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欺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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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琛在綠燈前調轉方向,朝Midnight So?l駛去。其實他頂看不上這英不英法不法的名字,不知一次在心里吐槽玄虎社的品味,但沒轍,要想逮祝枝,免不了得去這兒。 前腳剛一邁進門,就被幾個涂脂抹粉的小年輕圍住,陸琛不耐煩地撥開他們,徑直朝前臺走去。正在前臺小酌的老板一見是他來,嚇得臉色一白,忙迎上去道:“祖宗啊,您上次把我們這兒攪的雞犬不寧,還害我得罪了盧鵬程,這次又有何貴干啊?” 一想到上次的鬧劇,陸琛的臉色格外陰沉,沒好氣地說:“我找祝枝。” 老板這次沒告訴他房間號,親自去包廂通知。十分鐘后,祝枝提溜著褲子出來,上身裸著,邊走邊穿,陰陽頭的一面被發膠推上去,火紅的顏色,別提有多sao包。 畢竟是玄虎社的地盤,陸琛不好久留,于是和祝枝在松狼幫的地界重新找了個餐廳。兩人在vip包廂面對面坐下,陸琛看著祝枝清爽的半邊頭皮,皺眉問:“不冷嗎?” “你懂啥,這叫時尚!”祝枝掏出梳子,梳了梳僅剩的幾根毛,“找我啥事?” 陸琛欲言又止,祝枝有些不耐煩,說道:“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啊!” 老陸不常主動找他,這次招呼不打一聲就直接找來,怕是有什么急事。祝枝又是個“兄弟大過天”的男人,雖然被陸琛攪黃了巫山云雨,卻也不怨他,只是看陸琛欲言又止婆婆mama的樣子有些不爽。 陸琛睨了他一眼,給兩人各斟一杯酒,然后端起自己的那杯一飲而盡。 “我去...什么情況?”祝枝摸摸鼻子,“老陸,你怎么了?” 陸琛依然不說話,只顧悶頭喝酒,一杯接著一杯,心里卻越來越不是滋味兒。 他算是明白,什么叫借酒消愁愁更愁了。 “別喝了!”眼瞧著第四杯就要下肚,祝枝想起陸琛三杯倒的酒量,趕緊攔下他。他知道陸琛有潔癖,即便戴著手套,也不喜歡別人碰他手,于是隔著紙巾拽住他的手。“到底什么事兒啊?姓陸的,你該不會受情傷了吧?” “不是我受情傷,是我把人給傷了。”陸琛的臉上已顯醉態,但腦子還算清醒,把楚寒還債的事掐頭去尾跟他說了,唯獨沒有告訴祝枝,楚寒是他的親弟弟。 玄虎社對陸家的血脈虎視眈眈,陸琛要保護楚寒免受任何人的傷害,即便面對最好的朋友,也決心把這個秘密爛在心里。 祝枝在牛郎店見過楚寒,不是他的菜,但對其也有印象,說:“你是說,他喜歡你?” “嗯。” “那你為什么難過?” “......” 祝枝看破也說破:“我說陸老仙人,你難道是,動了凡心?” 陸琛沒說話,又灌下一口酒,算是默認。 祝枝嘖出聲,“想不到你這個柳下惠居然是個情種!不過陸伯父要是知道你喜歡男的,估計得被氣死!” “他已經知道了。”陸琛側過臉,給他看巴掌扇出的腫痕。 祝枝倒吸一口氣,為他豎起大拇指,“公開出柜了?陸哥,純爺們兒,牛掰。” 想當初他出柜時,被祝夫人罰跪一整天,起來后膝蓋都爛了。陸峻潔的嚴厲比自家母親只多不少,估計陸琛以后的日子也會不好過,祝枝想到這兒,心疼地拍了拍好兄弟的肩。 “我答應我爸,以后不再跟他來往。” 崇拜瞬間幻滅,祝枝:“......我鄙視你,深深地鄙視你。” 陸琛煩躁地撓頭:“這其中關系復雜著呢,我一時半會兒說不清楚。我只是表面答應我爸,又不會真不跟他接觸,但我要把他藏在一個陸峻潔看不見的地方,” 祝枝了然:“我懂了,就像我把我那小情人養在牛郎店一樣。誒,要不你也把他帶過來,讓他倆做個伴?” 陸琛拒絕得毫不猶豫,他可不想他的小家伙被別人染指。