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怎么還是劇情/玩弄口腔/遛狗/摸胸/吊橋效應/小作者握拳發誓下章純r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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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滴浸透紙面,波本臉漲紅,險些捏斷蘸水筆。 她就不該主動提出幫忙續寫書信,歪七扭八的字跡完全銜接不上飄逸花體。如果真寄出,收件人說不定會以為神父被附身了去。 “辛苦你了。”安古見女孩神情挫敗,停止口述,膝行至她跟前:“不過,還是讓我…” “想都別想。”波本橫眉怒目,腳踏他肩窩:“繼續動作,別繃那么緊。”男人溫順地放軟身軀,任足尖自脖頸點至尾椎。實際上,他也無法反抗女孩的擺弄:腹部被束腰緊縛,卸去義體的四肢受皮帶固定,只能像狗一般在主人腳下爬行。 請別誤會,他們并非在玩yin亂的小游戲。 起初神父正處理著堆成小山的書信,波本扯張椅子坐下,翻看奎寧送來的發明期刊與廣告年鑒。作為機械師,熟練組裝現有藍圖便足以讓她在業界脫穎而出,但報酬和名望只是身外之物。女孩瞇眼,比對示意圖抄寫感興趣的物件,腦內捋過內部構造,并思考如何優化以便使用現有材料復現。她列出采購單,同時思緒飄飛。這些設計精妙絕倫,但太笨重。這就是創造的極限嗎?盡管還未普及,但蒸汽已可代替人力。可預見的,機械將以批量化生產的方式將人類從重復勞動中解放。如何驅動和縮小機械會成為新的難題。再之后呢?如果能使用現有的動力源…打住,即使她認知魔法的存在,大多數人只會將其當作無稽之談。 “…波本。”女孩頭也不抬,圈點標注專利報告。直至閱覽完畢,才伸了個懶腰,準備隨手亂放——等等!她慌忙去抓,然而落在桌面上的紙張立刻被洇透。好在安古伸手格擋開同時落下的筆記本。波本躬身,才發覺地面上也有數滴干涸的污漬。 “剛才不慎打翻了墨水瓶。”男人語氣平和:“需要打掃,能有勞你暫且回避嗎?” “嗯…好。”她撿起其他文件,抽出片信封:“這是你的嗎?半邊都打濕了。”然而神父沒有去接:“放在桌邊吧。” 波本轉身,果然,對方避開了視線。“假肢有問題?”柔軟手指隔層布料撫摸著關節連接處:“該死,摸不出來。要把衣服脫掉。”她撇嘴,懊惱自己沒發覺異樣。即使她想做些新奇玩意兒,也應該先把已有的器械維護好。 “沒有必要,是我本身的毛病。肩膀稍有麻痹,緩緩就好。”波本皺眉,放開被撩起的布料,舉高男人手臂:“保持這個高度。”然而其無力墜落。“肩袖損傷。另一邊也是。”按步驟檢查后,她深吸口氣:“神父大人,全身多處肌rou撕裂——你是如何將自己弄到這個地步的?” “麻煩你了,以后我會注意。”這不是她想聽到的回答。算了,也能猜得到原因。她早該警惕男人嫻熟的手術技巧和廚藝。義肢佩戴者光是要恢復至正常生活水平,即需上萬次艱難復健,何況想精密cao作各種用具。“沒有責怪你的意思。是我沒察覺到客戶需求。