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了妖還打算裝乖
郊區的面目像是以假亂真的電影背景,這邊有熱帶種植園風格的木房子,廣闊的花圃,還有供軍馬起居的馬廄和草場,連草叢都被嚴苛地修剪為統一的高度,這些都經過了細心地打理。 可惜這么美的地方是銀灣區重刑犯監獄。 G65以120邁的速度沖進來,車上載著主人和他作妖的小奴隸。 溫悅鐸幾乎是剛到家門口就被攔住了,時間點卡得剛好,符合叢云皓嚴格的時間觀念,他沉默著被送上后座,旁邊的主人悠哉地翹著腿,一言不發。 然后就到了這里。 “下車。”叢云皓推開車門,長腿一邁率先下去。溫悅鐸從另一邊蹭下車,臨下去之前拽平了被自己弄皺的車墊。 這點小動作入了叢云皓的眼,他心里嗤笑,作了妖還打算裝乖? 他揪起小奴隸后領,半拖半拽地往那邊走去。監獄的門口和電影中一樣,,陰森冷硬的鐵門,條條鐵閘通著電,能在必要時刻放出幾萬伏電壓。 有人給他們開了門,恭恭敬敬地和叢云皓打招呼,“叢處好。” 叢云皓點頭,松開了小奴隸領子。他敢跑,這里電擊棍和警犬多得是,著急了用槍也沒人敢攔。 溫悅鐸的臉蒼白如紙,在叢云皓無聲的命令中跟著他走,穿過數輛裝甲車,穿過探監的地方,再穿過囚犯體檢之處。有巨大水壓的噴頭和排排并列的體檢床讓溫悅鐸扭過臉,連視線都不敢分去一絲一毫。 接著撞上了前邊堅實的脊背,叢云皓抓起他的下巴,卡這人半推半搡來到監獄的了望崗。上邊風很靜,帶著單薄的云層低至樹梢,里邊囚犯的所有動作盡在眼底。 溫悅鐸恐高,閉上了眼睛。 “睜開。”叢云皓淡聲道,幾乎是用指腹搓開那不能再薄的眼皮,將小奴隸的下巴固定好,貼著耳朵說話:“收到我的道歉信了嗎?” 未得到回答的主人在小奴隸腰上掐了一把,掐的小奴隸悶哼出聲。 “你惹人的時候怎么沒打探清楚?”叢云皓的聲音異常好聽,卻帶著深淵盡頭的冷意,“給你介紹一下,我是軍部九處的處長,任何有關軍職人員的刑事法案呢,都要送到這備案。前八處也要互相通信的。” “你說告我非法監禁?可惜了,檢察院盧昭了解一下,我朋友。比起非法拘禁,你知道謀財害命怎么判嗎?” “你還把投訴信投到了軍部監察局對不對?”叢云皓笑道,語氣是挑戰性的辛辣,“我們打個賭,看看這張紙近兩天會不會到我手里。” 溫悅鐸幾乎呼吸困難,下邊的大手牢牢鉗制著他,還有無論如何也出不了頭的壓力。筋疲力盡,細小的汗珠從蠟白色的臉上低落下來,仿佛他也是里邊的犯人之一。 “知道為什么帶你來這嗎?”叢云皓慢悠悠地碾碎腳底的礫石,掰著小奴隸的臉介紹各處風景。首先是左邊的菜圃,一群犯人正在拔野草,灰頭土臉的。叢云皓說,“看見了嗎,這些是判刑三年以內和身體素質經過一級檢測的人。” 接著下巴被掰向隔著一道鐵柵的另一邊,那里的囚犯已經在烈日下被曝曬三個小時了,監獄長在前邊面無表情地訓話。叢云皓接著介紹,“這些是判刑20年以內的囚犯,大多熬不出頭。” 最后的場地上,囚犯穿著黃色的囚服,三五成群地圍住一個看起來很文弱的囚犯,窸窸窣窣解開褲子。溫悅鐸即使離得遠,也大致猜到是什么事情了。很久之后這群人把那個瘦弱囚犯提起來,那人頭發盡濕,鼻青臉腫的,被擁簇進了澡堂。 “你猜你之后會進哪個監獄?”叢云皓熱愛這種惡趣味,用自以為幽默的語言洗滌奴隸的內心,宣泄恨意,“我可以隨便把你塞到任何監獄,看到剛才黃色的嗎?是重刑犯,基本出不來的。你這種人進去,屁股都不用要了。” 叢云皓是個極其危險的人,他恪守自己的世界觀念,若突然有了某種興趣,就會產生偏執,以叛逆的方式尋求感應。折磨溫悅鐸變成了他的偏執,他盡職盡責地介紹自然淘汰的法則,暴露冷血恐怖的狩獵心理。 他向小奴隸提議,珍惜被他折磨的日子。 回到車上,溫悅鐸才正常地出了口氣,可叢云皓怎么會放過犯錯的奴隸。 “去FLOW。”他和司機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