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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十二國記/女攻男受】余燼在線閱讀 - 登天4

登天4

    “冰湖學社有言論自由,發(fā)表觀點暢通無阻;暖衣閣想為民請命,說什么錯什么,句句有深意,篇篇被舉報!”

    茶嫣出言安撫芙蓉:“姑娘不可以偏概全。即便真是朔州春官偏私,這也是個例,其他被抓之人,總不可能人人都如此。說話要講證據(jù)。”

    這一打岔,楚凌霜反應(yīng)過來了:“近日芝草頻繁出現(xiàn)詆毀柳國法治之言,暖衣閣眾人涉事的話,被捕也是依律行事。”

    “何謂詆毀?”積云道,“百姓不能質(zhì)疑朝廷嗎?”

    楚凌霜剛想說話,轉(zhuǎn)念就想起芙蓉前面給他下的套,說不行那是自己打臉,只能硬著頭皮說:“可以。”

    積云幾乎算是叱罵道:“那您的下屬憑什么大肆抓捕我暖衣閣之人?人們說出見解就是意圖顛覆國家嗎?便該被下獄嗎?”

    楚凌霜沉默,而后說:“絕大多數(shù)人的素養(yǎng)不足以討論政治議題。”

    “那誰有資格發(fā)起議論?就他冰湖學社可以,我暖衣閣不行?”吳一問。

    楚凌霜抱臂抬頭望天,不說話。

    “不可說嗎?還是根本沒有標準?”吳一繼續(xù)追問。

    茶嫣解圍道:“各位不必激動。春官司禮,旨在輔佐君王統(tǒng)治百姓。春官府面對的是整個國家,不僅是暖衣閣或冰湖學社一群人。如今柳國御座空懸,正是人心大動之時。你們對玉蘭之事窮追不舍,挑動的是全國百姓的神經(jīng)。若人人憂心,引起民變,屆時又將有多少百姓流離失所?這就是暖衣閣追求的正義?”

    “所以,為了穩(wěn)定,避免影響社會風氣,玉蘭只能成為正面典型,暖衣閣的質(zhì)疑只能消失。”積云冷笑。

    楚凌霜點頭。

    “一個社會只能有一種聲音,不可怕嗎?”吳一蹙眉問。惡行不會因沉默而消弭,只會因沉默而愈演愈烈,表彰玉蘭不過是端州沆瀣一氣的遮羞布罷了,對柳國又有何益?

    “不對!”芙蓉搖頭說,“提出質(zhì)疑是我的權(quán)利,你們擔心影響民心,便應(yīng)該查清端州一事,依法處理涉案人員,然后擺事實講道理,把你們查出的前因后果、證人證言通通公之于眾。可你們做了什么?解決不了問題,就解決提出問題的人。用不公掩蓋不公,用靜默壓倒吶喊,官方背景人士帶頭站隊,黨同伐異,非我族類便動用公權(quán)力鎮(zhèn)壓,何來民心安定?”

    “絕無此事!”迎著茶嫣的目光,楚凌霜堅決否認道。

    芙蓉冷笑:“那么,敢問大人,監(jiān)察司職責為何?”

    “監(jiān)督。”

    “憑什么監(jiān)督?依據(jù)為何?這個依據(jù)有無道理?何事需要監(jiān)督?何人在監(jiān)督?”芙蓉每問一個問題,楚凌霜的臉色就難看一分。

    監(jiān)察司乃先王設(shè)立,其宗旨春官長必然爛熟于心。但暖衣閣眾人有備而來,楚凌霜不敢隨便回答,唯恐正中下懷,因言獲罪。

    “你敢說玉蘭之事背后沒有監(jiān)察司鼓動?你敢說暖衣閣十數(shù)人被抓不是監(jiān)察司提供的舉報信息?”積云罵道。

    “說話要講證據(jù)。”茶嫣再次提醒。

    “大人,您重法治,講證據(jù),可監(jiān)察司和春官府聯(lián)手抓人,拿出的證據(jù)說服得了天下人嗎?監(jiān)察司行事遵從君王意志,行為準則從無明文規(guī)定,這本身就是對法治的諷刺!監(jiān)督?詆毀?這就是個口袋,什么不能往里裝?它本就是被用來鏟除異己、封殺異見的!”