不過,就算有下次,拜托穿件容易脫的衣服。”她將被弄臟的圣袍掀開,忽地摸出根改錐。 “別用那種眼神看我!你們神職人員不也能從莫名奇妙的地方掏出本圣經!”卸完機械臂,波本又甩出條扳手,跪地拆起假腿。 “我很好奇,你藏了多少種金屬制品。” “負重有助于鍛煉身體。”她得意地打開奎寧特制的皮革腿包,將工具收納至特定夾層:“您或許可以進行針對鍛煉,前提是限制過度活動避免重復性勞損。嘿咻——”女孩將義體和男人分別搬上手推車,一路行至床前:“果然要靠工具。呃,我去叫人過來照顧?”她突然意識到自己缺乏處理病患的經驗,或許是錯覺,神父似乎也面露不愉。 “我不想讓別人看見如此滑稽的模樣,除非這是你的愿望。” “安心,你看上去狀態沒那么糟。”女孩向門移動,暗忖男人怎么唐突重視起自尊。 “又要去哪。” “不疼么?我去醫療房要些鴉片酊。” “庫存不足,留作他用吧。有酒就夠了。”波本緩慢眨眼,難得局促。之前給男人穿刺時,她明令禁煙酒,卻忽視了可能的撕裂傷與幻肢痛。 “你有不適,應該告訴我。”她嘟囔:“以便盡早對假肢作出調整…” “這就是你關心的所有事情?”他蜷進被窩,只露出撮黑發。女孩愣怔,噗嗤笑出聲來。某種程度上,她贊成這景象很離奇。其他人定不會相信,嚴肅的神父竟像個孩子一樣鬧起了脾氣。 “請問您還需要什么定制化服務?”她煞有介事地拿起紙筆。 “…是我逾矩。抱歉,沒控制好情緒。”波本見安古支起身,正欲喝止,瞥見他臉色又噤聲。 “勞煩你請瑪麗過來吧,床頭柜中有報酬金。一枚是她的,剩下你隨意取。”他吐息紊亂,鬢角淌落汗滴。先前的鮮活表情收束于疏離假面之下,仿佛坐在這里的是縷死魂靈。 波本牽馬于路邊逡巡,把頭發抓成稻草堆。 到達時瑪麗的母親正準備著晚飯,對方熱情留客,但被她婉拒——黑面包和蒸土豆搭配,實在難以下咽。可離開后她又有些好奇那微妙的氛圍:昏暗房間內,和親眷圍坐在桌前談笑飲食……呃,但她討厭餐前禱告,更多的人也意味著更復雜的權力關系與更難以調和的矛盾。 “擁有很多家人是怎樣一番感受?”她自言自語。 “您是在問我么?”由于馬鞍大小有限,瑪麗輕摟女孩纖細的腰:“我是正中間的那個。大姐出嫁他鄉,您方才見過我的大哥。約翰之下,還有個弟弟和meimei,他們太小,干不了多少農活。” “但這樣就漏掉一位。” “什——什么?那可能是數錯了。我沒讀過多少書。不開心的地方有很多…尤其我們家條件只能維持溫飽。如果有哥哥jiejie,你的物品都是二手。您看,我身上這件衣服還是jiejie縫縫補補后傳給我的。而且,有什么好東西都要讓給更小的。” “聽上去很麻煩。”波本抿唇,自己無法容忍別人奪走自己的東西。“如果是我,絕對不愿意生活在這種環境。” 沉默短暫而突兀。女人輕笑,替女孩解圍:“很正常,每個人都會有自己的偏好。雖然不是能選擇的……但我很快樂。身處其中,不會感到孤單。” 瑪麗下馬進屋,波本承諾之后會來接她,回到工作室繪完草圖制作出新器具,才咀嚼出一絲不對勁。她又說錯了話。雖然對方沒表露不滿,但這好像更為尷尬。 該死。波本嘆氣,停下腳步,雙手環住馬脖頸,臉埋進雪白鬃毛。馬的前蹄搭上她后腰,如同回抱。真想逃走,但好像也沒什么地方可以去。