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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專搞女人尿道在線閱讀 - 丁字褲在抬腿的空隙暴露無遺,也能夠感到她因為自己的姿勢

丁字褲在抬腿的空隙暴露無遺,也能夠感到她因為自己的姿勢

    楓林高中和中國大多數高中一樣,平時每周下來也就有一天的休息,只有到

    每個月末,結合月考的結束、教師的改卷和學生的休息需要,會有整整兩天的休

    息時間。于是這種雙休被大家喜聞樂見地稱為——「例假」。

    時間大概是一個月后的某一天,照片的偷拍傳播事件也過去了一段時間,感

    覺上基本已經淹沒在了人民群眾的茫茫資料庫里面,再沒有任何人提起過。畢竟

    沒有太多高中生會為了這種小黃圖而浪費太多的時間和腦力,我也就漸漸不感到

    在意了。

    因為第三次月考的日期關系,這個月開頭本應該有的雙休被迫推遲了。大家

    本來以為這次的假期就這么不了了之了,沒成想在一周過去以后,快接近12月中

    旬的當下,學校臨時卻又決定把這個空子補上。不知是教學工作量的緩沖需要,

    還是學校自己的良心不安,又或是像我們杜撰的學校高層的老婆把領導家里鬧翻

    了,不管怎樣,我們都收獲了兩天的空閑,以及遠超過兩天的作業量。

    下午4 點半,頂著斜斜的夕陽和晴朗的天空,我騎著自行車逐漸遠離了放學

    的學生大軍,慢慢向家里的方向靠近。街上的許多店鋪都擺出了迎接圣誕的裝飾,

    這種勢頭大概會一直持續到元旦跨年后。對于這種事情國人逐漸已經開始要拿出

    過年的氣勢來對待了,也不知道外國友人看到一大群中國人在不屬于自己的節日

    拼了命的送蘋果和亂敲充氣棒的情景,會是怎么樣的心情。

    回到小區的樓下,盤算著這時候她也許還沒有回家,我思考著待會回屋以后

    要干什么。作業這種東西,已經不是花一下午就能完成的量了,所以我暫時選擇

    回避,打打單機或許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打開樓下的安全門,悠哉的慢慢爬上樓,在腳步踏上二樓的時候,我聽見樓

