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頭腦風暴神王坎貝爾
卡薩雷看著空蕩蕩的房間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 這個閣樓,這個房間,好像……他已經習慣了那個男人在這里…… 等冷靜下來,卡薩雷才開始思考。 坎貝爾如果不是想讓女王把他帶回去,那么他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 坎貝爾他把女王的金隊叫過來…… 卡薩雷突然一驚,沖出門對副官唐納森大吼:“去,快去探查侯爵的行蹤!!!”霍華德希萊菲爾有危險,卡薩雷一雙眼睛瞪得老大,整個人的心跳跳得特別快……那個美麗的男人,那個又一雙清澈冰寒的眼睛的男人…… “我會讓你們不得好死……” “卡薩雷,你知道你這么做的后果嗎……” 希萊菲爾曾經對那個男人說過…… “尊貴的坎貝爾大人,您不祝愿我一路順風嗎……” ………… 卡薩雷健碩的胸腔上下起伏……他想到希萊菲爾走之前與平時不一樣的地方……那個精明算計的平民侯爵好像情緒有點低落,難得顯出了幾分與外貌一致的老態……他一開始是以為他沒有得到坎貝爾的回應而情緒低落,現在想來,希萊菲爾是早就料到會走到這一步,早就料到自己的死局……可就是這樣,他都沒有后悔和坎貝爾糾纏,他都沒有后悔在那場戰役的最后選擇藏匿大貴族羅素…… 卡薩雷看著下面茫然四顧的莊園里的人,突然有些懷疑…… 坎貝爾真的是別無選擇所以被霍華德藏匿的嗎…… +++++++++++++ “坎貝爾王。” “咳咳。” 車簾被掀開,露出一張蒼白卻精致到了極致的臉。 阿酋疾步擔心地皺眉道:“坎貝爾王,你生病了,我們在此地稍作休憩?” 坎貝爾全身上下沒有一絲被追殺的緊迫,對著阿酋疾步的提議不緊不慢點了點頭。 “停車。” 阿酋疾步一聲長喝,四周的家仆全部停下步伐,駕車的車夫拉緊長繩。 阿酋疾步伸出手扶人下車,有侍從在干草上鋪好布匹,待坎貝爾坐下,阿酋疾步忍不住詢問:“坎貝爾王我們現在不去王宮嗎?” 坎貝爾神情淡淡地從一旁的奴仆手中接過水杯,淺酌。 “去格格木平原。” 話一出口,四周的家仆皆倒吸一口氣。 坎貝爾家的人習慣聽從大貴族坎貝爾的指示,但是格格木…… “是那個格格木……” “那里不是號稱死亡圣地……” “據說去那里的人沒有一個能活著回來……” “那里是臭名昭著的格格木家族所在地……” 四周響起陣陣竊語,有害怕的有不安的…… “都給我住嘴。” 阿酋疾步一聲厲喝,喝止了所有人的交談。 “大人有他的想法,這里有你們說話的地方?” 坎貝爾抬手止住了阿酋疾步的暴喝,反而很公正平和地道:“坎貝爾家族尊重每一個反對的意見,你們可以說說自己的想法,你,阿爾法,你來說說。” 被點名的奴仆差點跪下。 坎貝爾手捧慢吞吞地轉著杯子喝水。 阿爾法穩了穩情緒,小心地瞥了瞥一旁嚴肅的阿酋疾步,才小心地開口道:“我覺得,我是覺得格格木的領袖是個殘忍無度的邊境犯人,他們殺了那么多歐亞的群眾,大人如果去格格木平原不就相當于是歐亞的叛徒……”阿爾法的話未說完就被一邊的侍從打斷。 一身凜然的侍從被激得大叫:“叛徒,坎貝爾大人怎么就成了叛徒,歐亞的人民有把我們當成是歐亞的一份子嗎?他們有正視我們坎貝爾嗎,他們從一開始就把我們當作了叛徒處理,迦藍戰場上有誰幫過我們,有一個平民站出來為我們說話嗎?這就是他們心目中的正義,這就是他們為了自己認為的自己人而戰!!” 所有人的情緒都影響不了那個淺酌的男人,現場的一番群舌爭戰在他眼中好像是茶水間的調味劑。 “你們都給我住口,”阿酋疾步忍不住出聲對所有人暴喝:“大人在這里你們成何體統!” “大人自然有他自己的掂量,所有人都給我住口。” 阿酋疾步最后一句話一錘定音。 “就這樣定了,我們朝格格木平原進軍。” ……………… 坎貝爾回到馬車,阿酋疾步站在外面匯報最新的消息:“坎貝爾王,希萊菲爾被女王的部下捉住了。” “嗯,我知道了。” ……………… 王宮的監牢內, 一身枯槁的人被高高吊在十字架上,身上已經沒有一處完好,裸露在外的不僅是皮膚,還有身體里的骨架…… “希萊菲爾啊希萊菲爾。” 