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帶meimei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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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彌月在清晨醒來的時候頭痛欲裂。 身邊躺著的又是meimei,她早就習慣這種事了。她故意不去看顧雪衣,慢慢地坐起來,想讓自己顯得平靜一點,但身側有人的感觸卻無論如何都無法忽略。 為什么要緊張呢?昨晚她們什么都沒有做。真的,她們睡在同一張床上,依偎在一起,就這樣呼吸著彼此的吐息,在寂靜的夜里緩緩地陷入沉眠而已。 這好像是華彌月的錯,她在不小心說了絕對不該說出口的實話之后,就慌張得不行,只想把自己藏起來,但meimei一直抱著她,她又不好把meimei推開……最后顧雪衣說要一起睡覺的時候,華彌月好像終于找到了逃生通道一樣,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在她看來,就算心臟跳得很快,興奮得睡不著,在裝睡的時候,顧雪衣總不會來跟她搭話,讓她更加難以平靜吧? 事情也確實如此,華彌月閉著眼睛裝睡的時候,顧雪衣確實也沒有和她搭話。meimei只是在她裝睡了一段時間之后,把柔軟的身體貼了過來,又輕輕地親了一下她的臉而已。華彌月好想直接坐起來教訓她不許趁別人睡覺的時候偷襲,但她最終還是咬著牙忍住了,只是心臟跳得更快了而已,她又沒有什么損失。 那之后,華彌月就不知不覺地睡著了。 只是躺在一起睡覺,什么后果都不會有,但華彌月卻覺得這樣更糟糕了。 啊,這樣,這樣……就像是真正的戀人一樣,就像是……她們真的在好好交往一樣…… 她昨天因為非常高興,大腦一熱就說了不該說的話,顧雪衣看上去好像很開心,甚至哭了出來,華彌月對此感到有些內疚。 有沒有挽回的機會呢?她甚至有點恐慌,常識不太好的meimei總是會做出過激的行為,如果她覺得兩情相悅所以什么事都可以做的話…… 雖然華彌月也沒有說謊,但是,顧雪衣不應該……不應該…… 華彌月用力地扯著自己的頭發,她的內心充斥了矛盾和沖突,她真的好高興,但是…… 顧雪衣應該喜歡上她嗎? meimei應該喜歡上一個趁人之危的、并沒有一直溫柔地對待她的人嗎? 華彌月試著把自己扮演的角色復制到那個沒有臉的木偶小人身上,然后放到顧雪衣身邊,內心頓時充滿了暴戾的想法。如果顧雪衣喜歡上了這種人,她一定要把對方踢飛然后切掉對方的作案工具。 她喜歡meimei。 這似乎已經成了華彌月無法逃避的事實,雖然她至今還在對昨晚的自己咬牙切齒,但這僅僅是針對輕易地就說了“喜歡”的這一行為,而非想法。 她喜歡顧雪衣。 顧雪衣也不知說過多少次“喜歡jiejie”。 但是……顧雪衣她……顧雪衣她喜歡的人,不應該是華彌月。 雖然有點心酸,但華彌月對自己是個垃圾Alpha這件事是有自信的。她在meimei發情的時候強jian了meimei,之后對meimei也沒有多溫柔,就算除去強jian的事情,她身上也沒什么值得顧雪衣喜歡的地方。 為什么顧雪衣會喜歡她呢?除了母親的引導之外,華彌月想不出第二種可能性。 她嘆著氣,終于忍不住轉過頭去看了meimei一眼。 顧雪衣還在睡,她的呼吸平穩,手腳并用地、緊緊地抱著那個企鵝抱枕。 華彌月忍不住伸出手去,摸了摸meimei的臉。 顧雪衣沒什么反應,但只是摸著顧雪衣的身體,華彌月就不可抑制地開始變得快樂。 還想……還想多摸一摸其他地方,像是纖細的脖頸,像是平坦的腹部,像是柔軟的胸部,像是柔嫩的大腿內側,又像是,像是……meimei總會想讓她碰的地方。 “唔……”顧雪衣皺了皺眉,發出了模糊的呻吟聲。她沒有睜開眼睛,而是慢慢地動了上半身,更加用力地把企鵝抱在懷里,然后把臉也埋了進去。 