    上傳來一聲略微有點重的關門聲音,然后傳來皮鞋噠噠噠的下樓聲,只見在二三

    樓的交界處,迎面向我走來一個男人。

    是走下來的是其他的人,我可能會以為是對面小戶型鄰居的什么客人之類

    的。可是對于這個男人,我確定不會有任何其他的可能。

    朝我走來的男人穿著沒有打領結的黑色西裝,身材瘦削眼神凌厲,面色是那

    種一看就很冷漠的人。我對這樣的人第一印象往往都不怎么好,況且,三個月前,

    我還在我媽的手機的里面看到過他。可以肯定,當時那張沒有日期的照片,我媽

    充滿曖昧動作跨下坐著的,正是這個男人。

    我眼睛瞪直了一般望著他,他也好奇的打量著我,腳步卻依然沒有停下。感

    覺他并不認識我是誰。我略微一側身,讓了讓他,自己也慢慢向樓上走去。這段

    路我走的特別慢,因為自己本能的不想讓他知道我的住處,甚至在走過三樓之后,

    向上繼續走了兩樓,一直到聽到樓下安全門「砰」的一聲關上,才反身下樓。

    這個時候他來干什么?剛才那聲關門的聲音毫無疑問是從我家傳來的,那就

    是說這個時候我媽在家里??不過她何時在何處也并不奇怪,反正也從來沒有對

    我作出任何報備。問題在于,今天的她,是知道這時候我不應該在家的。

    想到這里,我轉動鑰匙孔的動作不禁放輕了許多。要想探究出什么,我也不

    清楚,就算真的有什么,這個時候也是戰場末端,并沒有什么實質價值。可是出

    于某種本能,進門后我還是小心翼翼的關上了門。

    她的家是南方少數裝了地暖的用戶,一到冬天依然很暖和,基本上在家里穿

    個單件就足夠了,一進門我就感受到這股熟悉的熱浪。可這種暖和的程度基本上

    是需要一定的時間的,盡管她再土豪,但是為了安全因素考慮,也并沒有在離開

    家很久還開著電源的理由。

    我輕輕的脫下鞋子,躡手躡腳地走向客廳,隱隱約約聽到了一男一女的調笑

    聲。

    居然還有一個男的?!……

    轉過那個前廊的視覺死角,我看到了令人吃驚的一幕。

    一個中年發福禿頂的男人坐在家里客廳中間的長沙發中間,一個穿著紅色圣

    誕風格服裝的美艷女人正面張開自己的雙腿,跨坐在他的腿上,雙手抱著男人的

    脖子,對著他雙眼充滿情欲地癡笑。

    男人身上的女人毫無疑問就是我的生母,她披著新做的大波浪栗色長發,帶

    著銀色的長鏈子耳環,小嘴對著男人微微的張開。而她身上的那套圣誕裝,也絕

    對不能算是正常的著裝。她挽住男人的雙手是一雙紅色的長至手肘的棉布手套,

    上身幾乎就是一件毛茸茸的小可愛,胸口開得異常的低,幾乎都能看到乳暈的邊

    緣,領子和腋窩邊緣有一些白毛。而下半身則是一條同樣顏色材質的高腰超短裙,

    裙子的白色邊緣也是毛茸茸的。整個屁股蛋幾乎已經露在了外面,與此搭配的是

    一條紅色的丁字褲,成為整個屁股上的一道峽縫。腳上穿著一雙略顯可愛的紅色

    高跟圓頭長靴。

    而身下的這個男人,灰色的大號西裝被扔在一旁,白襯衫的領子大大的敞開

    著,露出雜亂的胸毛,一只手在她雪白的大腿上反復來回撫摸捏揉,另一只手則

    直接放在了露出來的一半渾圓的屁股上不停地抓捏。雪白的屁股蛋被這雙顏色迥

    異的大手揉成各種形狀,與此同時我媽的臉上也開始波動出一絲微微的皺眉和明

    顯的媚態。

    散落在沙發一旁的是一個稍顯有些大的被打開的包裝盒,還有一些破損的包

    裝紙和膠帶。盒子的里面,則是一頂紅色的圣誕帽。

    這分明是一個情趣套裝的開箱現場。

    那,剛才離開的那位又該如何解釋?