不過祝枝的話倒是提醒了他,他想起魏虎jiejie新開了個酒吧,被陸琛用作秘密情報據點。這件事少有人知,用來作為他和楚寒以后的見面地點,倒是個不錯的主意。 聽陸琛講述剛剛“傷人”的細節,祝枝忍不住埋怨: “你說說你,躲陸伯父就躲嘛,對楚寒那么冷淡干嘛?”情場老手祝枝以一副過來人的姿態教育他,“不說清楚,小心你賠了夫人又折兵。” 酒精使他的大腦不太澄明,陸琛呆呆道:“說清楚什么?” “說你是為了保護他,所以才送他回學校的啊!還有你對他的真實想法,都一五一十地說出來啊。”祝枝呼了口煙,一臉的恨鐵不成鋼,“表白還要我教你啊?笨!” “哦對,”陸琛掏出手機,手指輕按楚寒的頭像,那是一張干凈到讓人聯想到一切美好事物的側臉。他在對話框里刪刪改改,良久才打出一行還算滿意的字: 對不起,我們暫時不能再見面,等我安排好一切,會把真相告訴你。 “發的什么呀,我瞧瞧,”祝枝湊過去,在看清楚的瞬間罵了一聲,“我去,你這是追妻該有的態度嗎?起碼要表達一下你的愛意吧?” “我沒打算告訴他我喜歡他...” “不要慫啊大兄弟!”祝枝搶過他手機,在聊天框中重新編輯出“我愛你”三個字,然后直接點擊發送。 紅色驚嘆號。 他尷尬地看了陸琛一眼,發現那人臉色陰沉,似在壓抑洶涌的怒意,不禁在心里為這個楚姓小兄弟點了個贊。 拉黑陸琛這種事自己向來是敢想不敢做,居然有人敢付諸實踐,實在是太牛批了。 那日之后,楚寒渾渾噩噩過了三天,第四天的時候,他終于忍不住,坐地鐵只身前往棲鷹組。他就是想問清楚,陸琛為什么一改之前的體貼,用冷冰冰的態度將自己推開。 這其中是否有難言之隱?只有問過才知道。 到了棲鷹組,楚寒輕車熟路地走進去,掃視一圈空蕩蕩的大廳,發現大當家不見蹤影,二當家倒在。 面對著魏虎那萬年不化的冰山臉,楚寒感覺壓力山大。 “魏哥,您看需要我干點兒什么?”楚寒戰戰兢兢問著,聲音小的跟蚊子哼哼似的。 魏虎想起陸琛給他起的“頭號保姆”的頭銜,指指角落的掃帚和拖布,叫他把大廳收拾干凈。 這晚的時光就在掃除中不知不覺度過,棲鷹組人手多,地盤自然也寬敞,光是收拾大廳就把楚寒累得夠嗆。之后接連幾天,楚寒都在這個時間過來打掃衛生,認真履行著編外人員的義務。 只是都沒看見陸琛。 楚寒忍不住跟旁人打探,這個“旁人”,其實也就鄒遠一個。楚寒剛來棲鷹組沒幾天,跟大多數人搭不上話,甚至還被人排擠過——楊波就是最典型的例子。那人有次踹翻了他剛打包好的垃圾,質問他:“黑幫不養吃白飯的,你這小身板能干什么?” 楚寒又委屈又生氣,他說我不正在打工嗎,怎么就成吃白飯了? 一堆人圍觀這出好戲,都是抱著吃瓜看樂呵的心態,沒一個上前拉架的。 后來是鄒遠過來解的圍。他遞給楊波一條好煙,又拍拍楚寒的肩膀,悄聲說:“你別太在意啊,其實波哥人不壞,就是嫉妒心有點重。” 楚寒不解:“嫉妒?為什么?” 鄒遠拉長尾音,酸溜溜道:“因為老大對你太好了唄。”老實說,作為一個陸琛死忠粉,看著陸琛時不時對楚寒噓寒問暖的,鄒遠自己也快酸成檸檬精了。 只不過酸歸酸,鄒遠心態好,沒有欺負人的習慣。 有了這次的解圍,一來二去,兩人漸漸熟絡起來。楚寒忍不住問鄒遠,為什么這些天不見陸琛的影子。 “陸老當家給他和祝小姐安排了相親,得應酬幾天。”松狼幫少當家祝槿,女的,性格強勢,卻長了一張溫婉可人的臉。鄒遠想起自己偶然窺見過一次祝大小姐的漂亮臉蛋,笑得痞壞痞壞,“不知他倆這會兒生米煮成熟飯沒。” 楚寒握著拖把的手緊了緊,心里感覺很不是滋味兒。 第二天是周五,楚寒干脆從學校打包幾件衣服,準備這周末在組里住下。他下午一點到,見別墅大門敞開,保鏢盹兒在墻邊打瞌睡,便沒招呼,直接溜了進去。午休時間,別墅里靜得過分,仿佛地板上掉根針都能聽見。大廳空蕩蕩,唯有魏虎叼著煙坐在窗邊翻看文件。 楚寒好奇地湊過去,剛看了眼A4紙上的標題,就聽“啪”的一聲,魏虎直接把文件合上,抬頭漠然地看著他。 “有事嗎?” 楚寒支支吾吾,一時答不上來。