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希堯與黑臂番外
安希堯是個瞎子,卻也不是打小就瞎的,所以他寧愿一個人獨居也不想被人當成個瓷娃娃照顧。 結果就是他現在被打劫了也沒有任何辦法。 “我有錢。”他轉頭朝向聲音來源,用左手接過了盲杖,右手在自己的口袋里找著現金,“您能先把刀稍微移開點嗎?我是個瞎子,不會跑的。” 陳虎看著面前細皮嫩rou的小瞎子,覺得他就算跑了自己恐怕三兩步就能追回來,琢磨了一下直接把刀放下了,粗聲粗氣地朝他喊:“全都拿出來,對,還有你那表,看著挺值錢啊。你個瞎子戴什么表,一起給我。” 安希堯掏空了自己所有的現金向前遞,抿著嘴小聲說:“表不行。” “啊?” “錢不夠的話我還可以給你,但表不行。”他面露溫柔地摸上這塊表,這是柒柒的… 陳虎莫名覺得有點煩躁,他拿到刀背點著瞎子的手腕問:“成啊,你打算多少錢贖這塊表?” “你想要多少錢?”安希堯遇到了關于柒柒的事就正經了神色,“我都可以給你,但你得言而守信,我希望你明白我不是因為失明而任由你要挾。” 嘖,有點棘手。陳虎心里明白他肯定不是普通人,畢竟自己蹲了起碼半個月才發(fā)現這一個機會。 他緊張地舔了舔自己的虎牙,痞笑著說:“成啊,兩百萬。” “你是急用?”安希堯若有所思地摩挲著手中的盲杖,朝他點了點頭:“行,跟我走吧。” “哈?” “怎么了?跟我回家拿錢吧。” 陳虎是真他媽的從小到大第一次見到有人邀請劫匪進家門的,他抽搐著嘴角連聲調都上揚了:“我是劫匪!” “我知道。”安希堯輕笑著說:“那么劫匪先生,你愿意和我回家嗎?” 陳虎可恥地心動了,他在心底罵罵咧咧地嘀咕著沒事笑這么好看干嘛。 陳虎倒是走得比安希堯還熟門熟路,偶爾遇到點障礙物還順手扶了他一把。 陳虎正聽著耳旁嘟嘟嘟的敲擊聲發(fā)著呆,就冷不丁地聽見一句:“你守了幾天?” “半個…”他說到一半立馬閉了嘴,也忘了旁邊是個瞎子狠狠地瞪著他喊道:“關你屁事。” “就夸夸你本事不錯。”安希堯輕輕巧巧地把這個話題揭過,熟練地向前摸索著指紋鎖的地方開了門。 他換了鞋,將盲杖靠在一旁的墻壁上,信步悠然地躺到了沙發(fā)上打開收音機聽廣播。 陳虎看著他這副退休大爺的模樣忍不住吐槽了兩句:“您老看著五十了吧?” “恐怕不止。”安希堯笑意盈盈地接著話題,隨意地指了一個方向對他說:“把電話給我拿來。” “你可真會使喚人,一看就是個大少爺。”陳虎任勞任怨地在屋子里找著電話,他是翻遍了客廳的柜子愣是沒找到一個聯絡工具,納悶地抬頭朝沙發(fā)大喊:“在哪兒啊?” “不用了,錢在來了。”安希堯癱在沙發(fā)上愜意地伸了個懶腰,他也瞧不見突然警惕的陳虎,只是仍懶散地告訴他:“不是大少爺哪兒付得起兩百萬?” 陳虎一開始還動了殺心,他不知道是否還有別的未知手段等著他,但聽到那一句他又放松了下來,畢竟這大少爺的命比自己值錢多了,自己渾身上下估摸著也就倆器官能買點錢了。 他早就走投無路了,干這事也是他突然想到的,這事成不成估計他后半輩子也都這樣了。 “我讓他們丟在門口了。”安希堯似乎是突然想到,轉頭問他:“你要這錢來干嘛?” “你問這么多干嘛?”陳虎沒好氣地回答:“臨死之前嫖一場,嫖個頭牌。” “噢…”他興致缺缺地閉著眼,似乎毫不在意的樣子,卻在陳虎打算開門的那一刻給他了一個選擇:“我買斷你的命,價格是替你解決一件事。” 陳虎握著門把的手顫了一下,他下意識反駁道:“說不定是你也做不到的事呢?你們小孩子家家的都喜歡口出狂言嗎?” “哇哦。” …… 后來陳虎才知道這個小屁孩的爸是b市黑幫頭頭。 他差點嚇得尿褲子。 一個他以為馬上要毀了自己一生的事就被簡簡單單地解決了。 結果就是小屁孩的盲杖扔了——直接用他。 嘖,還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