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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守護鬼在線閱讀 - 第十九章

第十九章

    唐宅太大,書齋偏又與這居住的房子處于兩極,是早晨載我們來的那個司機開著觀光車送我們?nèi)サ哪抢铩?/br>
    這書齋在唐家從來就是這用途,只是如今面相大眾公開了,有三樓,付斜陽臨摹過的書籍散布在各個區(qū)域各個年代,整合起來不下五十本,他記憶力好,書名竟是都記得,只是回憶摘錄著是誰、放在哪些地方時難免混亂。我和他,加上秦阿嬤等空閑的工作人員共八人,便推測書可能出現(xiàn)在的名錄中,分頭一一去找。

    事情比我想象中的順利,不到半小時便找齊了,其他人各自散去,留下我和付斜陽在閱覽處的藤席上逐個檢查這些書的字體,看了大概二十幾本,終于找到要找的那本書時,我甚至覺得難以置信。

    那書是沈裕之的手抄本。沈裕之這個名字我先前從未聽說過。付斜陽搜尋了會兒記憶,想起外公曾告訴他,唐家舊時會資助文人墨客,由是不少文人行經(jīng)本地會來此借宿,住上好幾年的也不是沒有。這些人在唐宅創(chuàng)作了不少書畫,它們只要離開時不被作者帶走,便會成為唐家書齋庫存的一部分。

    “書齋中作者默默無名的那些,多半是在唐家借宿過的文人留下的。外公是這么告訴我的。”付斜陽說道,按照他的要求,我們找到書時要記錄下該書所在的行目,他檢索我們方才留下的筆記,“醫(yī)藥類、清同治年間。”

    我在網(wǎng)上檢索了這個名字,發(fā)現(xiàn)所得信息少之又少,最貼近的資料,竟是被考察出的學(xué)者當(dāng)段子發(fā)在社交網(wǎng)絡(luò)上的:話說同治年間豐都縣有一進士叫沈裕之,因被人檢舉寫小黃書而被革黜,從此周游各地贍養(yǎng)文人的大家族討飯吃,直到四十歲左右離開人世。

    我把這給付斜陽看了,“那我們現(xiàn)在就找這個沈裕之的其他手抄本,這里面會有剩下的部分。可是——我們要怎么找?”

    他淺淺一笑,原本這人笑起來我總是會覺得他又有什么壞心眼,但如今在某些情況下,我亦變得能因為這個人的笑安心。

    他說,“我有門路。不僅如此,我還有一個或許能引出帶走蟄鳴的鬼的辦法。我有個朋友是買賣古董的中介商,我們可以找他幫忙尋找沈裕之別的作品的下落。”

    “他除了去各個古董商收藏家那兒打聽外,還會在他的店鋪網(wǎng)站上發(fā)表尋物啟事。由于沈裕之并非名人,我們需要提供沈裕之的書寫參照照片,而這里,就可以做文章。”他閑散地翻閱手中的古書,“我們拍下這中字體比較特別的幾張做參照。并且——”

    我驚訝于、又不得不佩服他的想法。

    “等我們找到第一冊后,我會仿照沈裕之的筆跡,寫一本假的第四冊,這本贗品的內(nèi)容由我編一些假咒術(shù)來填充。而后我們再拍幾張贗品的照片,把它們一并交給我朋友。

    “如果嫌疑鬼——不管是通過網(wǎng)站上的尋物啟事還是別的什么風(fēng)聲——知道了我那朋友有個客戶有的第四冊,他必然會聯(lián)系我的朋友——畢竟他肯定不希望這樣的東西散落在外被哪個有心人拿到——那樣我們就算抓住他的尾巴了。”

    這個辦法讓我嘖嘖稱奇,“那為什么不一開始就把假的第四冊也上傳呢?早點引起嫌疑鬼的注意,就能早點找到他。”我等不及。我要蟄鳴,哪怕只是快一分快一秒我都要早一點找回蟄鳴。

