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的親親
岐洛軟倒在地上,渾身乏力,輕喘個不停,一旁的佩劍如有所感,發出低低的嗡鳴,劍鞘顫抖,與地面碰撞。 恒枝淡淡一笑,坐起身,雙腿交疊,一只手撐在膝蓋上,微微彎腰,看著地上的美人,伸手勾起他的下巴,低頭在他唇上親了下。 岐洛瞇著眼,仰著頭,乖巧地承受,口中發出細碎的呻吟,柔軟的唇舌主動回應。 她退開了。 岐洛淚蒙蒙的,臉色潮紅,咬著下唇,欲求不滿地看著她,眼神迷離,帶著一抹蠱惑人心的情欲。 恒枝眉眼含笑,指尖在他泛著水光的濕潤唇面上按了按,促狹道,“讓你為我宮中挑人,你只顧著自己貪吃,叫我如何向天帝交代?” 岐洛垂眸,舔了舔她的指尖,跪直了身子,低著頭,低聲說了句,“對不起,請師尊責罰。” 他強忍著欲望,一臉的媚態,勾的恒枝心癢癢,險些沒忍住,當著這么多人的面cao哭他。 她捏著他的下巴,又親了上去,含住柔軟的丁香小舌吸弄,吻的深入,幾乎要舔到他喉嚨。 岐洛有些難受,又不敢掙扎,閉著眼,長長的睫毛不住地顫抖。 他伸手扒著她的肩膀,被她抓住手腕,壓到身后,屁股坐在腿上,柔軟的腰向后彎。 她的手伸向后面,一把扶住他的腰,把人壓回了懷里。 “唔……” 恒枝貪婪地汲取他口中的甜美,舌尖舔過他的牙尖,惹得他渾身戰栗,呻吟婉轉變了個調子,眼角被逼出了淚水。 他張著嘴,牙關顫抖,涎水淌了一串,稀稀拉拉,呼吸間全是恒枝身上令人意亂神迷的清淡香氣。 他的腦子昏昏沉沉的,臉色憋得通紅,喘不過氣。 呻吟聲堵不住,他怕被外面的少年們聽見,給自己施了噤聲術。 除了糾纏的口水聲,一片安靜。 恒枝覺得沒勁,松開了他。 一松手,岐洛趴在她腿上咳個不停,雙眸濕潤,渾身戰栗,緊緊攥著衣角,指尖用力到發白。 “心口不一,假正經。”恒枝嗤笑道,把他丟在了一邊。 她喜歡的便是他在床上那股子羞澀而又yin蕩的樣子。 明明想要的很,強忍著不開口,光著屁股爬到她身上蹭,像條發情的小公狗,繃著冷冰冰的臉,在情欲之中掙扎,無法自拔。 低低的喘息又甜又軟,勾人得緊,淚眼婆娑的樣子尤其好看。 他不肯出聲,她便沒了逗弄的心思,任由他跪在地上,不理不睬,拿了塊干凈的布帛擦手,悠閑地看著大殿上的少年們。 她摸了摸下巴,感嘆道,“天帝倒是了解我的喜好,挑選的小孩們,一個個眉清目秀的,都是美人兒,不知道的,還以為我這宮里在選妃呢。” 岐洛聞言,臉色一白,白皙的臉頰還殘留著她掐出來的紅痕。 他妒忌心強,聽不得這種話。 “師尊。”他急切地抓著她的手,軟軟地叫她。 淚水在眼里打轉,沁出眼角,似清晨的露珠,掛在長而卷翹的睫羽上,欲落不落,楚楚動人。 恒枝扭頭看著他,一邊的眉梢輕挑,給他開口的機會。 他沒有把握住,不知所措地扯著衣裳,張了張嘴,又咬住了下唇,羞得耳尖紅紅的,臉上青一陣兒白一陣兒,馬上會哭的樣子。 他性子清冷,無論如何也沒法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干喘。 恒枝失望地嘆了口氣。 調教之路漫漫。 大殿之上,少年們跪了許久,有的身形在顫抖,悄悄揉膝蓋。 一位穿藍衣的少年,不動聲色地往后坐了坐,偷摸抬起頭,好奇地張望,恰好與恒枝打量的目光撞上,嚇得渾身一抖,連忙低下頭,跪的端端正正。 恒枝看見了他。 她從簾后伸出手,勾一勾手指,少年便似被無形的手提著,騰空而起,落到她的面前跪著。 “你叫什么?” 