雖然喜歡布偶的meimei看上去有點幼稚,但是,但是…… 好可愛…… 華彌月在清早就開始覺得心動,她看著這樣的meimei,甚至有點想捂住自己的臉。 她在此之前絕對想不到,她有一天會覺得meimei安靜地睡覺的樣子都這么可愛。 顧雪衣白皙的大腿露在外面,被子被她夾在兩腿之間,線條美麗的下半身看起來非常美麗。 啊,好想……好想摸一摸…… Omega的香氣非常非常好聞,就算把meimei弄醒了,她也一定會笑著抱上來的吧。 華彌月強迫自己移開視線。 單純地將meimei當做一名女性來看待的話,作為Omega的顧雪衣,其實非常非常美麗。 meimei走到街上的時候,總會有人被她吸引,盯著她看,華彌月在意識到這一點之后,總覺得非常煩躁。 她一點都不想讓別人盯著顧雪衣看,他人投向meimei的視線令她感到非常不愉快。 但其實,華彌月覺得,也許自己和那些人也沒有分別。 她也在渴望著顧雪衣的身體。和他們不同的是,她可以輕易地做到他們做不到的事情。 只要她想,就能輕易地把Omega得到手。顧雪衣哭著,掙扎著,然后在一切都結束后的死寂之中接納了她。 顧雪衣那么輕易地就接受了這種事情,她在下午被強jian,甚至還能在晚上對著華彌月笑出來。 華彌月在理智上知道自己不該這樣做,她不知后悔了多少次,但只要顧雪衣湊上來,她好像就完全沒有辦法,最后只能再一次在事后自責。 她喜歡顧雪衣,但她也沒有資格喜歡顧雪衣。 她是沒有資格擁有這樣的meimei的。 華彌月覺得自己想清楚了。 她輕輕嘆了一口氣,決定好了之后的事情。 顧雪衣今天看起來很開心。 華彌月坐在餐桌邊,看著眉眼間都是笑意的meimei,突然覺得有點心虛。 要今天說出來嗎?她忍不住想要退縮,如果立刻就告訴顧雪衣,自己雖然喜歡她,但是不能和她在一起的話,meimei說不定又會哭的。 還是晚一點再說吧。華彌月這樣想著的時候,她的手機響了。 今天是雙休日,現在的時間是早晨七點半,華彌月看著來電顯示,忍不住想要嘆氣:清早就會打電話來的,果然也只有母親了。她一點都沒有想要避開的意思,直接在meimei面前接了電話:“喂,怎么了?” “……”聽筒中傳來的僅有沉默,就在華彌月懷疑信號有問題,或者是對方撥錯號碼的時候,她聽到了一聲輕輕的吸氣聲。 “小月,”母親的聲音有些古怪:“今天晚上回來住吧。” 華彌月沒想到會聽到母親說這種話,一時愣了一下:“為什么?”她本來想直接拒絕,但這件事太過突然,又透著古怪的氣息,令她一時沒有直接出聲。 母親沒有理會她的問題,慢慢地繼續道:“和雪衣一起回來住吧。” 開什么玩笑,她好不容易才從家里搬出來了,和meimei一起生活不知道有多快活,鬼才要回去。 “回來住一個星期,”母親說:“多給你一個月的零用錢。” 華彌月看了一眼旁邊的meimei,堅決地說了:“不要。”然后她就愉快地掛斷了電話。 “怎么了?”顧雪衣怯怯地看著她,看上去有些緊張。 “沒事。”華彌月揮了揮手。她看著自己盤子里的早餐,是蔬菜沙拉和培根雞蛋三明治。算了,改天還是去買個料理機器人吧,這種簡單的東西根本不需要meimei耗費早晨的寶貴時光來做。 今后雪衣可以一直住在這里,輕松地和她一起生活,然后在遇到喜歡的人之后…… “……”華彌月感受到自己的眉頭不受控制地皺了起來。 那會是什么樣的人呢?她無法控制自己不去想這件事。顧雪衣喜歡的,會是怎樣的人呢?必須是好人才行,不然她作為jiejie是絕對不會同意的。 就在她放下餐具,不斷地想著亂七八糟的事情的時候,meimei的手機響了。 顧雪衣匆匆站起身來,走去別處接電話。 華彌月根本不用想都知道那是誰打來的電話。她狠狠地皺著眉,重新開始吃著meimei做的早餐的同時,有些疑惑地想,顧雪衣究竟在想什么呢? 她……她的愿望……是什么呢? 片刻之后,顧雪衣走回來了。在華彌月眼中,就連meimei飄蕩的裙擺和晃動的發梢,看起來都那么可愛。 “mama叫我們回去。”顧雪衣笑了一下,她看著華彌月,輕聲問:“jiejie呢?”她用烏黑的眼睛盯著華彌月,安靜地等待著華彌月的回復。 這令華彌月感到分外不快。 顧雪衣還是一樣,又把選擇權交了出來。