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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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蹈訓練結束,阮秋嶼特意到美容院做面部護理,在造型師的建議下,他換上正式精致的西裝,站在鏡子前,大家都稱贊阮秋嶼是”人間衣架子”。 “這樣...會不會太正式了?”阮秋嶼內心惴惴卻羞澀地問,“而且,我最近好像長胖了。” “不會,阮老師穿什么都好看。”造型師夸贊道。 “謝謝你。”阮秋嶼雙頰輕易地緋紅,對稱贊感到不好意思。 他又對著鏡子整理衣襟,心想屈仰山應該會喜歡自己的裝扮吧。 晚上十點,阮秋嶼準時到達顓頊大飯店,屈仰山的小助理指引他坐在落地窗前的桌子,城市燈火通明的夜景盡收眼底。這個日子,這幅場景,此刻情意,太適合過生日。 “仰山還沒到嗎?”阮秋嶼手撐下巴,潤亮的眼眸望著助理問。 小助理抬手看一眼腕表,思量幾秒,緊張地答道:“老板正在路上。” 阮秋嶼不疑有他,繼續低頭認真地看菜單,邊小聲嘟囔:“不知怎么了,最近愛吃酸的食物...” 小助理悄然走出門口,再看一次腕表,略微著急地撥通屈仰山的手機:“老板,阮先生已經到了。” 對話那邊的人不耐煩地嘆一口氣,語氣不善地說:“這邊很棘手,需要再等等。” “那...如果阮先生問起緣由,是否告訴他?” “...”屈仰山停頓一會兒,權衡之后說:“告訴他。不然他會多想。” 小助理掛斷通話,心道這份工作真難做。但是相比之下,老板需要處理的事更棘手。不過,誰遇上那種性命攸關的事,也很難置之不理吧... 屈仰山本應在餐廳為阮秋嶼慶祝生日,卻在開車途中被秘書的一條消息阻攔。 秘書說,許狄今早逃出醫院,現人在紅海岸旁邊的山崖上,放言屈仰山不來就跳海。 屈仰山當然不會被許狄脅迫,他不相信如此惜命和不擇手段的人會自尋了斷。何況,許狄的事情早已與他無關。 或許是真的感到絕望,許狄真的跳海了。 他身穿藍色條紋病服山崖,發絲微動,回憶慢慢重來。 二十一歲的許狄與屈仰山分手后,沈晛對他百般討好追求,糾纏不清間他移情別戀,在更衣室向沈晛表白。許狄挪用母親的手術費跟隨沈晛出國,所有背德的一切全是為了與沈晛在一起。如今沈晛卻要與門當戶對的女人結婚了,而他被拋棄。 是的,拋棄。在異國他鄉共度的朝夕,敞篷車駛過海岸他們在夕陽下親吻的時刻,沈晛解開皮帶壓上他身體的激情,牽手走過街區的蹤跡,全部被拋棄。最痛不過是沈晛說”我要結婚了,我們分開”心痛到刀刺入血rou之軀時也無察覺。住院多天,病房來來往往的人數了又數,都不是沈晛。 許狄好愛好愛沈晛。愛意在心頭停留,他想要向愛人問清楚,是否愛你的我,已是一個累贅。 許狄慌張地撥通對方號碼,接聽者是未婚妻斐,聲音帶著情欲的嘶啞。他不死心地跑到沈晛家,藏在一棵大樹背后,親眼目睹沈晛和斐親密的舉動。不一樣,太不一樣,與許狄在一起時的沈晛不一樣。 他想,離開就是現在。于是乘著春風,縱身躍入湛藍大海,身軀破碎海水綻開銀河般璀璨的水花,眼淚被吞沒的瞬間,仿佛告訴所有旁觀者:我不再愛這個世界。 屈仰山在顓頊大飯店門口吸一根煙,秘書又打來,語氣有些許著急地說:“許先生正在醫院搶救...” 他蹙眉往上望大樓,搓一把臉,駕車駛離大飯店。他覺得是時候當面與許狄把話說清楚,糾纏不清的關系該一刀兩斷。 屈仰山冷臉站在病房門口聽秘書說,許先生搶救及時,沒有生命危險。兩人在病房外等候大概一個半小時,許狄才逐漸清醒。醒后卻自尋短見,醫生和護士正在勸。 