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
嚴惜是驚醒的,他做了個噩夢。 ????但醒來后的狀況讓他意識到可能并非是夢——他的眼睛被蒙起來,四肢被拷在床上,筋骨酸軟,因為飲酒而腦袋昏沉,喉嚨發干疼痛,下身某處更有種尷尬的痛楚,與之形成呼應的是所有肢體內側涌起的、不正常的、因肌rou過度使用后的酸脹感。 ????隨著意識回籠,一些模糊又陌生的記憶片段被喚起,他嘗試動了下手指,手就被抓住了。 ????“是誰?!”他心若擂鼓,甚至因為過于激動咳了幾聲,試圖把手抽出來卻被攥得更牢,對方遞來一杯水,杯口抵在他唇邊,嚴惜顧慮二次下藥沒有下口,對方也沒勉強。 嚴惜咳了幾下,清清嗓子,盡量克制自己的聲音,強作鎮定,又問了一遍。 ????這個人并不回答,只是慢慢盤弄他的手,從掌心劃到柔軟的指頭,最后與他十指交握。 ????曖昧感十足的動作引起嚴惜的強烈不適。他掙扎起來,發現手腳都被綁得很牢固,最后的記憶是走在回家的路上。圖財?綁架?于是他主動開口: ????“我的錢、身份證、銀行卡全部放在皮夾里,不管你對我做過什么,如果你愿意放我回家,我可以保證不拿下眼罩、也不會去報案,卡、支付寶的密碼可以全部告訴你。” ????那個人松開了他的手,接著,他耳邊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然后他聽到了第一句回應,是用Siri式的機械男聲發出來的:“我不圖財。” ????他聽到很細微的手指敲打手機屏幕的聲音,接著聲音又響起來:“嚴老師,您好。” 嚴惜詫異:“你認識我?” 又是一陣敲打聲:“當然,我觀察您很久,才決定把您請到這里作客。” ????他沉默了一會,冷靜地問:“昨晚…我們…” “是。” 嚴惜不敢置信:“這是強jian…” ????他聽到對方短促低沉的笑聲,隔了一會兒,才回道:“那又怎樣?” ????他靜默片刻,開始大聲呼救,喊了幾聲,由于急促的喘息而咳嗆,對面似乎在等待說話的間隙,冰冷的電子音再次響起:“知道我為什么沒有把你的嘴巴給堵上嗎?這里除了你我,不會有人聽到的。” “不信?你可以繼續試試。” 嚴惜四肢扯動鐵鏈,力求盡快掙脫束縛,可越想抽出越是不得章法,除了嘩啦的聲響,什么也沒有。他用嘶啞的聲音大聲呼救,要求對方放了自己。這當然是徒勞的,對方冷靜地等他安靜下來,才接道:“怎么樣?現在信了嗎?” ????嚴惜這一瞬間腦內空白。他二十余年的人生里循規蹈矩,平穩順暢,從沒有遭遇過這種事情——無論是綁架、性侵、還是被同性拘禁。 他還沒有想到方法應對,一只手冷不丁摸上他的臉頰,輕輕摩挲。嚴惜立刻敏銳地起了雞皮疙瘩,還沒有意識身體先偏過去,想避開那只手。 他嗓子使用過度——不管是醉酒,還是剛才的呼救,讓他嗓音聽起來沙啞,他閉上眼睛,啞聲問:“……你想怎么樣?” ????周行簡無聲地笑了。床上的男人,從襯衣到西褲,都是他早上親自一一套上的,包括貼身的內褲——襪子不知道做的時候被扔到哪里去了,只留下白潔光裸的足踝在被單上踩出一點凹印;頸側和手腕都殘留著吻痕。他毫無反抗能力,仰躺在床上,紅紅的嘴唇張張合合,像待人采擷的新鮮漿果——而獵物用這種姿態,在試圖和他談判。 這一刻的嚴惜和某個時刻里的他微妙重合了,那時他用筆指著教材某一處,眉眼溫和又疏離,問:“這里能明白嗎?” 此時他能完全掌握這個人——這個認知讓他心跳劇烈。 嚴惜沒有等到回應,他強迫自己所有神經狂轉:是惡作劇?還是仇家?——不,不會是惡作劇,不然不會真的把我… 他是一名普通高中教師,生活簡單,沒結怨,更沒有打罵體罰過學生,或者敲詐錢財…他毫無頭緒。 ——是誰? 周圍忽然安靜,他偏過頭,試圖聽到一點聲音以獲取信息:“我不知道我是不是曾經得罪過你,但我愿意賠償,錢、道歉,都可以,沒必要用這種方式…” ????一只手掌順著小腿貼上來,人體皮膚干燥熾熱,嚴惜卻陡然一驚,感覺如被冷血動物攀附上身,臉色驟變,只覺得毛骨悚然。 “別…不行,唔唔…!” 對方顯然不想聽他廢話,不知拿了什么堵在他嘴里,他想要躲過去,卻被直接扼住咽喉,他微弱的抗爭無法撼動接下來要發生的事,頸部被卡住使他呼吸困難,也令他忽然無比清醒地意識到——他的生殺現在握在這男人手里,之前沒有做更過激的行為,不代表以后也不會做。 他不想死。 隨著對方的動作的性暗示愈加明顯,他心知接受第二次性侵是無論如何無法逃脫了。但在對方很快進行擴張,并毫不留情地插進去時,即使不至于很疼,他還是被陌生的被插入的恐懼和羞恥感刺激得嗚咽亂叫,皮革與鎖鏈被掙扎的動作拉得亂響,男人毫不費力將他兩只手腕按住,他只能感知到難挨的黑暗和被下身塞滿到作嘔的飽脹感,他的掙扎總是沒對到角度。 插入后停止不動的性器似乎是在等他適應尺寸,這樣細致漫長的侵入體驗簡直稱得上折辱。嚴惜大口喘氣,腿無力地踢蹬幾下,身體拼命后仰,對方按牢他腰身,撩開他額發吻了一下,像在嘗試安撫他。 “馬上就好。” 這是他第一次聽到這個人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