少年大著膽子抬起頭,隔著層幕簾看她。 小小的鵝蛋臉,膚如凝脂,嫩得仿佛可以掐出水,圓圓的眸子占了小半張臉,忽閃忽閃,亮晶晶的像墜入了漫天星河,眼神清澈,不諳世事,帶著少年氣的稚嫩。 雖比不上岐洛,也不失為美人,過些年,長開了,必是傾國傾城之姿。 他在看恒枝,恒枝也在看他。 隔著紗,人影朦朧,絕美的容顏依舊驚艷了他,驚訝地張大嘴,神情呆住,忘了回話。 恒枝饒有興致地挑了挑眉。 初生牛犢不怕虎,連岐洛都不敢這么明目張膽地盯著她看,這少年目光專注,居然看得出了神。 “好看嗎?”恒枝失笑,輕聲問道。 她笑起來,眉眼彎彎,像初晨的月牙,明媚,美得不可方物,奪人心魄,只瞧上一眼,便淪陷。 少年魂兒都要被勾走了,眨巴了下眼,咽了咽口水,點頭如搗蒜,喃喃道,“好看,jiejie是我見過最好看的人。” 恒枝樂不可支,像是聽見多好笑的事似的,笑得花枝亂顫,揚聲道,“jiejie?我長你幾萬歲,你父神見到我,還得叫一聲姑奶奶。” 少年漲紅臉,支支吾吾半天,小聲說道,“jiejie不老。” 恒枝只是笑著撫了撫鬢角,許久不曾這么開懷了。 神仙不老不死,不奇怪,愈是法術高強者,愈難知深淺,不可以貌取之。 一些古怪的老神仙,偏愛少男少女的樣子出,另一些,又愛把自己搗鼓成頭發花白的老東西,端著一副高深莫測的世外仙人之態。 恒枝境界突破后便是十六七歲少女的容貌,已有上千年未變。 岐洛看她們談笑風生,你一句,我一句,有來有往,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蹭得站起身,膝蓋跪軟了,身形一晃,險些又跌回去,還好扶住了一旁的柱子。 恒枝不動聲色地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他握著劍,站在一旁,恢復那副冷冰冰的樣子,仿佛什么都沒發生過,居高臨下地看著少年,壓迫感十足。 “放肆!”他皺著眉,冷聲呵斥道,“何方小輩,如此妄為,敢以下犯上,不敬仙尊。” 少年被他呵住,笑容立馬消失,扭頭看向他,微微一愣,又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上神好看,她身邊的人也好看。 “這便是三界第一美人嗎?”他在心里默默感嘆道,“好看是好看,就是太兇了點。” 跪在底下的時候,離得遠,看不真切,遠遠瞧上一眼,只看的出簾子后面是位身形曼妙的男子。 離得近了,不由驚嘆,也只有這樣的容貌才不枉三界第一美人的譽名。 不過,他能夠站在恒枝身邊貼身伺候,必然是如外界傳的一般,受盡恩寵。 少年眸子滴溜溜一轉,眼神透露著一抹機靈氣,心里尋思,這人得罪不起。 他的心思百轉千回,可還是太青澀了,情緒都寫在臉上,對于恒枝這種過盡千帆的老狐貍來說,只是小把戲。 她什么沒見識過?心里明鏡似的,一清二楚,只是故意裝糊涂。 她倒也不吝嗇于給岐洛立威,如此也好方便他日后做主宮中事。 岐洛冷冷地瞪著地上的少年,嫉妒得眼睛泛紅,心尖仿佛被泡在酸水里,酸酸脹脹的,疼得很。 “我沒有,我只是實話實說。” 少年鼓著臉,睜著圓圓的貓兒眼,眼尾向下耷拉著,弱弱地為自己辯駁。 “問而不答,言語輕佻,出言不遜,如此不守規矩者,不得入清風宮,來人,把他趕出去。”岐洛厲聲呵斥道。 眾人皆一驚,惶恐不安。 天兵涌入,要把少年帶走,他嚇壞了,小臉蒼白,眼里都帶了淚,一把抓住了恒枝的衣裳角,帶著哭腔喊道,“jiejie救我。” 