這在華彌月看來,在某種程度上算是一種逃避。她想要皺起眉來,但她早就知道,她不該對著meimei發火。于是她握緊了餐具,輕輕出了一口氣,才反問:“你是怎么想的?想回去嗎?” “唔……”顧雪衣的表情有些難以啟齒,她躊躇了一下,才小聲說:“mama好像……很為難……所以……” 又是mama……等等,為難?華彌月捕捉到了關鍵詞,她先是感到有些驚愕:還有什么能讓母親為難嗎?當她想到這個問題的時候,她突然理解了什么,然后忍不住笑出了聲。 “噗……哈哈哈哈……”大小姐捂住了嘴,滿臉都是幸災樂禍。 顧雪衣苦笑著等她笑完,然后她聽見jiejie問:“提款機要回來了?” “別這么說……”顧雪衣小聲地試圖糾正華彌月的用詞,她頓了一下,終于還是說:“……好像是的。” 華彌月的心情突然開朗起來了。 “好,”她笑著說:“只是一個星期而已吧?有什么要帶的東西嗎?” 顧雪衣看著眼睛亮晶晶的jiejie,總覺得對方看上去分外可愛。她在覺得臉上微微發熱的時候,輕輕應答道:“沒有,有jiejie一起就可以了……” 華彌月先是愉快地點了點頭,等她哼著歌轉過身去的時候,她才遲鈍地意識到了什么。 ——有jiejie一起就可以了。 啊,雪衣說…… 華彌月直到回到臥室,才敢用手捂住自己的臉。 “只要帶上jiejie就可以了”,她是想這么說嗎? 心跳又變得不太對勁了,華彌月深深吸了一口氣,忍不住自己偷偷笑了起來。 回到家的時候,華彌月還沒有看到提款機……不,另一個mama的身影。 雖然家里常住的一向只有三人,但身為Omega的母親當然是無法單體繁殖的。華彌月的另一位母親常年都居住在海外,忙于自己的事業,雖然每年都會回來,但次數從來都不會超過兩次,回來的時間也從來都是待定的。 華彌月不止一次地思考,為什么她的雙親還沒有離婚。思考的結果當然是,母親舍不得提款機。 母親應該也不擅長應付提款機,每次提款機回來的時候,華彌月總覺得母親的假笑都變得不自然了。她想,如果母親有克星的話,那一定就是華欒了。 華欒好像一直都不太想要孩子,但她回來的那幾天,至少表面上對華彌月和顧雪衣都還不錯。華彌月擅自猜想,也許這就是對方刻意不回家的原因。 除了會給女兒大筆的零用錢以外,對華彌月來說相當陌生的Alpha幾乎和她們沒有任何交流。平時沒有人會提起她,華彌月一般也想不起她,久而久之,這個平時就像失蹤了一樣的人當然就被華彌月貼上了“提款機”的標簽。 華彌月帶著meimei,在客廳找到了坐在桌前發呆,看起來有些焦躁的母親。 母親在看到她們二人的時候,表情稍微有些驚訝。她先是盯著華彌月的臉看,然后對著旁邊的顧雪衣笑了一下:“你們回來了啊。”她慢慢地站起身來的時候,臉上已經完美地覆蓋了令人生厭的假笑:“一走就是這么多天,都沒想過要回來看看我的嗎?”她像是在試圖向華彌月撒嬌,華彌月當然不買賬。看起來母親也很清楚這一點,她并沒有期望得到任何回應,自顧自地在說完話之后便叫了顧雪衣:“雪衣,我給你買了新的裙子,回房間試試吧。” “好。”顧雪衣對這種露骨的驅趕沒有任何異議,她順從地走向樓梯,華彌月目送著她離開,上樓之后,meimei的身影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其實華彌月很不滿。她不太愉快地望著母親,想知道對方究竟想做什么。 “坐下吧。”母親輕輕出了一口氣:“我要和你談談。” 華彌月看著母親帶著憂愁的臉,又想起她們被叫回來的原因,不禁問:“你們終于要離婚了?”她真想為華欒鼓掌。 母親的神色僵了一下。 她慢慢地閉上眼睛,輕出一口氣,才沒好氣地回答道:“沒有。”她看著華彌月,又嘆了一口氣:“標記確實做過了,雪衣身上有你的氣味。”她問:“那為什么……” “為什么雪衣還沒有懷孕?”華彌月搶先把她的問題說出口。她冷笑了一聲:“和你有什么關系嗎?” 怒意在慢慢地蠶食她的理智。她不該回來的,和meimei在一起的生活那么愉快,見不到母親的生活那么愉快,她不該為了看母親吃癟帶著雪衣回來的。 這個家一點都不正常,身為她雙親的Omega和Alpha不正常,meimei也不正常,也許華彌月自己也不太正常。 