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夙鳶毒發(fā)憶忠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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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雨聲淅淅瀝瀝。 玉璧倚靠在床榻上,看著眼前丑兮兮的少女將一勺湯藥送到他的唇畔。 若是以往在他們云疆王府,長成這樣的下人別說是進內(nèi)院了,就是看門喂狗的他都會嫌棄,可是現(xiàn)在,他莫名覺得少女臉上的紅疹有種莫名丑萌的可愛來。 這難道就是所謂的情人眼里出西施么? 他咳嗽一聲,不滿道:“太苦了,我要你喂我。” 夙鳶無奈地翻了個白眼。她真是不知哪輩子欠了云疆王府這兩兄弟的,哥哥拿她煉藥,弟弟還要她來服侍。 玉熙到底顧念著手足之情不能直接把他殺了,可誰來照顧不良于行的玉璧就成了問題,加上他的排尿困難。所以夙鳶自然就成了最好的人選。 “我這都喂到嘴邊了,你還要怎樣?” 夙鳶真想把藥碗扣在這小變態(tài)的臉上,要不是他搞事情要算計玉熙,陰差陽錯牽連了自己,她何至于淪落到將軍府成為兩兄弟工具人的地步。 “我要你先喝了再渡給我。” 玉璧理直氣壯的開口,一副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公子哥脾氣。 夙鳶剛想要抬手捏開這小變態(tài)的下巴直接給藥灌進去,突然猛地胸口一陣劇痛襲來。 “嗯!” 她悶哼一聲,拿著藥碗的手就是一松。 “當(dāng)啷!”一聲,藥碗掉在了地上,黑色的藥汁灑落了一地,而此時此刻夙鳶的臉色也如同被這藥汁浸染一般,泛著黑黑的死氣。 玉璧立刻察覺到了不對,剛一開口詢問:“你怎么了?” 就見方才還好端端的少女整張面容都痛苦地扭曲起來,整個人縮成了一團,每一寸骨骼和肌膚都仿佛在輕輕顫栗。 疼,實在是太疼了,夙鳶眼前有些發(fā)黑,這種痛感她并不陌生,在玉熙將那惡心的蠱蟲送進她的身體中時,她就對這種寒氣入骨的疼痛領(lǐng)會的透徹。 “喂!你沒事吧!” 玉璧被嚇壞了,想要起身去扶此刻已經(jīng)倒在地上縮成一團的少女。奈何他的下半身根本使不上力氣,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疼得倒在地上,瘦削的手指狠狠地抓撓著地面,額角飛快滲出的冷汗多的駭人。 “你不要嚇我!來人!快來人啊!” 玉璧不知道她這是怎么了,頓時慌了神,拔高了音調(diào)大喊出聲。 玉熙一直都派人監(jiān)控著他們,玉璧本以為自己呼救之后立刻就會有人來,卻是沒有想到房門推開,白色人影一閃而入,竟是玉熙本人。 “哥哥,素素這是怎么了?” 夙鳶當(dāng)然不會告訴兩兄弟自己的真實身份,因此被問起就胡謅八扯了一個跟自己姓氏同音的名字。 玉熙自然知道眼前的少女為何會如此,今日雨打窗欞,他聽見這淅淅瀝瀝的雨聲,耳邊就不由得想起了師父當(dāng)初說過的話,不知不覺便走到了囚禁他們二人的這間院落來。 “哥哥!你救救素素啊!我求求你了,你救救她吧!”玉璧看著夙鳶面色愈發(fā)的青黑,心中的恐懼不由得擴大。 玉熙皺眉,看著在自己面前從來一副居高臨下態(tài)度的弟弟,居然會為了這么一個丑八怪低聲下氣。 真是沒出息。 他冷冷地看了一眼玉璧,開口道:“放心,暫時還死不了。” 玉璧呼吸一窒,立刻明白了過來:“是你做的?你要殺她就直啥便是了,為什么要用這種手段折磨她?” 他憤怒的言語顯然也更加激發(fā)了玉熙輕蔑的態(tài)度, “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時候跟她如此親昵了?” 玉璧冷哼:“這些天都是她在照顧我這個殘廢,人心都是rou長得,我自然要管她的死活,我不是哥哥你,不論是對你好或者對你壞,你不在意,在你眼中,不過是分為有用和無用而已!” 弟弟的話如同一柄利刃,狠狠地戳進了他的胸口。 玉熙衣袍下的手指不由得攥緊成拳。 不,不是這樣的。 在他心中。也曾有過最初的悸動,他也曾將那雙琥珀色的眸子看進眼中。 然而最后,她不還是被你輕易的毀掉了么。 一個聲音在心底嘲弄地笑了起來。 玉熙不由得咬了咬牙。 不錯,既然是他無法掌控的東西,與其被別人得到,不如自己親手毀掉。 “嘶……” 蜷縮在地上的少女終于抑制不住地發(fā)出了呻吟聲,玉熙心口一緊。 “哥哥!你快救救素素!” 玉璧見到夙鳶如此難受,到底還是服了軟,央求道:“你救救素素吧,當(dāng)年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她的棺槨去了哪里么,你救素素,我告訴你!” “你說什么?!” 