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斷你的腿,然后養(yǎng)你一輩子。
夜半,熟睡中的俞雀被一個充滿酒氣的深吻驚醒。 “唔……” 雙手抵在男人裹挾冷氣的胸膛上,等對方終于親夠,饜足的放過他,俞雀已經(jīng)徹底沒了睡意。 房間里沒有開燈,宴辛禾將頭埋在俞雀肩頸,聞著上面散發(fā)的淡淡馨香,不停地蹭。 對方抹了發(fā)膠的頭發(fā)硌的俞雀的臉和脖子有些刺痛。察覺他的不對勁,他問:“怎么了?” 宴辛禾悶聲道:“頭暈。” 應(yīng)該是喝了太多酒的緣故,看著身上像只無害的大貓似的男人在對他無形撒嬌,俞雀輕嘆:“先放開我,我給你煮碗醒酒湯。” “唔……” 宴辛禾有些不舍,在俞雀的催促下才慢吞吞松開了手。 俞雀去廚房準(zhǔn)備好食材,花了半個小時煮好了醒酒湯。原本他是不會做這些的,宴辛禾雖說已經(jīng)退出了熒屏,但每天應(yīng)酬依然很多,而且據(jù)他所知,他還是某個娛樂公司的高層,對外好幾家公司都持有股份,每天工作依舊忙的很,有時候醉醺醺回到家里,不伺候好他,他難免又要在床上受一番罪,久而久之,閑暇之際就學(xué)會了做醒酒湯。 等熱氣騰騰的醒酒湯稍微放涼了些,俞雀端著進入房間,打開燈,才發(fā)現(xiàn)宴辛禾躺在床上,閉著眼,已經(jīng)沉沉睡了過去。 西裝外套和領(lǐng)帶被他胡亂丟在地上。 俞雀將醒酒湯隨手放下,撿起地上的衣物掛好,走過去叫了一聲。 “宴辛禾?” 無人回應(yīng)。 俞雀不死心,上手輕輕拍了拍他臉:“醒醒,宴辛禾。” 不知道他今天晚上和了多少酒,任憑俞雀怎么叫都不醒,睡得跟頭豬似的,還少見的打起了輕微的鼾聲。 俞雀停下了叫喚,望著他熟睡中的俊臉,眼底的眸色一寸寸幽深下來。 他喝醉了。 俞雀咬著唇,這是個天大的好機會不是嗎? ——逃跑的好機會。 意識到這個事實,心臟在安靜的夜里砰砰直跳,猶如擂鼓。 趁這個機會跑出去,就再也不用被困在這一方之地,做一只斷了翅膀的金絲雀了。 心底的聲音在呼喚他,自由近在咫尺。 腦子里像有一團亂麻糾纏,怎么扯都扯不開。 糾結(jié)了許久,俞雀攥了一下拳頭,眼神遽然變得堅定,伸出手,慢慢朝他脖子伸了過去…… 宴辛禾唰的睜開了眼,直勾勾盯著身上的人,眸色清明。 俞雀嚇了一跳,給他解襯衣扣子的手登時僵住。 兩人誰都沒有動作,彼此相望,鼻息交纏。 俞雀直愣愣的看著他。 須臾,宴辛禾朝他莞爾一笑。 俞雀只覺一陣天翻地覆,反應(yīng)過來,人就已經(jīng)被對方壓在了身下。 眼前一黑,火熱的吻密密麻麻接連落在他的唇上和臉上,毫無章法,殷切又急促。 “唔!” 俞雀躲閃不急,被他糊了一臉口水。 扯著他的頭發(fā)往后拉,頭皮一緊,男人意猶未盡的停下了動作,脈脈含情的凝視。 俞雀氣喘吁吁,驚詫道:“你、你沒醉?!” 宴辛禾低笑,胸腔震動:“寶貝,這點酒怎么可能把我灌醉。” 俞雀眨了眨眼,喉嚨干澀:“那你剛剛……” 宴辛禾瞇眼,笑的像只狡猾的狐貍:“唔,剛剛只是累了,就閉眼休息一會兒。” 俞雀臉色有些泛白:“那我剛才叫你怎么不回我?!” 他心有余悸,語氣激動之余帶了一絲質(zhì)問。 差點、差點他就真決定要逃跑了!這個狡猾多端的男人,居然在試探他! 忍不住對他怒目而視。 俞雀不敢想象,要是剛才他真的以為他熟睡就跑了,然后被這男人抓回來,等待他的又是一番怎樣恐怖的折磨?! 對于他憤怒的目光,宴辛禾視若無睹,反倒喜眉笑眼,愉悅之情如要化若實質(zhì)從內(nèi)心溢散出來。 “因為我想看看,寶貝會不會趁我睡著之后逃跑啊。”他回答的理直氣壯。 “幸好結(jié)果沒有讓我失望。” 俞雀氣問:“那萬一我真跑了呢?” 宴辛禾注視他,眸色清冽的像是深冬里的一汪譚水,表面溫暖和煦,深入便是津骨的沁冷。 他嘴角噙著笑,親昵的親了他一口,然后云淡風(fēng)輕地說:“寶貝要是敢逃,我就打斷你的腿,然后養(yǎng)你一輩子。” 俞雀聞言身體一抖,如墜冰窖,恐怖的寒意從腳底直竄頭皮,脊背上的寒毛都豎了起來。 他看著對方,眼底是深深的畏懼。 宴辛禾知道自己的話嚇壞了他,低頭親他微微泛白的唇。 “開玩笑的,寶貝這么乖,我怎么可能舍得這么做呢。” 俞雀沒有說話,他知道對方絕對沒有和他開玩笑,這個男人就是個偏執(zhí)的瘋子,表面狀似在對他安撫,實際上就是在警告他。 俞雀惱怒地推開了他的身體,板起臉,獨生悶氣不理他。 宴辛禾摟住他的腰,柔聲輕哄:“別怕,寶貝,是我的錯,明天帶你出去玩好不好?” 俞雀深呼吸,強壓內(nèi)心的恐慌,勉強鎮(zhèn)定道:“真的?” “不騙你。”宴辛禾的大手開始不老實,從他的衣擺下方鉆入進去,摸上腰間的軟rou細(xì)細(xì)揉捏。 察覺他蠢蠢欲動的欲望,俞雀抓住對方作亂的大手,想阻止他的色爪繼續(xù)往上游移,卻不想宴辛禾順勢鉗住他,拉著他跌坐在自己身上。 二話不說,扯開他的衣領(lǐng),猴急的吻了上去。 俞雀面紅耳赤:“等等,醒酒湯——” 宴辛禾把他重新壓倒在被褥間,嗓音暗啞:“有寶貝就夠了……” “唔……” 窗外明月樹梢,屋里滿室春情。 一夜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