他一直覺得魏虎不大好相處,心道自己今天真是腦抽了,干嘛招惹他呢。 慌里慌張的樣子被魏虎盡收眼底。那人沒說什么,只是遞給他一條煙。 “謝、謝謝。”楚寒趕緊接了。他平時不抽煙的,因為抽煙不健康,還很嗆嗓子,但潛意識里總覺得有的人抽起煙來很帥。 比如陸琛。 楚寒燃著了那煙,回憶著陸琛吞云吐霧的樣子,深深吸了一口,又徐徐吐出。精品煙葉的味道溫和,跟超市賣的便宜貨不一樣。楚寒夾著煙,心想還好,這次沒有咳出來,不然可就有點丟人了。 正天馬行空著,警報聲突然響起。楚寒被嚇了一跳,再回過神,發現魏虎飛速朝地下室的方向奔去。有人大叫著:“不好了,趙軒跑路了!” 魏虎道:“很可能正在別墅里躲著,分頭搜。” 楚寒第一次見這陣仗,一時不知該如何應付,湊到一保鏢身邊問道:“我能幫忙嗎?” 男人翻了個白眼,說別擋道,哪涼快哪呆著去。沒等楚寒走出幾步,那人就捂著肚子,哎呦哎呦地向廁所跑去。 楚寒上樓避著,沒走幾級臺階,就和樓梯口的一雙眼睛對上了視線。 樓梯間的門半掩著,昏暗的空間擠著一個瘦高的身形,一雙瞳孔幽幽地閃爍,活像一尾搖曳的殘燭。見到楚寒,那雙眼里先是驚異,然后涌起幾分猶疑與不可置信;眼睛的主人豎起食指,示意楚寒噤聲。 楚寒哪里肯聽,剛想喊人,那身影突地鉆出來,將他撞翻在地。 指尖的煙脫了手,滑至左手的腕部,煙頭將那處皮膚燎出一塊燙痕。 顧不上灼熱的疼痛,楚寒抬手朝空中抓去,沒抓住,眼瞧著那個叫趙軒的男人從二樓陽臺翻了出去。 陸琛甫一回來,就見一排小弟垂頭喪氣站在門口,一副負荊請罪的樣子。他額角一跳,問這是出了什么事。看守刑訊室的小弟噗通一下跪在地上,請罪說自己看守不力,叫趙軒逃了出去。陸琛大怒,將他一腳踹出去老遠。 這幾天為敷衍老爺子,陸琛硬著頭皮跟祝家應酬,本就心情不好,偏偏屬下辦事不力,連個人都看不住。他忍不住怒罵:“這么多人連個趙軒都抓不住,真是一群飯桶!” 站在隊尾的楚寒聞言一抖,想到自己身為棲鷹組的一員,卻沒能發揮一絲一毫的作用,讓人在眼皮子底下逃了,頓時感覺很過意不去。 陸琛注意到他,走過去,抓了他手問道:“你怎么在這兒?” 傷口恰被手指擦過,楚寒疼得嘶了一聲,眼淚因為害怕和疼痛,在眼眶里直打轉。陸琛見狀,輕輕抬起他手腕,發現那處被舊刀疤割據的皮膚添了新鮮的傷痕,不禁皺緊了眉。 “怎么回事?” “被煙頭不小心燙的...” “誰干的?” “我自己...” “你還抽煙?” 楚寒“嗯”了一聲,算是答了陸琛的問話,垂著頭不敢看他。說來奇怪,明明都已經成年了,楚寒卻感覺自己像個偷偷抽煙被哥哥抓包的小孩兒,十分心虛似的。 也許是因為陸琛是老大,天生散發著威嚴的氣場,也許是什么旁的原因,具體為何,楚寒自己也不清楚。 陸琛的臉色比先前更沉了,聲音難掩怒意,掃視一圈道:“今天下午在組里的,全部按家法處置,自己去地下室領罰。” 不過罵歸罵,關于趙軒逃跑的真實原因,陸琛心中疑慮頗多——趙軒怎么打開地下室的門的,又怎會偏偏趁一幫之主不在時跑路?飯食里的瀉藥又是怎么回事? 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一個結論:棲鷹組內部,出現了老jian巨猾的內鬼。 一行人耷拉個腦袋,自覺去領罰,連魏虎也在內。楚寒同手同腳地跟上,沒走幾步被鄒遠追上。那人今天下午恰巧外出點貨,僥幸逃過這一頓打,對楚寒道:“老大叫你去臥室等他。” 楚寒心亂如麻,害怕地問著:“遠哥,陸哥說的‘家法’是什么啊?” 鄒遠用手比劃了一下:“用這么厚的板子打屁股,可疼可疼了。” 家法也是分三六九等的,罪輕者輕罰,罪重者重罰,最重的刑罰是由組里地位最高的人實施。按理說,“沒追到人”事小,“煮熟了鴨子從嘴邊飛了”才是最招人恨的。 趙軒就是那只鴨子,在楚寒眼皮子底下溜了出去。 楚寒吸了吸鼻子,預感自己要被陸琛親自欺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