并且她不愿辜負導師的一片好心。 “久等——”“對不起!”瑪麗瞪大眼睛,險些驚嚇得跳起:“發生什么事了?” “我不該隨意評判你的家庭。”她補充,用詞趨于不確定:“也許有親人們陪伴,也挺不錯。我沒有怎么體驗過,所以妄下定論…呃,是不是說得太多?總之,不好意思。” “小姐,我沒有生氣。”女人突然覺得她們之間沒有那么多隔閡。階級,職業,年齡的差距消弭,眼前只是個讓她感到親切的女孩。而她需要她的幫助。 “可以稱呼你為波本嗎?”她聲音輕柔:“實際上,我非常高興,你有顆尊重人的心。” “這并非事實。”波本一板一眼駁斥:“我并不能理解你…我并不能理解其他人表達情感的細微方式。所以沒察覺你不開心,也未來得及對其作出反應。”而且——我甚至連辨別和管控自己的情緒都做不到。女孩將后半句話咽回腹中。這種話沒什么意義,她寧愿活在個人世界中,也不想靠自我解剖博取同情。 “甜心,這已經足夠了。即使再有類似情況,你仍可以像今天這樣直接詢問對方的感受。只要誠心贖罪,他們就會寬恕,與你重歸于好。” “[倘若這人與那人有嫌隙,總要彼此包容,彼此饒恕。主怎樣饒恕了你們,你們也要怎樣饒恕人。]如果他頑固不化,只能說明不夠虔信,這樣的人不值得你交往。” “我會參考你的建議。” “別這么客氣。啊呀,你頭發一團亂了,介意我幫忙打理嗎?” “可以嗎?”波本眼睜睜看她拿出把梳子,這大概算是“jiejie”職業的特殊能力?“謝謝你協助理清思路。困擾我的不是他人看法或態度的轉變——即使對方不滿,我也不會改變原則。我只是好奇其他人運作的機制。但我同意你說的,下次我會試試看。” 瑪麗錯愕,隨即笑出聲,“真有機械師的風格。其實……我很欽佩你。”她輕握女孩成結的發梢,將每個小卷捋平,“你很敏銳,這種生活也多少有不如意,父母年邁,弟妹需要照顧。許多曾經想做的事,都必須放棄。我總覺得…現在的我只是他人期盼我成為的模樣。不談這個。你是從城里來的嗎?上次去那里,還是十多年前。那時我和你一般大呢。” “現在也可以去啊。” “時間不允許…而且,我不會騎馬。”她熟練地編起辮子:“小時候偷騎過,結果摔了下去。之后就很少有接觸的機會。畢竟我是女人,不擅長做這種事,讓別人看到也不雅觀。” “沒那回事。”波本甩甩頭,總覺得新發型輕飄飄的:“你想學的話,明天、下周、下個月,只要時間不沖突,我都可以教你。” “進來。” 女孩從門縫中探出腦袋:“我就不多打擾神父大人您了,只是被提醒前來看看情況。以及還有復健的工具,如果——”她停頓:“這是什么味道?” “鹽,黑胡椒,蒔蘿,歐芹,羅勒。”安古一本正經地列舉,語畢銜起翻頁器,繼續跨床桌上的典籍。 波本小貓般鼻翼抽動著嗅聞,最終屈服于牛排油脂的香氣:“我好餓。”她撇嘴,磨磨蹭蹭走到床邊,手背在身后道歉:“惹你不開心了,對不起。”見對方沉默,她握住翻頁器,用前端撬開緊閉的牙關,要求他答復:“你不能不說話。” 粗糙表面捉弄似的反復摩擦黏膜,上顎被間斷頂弄刮搔,使得唾液不受控制地分泌。男人無奈,主動打開口腔,但女孩并沒有拔出,反而變本加厲地胡亂抽動。甚至讓硬物深入喉部,迫使肌rou反射性地痙攣收縮。 細棒突然抽離,波本凝視那枚閃爍金屬光澤的銀釘,作出點評:“很舒服?