顓頊大飯店,餐桌上的菜已微涼,樂隊演奏了十幾首曲目,而阮秋嶼等待的人仍未到場。他只好問小助理:“十一點半了,為什么屈仰山還沒來?” 小助理心知瞞不住,神情慌張地全盤托出:“老板早就到門口了,只是...” “只是許狄出事了,對嗎?”阮秋嶼打斷他的話語接話道。今晚內心不好的猜想被應證,阮秋嶼早猜到許狄會出事,他眼神放空,情緒低落:“又出什么事了?” “許先生又自尋短見。”小助理解釋,內心忐忑不安,“老板本不愿去,但許先生跳海被救后又...” 偌大的餐廳里散發孤寂的氣息,阮秋嶼喝一口冬陰功湯,兀自沉默幾秒,輕描淡寫地安慰自己:“嗯,人命重要。”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自己與孤影過生日。 “我再等等屈仰山,他會來的。”阮秋嶼輕聲補充道。 “嗯。”小助理附和。 屈仰山用力推開門,結實的門板撞到白墻發出巨響。醫生與護士紛紛在病房外等候,留下屈仰山和許狄兩人。 站在窗邊的許狄忽地轉頭望向門口,失望地背身,他手中緊握鋒利的水果刀,表情頹然地說:“你來了。” 既然屈仰山來了,那就共沉淪吧。反正大海遼闊,尚能埋葬六具rou體。許狄,沈晛,斐,屈仰山,阮秋嶼,誰也無法逃。 許狄與屈仰山對視,他從男人的瞳仁里看到阮秋嶼的影子。 阮秋嶼有什么好。 好在家世優渥,好在天賦異稟,好在舞團團長欣賞他,好在沈晛曾喜歡他,好在屈仰山愛他。 一想到,沈晛追求心上人的笨拙曾給予阮秋嶼,屈仰山的滿滿一目柔光贈予阮秋嶼,他的心臟猶如被澆淋guntang的油,燒成一個個傷疤。 他們都很可憐,但他要做幸運的那一個。所以他痛苦的時候,所有人都要陪伴。 屈仰山關山病房門,眼神陰翳地盯著許狄:“許狄,不要再玩這種把戲了。我說得很清楚,我們沒有糾纏的必要。” 曾經他說要走,屈仰山會挽留他,現在再也不會說,他也不在乎。屈仰山于他,只是一個可供利用的工具。 許狄在屈仰山燃起火光的眼中燃燒,他沒有被震懾,反而輕笑一聲:“我知道沒有糾纏的必要。今天過后,我們兩不相欠。” “許狄,你到底想說什么。” 許狄往一樓看,一樓的救護人員正為氣墊床充氣。他舉起水果刀,面容清晰地映射于刀面,憔悴蒼白,嘴唇干裂脫皮:“之前你說過會為當年分手的事補償我。仰山,我沒記錯吧。” “許狄,我以為那晚把說清楚了,我們本不相欠。” 屈仰山想走過去,趁許狄不留神的空隙迅速將他制服。但許狄靈敏地發覺,赤裸雙腳向后挪動,似要翻窗而去。 這是他手握的最后籌碼,失去即滿盤皆輸。許狄把刀尖指向屈仰山,對準心臟,發狂地吼叫:“你說的不算!你就是欠我!如果不是你和阮秋嶼在一起,我不會變成現在這個鬼樣子!” 屈仰山厭惡地掃他一眼,像看瘋子一樣的眼神。他對現在的許狄無法說理,更疲于應對此事。屈仰山記得,今晚本該與阮秋嶼過生日。他拿出手機看時間,23:59分。 “那我們不說廢話。說吧,你的條件。”屈仰山冷漠地說,眼底盡是不耐煩。 許狄聽見自己最想聽的話,毫無思考地說:“只有一個條件,我要當舞團的首席。” “我相信你辦得到。你滿足我,我不會再找你麻煩,我許狄,永遠消失在你眼前。我說到做到。” 屈仰山聳聳肩,這個條件很簡單。他不假思索地答應,竟有一種解脫感:“好,我答應你。” 許狄得逞地笑了,他將水果刀扔在地上,比一個手勢:“現在,我們兩清了。”在屈仰山轉身離去前,朝背影喊:“屈仰山!再見。” 屈仰山身影一頓,一切可笑至極,他頭也不回地快步離開。 他的那片白月光,落幕了。 屈仰山趕往生日會場后時間已過深夜十二點半,而小助理告訴他,阮秋嶼半小時前已離開顓頊大飯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