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
黑暗中,他睜大了眼睛。 對方看不到他的反應。xiaoxue因為兩次性事間隔不久、又有適當的潤滑而濕軟滑膩,插入的過程非常順利,嚴惜聽到身上的人急喘一聲,然后他的腿被猛然抬高架在對方肩上,這個姿勢幾乎讓他腰被折斷,他發出模糊的悲鳴,快速而密集的抽插接踵而來,而不久后,身體深處升起的陌生快感也像鞭子一樣甩上脊背,他忍不住顫抖起來。 濡濕柔軟的感覺從耳蝸、耳垂、頸側、喉結一路向下,他意識到對方正在吻自己,悶叫著閃躲,又試圖蹭掉蒙眼的黑布,然而根本沒法得逞,對方卡住他的下巴,無論偏到哪個角度、對方都能立刻纏上來,再按好他眼罩的位置。他到底快三十歲了,腰部難以承受如此大幅度的彎折,嘴里發出含混的叫聲,那人只好稍微抬起身來,轉而伸手摸到前端,饒有興致地握著他給他做手活,同時搖晃身體,胯部用力頂撞沖碾,在相連處打出咕嘰咕嘰的水聲,嚴惜既痛苦又屈辱,身體逐漸不受控制地被插起反應,不斷涌上來的綿密體感刺激他幾乎抓狂。 不記得一共做了幾次,才發現對方連安全套也沒有戴,全部射在里面。 到最后嚴惜精疲力盡,使不出一絲力氣,任由對方從他身體里抽出濕漉漉的roubang,嘴里的東西也被拿出來甩到地上。他渾身軟綿綿,腿根痙攣,對方一手環住他脅下上拖,讓嚴惜靠在他身上,把水遞到嘴邊,他也不管有沒有藥了——宿醉和劇烈的體力運動已經讓他脫水嚴重,喝得太急,他甚至劇烈地咳嗽起來。 周行簡耐心地等他咳完,才把剩下的水遞過去。水喝完,又給他拿來牛奶和三明治,看著他一口一口吃完。 如果不是此時此事,對于這樣體貼的照顧,嚴惜有點嘲弄地想,甚至該道個謝。 嚴惜慢慢張口、強迫自己忽略環境將食物嚼碎了咽下去。他食不知味。下身的痛麻、小腹鼓脹、大腿根的黏膩液體、身邊陌生男人的氣息,一切都讓他反胃和恐懼,但如今,想辦法活著逃出去才是最要緊的事。 黑色布條遮蓋了他所有情緒,看上去,他已經平靜地接受了現實,在被rou體的疲憊打敗前,他說出今天最后一句話: “我什么時候能走?” 對方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 再次醒來的時候,嚴惜能感覺到身體已經被整理干凈了。 但四肢依然被固定著,蒙眼的布條也沒被取下,無法感知正確的時間,甚至不知道現在是白天或者晚上。他渾身疼痛,腿都無法抬起,身上只穿了一條短褲,所幸室內空調溫度適宜。他試探性出聲,虛弱沙啞的聲音在房間響起,沒有任何回應。 于是他短暫地松了口氣,躺在床上閉了閉眼,手握緊又松開。雖然極度希望只是一場噩夢,但顯然并不存在這種可能。 他深呼吸很久,才開始慢慢嘗試復盤,不知道對方多久會再回來,所以必須盡快捋清一切線索。 捆住他四肢的應該是某種很厚皮革材質,上面有金屬的扣子,上一次…被強jian的時候,他趁機拼命掙扎過,卻只會越收越緊,附近應該有硬柜,劇烈搖晃時會有硬物扣擊的聲音,而皮帶,靠他自己沒有辦法解開。 附近很安靜,他聽了一會兒,可以聽到很隱約的鳥鳴聲,他推測這里有可能不在市區,市區沒有大片的綠化帶住宅區。 這個人到底是誰? 多半是熟人,嚴惜想。 首先,這個男人認識他,知道他的職業,甚至知道他晚上會去某酒店吃飯,如果不是在路邊守了很久,就是同他一起赴宴的人; 其次,身量應該很高,做…的時候他將手腳展開過,他自己身長將近180公分,但男人可以將腳踝碰到他的足踺,同時越過頭頂禁錮住他雙手手腕,身高肯定在185或以上,并且力氣不小。 