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采光很好，何熒喜歡坐在窗前，隨意拿本書或者捧個平板。

    周圍高樓林立，小美人沒有注意其中一棟樓里，嚴耀會時不時站在落地窗邊遠遠看自己。

    男人雙手插在口袋里，帶著溫暖的笑容看遠處房子里托腮的小美人。美人似乎在思考些什么東西，又或許是單純地在發呆……

    他會不會在想自己呢？

    也不知道為什么，他的小美人這段時間連裝都不愿意裝了，甚至不愿意給自己一個虛假的笑容。每天回家都是冷冰冰的……偏偏自己又放不下他……像是角色互換，自己每天變著法哄他，好在倒也樂在其中。

    外面的敲門聲把男人的思緒拉回來，嚴耀這才發現自己竟然陪著何熒發了這么久的呆。

    “進。”

    “嚴總，這是新品代言策劃案，您請過目。一共準備了三個方案。”

    “放桌上吧。”

    和嚴家老別墅里的長桌不同，房子里的餐桌是小圓桌，兩個人坐剛好。

    嚴耀變著花樣做飯，今晚是干貝蝦粥和千層糕。

    從男人回來，何熒一直坐在沙發上，只在他剛進門時，扭過頭看看他。

    嚴耀帶著手套把熬好的粥端上桌，再撫著美人肩膀把他推到桌前：“好香啊，我聞著都餓了，阿熒不餓嗎？”

    “不是很餓。”

    男人拿瓷勺子舀一勺粥，吹吹，送到他口中：“嘗嘗，很鮮的。”

    小美人喝下粥，道了聲謝謝。

    “阿熒，我們現在好像一對夫妻啊。我朝九晚五，你在家里等著我。”

    “可惜并不是……”

    忽略掉何熒的話，男人繼續說：“現在公司里還有事情要忙，等我真正掌控了大局，一切走上正軌，我的時間就多了，我有更多的時間陪你……帶你出去玩……”

    “嗯......”

    吃完飯，嚴耀陪著小美人看了會兒電視。

    洗漱完畢，何熒早早躺到床上。

    男人洗完澡，關了燈。掀起被子鉆進去，抱起背對著他弓著身子的美人。

    “唔……阿熒，為什么不開心？”

    “沒有不開心。”

    “你告訴我……或許我能幫你呢？”男人吻著美人的肩：“是不是你爸爸又需要錢了？”

    “不是。”那天去過總部后，他就拉黑了家里的電話，只留了母親的。

    “你最近都不對我笑了，我哪里做錯了？”

    黑夜里，男人的聲音很溫柔，可何熒卻感覺不到。

    久久得不到回應的男人全身逐漸貼近美人，先是隔著睡衣輕揉美人的胸，隨后直接從下擺伸進去，一手把玩起兩個彈潤的rufang。

    胯下很自然的頂起，隔著睡衣磨蹭著。

    “阿熒……”

    “耀……我有些累了，今晚可不可以不要做。”

    “不可以，你昨晚也是這么說的，前天也是這么說的。”

    “可是……”

    美人聊勝于無地推脫幾次，就被男人壓在身下脫了睡褲：“沒有可是，哪有你這么任性的小情人……”

    輕車熟路地插進去，男人輕輕抽動：“我慣著你了？這些天都不給我好臉色？”

    嚴耀溫柔起來的確叫人招架不住。小美人扭過頭，淺淺呻吟。

    “你不回答……你不回答就算……反正你離不開我，我也不準你離開……”

    美人不愿意扭頭，男人就舔他的耳垂，再從他的下頜角一路細密地吻到胸前。

    “我喜歡你笑著看我，你笑起來可甜了……你不笑，我也喜歡，你怎么樣我都喜歡，你在我身邊我就開心……不管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情話動人，何熒霎那間恍惚。只是這樣溫柔的情話出現在包養關系之間，難免就有幾分荒唐。

    “好舒服，阿熒裹得我好舒服……”

    男人雙手撐著床，直視月光下的美人，下身一陣一陣沖撞著：“阿熒……唔……以后別鬧了……”

    “不要……”

    “我們現在這樣，不是很快樂嗎？你有什么不滿意的呢？”

    我想你娶我，耀，你娶我吧。何熒心里這么想著，話卻說不出口。說了也白說，男人絕不會娶自己。

    “耀……”