    “放肆!”茶嫣冷面叱道。

    積云張口還要再說,簡方朝她扔去一個眼刀,生生把她的話卡在喉頭。

    芙蓉上前一步擋到積云面前,朝茶嫣施禮道:“大人,芬華宮久居云上,可知人間萬馬齊喑,天下苦監(jiān)察司久矣!如今的柳國,誰還敢輕言政治?追尋人生意義的話題、探討社會進程的話題、質(zhì)疑國家政策的話題都會被監(jiān)察者一一記錄在案,一不小心就會讓人牢底坐穿。不言國事只談風月?低俗話本yin穢書刊,這些都是要封禁的;如今芝草風聲鶴唳,百姓連評書都沒得聽。存天理,天理不可說;滅人欲,人欲本就是天地綱常;這還不夠荒謬嗎?”

    “你待如何?”茶嫣冷冷問。

    “廢除監(jiān)察司!官員監(jiān)察自有刺史,百姓何須如此監(jiān)管?”

    “笑話!”楚凌霜嗤笑,指著芙蓉說,“監(jiān)察司乃先王設(shè)立,你這是詆毀先王!”

    芙蓉暗嘆不出所料,嘴上語氣反而愈發(fā)平和:“大人,擺事實講道理您說不過我,就指責我的動機,把毫無根據(jù)的猜測扣到我頭上。您這誅心之論,我怎么辯駁都是錯。”她按下楚凌霜的手指,“您不用指著我,我這些話不是針對您個人,也不是針對春官長,更不是針對先王,甚至我也不是針對監(jiān)察司。我只是反對言論審查、思想枷鎖和一切意識形態(tài)控制,當它不適應(yīng)時代,便該就此消失。”

    “你反對?你算老幾?”楚凌霜氣笑了。

    “我只是芝草的一個普通百姓,我只能代表我自己。可我從在烈酒居宣講到聚眾登山,前來聲援者逾五百人,愿意陪同登山者逾三百人,最終沒能登頂?shù)珎餍胖С治业挠卸僖皇耍缃褡谶@里的還有二十八人。每一個人都代表自己,我們聚集在一起,就是民意。”芙蓉輕笑,“臺輔尚且不敢違抗民意,大人您敢嗎?”

    “一派胡言!”楚凌霜罵道,“臺輔都沒傳達民意,你們憑什么代表民意?”

    積云道:“大人若不信,大可協(xié)助暖衣閣刊發(fā)小報。待今日之事傳遍柳國,我且問您,百姓的聲音您敢不敢聽?請愿敢不敢看?如果文人聚眾游行,您要不要抓?”

    “好了,別吵了。”茶嫣打斷眾人,“監(jiān)察司如今已變成監(jiān)視百姓的工具和黨同伐異的良器,你們是這個意思嗎?”

    “是的。”眾人紛紛點頭,一時間宮門口響起此起彼伏的聲音。

    “……今日之事,我會原樣記錄,上呈臺輔。”茶嫣頓了頓,又語重心長地說,“希望你們今后能通過正常渠道反饋意見,這次若非大司馬,你們說不得便得有人永遠留在這凌云山中。”

    芙蓉自嘲道:“若有渠道發(fā)聲,誰愿賭命來登這凌云山呢?監(jiān)察司在,控訴什么都是徒勞,除了求告麒麟,我們沒有別的辦法。”

    茶嫣搖頭:“柳國是法治國家,來求臺輔本身,便是不相信法律。你應(yīng)該相信制度,而不是某個人。此事之后,若有后人效仿,你便知你開了個壞頭。”

    芙蓉怔住。

    她只想過撬動監(jiān)察司便是為后來者暢所欲言斬斷枷鎖,卻沒想過自己的行為本身對后來者有何意義。

    吳一卻說:“我們開了這樣一個頭,大人當高興才是。”

    “哦?”茶嫣挑眉。

    “柳國要法治,那必定要向百姓賦權(quán)。百姓不再是君王的私產(chǎn)——不能隨意生殺予奪,而是變成有權(quán)利有義務(wù)的公民。”吳一回頭環(huán)顧一周,“此事之后,柳國已經(jīng)有二十八位公民了。”

    “……公民?”茶嫣低聲咀嚼。柳國改革之路參考過蓬萊和昆侖,她自然知道這個說法。

    “我們是百姓,但又多了點東西。我們能獨立表達自己的觀點,積極參與國家政策,看到弱者知道同情,看到邪惡知道憤怒*,不傲慢不卑微,我們是站直了生長在這片土地上的人。”吳一笑道,“若有后來者效仿,柳國將有越來越多的公民,歷代先王所求之盛世,指日可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