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熏火燎品野味,女裝易容再相會
【第三十回】易容術 煙熏火燎品野味 女裝易容再相會 ———————————————— “哈哈哈,哨兄說笑了!”洞簫仙那兩條描得比女子更精細的黛眉,隨著戲笑微揚,“世間萬物,皆有生滅的道理。俗話說‘人無千日好,花無百日紅’,水仙能熬得過寒冬的凜冽,卻瞧不見春光的爛漫,此為恒常的劫數。哨兄又怎會不懂得這個道理?” 鷓鴣哨若有所思地點頭:“也是。是我錯問,叫簫兄見笑了。若是那盆水仙曾開,如今也早該凋敗了……” 洞簫仙擺蕭道:“那倒也不必悲嘆。生靈來世間走一遭,花兒來人間放一季,總能留下些痕跡。譬如那綻過花的球莖,難道就不是水仙么?哨兄若想養一盆水仙,尋個球莖來,耐心等待冬至便是……” 鷓鴣哨聞言,心思頓時敞亮。他立即拱手道:“聽簫兄一席話,受益匪淺。多謝!” 被冷落在一旁的葉三娘,見鷓鴣哨得了答案便蹬云要走,忙伸手阻攔道:“誒!鷓鴣哨你等等……” “哦,險些忘了……”鷓鴣哨以末指勾了酒壺彎把,縱身一跳,轉瞬便躍到葉三娘眼前,“三娘的壺……放心,我已洗凈了,這就還你。多謝上回的酒,確然是很甜……” 鷓鴣哨半瞇著眼,仿佛又看見了醉酒后的小白兔,脫得光溜溜亂甩的下半身,朝他抬著雪臀晃悠。那夜同床而臥、夜色中的柔情嬌美,怎能不讓人覺得甜? 葉三娘接過酒壺,綻了花顏,側著頭沖鷓鴣哨笑。那笑得真叫一個欲言又止的嫵媚,仿佛是栽了一院子的花,無人問津。 鷓鴣哨明白,男人該裝傻時,還得裝傻:“三娘還有什么話,想要同我講?沒有的話,我便先行告辭……” “你今兒個,就不送我一根柳枝?”柳枝,柳枝,留人心之枝也。三娘嘟著嘴,嬌嗔耐人尋味。 鷓鴣哨借著回眸瞥一眼柳絳的功夫,心眼提溜了一圈兒,知道了該如何回應,既婉言拒絕,卻又不拂了美人的情面:“柳枝就作罷了吧。三娘頭上戴的這杏花,開得正是嬌艷。” 葉三娘還不死心:“哪里?不如你上回給我插在發上的那一朵美……對嘍,今日晚膳時分,聞名蘭陵城的百味林,要推出新研的菜品,邀我去跳一場舞樂,給造造勢。那種煙熏火燎的地方,我原本是決計不去的。可你猜怎么著?那百味林的老板,正是白知府家的二少爺白狼!你說巧不巧?” 二舅子還是個名廚?鷓鴣哨在心頭堆笑:白狼?這名字可真有意思,小白兔的大哥,該不會叫白虎吧? 瞧,這就叫先見之明。 葉三娘盛情邀約:“要不,你隨我一塊兒去嘗嘗野味?白二少說了,下了場,隨我坐在雅間里、敞開了肚皮吃,仆從也是,不收錢。你還沒吃過烤竹鼠吧?” 鷓鴣哨一語雙關:“沒。但近日我偏口,只愛‘吃’小白兔。” “沒看出來你啊!白兔那么可愛,你也下得去嘴……”葉三娘嘖嘴稱怪,隨后話頭一轉,“誒,上回你去盜夜明珠失手,我對他們白家,也確然有些好奇,故而想去結交一番。白狼說,他們家一向深居簡出的小少爺,為了看我的舞樂,也會難得前來。你不是想查假消息的事么?見見他們兄弟倆,知己知彼,興許能有助益?” 這么快就能見到白芍,鷓鴣哨有些心動,可更多的是遲疑。 三娘再度順水推舟:“上回盜珠,你沒叫人見著真容吧?就算是真見著了也無妨。司空大俠的易容術,乃是天下聞名,你不是早就得了他老人家的真傳么?聽說,純血的胡女,生來高大,跟男人似的粗手粗腳。你就易容成胡女,穿上女裝,掛上面紗站在我身后,還有誰能認得出你?” 鷓鴣哨眸光一轉,余光瞟見洞簫仙立在一旁偷笑。 女裝?他還從未嘗試過,不如就玩兒個新鮮,給白芍一個驚喜。 (待續) ———————————————— Excuse me,稱謂盲弱弱地問一聲:媳婦的哥哥叫大舅子,那媳婦的二哥是不是叫二舅子?不是我馬上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