    “嗯？”男人加快了速度。

    “你知道愛是怎么消散的嗎？”

    “我不知道……”男人喘著粗氣：“也不想知道……”

    什么愛，什么消散。嚴耀并不去思考許多，他只想要此刻的快樂，過多的思考會使人猶疑不決，那不是他想要的樣子。

    過了很久，濃精射進小美人的zigong。

    男人不愿意退出，抱著他，下體仍緊緊連在一起。

    均勻的呼吸聲從身后傳來。

    何熒看著窗外，眼睛紅紅的，小聲自言自語：“愛就是這么消散的啊……”

    嚴耀回來時，何熒托著腮坐在窗前，面前是一份雜志。

    拿起一看，封面是偷拍角度的自己和一個女明星。

    存心想逗逗他，男人把雜志扔到桌上：“般配嗎？”

    “蠻般配的。”

    小美人手掌撫平雜志，確實是一對俊男靚女。

    他背對著嚴耀，所以男人看不到他的表情：“那我把她接過來一起住，怎么樣？”

    “你高興就好。”

    男人生氣了，扳過他的肩：“你能不能好好說話。”怎么能這么忽視自己，怎么能這么不在意。

    “我惹你煩了……”美人垂下頭，睫毛也垂落。

    “不是！你！”男人半蹲著握起他的手：“我騙你的，我和她什么都沒有，只是合作關系。”

    滿懷期待地指望美人會笑顏逐開。

    何熒卻淡淡地：“這樣啊，可是你們真的很般配呢……”

    他看了一下午雜志封面，一直在想，以后嚴耀會跟誰結婚呢？雜志上的女明星年輕漂亮，充滿自信，嚴耀以后的妻子會是這樣的吧……或者一個清清白白的大家閨秀，兩人攜手共度一生……

    男人徹底冷下來，撕去溫柔外衣，三指捏住美人下巴，逼他直視自己的眼睛：“何熒，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

    小美人被他眼神嚇到，卻克制住自己，這次他勇敢地直視他，沒有流一滴淚。

    “你該討好我，知道嗎？”男人聲音冰冷：“你不要得寸進尺。我也不是非你不可。”

    “耀，那我們分開吧。”

    男人不可置信地看著美人兩瓣櫻花似的唇，竟然會吐出這樣決絕的話。

    “分開？何熒，你瘋了？我告訴你，你要是繼續鬧下去，我不會再給你、再給你爸爸一分錢。”

    “隨你，也謝謝你這段時間的陪伴和照顧。”

    無所謂，何家也無所謂，你也無所謂。早被傷透了心。

    “什么意思？”男人惶恐起來，卻也有幾分喜悅，喜悅何家終于拴不住他。可是沒了何家，他就要離開自己。自己又要怎么把他控制在身邊呢……

    何熒輕輕松開男人捏住他下巴的手指，起身往門外走。

    “你去哪！”嚴耀拉住他。

    “我回別墅。”

    “不準去！”

    “為什么？”

    “那個房子產權也是我的，我不允許你住！”男人用力握住他纖細的手腕，就怕一松，就徹底回不來。

    “我咨詢過律師了……”小美人平平靜靜。

    “你什么時候……”

    “你對我還有贍養義務。你可以起訴我，讓我滾出去，看政府怎么判。”

    嚴耀僵住：“你早就想離開我了？”

    “有一段時間了。”

    男人努力做出輕松的表情，事已至此，他只能在心里說服自己，他走就走吧，正合我意。要一貫地，拿得起放得下，從前再寵愛的情人也牽不動自己的心，他也不會是例外。

    聳肩一笑：“可惜，我還沒cao夠你。”

    手腕上的力氣逐漸減小。

    “我會一直記住你……”男人貼近他的耳朵：“……的滋味。”

    聽了男人的話，何熒目光閃了閃。

    這才是嚴耀，這樣的玩世不恭，這樣的干凈利落，臨走時還要在自己心上剜一刀。

    小美人走后，嚴耀在客廳呆站了很久。

    坐到何熒坐的椅子上，拿起雜志，一頁一頁撕扯，直到整本雜志都成了碎片。

    男人雙手懊悔地扯起頭發。為什么要跟他打趣，為什么不直接和他解釋。哪怕他早就有了離開的念頭，哪怕這只是導火索……

    要是回來裝做沒看到雜志，他是不是就沒有提出離開的借口了……

    阿熒……阿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