    不過讓我更加感到詫異的是,這個男人的臉,正是我在報名那天見到的,在

    山腳下載走神色緊張的母親的司機,他那極具特色的禿頂腦門給我留下了十分深

    刻的印象。

    現在留給我的場面是十分復雜的,一方面是能肯定這個男人確實是她的情婦

    這回事,另一方面門口離開的那個男人也讓我感到十分的疑惑,腦袋大起來的同

    時,還有一絲絲被觸怒的情緒在里面。接下來應該怎么辦,這是是一個非常急切

    的問題。

    要是你以為我會就這樣躲在后面,并且默默看完整部活春宮,然后退出房門

    再演上幾小時的糾結心理戲碼,最后幻想著自己mama的yin蕩形象以擼管作為結束

    的話,可能要讓人感到失望了……其實如果給我充裕的時間冷靜考慮,我也許真

    的會這么做也不一定。可是接下來我的一系列舉動,卻完全超出了自己的預想和

    正常人的范疇。

    不知是出于惡作劇或是情緒濃烈的報復心理,或許那時候的大腦早已經當機,

    腦子一片空白的我往后面悄悄退了幾步,然后迅速向客廳徑直走去,并且逐步加

    大了音量,裝作不經意間剛剛回來一般。我的步伐看似隨意,讓沙發上的男女明

    顯可以感知到有人的突然出現,卻沒有時間來做出應對措施。

    我轉過前廊與客廳死角,可以明顯看到沙發上的兩個人猛地看向我,臉上露

    出非常驚慌的表情,男人的手迅速從我媽的大腿和屁股上拿開來。而我的母親卻

    因為姿勢的關系,無法馬上離開男人身上,依然保持著yin蕩的跨坐方式。

    我裝出受到些許驚嚇的表情,就這么望著他們大概兩三秒鐘。然后臉色暗淡

    了下來,裝作刻意駐足了一會兒,沒有馬上離開,也沒有迅速走進我的臥室。

    但正是空出的這段時間,讓我媽不得不當著我的面從男人身上抬腿,與男人

    分離開來。紅色的丁字褲在抬腿的空隙暴露無遺,也能夠感到她因為自己的姿勢

    臉上火辣辣的紅著。她站在茶幾的一旁,在我面前低著頭,一時間啞口無言,一

    只手遮擋住胸前無限風光的嫩rou,一只手壓低著身下的裙子,不過這畢竟是徒勞,

    丁字褲的正面還是袒露無遺,隱約之間還能在明顯的開襠縫隙和上腹部看見黑毛。

    那個男人臉上的表情也非常的不好看,扣了扣胸前襯衣的扣子,然后挺直腰

    板,正經危坐沉默不語。整個場面的氣氛尷尬到了極點。

    看著兩個人無比窘迫的神情,此時我居然感到了一絲惡趣味的滿足感。

    我眼神中故意帶著一點嘲笑意味,看向我的母親,對她輕聲地問道:「這位

    是?……」

    她的眼神明顯閃爍出一絲驚恐的神色,有些不太不明白的望著我,臉也越來

    越紅。大概她此時期許著我會沉默不語的回房,或者是氣沖沖的摔門而去。畢竟

    在常人眼中,這才是此類事件的正確打開方式。然后所有的事情,可以在以后再

    做解決。可是此時此刻,我卻在這么昭然若揭的尷尬場景下,如此直白地向她問

    出這種問題。

    此時無論說什么都會讓整個氣氛更加窘迫,我卻靜靜地著她,讓她不得不回

    答我的問題,這著實讓她有些欲哭無淚。

    不過她終于還是開了口。

    「恩……這……這位是鄭叔叔,今天是因為工作上的事情來……來咱家做客

    的……」她的聲音越來越小,看來說出來的這番話連她自己也不信。這種場合下,

    說的再多假話都只是打自己的臉而已,而她顯然又不能對著自己的兒子直接講出

    「沒錯我倆剛才是打算打炮來著」。

    對于這樣的欺侮,我卻沒有一絲一毫的退讓。

    姓鄭的臉上這時候也有些掛不住,臉也不自覺的紅了起來。我默默的看著他,

    還作出夸張的打量狀,可以讓他沐浴在針尖的目光之下。

    不過這個時候的我,居然還能考慮到不能把人逼急了。于是在自己覺得差不

    多了的時候,輕輕說了一聲「哦,這樣啊」,然后面無表情的回到了自己的臥室。

    我放下了背在身上的單件斜挎包,頓時好像卸下了一件很沉重的東西,渾身

    失去了力氣,軟綿綿地趴坐在了書桌的前面,不發一語。

    我故意留了很長時間不出去,以便給他們穿衣服和整理自己的時間。我在里

    面聽著我媽臥室的開門關門聲和客廳包裝盒的處理聲音。覺得差不多了,我就起

    身走了出去。也許此時男人也已經走了。

    我此刻的腦子有些懵圈,因為剛才的一時之爽,讓我完全不知道該如何面對

    我的這位母親。雖然以前也或多或少知道了她的一些風流韻事,不過從來沒有像

    今天這樣帶有明顯惡意的當眾挑明。在將來的生活里,母子之間必然刻上了一道

    難看的疤。面對她的第一句話應該怎么說才好,又或是,暫時兩個人都不要說話。

    一走進客廳,我發現我媽已經換好了一身比較素凈的薄毛衣和套裙,這可是

    平常都不常見的素雅打扮,也許是她剛才經歷的一切,作為女性害羞的本能想要

    扳回一點自己的貞潔形象,但在我看來這只是徒勞。一轉頭,發現那個男人居然

    還沒走,就這么大大咧咧的坐在沙發上,時不時地翻看著自己手里的手機。這一

    下我就不樂意了,剛才冷靜下來的自己心底一團無名的火又蹭的一下冒起來了。

    我上前直接就在他對面的茶幾上坐了下來,轉身拿起遙控器打開了電視,手

    里還順手端起一旁的熱水壺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他頓時有點一愣一愣的,我媽看著這明顯的挑釁行為神色也頓時緊張了起來,

    有一點想向前來阻止我的意思。

    我卻突然抬起頭,裝作很隨便但又很禮貌的一問,「鄭叔叔是做什么工作的

    啊?」

    他停下了手中的滑動,愣愣的看了我一下,然后有些結巴的說「哦……我啊

    ……是在政府上班的。」也許是沒想到我的態度為何會變得這么平和有禮貌,他

    一時也不自覺的用很柔和的語氣對我說到。我注意到他的大拇指的地方有一道長

    長的刀傷。

    哦這樣啊,政府部門……我有些饒有意味的看了看我媽,她只是尷尬地看向

    別處。女房地產商,和政府官員,嗯,很識相的搭配嘛。

    「是在k 市新區的那個政府大樓里面嗎?」我喝了一口水繼續問道。

    這時候我媽卻突然開口打斷我,「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問那么多干嘛?!沒禮

    貌!」

    我一聽這話,看著我媽頓時重新屹立起來的母親形象,心里馬上擰起了一股

    勁,也不管什么后果,直接稍稍揚起了一個聲調,邊喝水邊說:

    「哦,這么說起來,剛剛我門口還看見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長的很帥的一個

    叔叔從咱家門口走了出來,媽,那個叔叔又是誰啊?~」

    說完,我眼睛仿佛眨著光一樣看著她,她的臉色頓時一繃,眼珠也不自覺的

    左右轉了轉,吞吞吐吐的說到:

    「哦……那……那個是叔叔是mama的一個朋友和合作伙伴,今天正好到家里

    來跟mama商量一下公司的一些業務問題……姓高……」

    我一聽,有些不明白明明她為何要把他的姓給刻意補充給我,不過她說這話

    的時候眼睛并不是對著我,而是無意識地看向了沙發位置的姓鄭的,仿佛這話是

    解釋給他聽的一樣。

    姓鄭的臉色這時突然一下變得很難看,眼睛向下低著,也不看我媽。

    合著看來是兩個姘頭撞在一塊了,呵呵。

    后來眾人經歷了短暫的沉默之后,姓鄭的用眼神對我媽輕輕的示意了一下,

    叫了她一聲:「Linda ?」

    我媽望了望他,猶豫了一下,轉過頭對我說,「涵涵,mama和鄭叔叔還有一

    些事情需要處理,暫時先出門一下哈。」

    我望著她,要是能夠具象化,此刻我的臉上寫著的應該是諾大的「不可思議」

    四個大字,我木然了一會兒,還是用很輕快的語氣回答道:「好啊,你們去忙啊。」

    看著她臉上不知道是為難還是羞愧的表情,轉身回到了臥室。不知是去翻找什么

    東西,留下我和姓鄭的單獨在客廳里。我聽到她床頭柜被打開的聲音,而那個柜

    子里面,三個月前我就知道有什么東西。

    不久之后她走了出來,我看著她一邊把那個我見過的黃色小木盒順手放進了

    包里,然后順手從女士錢夾里掏出兩百塊錢來,有些討好地遞給我:「今晚上你

    一個人就先去吃飯好嗎?我可能要晚一點回來,去吃點好吃的吧……」

    我平靜的用手接過兩百塊錢,不發一語。然后她和姓鄭的就起身走出房門,

    也沒有再跟我多打一聲招呼。

    我把這兩百塊錢輕輕的扔在桌上,轉身走向了陽臺邊緣,看著樓下一輛白色

    的寶馬開出小區,腦子有些頭暈目眩。回到客廳,看著被仔細打掃過后不露痕跡

    的沙發,本能的不想靠近他們倆剛才的位置。

    我就這么坐著發呆,腦子里面有些亂糟糟的。不管他們是真的是有事情要辦,

    又或者是說想把剛才沒有打完的炮給補上,看得出,這個女人對姓鄭的態度是非

    常服從的,畢竟,能在那種場面之后,還能夠當著自己的兒子坦然跟著離去。

    一晃神就到了晚上七點了,反應過來的我發現自己已經愣了有兩個小時。我

    站起身,看著桌上的兩百塊「慰問金」,或者說「封口費」?輕輕的笑出了聲,

    罵了一句「傻逼」后,拿起錢出了門。

    在樓下找了一家館子里坐下,點餐的服務員小妹走到我身邊,柔聲說到「先

    生請問是一個人嗎?」我點了點頭,她又問「請您看下菜單點餐謝謝~」

    我看著菜單,輕聲說到:「粉蒸非常,清蒸魚,紅燒排骨,宮保雞丁,炒鳳

    尾,干癟牛rou,三鮮rou丸湯。」

    她吃驚的直愣愣地看著我,我沖她一笑,補了一句:「吃不完打包。」

    那天晚上我在家里故意看電視到很晚,等到她回來的時候大概已經凌晨一點

    過了。不過我并沒有主動找她說話,她也沒有給我所期待的任何解釋,只是讓我

    早點睡覺,然后自己只是洗完澡匆匆就回房了,幾乎是以逃避的態度面對今天的

    所有事。

    到了第二天,我依然留在家里,可能她是想要避免這種尷尬的氣氛,刻意盡

    量避免和我多做接觸,這一天人都在外面。到了晚上我就有些憋不住了,感覺照

    這樣下去也許就不了了之了,要是等到上學時間,兩個人就更沒辦法做更多的接

    觸了。于是我在她回來之后試探性地問了問她和姓鄭的到底是怎么認識的,兩個

    人現在到底是怎么一個關系,可她一聽神情立馬就很緊張,老是對我打著太極,