舌頭都吐出來了。”這些日子的相處已足以讓她識別癡態,但其他表情…沒有什么辨認的自信。尤其是今天,這算是頭一次神父對她發脾氣么?所幸目前狀況讓她回到了舒適區。她輕撫男人濕潤的嘴唇,幾乎想把手指插進去—— “繼續。”“呃,剛騎過馬。”兩人異口同聲,最終還是女孩克服了尷尬:“總之,這是浪費食物。而且,你也不可以故意懲罰我。” “本身就是給你的。”安古嘆氣:“快去洗手吃飯吧。” “所以,請瑪麗過來只是做飯?真奢侈。”波本大受震撼:“一枚金幣都足夠機械臂的定金了。” “她提出過放血,我回絕了。”神父挑眉:“因為你說自己具備經驗。所以,這就是新的治療方案?” 女孩系好束腰的絲帶,介紹起思路:“皮帶固定了四肢,有效減少位移幅度,同時你可以進行鍛煉。雖然條件有限——”她腦中浮現奎寧家柔軟的地毯:“不過別擔心,手足套內置了軟墊。從今天起,不要長時間佩戴假肢,每天復健,兩周內可進行輕度文職工作,三月基本痊愈。如果強度不合適,還可以在腰側裝上滾輪隨時調整,是不是很理想?好了,快試試。” 見波本滿臉你表揚我也是理所應當的表情,安古捧場地爬了幾步:“創意無比新奇。” “成品經歷過實踐。”她振振有詞:“之前有位黑手黨閣下的愛犬突發癱瘓,專程找我設計定制過這套裝置。我還保留有康復后寄來的照片呢。” “……我更傾向于放血。” “用這套工具嗎?聽起來很有趣,但神父大人您怎么能輕易放棄?”她擺弄著床頭柜上的柳葉刀:“作為獎勵,由我來代寫書信吧。” “我寫完了!”波本臉貼桌面癱倒,全然不顧兩頰沾滿墨漬,將最后的信塞入抽屜。怎么看都寄不出手,畢竟她的字被顧客普遍評價為“極具個性”。但又能怎么辦?光是緊急函件就看得她眼花繚亂。 “好像狗。”她揉搓掌心柔軟的短發,神志恍惚。安古無奈,從她大腿上抬起下巴:“剛剛是誰嚷著求人過來的?”而且來了后還動彈不得:女孩一屁股壓住了他佩戴的十字架。 “是我。”波本滑坐在地,雙臂纏上神父脖頸,縮進他懷里,像朵萎蔫的花苞。 “讓我汲取點能量。”她嘟噥:“暫且不提工作量,為什么內容也如此…具有挑戰性?”以致她屢次懷疑自己筆跡不貼合文體。 “驅魔請求。整整十三封。”而她的親筆回復看起來像被掉包的惡作劇,“這是惡魔在召開制憲會議嗎?不過,這些地方也有教堂吧,為什么非要你去?” “當地神職人員會提供協助。至于原因…我略懂醫術,會先考慮附魔現象是否為疾病所致。”他說得委婉。實際上,大多數驅魔行為與他的理念相悖。驅魔人由教廷授權處決惡魔,為了維護自己的權威,他們通常濫用職權,不去調查背后原因,或者給只是罹患身心疾病的百姓判死刑。他的“仁慈”為同行不屑,但也得到了不少曾經患者的引薦。 “你愿意當臨時助手嗎?應該是種新奇的體驗。去集市那幾天正好順便解決事件。” “我不信神或者魔——”“砰——” 耾耾驚雷炸響,震動曠野,林鹿逃竄,樹葉脫梢。閃電劈下,窗外亮如白晝。這是主的聲音。安古面對圣像祈禱,請求其為田園降下甘霖,卻見波本滿屋亂竄,搜刮鐵絲與玻璃。 “好,又一批電容器。”她將金屬箔塞入制成的萊頓瓶:“這棟房子裝避雷針了么?” “在樓上。”神父確信,即使真有神魔現身,女孩首要念頭應該只是調查對方的科技水平。