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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女攻]瘋子和懦弱在線閱讀 - 紅色噴泉和赤腳的玻璃碴

紅色噴泉和赤腳的玻璃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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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說在和他結婚之前,我的生活是晝夜交替的話,那么在和他結婚之后,就是無窮無盡的黑暗。

    或許黑暗來得比結婚晚了一點,但延續的時間,一點不會短。

    他為什么要跟我結婚呢?結這個假的不像樣的、卻要瞞過眾人的婚。

    如果說只是需要一個女人的話,為什么、到底為什么非得是我呢?

    莫群是個同性戀,某種意義上和我一樣。

    但又不一樣,他有資本,有身份,能夠堅持他的性取向,條件只是,和一個女人結婚。

    于是他和我結婚了,甚至還對他的家庭大發慈悲地附贈了一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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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我們一起從孤兒院領養的,一個不太活潑的小男孩。

    莫群給他起名叫莫泉。

    那時候我對莫群還沒有那么了解,關系像剛認識的陌生人一樣融洽。

    我問他為什么要叫莫泉啊?和你的名字太像了不是嗎?

    莫群搖了搖頭,神情不知道怎么顯得有點詭譎,陽光落在他一側的瞳孔上,看起來像是異瞳的魔鬼。

    “路上看到一個噴泉,隨便叫的。”

    我尷尬地笑了兩聲,甚至還不畏懼地主動幫他找了臺階下。

    “你開玩笑的吧,”我說,“哪有什么噴泉。”

    我確實在路上沒看到噴泉,所以與其說幫他找臺階,不如說是我自己的疑惑。

    以往在我面前斯文又體貼的莫群,像是翩翩公子一樣的莫群,我疑惑他為什么說出這樣無厘頭的話來。

    甚至還預料著他下一秒一定是歪歪頭思考一下,然后抱歉地說是自己記錯了。

    他卻轉過臉來,“你沒看到嗎?就在我們來的路上,有一個人的身體里,嘭,噴出了紅色的噴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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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突然想起。

    他說的,是我們來的路上,經過的一起車禍。

    被撞的人死相過于慘烈。

    他把那個叫做噴泉。

    暖暖的陽光照在我身上,我卻覺得周身寒冷,如同墜入了冰窟。

    我摟緊了睡著的莫泉,企圖從這個孩子身上汲取一點溫暖。

    莫群,我的虛假愛人,我自見面以來一直把他當做哥哥的人,就在這一次,他的形象在我的心里徹底崩塌了。

    我在那時候才意識到,我和一個瘋子結了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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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群是個老師,是我爸的同行。

    這也難怪他們會極力主張我們結婚,畢竟老師這個職業說起來就令人信服得很。

    但我爸媽并沒有了解得很透徹。

    說莫群是個老師確實是對的,但更準確的來說,他是個副業為音樂老師的半吊子歌手。

    在學校里端的儀表堂堂的,穿個白襯衫,還特意噴上大吉嶺紅茶香作基調的寶格麗,學校里都覺得他這個人簡直是陽光的代名詞。

    真的是,裝。

    到了酒吧里還多少真實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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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了,先說他在家里吧。

    這個是最真實的了。

    他在家一般不噴香水,但他幾種場合的香水大概都在身上混合得比較緊密了。

    一走近就能聞到一股子復雜的香氣,煙草香、麝香、茶香、檸檬香等等,所有香、所有調,都好像混雜成一個專屬于莫群的味道。

    他穿著黑色的真絲睡衣的上衣,大敞著領子露出大半截胸口,上面印著他上一任床伴的吻痕。

    “你一會去接他吧。”他赤著腳走到紅酒柜那邊,倒了半杯酒酌了一口。轉過頭對我說。

    我早習慣了他這副做派,但凡他被做得狠了,就會讓我去接泉泉。而且他自己起的名字,卻好像一點也不喜歡似的,在只有我們兩個人的時候從來都不叫出這個名字。

    我手里正盤著下一期的稿子,窩著腿坐在沙發上用鉛筆勾畫兩筆。

    “知道了。”我低著頭沒看他。

    他有時候就若無其事地離開,有時候卻揪住不放,說我沒抬頭看他很不禮貌很不尊重他此類。

    我真的。

    無語死了。

    尤其是他打破剛剛喝了一口紅酒的高腳杯的時候,再然后是他赤腳踩上去的時候,他沖過來,白凈的腳上混著紅酒漬和血跡斑駁的玻璃碴。

    他沖過來,并沒有因為那些傷口哭喊一聲,反而無比執著于我沒有抬頭這個問題。

    他拽住我的領子,重量通過膝蓋壓在我的腳上,“你為什么不看我?為什么?為什么?!!!谷一禾!!!”

    我也好像習慣了疼痛,對他把膝蓋放錯位置沒作糾纏。

    我平靜地掀開他長長的劉海,露出他此時有些瘋癲的眼睛來,“你在家里總是這樣遮住眼睛,我怎么看你?”

    他往后退了一步,又莫名其妙地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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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里堆得很亂,他的樂器、歌譜和我的畫筆畫紙都散落一地,我和他各自喝過的酒瓶酒杯總是會被不知名的原因打碎,他喜歡赤腳在家,時常踩到,所以又多了血跡。

    真不知道,這樣的環境,他為什么會想要領養一個孩子?

    “把泉泉送人吧。”有一次他把床伴送走,我在客廳聽過里面的喘息,思考了很多遍這樣對他說。

    “為什么?”他穿了一件敞懷的浴袍綻開笑容,沾著水氣的身體湊上來攬住我,“你想讓他再次失去父母嗎?”

    我偏過臉。

    “你應該知道,這樣的環境會培養出一個什么樣的孩子?那比失去父母還糟!”我拂開他的手,語氣不太好。

    他卻比往常難以激怒,我想是這場性愛令他滿意所致。

    他只是平平地說了一句“哦,是嗎?”

    之后再無他話。

    我以為他會和我爭吵起來,這樣的環境究竟適不適合孩子,或者是失去雙親更令孩子無法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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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他沒有,他平平地說了一句。

    哦,是嗎?

    就好像他明知會是怎樣的結果,卻還是同時帶著悲憫和冷酷的目光,堅決又猶豫地領養了泉泉。

    我好像在那一天,看到了比往常,更加真實的莫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