玉熙的桃花眸危險地瞇了起來:“你再說一遍!” “阿鳶jiejie的尸骨是我?guī)腿送党鋈サ模遗履悴豢虾煤玫匕仓盟晕野阉唤o更值得信任的人了!” 此言一出,玉熙的面色陡然冷了下來,玉璧甚至在他的眼中看到了一絲殺雞機。 這么多天以來,他雖然用手段折辱調(diào)理自己,卻都不曾有過這樣濃烈的殺意。 但玉璧顧不上更多,看著地上少女愈發(fā)青黑的臉色和已經(jīng)被冷汗浸濕了的額頭,他只得繼續(xù)開口:“你救素素,我就把阿鳶jiejie尸骨的位置告訴你!決不食言!” “你最好沒有騙我!” 玉熙冷哼一聲,走上前來,一把將地上的夙鳶攔腰抱在了懷中。 望著哥哥抱著少女矯健離去的身影,玉璧漸漸收回了目光,最后落在了錦被下自己毫無知覺的兩條腿上。 他果然無用至極,這些天來都是素素抱著他,服侍他用膳甚至是每次難以啟齒的小解。 可現(xiàn)如今,自己卻是連扶她一把都無能為力。 玉璧頹然地靠向迎枕,眸光落寞孤寂。 …… 鵝毛大雪紛飛中,她看見一身黑衣的男人跟皚皚白雪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哈哈,你不是這世上最厲害的影衛(wèi)么,你看在這里,你要怎么藏起來啊!” 她聽見自己的聲音歡快的開口,望著男人古銅色的面容露出一絲微不可查的紅暈。 “其實……也可以的……長公主殿下。” “誒?那要藏在哪里啊?” 她有些天真的發(fā)問。 “公主數(shù)十個數(shù),屬下就會藏好了。” “真的嗎?”年少的夙鳶一臉驚訝,然后立刻閉上了眼睛。 “一二三四……” 壞心地快速數(shù)完了十個數(shù),小夙鳶就立刻睜開了眼睛。 茫茫白雪皚皚一片,哪里還有影匿的蹤影。 “匿?!” 小夙鳶怯怯地開口呼喚著影衛(wèi)的名字,小臉在寒風(fēng)中凍得通紅,琥珀色的大眼睛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卻是依舊沒有看到半個人影。 在四周飛跑了一圈,都沒能看到影匿挺拔結(jié)實的身影,小夙鳶不禁有些慌了,聲音中都隱隱帶了哭腔。 “匿!你在哪兒啊!你快出來啊!” “唰唰!” 腳下的松軟的雪地中突然伸出了一只手來,正巧抓住了小夙鳶的腳踝,將她嚇得一下子坐倒在了地上。 “啊!” 她驚呼之余,看到雪地里冒出了匿這張熟悉的臉來。 “抱歉,屬下有錯,冒犯了公主。” 影匿看著眼前淚眼汪汪的小人兒,頓時有些方寸大亂,忙不迭從雪地中跳出,想要扶她起來。 小夙鳶站起身,一下子撲倒在了影衛(wèi)結(jié)實的胸膛中。 “匿,我好冷啊。” 她說著,忍不住向著他可靠溫暖的懷抱繼續(xù)縮了縮。 男人古銅色的面頰劃過了一絲紅暈,但他從來都不會違抗長公主的命令。 從他13歲時被送到7歲的她身邊開始,他便只對她一人言聽計從。 火熱的胸膛毫無保留地為她敞開,她幾乎能夠觸摸到衣料背后結(jié)實有力的胸肌。 然而畫面一轉(zhuǎn),她看到自己的掌心中,握著一根箭矢,正是這根刺穿了男人的胸膛,鮮血汩汩…… 她睜開眼,入目,正是射出了那根箭矢罪魁禍?zhǔn)椎哪且粡埬槨?/br> 夙鳶頓時面色驟變,在玉熙的懷抱中掙扎起來。 “你做什么?!” 玉熙正在給她渡一些護體的真氣,既然答應(yīng)了弟弟要救人,雖然這蠱毒無藥可解,但他不介意讓她好受一點作為交換。 卻沒想到,她竟然還不領(lǐng)情。 不僅如此,她難耐的動彈時,身體時不時擦過他身下的玉莖,令他頓時變了臉色。 “不要亂動!” 玉熙黑著一張臉開口,卻奈何夙鳶根本沒有理會他,竟是掙扎著想要坐起身來。 手指無意識地戳到了他的胸口,他因為要渡氣,此刻結(jié)下了束胸,卻不想,被戳了個正著。 “嗯~” 玉熙悶哼一聲,感覺到自己的乳尖被少女的手指隔著布料擦過,連帶著胯下的玉莖也顫顫巍巍的挺了起來。 果然,他最不恥雙人這般敏感身子。 好在夙鳶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他的異樣,一下子從他的懷中掙脫了下來。 “你還想要做什么?” 看著夙鳶戒備地盯著自己,玉熙中一陣莫名澀意。 自己果然在她眼中,已經(jīng)成了十惡不赦的壞人了,即便是做了好事,也依舊被當(dāng)做別有用心。 也算得上是自作孽么? 玉熙苦澀一笑,耳邊傳來夙鳶的聲音。 “你到底搞什么花樣?你到底什么時候肯放我出去!若是不能,那不如給我一個痛快!” 夙鳶想到夢境中染血的畫面,心中悲憤莫名。 玉熙原本到了嘴邊的辯解到底還是咽了回去,只聽他冷笑一聲,改口道:“正好我還缺一個誘餌,若是你做的不錯,那我就饒你一命,放你走!” “好!一言為定!” 出乎意料,少女連問都不問,就果斷地立刻應(yīng)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