嚴惜不是完全不運動的上班族,他是B高教師,B高向來有教師參加運動會的傳統,他常能在項目中拿到頭幾。他一個成年男人,對方卻能完全壓制住他,無論是將他帶到這里、還是在床上的時候… 他被莫名其妙帶到這里,即使現在是暑假,meimei或者他的朋友也一定會聯系他,如果聯系不上就有可能會報警,只要警察開始調查失蹤人員——他需要為自己爭取時間。 他想起自己聽過那個男人的聲音。是喑啞低沉的男聲,很明顯刻意改變了發聲位置,但他來回想了幾遍,也沒有將這個聲音與某個人對應起來,只好暫時先篩選其它條件。 而這樣范圍就進一步縮小了,他的交際圈子不大,很快排除出了一部分人。 對方究竟什么目的,他不清楚,他既不是萬貫家財的豪紳,也不像女人有生育價值——一個普通家庭的成年男人,綁來除了有私仇供以泄憤、買賣器官,實在想不通有什么其它用處。 ——但他又說自己不圖錢。自己所有儲蓄,信用卡,加上能用身份證借貸款應該也能有不少錢了,不過眼下自己什么都在這個人手里,包括人,用錢談判恐怕行不通。 倘若是結仇,他想了很久,恐怕真的有一個人選。 這個人是他前表姐夫,褚旭。 他和母家的親戚一向走得不近,因為父親家暴導致母親婚姻不幸,離婚后二度改嫁,父母兩邊不管不顧,母家唯有表姐是個例外。表姐從幼時對他和meimei就多有照拂,雖然程度有限,但對比其他人的不聞不問,他依然記了下來。長大后表姐夫與他父親如出一轍,有次去表姐家里送東西,恰巧撞見了一次,表姐腦袋被打破,男人看他過來本不愿開門,他硬闖進來叫了救護車又報警。出院后接表姐去meimei那里住下并勸她做家暴檢驗離婚。梁子就是這時結下的。 那是個軟骨頭,只對表姐硬氣,有幾次堵表姐和meimei的時候他趕了過去,想動手被他推了回去,見到沒有勝算灰溜溜走了,到最后表姐離婚,meimei和他搬走,也沒再見過。 嚴惜想了想,直接問肯定不會得到回答,要萬一是他,嚴惜可以肯定他那個前表姐夫沒有膽子殺人滅口。 忽然,他聽見細微的響動,床板被抬高,他驚異不定,在升高到與下半張床形成某個角度時停了下來,他的唇邊被遞上了一個冰冷的玻璃杯。 嚴惜內心掙扎,但最終還是決定保存體力,先活下去。 對方給他喂完了水,不知把杯子收到了哪里,但明顯沒有離開,嚴惜提心吊膽地聽他來去走動,最后停在某處。 床沒有被放下去,他只能維持坐姿,不知道對方是否正在看著自己,嚴惜渾身緊繃,手腕被長久扣緊,他手臂快廢了,硬著頭皮出聲:“手…” 沒過一會兒嚴惜聽見咔嚓一響,扣手的東西完全打開,他活動一下手腕,突然轉身全力一肘扣向身側,一聲悶響,不知擊中對方哪里,嚴惜不敢耽誤,另一只手去扯蒙眼的東西,電光火石間,一股大力按住他小臂往身后反扭,后頸也被牢牢壓住不能動彈,他左臉朝下重重撞在床板,痛得大叫,嘶聲吼道: “褚旭!是不是你!王八蛋!” 他聽見對方笑了一聲。 然后是鐵鏈叮當作響,他知道又要被扣起來,拼命掙扎,對方的手猶如鐵鉗,單手制住他重新上了銬,嚴惜則因脫力,靠在床上。房間里只聽得見他劇烈喘息的聲音。 只有一瞬間,他甚至沒看清被關在什么地方——這里一片黑暗。 太沖動了。 嚴惜一陣后怕,但再來一次,他還是會選擇冒險試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