恒枝看著可憐巴巴的少年,心一軟,沖他們抬了抬手,吩咐道,“無妨,下去吧。” 天兵們動作一頓,看向岐洛。 岐洛冷著臉,面色陰沉如水,一言不發,沒有他的命令,天兵們不敢輕舉妄動。 恒枝看了他一眼,無奈地嘆了口氣,沉聲喊道,“洛兒。” 岐洛扭頭看著她,紅了眼,臉上的神情除了不可思議還有委屈,劍鞘被他握得咯吱響。 恒枝哭笑不得,“一個孩子,你同他計較什么?” 岐洛閉了閉眼,深吸了口氣,始終不肯松口,氣的渾身發抖。 恒枝笑著搖了搖頭,牽起他的手,指尖撓了下柔軟的掌心,輕聲哄道,“別鬧了,嗯?” 岐洛渾身一松,妥協道,“退下。” 他貫是吃軟不吃硬的。 天兵紛紛退下,身上的鉗制消失,少年劫后余生,脫力地跌坐在地上,慶幸地吐了口氣,手腳發軟,后背出了一層冷汗。 他往恒枝面前爬了爬,跪在她面前,咚咚咚磕了三個響頭,聲音顫抖地說道,“謝謝jiejie。” 恒枝沒答話,他感覺渾身毛毛的,抬起頭,小心翼翼地往里面看,見岐洛正冷冷地盯著他,嚇得渾身一抖,瑟縮地聳了聳肩。 “起來吧。”恒枝輕聲道,伸手虛扶了一下,他便不由自主地站了起來。 恒枝笑吟吟地問道,“你還沒告訴我,你叫什么名字呢?” 少年顫顫巍巍地回答道,“花延。” “花延……”她重復了一遍,若有所思,指尖在下巴點了點。 忽然,她想到什么,眼前一亮,揚聲問道,“你與花神是什么關系?” 花延好奇地問道,“jiejie認識我太爺爺嗎?” “他是你太爺爺?”恒枝捂著嘴,噗嗤一聲笑起來,開心地說道,“何止認識,我和他可是多年的老朋友。” 恒枝仔細打量著他,疑惑道,“不過,我覺得你與他長得不像,沒有半點影子。” 花延被她看紅了臉,害羞地說道,“我承母神的相貌,與父神不是很像。” “原來如此。”恒枝恍然大悟地點點頭。 她眉眼含笑地說道,“你是故人后代,入我宮中,也算是緣分。” “以后你便是我清風宮的人了,入司冬殿,讓春夏二位神官帶著你,好好看,好好學。” “謝謝jiejie。”花延一臉的欣喜,眼睛亮晶晶的,聲音輕快。 岐洛冷著臉,死死地盯著花延,手掌握成拳,指甲掐進白嫩的掌心。 恒枝瞥了他一眼,有些頭疼,揉了揉眉心,無奈地囑咐花延,“你記住,往后不可再叫我jiejie。” 花延的笑容凝固在臉上,有些不開心地問道,“那我該叫你什么?” 恒枝想了想說道,“你就同他們一樣,叫我仙尊吧。” 花延抬頭看著他,眼眸中水波流轉,委屈巴巴地問道,“師尊也不可以嗎?” 恒枝搖了搖頭,無情地說道,“我不收弟子,你雖在我宮中,卻非我門下,我不是你的師。” 花延癟著嘴,小臉不高興,看了眼面色陰沉的岐洛,口中嘀咕道,“為什么他可以叫師尊?” 恒枝笑了笑,沒解釋。 岐洛的臉色這才和緩了些。 “好了,今日就到此為止,你們下去吧,本神乏了。” 恒枝沖下面揮了揮手,少年們有序地退了出去,花延戀戀不舍,也被侍從們帶了下去。 岐洛冷著臉,還有些不高興。 恒枝失笑,說道,“你不愛說話,我這宮中安靜得很,悶的久了,也是該添些生氣。” 岐洛抿唇不語。 恒枝不再多言,躺在榻上,閉著眼,輕聲說道,“洛兒,我頭疼。” 岐洛聞言,馬上跪了下去,扶著她的頭,雙手放在她頭上的xue位,有技巧地輕輕按揉。 一番動作行云流水,很是嫻熟,早已做過千百遍。 他面無表情,神情冷冰冰的,顯然對恒枝把花延留下之事,介意得不行。 恒枝頭疼,沒有哄他,反正他會自己想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