    付斜陽搖了搖頭,握住我的手,溫暖的體溫通過手心傳達給我,“不能心急。我們要先找到第一冊,知道鬼世界的世界觀,我才能編寫第四冊的贗品,才能想辦法怎么對付嫌疑鬼。如果在不知道那個鬼有什么能力、鬼的咒術(shù)大概有什么用途的情況下貿(mào)然行動,只會賠了夫人又折兵。”

    他說到“夫人”這兩個字的時候,食指曲起刮了刮我的鼻子,我的急措被他頓時逗得退居二位,我想踹他,他卻先一步把我攬入懷中,輕拍我的背。

    “我向你保證,我會把蟄鳴帶回你身邊。我盡量讓那個日子快一點來到。但是,”他并沒有嘆氣,而是誠懇地闡述事實,“我也不知道能不能通過我朋友找到第一冊,而對此我們能做的只有等待。今天在這里好好睡一覺,明天我們就回去。好在我現(xiàn)在能看見鬼,我去找些鬼打聽一下,說不定有蟄鳴的消息。”

    縱然無奈,但現(xiàn)在付斜陽能為我們做這么多,已經(jīng)是仁義盡至。我向他道謝,他卻摸了摸我的頭,在我耳邊說,“那今晚聽話點可以嗎?”

    “滾!”

    我推他,被他更緊地按在懷中。這么推搡了幾個來回,我倒底還是在他懷里老實了。

    付斜陽本沒有幫我的義務(wù),他不就圖和我上床嗎?

    付斜陽聯(lián)系好他那朋友后,問我要不要參觀這個博物館,這樣我們就一路步行回去,不叫人開車來接了。

    我現(xiàn)在一心想著蟄鳴,沒有心思走馬觀花,但我的確需要一些事情來轉(zhuǎn)移注意力,便跟著付斜陽一路在唐宅中行徑,他竟是對這宅子中的展品了如指掌,為我當(dāng)了一下午的導(dǎo)游兼講解員。原本興致缺缺的我,目游過琳瑯滿目的展品,同時耳聽得付斜陽詳盡闡釋、不時援引文書典故的解說,倒是興致漸漸來了。

    等到了飯點該回住宿處時,倒是我舍不得離開了。

    “明天再帶你看。”付斜陽向我承諾。

    “你說了明天就走。”

    “那我們再看會兒吧。”

    “不用了。”

    如一盆冷水徑直潑下。現(xiàn)在當(dāng)務(wù)之急是找到蟄鳴,跟著付斜陽廝混,倒玩物尚志了。

    這里處于鄉(xiāng)下,食材都是現(xiàn)去田里圈里采來殺來的,新鮮得緊,負責(zé)炊事的莫叔手藝也很好,是別于蟄鳴的美味。吃完我便隨著付斜陽上樓,他卻沒有把我?guī)タ头浚穷I(lǐng)著我進了他在這的臥室。

    我對此倒不驚訝,但看到被子上疊好的睡裙時,我不由得愣住。

    “我就和秦阿嬤說了有同伴,不用收拾客房,忘了告訴她你是男人了。”他拿起睡裙,一條絲綢吊帶睡裙,對女人來說或許正好,但對于身為一個并不矮的男人的我來說,這睡裙可短出了色情的意味。

    “將就著穿吧。”他說。

    我看著他那絲毫不帶歉意的臉,“我信了你的邪。”

    “你不信也得信。”他無賴地攤了攤手,“或者你不穿我也不介意。”

    付斜陽告訴我換洗衣物他會安排,我想著反正就來一晚上,便真的只帶了個人來。

    “你就沒有多的睡衣嗎?”

    “有也不給你穿。”

    “……無賴。”

    他將睡裙連帶著裙子下的內(nèi)褲——一條薄紗的女士丁字褲——遞給我,“走了,去洗澡。”

    我瞪他,他卻不以為然地推搡著我去浴室,我氣極,最后哼出一句氣話妥協(xié),“看在你幫忙找蟄鳴的份上。”

    付斜陽沒有被這句話中傷,笑得還是詼諧又溫柔,“那就乖一點。”

    我又犯傻了。應(yīng)該放棄用蟄鳴來氣他的。

    畢竟付斜陽又不是饞我這個人,他只是饞我身子。

    他又不會吃我的醋。

    是我失策了。

    我當(dāng)然記得付斜陽說過要走后門的事。

    不過我一直抱著僥幸心理,總覺得這一天不會那么早到來——結(jié)果付斜陽這個變態(tài)今天就給我灌腸了!

