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說話就算流氓了?我還上手呢!
“可能還剩半杯。”賀成硯終于看了他一眼,像是看他的脖子,又像只是囫圇一掃,什么也沒入眼。 這要是賀天耀,或者任何一個gay,關祁有把握氣氛很快就夠走火了;賀成硯卻是渾身上下一點曖昧也散不出來,明明前幾天才和他發生過關系,還真是夠“不較勁”呢,坦然如初,那張平心定氣的臉跟個身經百戰的老江湖一樣。 “我不會把你怎么樣……”關祁說,故意賣關子地停頓兩秒,“還是你希望我把你怎么樣?”叫你六根清凈,不逗你逗誰。 賀成硯有點無語,端杯要走。看起來他是嫌關祁無聊,但這個人也不好揣測,越是這樣,沒準他心里越在惦記相反的。他不是就喜歡被強迫嗎? 關祁跟上去,跟到賀成硯的房門口,停在那兒,晃晃手里剛拿的攪拌棒:“我看你加糖了,不攪一攪?” “要進來就把門關上。” “就是,別和自己較勁。”關祁進屋替他攪了幾下咖啡,看他電腦上亮著復雜的專業圖表,正做一半,“你還真夠不浪費時間的。”關祁這么說是真的有點佩服他了。 “其實大多人的時間不是浪費在無用的事上,是浪費在和自己的對抗上,也就是較勁。”賀成硯推推眼鏡,喝了兩口咖啡,“不和自己對抗是最省力的方法,不然耗掉的精力能做很多事了。” “怎么才能不和自己對抗?”關祁問。 “接受,放下。” 關祁等的就是這個回答,馬上說:“就像你不對抗你的那點‘不一樣’?” “就像你不對抗自己喜歡男人,勾搭男人。”簡直是句承接,賀成硯一秒停頓也沒有就回擊了他。這時候他脖子上的印子終于有資格走進賀成硯的視線了。 關祁見他盯著自己,半哼半笑地說:“你睡不著不會是因為我不在吧?” 賀成硯把目光一抽,口都不必張,意思已經有了:你真有想象力。 關祁說:“你怎么知道我是不和自己對抗,而不是破罐子破摔?” 賀成硯點點頭,承認關祁說得有道理。 “你第一次上床是和誰?”關祁突然好奇起這個問題。他今天沒勁頭對賀成硯動手動腳了,就在言語上對他動動手腳。賀家老大要算前戲,他這個三弟就是事后關懷,哥仨才滿足他關祁的一場完整約炮,多劃算。 “上回你說你那時的女朋友很被動,是和她嗎?我覺得不是,比那早吧?” “我說了你也不認識。” “大概說說?” 賀成硯一說還真夠大概,只用了三個形容:比我大,成熟,很香。 半分鐘過去,關祁意識到他是真的不打算再添半個字,問他:“她強迫你了?” 賀成硯沒有承認,只說:“我沒想到她會……” 關祁笑:“半推半就的處男就這么栽人家手里了。有后續嗎?” “沒了。” “就那一次?” “嗯。” 看上去他不想多談。咖啡里的糖早就溶了,他仍多此一舉地攪著,一圈又一圈。簡直成了催眠,關祁的眼皮都被他攪沉了,漸漸只能看到他的肩膀,他的腰,他的大腿…… 第二天,關祁在自己的床上醒來,愣了一陣,他記不起他是怎么下的樓,上的床。是賀成硯把他抱下來的?照顧得夠周到啊,衣服都替他脫了。不過他沒法替關祁從里面鎖上門。自從那晚賀炤推門就進,關祁開始睡覺鎖門了。 看一眼時間,不妙,今天竟比賀炤晚了。關祁正想快點,賀炤已經跑來叫他。他這時剛把短褲套上,站在床邊要穿上衣,身后門一響,他下意識就往后一轉。賀炤那雙眼比他以為的還要賊,一下就瞄準了他滿身的印子,隔了一夜或許更明顯了,他想現遮可來不及。 “我cao,你昨晚上跟幾個啊?!” “你怎么說話越來越流氓?” “說話就算流氓了?我還上手呢!” 賀炤兩步就湊上來摸關祁,開始是勾肩搭背那么亂摸,摸著摸著手就瞎跑了,跑到不該跑的地方去了。關祁沒心情和他打鬧,有點煩了,嫌他逗起來沒完沒了,于是使勁推他,讓他要等出去等。 賀炤說:“你至于嗎,誰大早上不會硬?” “我跟你不一樣。” “哪兒不一樣?” “我就喜歡男的摸我,一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