如此一想,之前的惱怒實屬貪婪引發的惡行。對世界的認知與常識存在差異并非需要糾正的缺點,而是女孩本身的特性。即使她將機械看得比自己重要,那又有什么關系?他有很多的耐心。 如彈珠盒打翻,劇烈撞擊聲噼啪回環。波本丟下手中物件沖來,將男人拖離天窗。 “你不優先搶救實驗儀器?”兩人縮在桌下,眼見圓球擊穿屋頂墜落。 “拜托,您可是rou做的,硬度不能比。”地板被砸出凹陷,這里并不安全。還好工作室雖小,結構卻十分穩定。之前順手加固過,應該沒有問題。“這里有地下室嗎?” “說來慚愧,沒有修建。我不大適應黑暗封閉的場所。” 又沒叫你住在那里。波本翻了個白眼,恰好冰雹停止了。 “我先去檢查信件有無受損。”她可不想重寫。然而剛起身,就被傾盆而下的暴雨瞬間淋成落湯雞。 真是家門不幸。留宿的打算一并泡湯,波本狠狠抹了把臉:“要找泥瓦匠來修繕嗎?”好在抽屜的防水性能不錯。 “不。這種天氣,大家都很繁忙。房屋,牲畜和農田…損失難以統計。該去的是我,至少能醫治傷員,統籌情況。” “不行,你的身體已經超過使用負荷了——而且義體不在這里。” 神父俯身請求,枉顧皮革包裹的殘肢被水洼浸得透濕:“拜托您再次為我裝上假肢吧,機械師小姐。” “我。有。名。字。恕不能聽從,這是原則。”女孩無名火起,她聽起來像兒戲嗎?“總之,你待在這里,我回工作室拿好工具就去幫忙救災。其他的我無法妥協。”她補充:“放棄任何打算吧,這里沒有輪椅和手推車,我也抱不動你。” “請讓我跟隨您爬過去。” 波本呼吸急促,抬腳將木凳踢翻。窗外狂風呼嘯如嚎叫。而男人仍保持跪伏姿勢,似在等憤怒平息。 “抱歉,憤怒管理方面的問題。”她蹲下,伸手在神父眼前亂晃:“嘿,你看上去傻呆呆的。有哪些東西必須?我一并帶去。” “嗯?哦,只是有些意外。我以為你會直接拔槍射穿我的腿,從根源上解決問題。” “好想法——喂,我可不是暴力狂。”女孩瞇眼,按指示收拾后從包中掏出皮質項圈,咔噠扣緊神父蒼白的脖頸。她承認自己居心不良,只是沒想到準備的物品真派得上用場。 “乖狗狗,來散步吧。”波本輕扯鐵鏈。 水幕潑濺,十米內隱約可辨,再遠就看不分明。但如果有人感官敏銳,就能聽見大雨滂沱中細碎的鈴音。 “這就沒力氣了?無聊。”波本數次減緩步速,仍被手腕處不時的勾扯惹得心煩,此刻終于累積至爆發。要求對方匍匐追上自己當然是強人所難,但路況簡直寸步難行,每一次慢動作般的踩踏都會使馬靴陷入泥濘,黏滑觸感隔著皮革也讓人覺得惡心。真是愚蠢,為了防止離經叛道的遛狗行為被發現而布置的遮擋咒語用盡了魔力,現在連清洗自己都辦不到。如果不是安古強人所難,她何必大晚上來淌泥。怒火焚燒下,女孩索性甩開狗繩,快步離去。 “嘶。”突然的牽絆使波本失去平衡,摔得眼冒金星。擦去破皮兩肘附著的葉片,女孩才發覺自己身處淺坑,視線中臥著半根被劈倒的樹干。她詛咒了幾句那棵倒霉的樹,觀察起環境。四周白霧彌漫,全是影影綽綽的樹影,靜謐得可怕。狗屎。和那家伙失散了。她撕下布條固定傷處,掏出折疊拐杖站起。疼痛鉆心,但這無關緊要。 不能自如行動的傷患被拋在身后,而且這鬼地方說不定有游蕩的狼群。 水汽使腳步愈發沉重,但女孩未有絲毫松懈。