    太他媽痛苦了!

    我就知道這家伙死皮賴臉要和我一起洗澡就沒安好心。

    其實,原本,灌腸之于我,比起同性戀之間的性交,亦或是某些花樣比較多的人的愛好(我想付斜陽這混蛋應(yīng)當(dāng)屬這類),我對它更多的認(rèn)知映象,是手術(shù)。灌腸是某些手術(shù)前、在麻醉前必要的一個環(huán)節(jié)。

    因此在付斜陽的壞心眼大概想讓我感到羞恥時,我并沒有如他的愿。

    然而這家伙對我的心境了然于胸,他便用一種體貼的,溫柔超乎正常的態(tài)度,讓這個本該不喻有任何意義的過程變得曖昧。

    而筋rou的緊繃與乏力讓我對此無法抵抗。我只能攀附在付斜陽身上,然后氣短地哼一句:cao你媽。

    但我并不能cao他媽,相反的,是付斜陽收拾好我們兩個人,給全身脫力任其擺布的我套上睡裙、穿上那不該被稱為內(nèi)褲的內(nèi)褲后,cao我。

    他把我抱出浴室,并非像前兩次那樣將我撲倒在床上,而是抱著我坐在他的腿上。他的手臂摟著我的背,我因為虛脫頭靠在他的肩上。

    “還沒開始zuoai我就沒力了。”我吐槽。

    “當(dāng)你想被cao時,你就會有力氣了。”付斜陽回應(yīng)。

    我想恨他一眼,但想起這個角度他看不到便作罷。

    他的手從睡裙的下擺爬上我的腿,一路到內(nèi)褲邊上,手指竄到那系著的一條線之下。

    “我本來想讓你照著鏡子看著自己這副模樣被我cao的。”他說,“但有些事不能著急。”

    我被他氣得夠嗆,“我難道還要因此感激你?”

    “你穿這個很好看。”

    我發(fā)現(xiàn)了,付斜陽這人總是掌握著對話的節(jié)奏,而他做到這一點的方法之一就是——答非所問。

    “你穿起來更好看。”我告訴他。

    “你不會希望我穿上的。”付斜陽的手摸上了我的腰,“一個sao貨不會希望他的老公也是個sao貨。”

    老公?

    “屁個老公!”我氣沖沖地直起了身子看他。

    他的手在睡衣之下抓著我的腰,“你睡在我家祖宅、我臥室的床上,穿著露骨的女士睡裙,坐在我的腿上,等會兒還要被我cao——這不是這個家的女主人的樣子嗎?”

    我看著他,盡量說得氣正腔圓,“我是男的。我沒有老公,我有個男朋友叫蟄鳴。”

    “蟄鳴是你男朋友,和我是你老公沖突嗎?”這家伙竟能如此不要臉地問,沒等我回嘴,他繼續(xù)道,“邱臨,你在這里,挨我cao,在床上我就是你的老公。”

    我不由得冷笑,“你也就只能在床上是這身份了。”

    “那就足夠了。”他不咸不淡地回答。

    我在同樣的地方摔了三次跤。才提醒自己付斜陽只是顧念和我zuoai,對我沒有想法來著,現(xiàn)在就又故錯重犯。

    在這段關(guān)系里,我是不情愿的那個。

    但付斜陽是無所謂的那個。

    隨時都可以抽身的那個。

    我可不能再忘了。

    這么想著,我想我是想通了。我攬住付斜陽的脖子,撒嬌我做不到,但咬牙切齒我不由得,“那你搞快點,老公。我困了。”

    “馬上就讓你打起精神,老婆。”付斜陽笑說道,眉眼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