粉白的裙擺,金色的滾邊蕾絲,薔薇方帕……面容皎白的女王戴著女王的華麗高冠,站在陰暗潮濕的地牢呢看著十字架上半死不活的平民侯爵。 哦不,她收回了曾經給予眼前這個男人的所有榮耀,現在這個落魄的狼狽的對象脫去一身錦袍恢復了他原本的身份——一個骯臟的市井流氓。 溫蒂莎女王捻著兩根手指頭用手帕堵著鼻子,遮不住她眼中的嫌惡。 “希萊菲爾,你本是我的仆人,你做這一切值得嗎?你知道背叛我的下場嗎?” 溫蒂莎女王是恨的,她不僅恨希萊菲爾的背叛,她更恨那個男人。 那個一無所有的男人憑什么讓這條老狗這條不給骨頭就咬人的瘋狗為他賣命。 溫蒂莎恨得不能自持。 “陛下……”一邊的侍衛驚呼。 溫蒂莎cao起一旁的皮鞭,狠狠地揮手,劈向十字架上的男人……“……啪。” “啪……” 溫蒂莎揮了兩鞭就沒了力氣,喘著氣扔掉了手里的皮鞭,對一邊的仵士示意。 站遠幾米,溫蒂莎看著仵士拿起燒紅的鐵塊走向垂著頭毫無動靜的希萊菲爾。 “坎貝爾到底給了你什么,他許了你什么?現在他還有什么,是權勢還是財富?希萊菲爾,你要知道,你永遠都不知道坎貝爾他會給你什么,又將從你這里拿走什么,他就是魔鬼,披著人皮的惡魔……” 磁紅的鐵塊印在了枯槁的皮膚上,穿透了傷口,印記進了被血染紅的白骨之上…… “啊啊啊啊…………”希萊菲爾霍華德抬起頭顱,發出痛苦地嚎叫。 溫蒂莎這一次沒有用手帕遮住空氣中的皮rou燒糊味,女王嘴角掛起殘忍地笑容,用與外貌不合的狠戾的聲音說道:“你是不是嗅到了坎貝爾身上撒旦的味道,你這個叛徒和坎貝爾那個偽善者是同個貨色,你們終將墜入魔鬼的沼澤被烈焰焚身,我溫蒂莎伊拉斯莎才是神在人間的代言,我才是真正的獲勝者。” 仵士從一邊拿起鐵qie,對向希萊菲爾的干癟的手指…… 溫蒂莎嫌惡地看著四周飆射的鮮血,厭惡地看著眼前奄奄一息的下等人。 無比殘忍地擊碎眼前人的最后一絲意志:“不要怨恨我,你的那個坎貝爾,才是造成你今日這副德行的罪魁禍首。” 十字架上的半死不活的人猛地抬起頭…… ………… “陛下,你為什么要欺騙霍華德這一切是坎貝爾做的?”中年文爵弓著腰走在女王身后。 溫蒂莎將手里的方帕扔給一邊的宮女:“拿去燒了。” “為什么?!”溫蒂莎斜視了一眼身后的文爵士。 “因為我恨他。” 她恨他,她要讓所有世人,她就是見不得有人站在那個男人身邊,她就是要所有人,哪怕是一條狗都去恨他。 ………… “坎貝爾王,溫蒂莎現在一定很高興能抓住希萊菲爾的錯處。” 阿酋疾步低著頭給支著手的大貴族調配藥劑。 “不見的。” “額?” 阿酋疾步一抬頭,就見到男人半闔眼瞼,瓷白的臉上似有光華流轉,驚得連忙低下頭不敢再看。 坎貝爾神情懶散,連開口的聲音都帶著疲軟的病氣:“她只會憤怒希萊菲爾的背叛。” 哪怕背叛的對象換個人也不會讓她如此生氣。 “那她可真是要氣壞了。”阿酋疾步直視面前的藥觚,讓自己的心神從大貴族身上回來。 眼看草藥要搗好了,阿酋疾步想到坎貝爾一開始的吩咐,那時候他還搞不懂,現在突然想通了,每當這個時候,他就像所有忠誠的子民一樣驚嘆于坎貝爾非與倫比的智慧。 “坎貝爾王您讓溫蒂莎和霍華德斗在一起,既榨干了霍華德家族的最后一點用處還讓整個西歐的貴族秩序再一次重組……” “不過我想不通的是既然坎貝爾王早就有了收拾希萊菲爾霍華德的計劃,為什么要容許對方作為溫蒂莎的奴仆上迦藍?”那場戰役中希萊菲爾可是出盡了風頭,并且他也曾和這個精明的鬣狗對上,最后還失敗了。 那個瞬間是阿酋疾步心中永遠的痛處,他永遠也忘不了戰場上希萊菲爾霍華德那雙狠戾瘋狂的眼……那怎么會是人類該有的眼睛,在長劍刺向他的那一刻,他真的要以為這個世界上不會再有比霍華德希萊菲爾更狠辣的武士了。 “既然坎貝爾王早就可以讓一個強壯的武士成為一個枯槁的老人,為什么要等迦藍戰役結束才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