正常而言,華彌月覺得,正常的家長,面對她這樣的態度和語氣,是會表露出不快的。 但母親依舊笑著,笑容中好像什么都沒有,華彌月從假笑中什么都看不出來。 母親的坐姿一向是優雅的,她挺直脊背,用居高臨下的目光望著華彌月,眼神中有著像是輕視和憐憫的神色:“你是個奇怪的孩子。”她說完這句話之后,勾起嘴角,身體總算放松了一些。她單手托腮,用夾雜著惋惜和無可奈何的復雜眼神看著華彌月,華彌月討厭這種目光,母親總是裝作好像很了解她和顧雪衣,實際上卻并非如此。 母親不知道華彌月在想什么,也不知道顧雪衣在想什么。華彌月覺得,她只是一直活在她的扮家家酒游戲之中而已。 這句話華彌月也不是第一次聽了,一般來說,這句話之后,總會跟著一些別的什么。 果然,母親在輕輕嘆了一口氣之后,說:“和雪衣一點都不一樣。”她掃了華彌月一眼之后,將視線投向陽光明媚的窗外,用輕了幾分的聲音說:“雪衣是正常的孩子。” 被你教育長大的孩子,能正常才見鬼了。華彌月很想直接翻一個白眼給母親看,最終還是忍住了。 “你不想雪衣懷孕嗎?你和雪衣看起來相處得還算愉快。”母親笑了一下:“至少看起來比之前的關系要好一些,那種事果然能促進感情。” 華彌月一點都不想去深究“那種事”是什么。她在心底絕望地明白,恐怕就算母親要求顧雪衣說出細節來,顧雪衣也會說的。她低下頭去,想要掩飾自己的感情:“你太急了吧。”她裝作若無其事,用平常的語調問:“為什么那么想讓雪衣懷孕?” “之前和你解釋過了吧。”母親哼了一聲:“雪衣她……” 華彌月其實不想再聽一遍那種令她火氣上涌的理由,她沒等母親說出話來,便問:“你問過雪衣了嗎?”她在母親的眼神變得有點奇怪的時候,急忙補了一句:“你不是更喜歡她嗎?連她的意見都不問的嗎?” 母親定定地看著她,慢慢地露出了古怪的笑容。 “雪衣怎么想的?你又是怎么想的?”她的聲音又輕又高:“這種事情重要嗎?”女人看著華彌月笑,笑容中帶著輕蔑:“我只要結果。不結婚也沒關系,有孩子這個結果就可以了。” 華彌月聽著她這么輕巧地說著孩子的事情,就好像這是母親輕易就能得到的布娃娃一樣,不禁咬牙切齒。這哪里會是這么簡單的事情,顧雪衣她……她會休學,然后經歷漫長的痛苦,今后的人生說不定也會因此被毀掉。她剛想說什么,女人便掃了她一眼:“不滿意嗎?都是你的錯吧,不想和雪衣結婚的是你,也就是說……” 保養得極好的女人伸出手去,用白皙纖細的手指撥弄著桌上花朵擺設上的花瓣:“你愿意和雪衣結婚的話就不會有這種事了。” 她的語氣很輕快,語調也很平靜,就像是在敘述“純凈水無色無味”之類的常識,非常理所當然,好像一點都不容置疑。看她的表情,如果有人質疑她的說法,那她一定會認為是提出問題的人有問題。 華彌月在快要氣炸了的同時感到窒息。 什么叫是我的錯?又在強詞奪理! 雪衣才,才剛剛成年,怎么能這么快結婚,怎么能這么快懷孕呢?她還有那么多東西沒有見過,還有那么多地方沒有去過,怎么能就這樣被人為地束縛在這里呢? 和雪衣……和雪衣結婚…… 如果,如果雪衣和她結婚,那meimei就會永遠都只屬于她一人了…… 華彌月強迫自己狠狠地皺起眉來。她好想像以前一樣用非常堅決、非常絕情的話來拒絕并在母親面前貶低meimei一番,這種話她說過很多次了,應該很熟練才對,但是此刻她居然感到說不出口。 “我絕對不可能和她結婚”、“我對她不感興趣”、“我不想和狗結婚”之類的,她明明說過很多次了,但此刻她卻一句都說不出來。 明明只是需要言不由衷地說一些話來迷惑母親而已,但華彌月居然不想把這些話說出口。她呆呆地看著母親,最后只能狼狽地輕哼一聲,別過頭去。 要和雪衣結婚……其實也…… 好吧,她想,她大概,也許,可能,也沒有那么抗拒,在某種程度上來說,應該是愿意的。 雖然愿意,但是她卻一點都不想遂了母親的意。她這樣想著,咬牙切齒地握緊拳頭,又哼了一聲之后,才起身離開座位。 女人目送著華彌月的背影遠去,難得地露出了有些驚訝的神色。 態度……軟化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