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我把頭依偎在付斜陽的肩上，理智回來時，我已經沒了離開他身體的勇氣。 太丟人了。 我剛才都干了些什么。 這個狗日的付斜陽，趁人之危；蟄鳴也是，一天腦子里倒底怎么看我的…… “清醒了還靠在我身上，這是愛上了？” 付斜陽的話讓我一下直起身，“滾！” “別不好意思了。”付斜陽拉過我的手，“咱們也算老夫老妻了吧，這點事算什么。” “誰他媽跟你老夫老妻！”我想起身離開他，被cao軟的腿讓我差點滑倒，好歹付斜陽扶住了我——誰他媽要他扶！ 他扶著我站了起來。 “在這里你的身體應該恢復得很快，欲望也可能來得很快，”他的語氣正經了些，“我盡量不和你分開。” “這倒的確。這是——怎么了？” “你注意到了？”付斜陽把目光隨意地在整個空間里游移。 好多個蟄鳴，他們在不同的年歲里做著不同的事。 “記憶混亂了。”付斜陽說，“不知道什么原因，但這不影響我們找回他的所有記憶。” “可是現在一團亂麻。” “找重要的。他是為什么成為植物人，又是怎么死去的，最重要的是找到這兩段記憶。” “那我們得去別的地方。” 這里的蟄鳴在玩耍，陪伴在很多個蟄鳴身邊的，是衣著不同的我的mama。看來她經常來這里陪蟄鳴，這難道和我之后召喚出蟄鳴有什么聯系？ “你的mama是玩具公司的職員，陽光福利院是他們公司慈善項目的對象。” “你查了這么多？” 他指向其中的一個mama，“他們正在討論這些事。” “……你可真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 “一般般啦。” 我給了他一個白眼。 “我們去找別的記憶吧。”他說，牽著我的手往外走。 一樓大廳是活動室，走廊上的那個鬼已經被付斜陽給物理超度了，一路倒走得平坦。往下走看見的是食堂，食堂連著廚房，廚房旁邊……有一個房間。 付斜陽想要打開門，可門卻緊閉著，他使了點力氣推門，門卻還是巋然不動。 “這門好爛，推起來聲音大得很。能不能把它砸開？” “應該不行。估計鎖住這個門的不是物理上的東西。” 我無奈地嘆氣。 有腳步聲。 我和付斜陽順著聲音看去。 一個人歪歪扭扭地拖著身體從背光處向我們走來，他的頭上連著什么東西。不用細看我就能猜到——那是一根從左眼插進他腦子里的樹枝。 付斜陽拉著我的手撒腿就跑，我不敢回頭，但也能清楚地聽見那鬼原本緩慢的步伐隨著我們的奔跑加快。 “他高中的時候sao擾過我，這些你知道嗎？” “只是一個煩人的追求者？” “我表哥告訴他我勾引了我姑父——” “我懂了，你別說了，你省點體力。” 有一說一，有個一點就透的男朋友還是很方便的。 呸，我是說……呃…… 算了，先別管這些了，快跑！ 付斜陽領著我一路跑上了樓，他帶著我竄進了一個茶水間，我正疑惑他這走位是有什么原因——眼前的畫面就讓我笑出了聲。 雖然腦袋上插著東西怒目圓睜的鬼的確嚇人。 但是，他因為樹枝卡在門口的樣子不巧戳中了我的笑點。 我清了清嗓子，讓自己正經一點，“你事先找到了這兒的結構圖？” “還背下來了。你別笑了，人家鬼不要面子的嗎。” 我做了個深呼吸。 “那你先把他解決了吧，我去找記憶。”我們倆的進度同步，這樣怎么說也省點時間。 他靜默地凝視了我片刻，道：“跳蛋帶在身上的？” “……包里的。” “該用的時候就用著，我盡量快點。這里面有個通道，出去是走廊的另一側。” 我不想回應他，順著路往外走。昏暗的通道里我提心吊膽，豁然開朗時空落的鋪滿陽光的走廊卻更讓我心憂。 不會突然冒出個什么東西吧？ 反正我在這兒不會受傷，沒什么好怕的。恐懼無非是出于對后果的恐懼，對于沒有后果的我，什么都不用怕。 臥槽有個小孩！！！！！ 不用怕…… 放寬心…… 付斜陽馬上就來…… 蟄鳴不會讓我受傷…… 不行還是好嚇人！！！！！！！ 這種身臨其境的感覺，玩恐怖游戲看恐怖片完全不能相提并論！ 我不知道這下該如何行動，暫且扒在門框上準備等著這孩子走了再出去。 可這孩子坐在地上，背對著我堆砌著什么東西—— 他不見了。 不會又從哪里冒出來吧？！ 不行，得在身體再次被欲望主導前干點實事。 我試著探出一只腳。 左看！ 右看！ 什么都沒有。 松了一口氣。 深呼吸。 我試著再踏出一只腳。 右看！ 左看！ 什么都沒有。 松了一口氣。 深呼吸。 跨出步伐的時間間距一次次縮短，我就這么一步一步挪到了最近的那扇門前。 那小孩是誰？難道是蟄鳴？還是蟄鳴中記憶的誰？ 先別管了…… 輕輕地扭動門把，門開了一個縫，里面的光亮泄露而出。 漸漸把門推開。 這個房間里沒有鬼。 只有記憶。 白鷺遙說魂境里空間重新定義，這里也是如此。門后是一個全然意外的地方。 這個房間我很熟悉。或者說，久違。 這是我童年生活的家。 沒有人。 客廳的一角放著mama的遺像，餐桌上擺著父親吃完沒收拾的飯菜。時間范圍有了。 我輕手輕腳地走向我的臥室。 蟄鳴。 我。 幼年的我在書桌上寫著作業，三年級的作業，這個我九歲。 而蟄鳴手撐著臉，飄在一邊看著九歲的我的一舉一動。 這個蟄鳴，和我第一次見他時他的樣子如出一轍。 十一歲的，瞳孔漆黑的蟄鳴。 我試著敲敲門框，這樣的聲音并沒有引起那個蟄鳴的注意。 這是記憶中的蟄鳴？ 蟄鳴……在我召喚他之前就在我身邊了？ mama生前經常來看他…… 蟄鳴十一歲時去世，時間上晚于mama…… 腦子好混亂…… 身體燥熱…… 他媽的。 欲望好巧不巧這時候跑出來。 衣柜那里好像有什么東西。 是一件旗袍。 它不該在這里…… 跳蛋…… 解癢…… 最高一檔都還不夠…… 想被cao。 這個旗袍好暴露…… 白鷺遙說……有這么一種可以稱之為buff的道具……就是順應蟄鳴希望佩戴的東西，說不定能加速治愈斜陽…… 我穿上了它。 斜陽在哪……蟄鳴在哪…… 我扶著墻，兩個xue里的跳蛋隨著我的行走一下一下往里縮，好舒服，還要更多…… 斜陽…… 斜陽？！ “醒醒！斜陽！……你怎么傷成這樣了？！ “我是邱臨啊！……你快醒過來！…… “求你了……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