即使不信宗教,但她仍動了祈禱的念頭。正在此刻,由遠及近,清脆聲鬼魅般振響。 這算是,呃,情趣?出門前特意動用法術改造了神父的乳環墜飾:“您更喜歡這種情況吧,隨時可能被人發現。” 淺淡血腥味轉瞬即逝,她喉頭一緊,從懷中掏出左輪單手上膛,凝神瞄準,直至那四足黑影現身: “嗷嗚——”女孩脫力,跪坐在地。 野獸邁著優雅碎步,行至人類身前,吻部輕觸臉頰,溫熱舌尖舔舐肌膚,鋒利犬齒輕咬耳垂,如捕食者品嘗獵物臨死前的絕望淚滴。 “像你想要的狗嗎?” “不要往我耳朵里吹氣。”波本推開安古,收回手槍撞錘:“別再玩這種危險游戲。而且,那是狼嚎。” “可我不知道狗怎么叫。” “當然是汪汪,呃,cao你。”她倉促停下以假亂真的擬聲,艱難重新醞釀情緒:“嗯…那個…” “我要表示歉意。”神父的聲音柔和而堅定:“濫用你的同情,借道德脅迫,只為實現一己私欲,使你涉險受傷,自己卻什么都做不到。”他伸手,卻只看見遍布丑陋疤痕的欠損前肢:連擁抱都無法作出,更別提攙扶。“很痛吧,對不起。” “真是狡猾。”波本咬牙,拐杖撐地起身:“危難時刻靠言語蠱惑人心,與你的身份倒是相稱。聽好,我這么做只是因為我愿意,而非出于忠誠。”她翻出指南針和手繪地圖,腦內計算目前方位。 “我認得路。” 即使在這白茫茫霧靄中?等下,男人是怎么找到她的? “狗能記住氣味,無論多遠,都能重新找到主人。”他叼起鐵鏈,罔顧其上沾滿泥漿與血:“波本,你愿意重新牽起我的項圈嗎?” “我也要去!”波本在榻上打滾。太久沒睡自己的床,反而覺得陌生。 安古系好硬質領扣,遮蓋喉結周遭的勒痕。鑒于通jian必需,工作室常備數套衣物可隨時換洗。 “我去救災,你待在這里。”地位互換,女孩卻無法說服對方帶她前行。好在還有另一武器:“我不幫忙,你可沒法取下rutou和jiba掛著的鈴鐺。” “注意言談舉止。”男人俯身,耳鬢廝磨般密語:“你的魔力早已榨干了吧,何談解除那些裝飾品。”波本僵直,被借機握住腳踝。 “痛痛痛痛痛痛——”因夾板而動彈不得,女孩只好含淚瞪視以眼殺人:“在這里每一秒,我都會思考怎么復仇。” “我很期待。”他笑眼彎起,新裝的機械臂輕握她手腕:“再增添些樂趣如何?你應該很喜歡這種刺激。”才沒這回事。她討厭。所有觸感都很詭異。筆挺神袍由自己親自揉亂,手指受引導掐捏豐滿緊實的rufang。被充分調教過的奶頭迅速硬挺,抵住手心。忍不住去拉扯金屬小環之時,她被突然放開。 “猜猜看,你可愛的標記是否會被發現。這種不確定性是不是很有趣?” 波本緊盯他胸口的激凸發愣,數秒才緩過神來,將臉砸入枕頭的同時,不忘高豎中指以示鄙視。神父離開許久,她屈服于困意,都仍然無法將那該死的畫面從腦海中完全驅逐出去。 ========================================================= 小彩蛋: 1. 波本:你到底是怎么找到我的?別拿人犬情深的故事誆我。 安古:秘密。 2. 次日,村民在森林邊緣發現數具狼的尸體,脖頸皆被咬斷,原因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