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你都關著我
被宴辛禾帶到影視基地劇組的時候,看著身邊來來往往的人都是清一色的古裝造型,俞雀一臉懵。 不是說好……帶他去玩? 下了車后,宴辛禾帶著俞雀直接去了休息室。 導演接到消息,火速帶人趕來,親自接待。 俞雀知道這個導演,姓蔣,國內三大電影導演領銜人之一,由他經手拍攝的電影從來沒有撲街過的,票房口碑雙保障。只要是他團隊執刀的劇本,別說是現爆的流量小生,就是老一輩的演員都千方百計想在他電影里爭取一個角色。 宴辛禾和蔣導是舊識,前段時間受了對方的邀請,指名道姓要他來客串他劇本里的某一個角色。 宴辛禾退出熒屏兩年,已經打算這輩子不接任何劇本拍戲,于是就推脫了數次。 蔣導心急,威逼利誘什么辦法都試過了,可宴辛禾的心就跟塊石頭似的硬,一點都不松口,急得他有段時間頭發都掉了不少,過了幾天他才忽然想起宴辛禾曾經還欠他一次人情,便用這個事情來威脅,宴辛禾無奈之下才答應了他。 蔣導抽了一口滄桑的煙,感嘆道:“請你還真是比請尊大佛都還難啊。” 宴辛禾語氣涼涼:“不敢當,凡人之軀,可不敢跟佛祖爭光。” 蔣導嗤笑,步入正題:“怎么樣,劇本看了嗎?” 宴辛禾恩了聲:“上午就可以結束吧。” 就一場戲,連臺詞都沒幾句,切切實實的客串角色。 蔣導故作冷傲,開始擺起導演的架子:“這場戲不簡單,不然我為什么指定要你,拍出來的效果可得讓我滿意再說。” 宴辛禾輕笑,好整以暇地看著他:“你要對我演技沒信心,干嘛死皮賴臉來求我,趕都趕不走。” 蔣導眼睛一瞪,猛地咳了兩聲,見自己身后的副導演和其他人正憋著表情在偷笑,老臉一紅。 他給宴辛禾拼命使眼色:“胡說什么呢!我哪有死皮賴臉?你可不許誹謗我的名聲,小心扣你片酬!” 宴辛禾意味不明的哼笑一聲。 “咳咳、那個,辛禾你化好妝等下就趕緊過來,我這邊忙的很,不要讓我等太久啊。” 交代幾句,就驅趕著門口一行工作人員趕緊離開,背影頗有些落荒而逃的意思。 期間俞雀就一直坐在角落當個透明人。 他被男人打扮的嚴嚴實實,戴著鴨舌帽和口罩,衣著普通,不仔細看,就跟平常的明星助理差不多,沒什么存在感。 見人都走了,宴辛禾鎖好房門,對俞雀招了招手。 俞雀慢吞吞走了過去。 宴辛禾拉著他坐在自己腿上,拉下他的口罩,露出下面那張純稚動人的小臉。 “等下我要去拍一個外景戲,乖乖跟著我,不要亂跑知道嗎?” 俞雀奇怪:“你什么時候接下的劇本?” 宴辛禾:“一個禮拜前,前兩年欠了老蔣一個人情,所以不好推脫。” 俞雀問:“那我們今天一天要待在劇組嗎?” “不用,就是客串一下,下午我們就離開。” 宴辛禾瞧他興致缺缺,詢問道:“不喜歡這里嗎?” 俞雀搖搖頭:“不是,就是有些擔心被拍……” 橫店附近隱匿的跟拍記者和狗仔有很多,他擔心兩人在一起的畫面會被狗仔拍到。 宴辛禾攬著他腰間的手一緊,眸色陡然加深:“寶貝不想讓別人發現我們的關系嗎?” 俞雀直勾勾地看著他。 “嗯?”見他不說話,宴辛禾挑了挑眉。 俞雀垂眸,有些含糊其辭:“不是,我怕影響到你……” 宴辛禾唇角輕勾,眼底卻無一絲笑意:“寶貝不知道嗎?兩年前我就已經向世人宣布出了柜,所以……” 他摩挲著俞雀滑嫩的面頰,幽聲道:“不如找個時間,公布我們的關系吧。” 這句話聽起來可不像是詢問。 俞雀呼吸一滯,眨了眨眼,努力掩蓋眼底的驚慌失措:“不可以!” 宴辛禾沒有說話,只目光涼薄,眼底積郁著一層黑壓壓的冷色,溢散寒氣。 俞雀瞪著他,眼眶微紅,不知道對方的話觸及到他心底哪根緊繃的絲線,突然生出勇氣質問。 “你為什么這么看著我?關系?我們的關系是什么?我們的關系能公布出去嗎?!” 他的語氣有些銳利,因為氣憤,漂亮的眼睛都微微圓睜,樣子看上去像只被惹怒炸毛的小貓,表情又摻雜著一絲對他恐懼的小心翼翼。 宴辛禾輕嘆,嘴角勾起的弧度略帶苦色,對他說:“雀雀,我知道是我不對,是我強迫的你,但是這么久了你還不相信我嗎?為我打開心扉,接受我就這么難嗎?” 俞雀鼻尖有些酸,低聲道:“你都關著我……” 還鎖住他,這樣做要讓他怎么去接受? 他叫俞雀,可又不是真的金絲雀,每天被人光在籠子里,誰都會受不了。 鳥被關久了也會向往自由,更何況還是人呢? 宴辛禾沉默片刻,抿嘴道:“世界這么大,不關著你,你跑了我又上哪去找呢?” 俞雀著急忙慌的說:“你要是不關著我,我就不跑了啊!” 宴辛禾搖頭:“對不起寶貝,我不相信你。” 俞雀一下子就委屈了,淚水嗽嗽的往下掉:“你還說叫我相信你,可你連最基本都信任都不給我……” guntang的淚珠滴在宴辛禾的臉上,像在他平靜的心湖面上丟下了一顆石子,激起水花,暈開一圈圈心疼的漣漪。 憐柔的把人抱進懷里,暗自嘆一口氣,把懷里的人緊了又緊。 宴辛禾何嘗不知道他心底的不忿和委屈,可正如他所擔心的,世界之大,他心愛的金絲雀又如此向往自由,一但他把籠子打開,振翅飛走了,他又要去哪尋回呢? 他不敢冒著失去的風險去嘗試,原本他們兩個的關系就不是你情我愿,一直以來都是他獨自一方在強取豪奪,是他看中了這只漂亮又美麗的金絲雀,不顧他意愿捉他回家。 獵人性格強勢,沒有這么多的耐心鋪下巨網來捕捉,便提槍打斷了鳥兒的翅膀,讓它再也飛不起來,捧著受傷的鳥兒在手心親吻,心愿得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