收縮,程硯粗喘著扯開皮帶甩到一邊,手指更猛力地往程嘉余的xue里搗,擠出粘膩響亮的水漬聲,他硬得筋脈苯張挺立,yinjing抵著程嘉余的大腿根就要直接往里面捅。 然而程嘉余被他粗暴的動作抵得痛苦痙攣,慘白的臉上滿是淚痕。他忽然恐懼地懇求:“別……別打我......!” 像是一道冰冷的禁令落下,程硯的動作停了,連同他的呼吸。程嘉余在他的身下縮成小小的一個,閉著眼仿佛被噩夢完全魘住,“別打......別打我......求你......” 程硯抽出了手指。他像被兜頭澆了一盆冷水,渾身噴薄的侵略氣息轉瞬間全數消失。他深深喘息數次,俯身把程嘉余抱在胸前,聽他哆嗦著喃喃請求,求他不要打他。 “不打你,哥哥不打你。”程硯緊緊抱著程嘉余,捧住他汗濕發熱的腦袋低頭親吻,一遍又一遍地低聲告訴他,“別怕。” 星光淡了。他們在沒有光的房間里身體相貼,漆黑的影子在墻上映成一幅畫。 畫里沒有真心的溫度,只有冰冷的回廊,沒有退路,沒有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