    或者叫我別問太多大人的事情,到最后就干脆直接假裝聽不見。

    我一看她把事態漸漸向我需要死纏爛打的方面推進,自己也出于自尊,就不

    好再開口。只是憑著一股殘念,趁著她洗澡的間隙,再次翻開了她的手機。

    遺憾的是,翻遍了整個手機通訊錄也沒有找到一個姓鄭的名字,看來她對這

    個男人存在的處理是非常謹慎的。要么是她用的是特定的名字,要么她根本就對

    那個號碼爛熟于心并沒有記在里面,要么,那個男人根本不姓鄭。

    我看了看衛生間亮起的燈,一咬牙回房拿起一個小本子,在她洗澡的這20分

    鐘里面,決定把所有看起來可疑的聽起來像男性的名字都抄了下來。手臂發麻的

    一陣開工,幾乎拿出了離考試結束還有15分鐘的決心,可是抄到一半我突然想到

    了什么。雖然有可能失敗,可我決定賭一把。于是直接取下的她手機的Sim 卡,

    插在了我的手機上。果然,Sim 卡上留有她手機的全部聯系人,我大大的松了一

    口氣。用了大概10十秒左右,我把他們全部導入了自己的手機。這大概是那個云

    備份還沒有大行其道的時代,所給我帶來的一絲好處吧。

    在她沖水的聲音結束以后,我立馬回復了原狀,關掉了電視就回到了自己的

    臥室。

    看著這一頁頁密密麻麻的小數字和人名,我不知怎么就是莫名恨的牙癢癢。

    一個個的仔細看過去,我發現姓高的到只有一個寫著「高毅」的,不過也難免不

    會和姓鄭的那種情況相同。

    我嘗試著看了看有沒有什么其他奇怪的昵稱,卻發現除了「大壞牛」以外,

    只是還有一個「乖小杜」。我突然想到了時尚巴黎的那個寫真留言,這個小杜和

    那個小杜難道就是同一人?以這一大一小的哼哈二將的名字特點,這個小子難免

    不和她有一腿。

    呼……看來這女人還真的是一個不得了的角色。

    我疲憊地閉上了眼睛,關掉手機,卻依然難以入眠。心里始終想著前一天的

    種種,最后一個挺身下了床,迅速的打開了電腦。不管結果如何,我始終想找到

    關于姓鄭的一些蛛絲馬跡。

    考慮過姓鄭的職位,以及我媽房地產商的職業特點,我在搜索框里輸入了

    「k 市領導班子」「k 市政府新一屆領導班子」「k 市領導視察工作」「k 市領

    導重要講話」「k 市xx大會主要成員」等等一系列的關鍵詞。雖然姓鄭的也有可

    能并不是在k 市工作,k 市姓鄭的也有可能不計其數,不過我當下也只能死馬當

    作活馬醫了。

    從5 年前的圖文新聞和純文字官網新聞一一搜尋著,我居然真的搜出三個鄭

    姓的高頻次人名,可就在我準備一一對這三個人民進行排查,打算關掉一個圖文

    網頁的時候,一張臉吸引住了我的注意力。

    這是一張市內一眾領導參與建筑用地的剪彩的新聞配圖,而姓鄭的臉出現在

    中間靠左的位置。因為從照片上看來,神色和表情與私底下完全是兩個人,讓我

    剛才的匆匆一瞥根本沒有認出是他。我看了看新聞內容的提到的鄭姓名字,正是

    我選出的三個名字里出現頻率較高的那一個。職位提到的是k 市的市委副書記。

    我迅速把「鄭融合」三個字敲進了搜索條里面,接著眼前彈出了一些包含相

    當有限的信息的網頁。

    大部分的新聞都是那種無關痛癢的當地政府官網的劣質圖文,無非是他挺著

    肚子光著大腦門,跟著k 市的頭頭到處走訪視察的嘻嘻嘴臉。指點江山,傻不溜

    秋。可是就是這樣一個看著像二傻子的人,在現實生活中的氣質和面容卻是完全

    不同的畫面。若不是因為在昨天的情況下,我是站了絕對有理的一方,平時看了

    這種人自己估計也會多少有些畏懼。

    正如新聞所描述的那樣,關于他的所有介紹并沒有任何多余的信息,政府向

    人民傳達的只是一個極為片面的形象,其他的內容根本無需讓你知道。

    由于使用的是其他搜索引擎,百度的有些詞條往往被壓的很低,往下翻的時

    候居然發現了一條他的百科。哦?這種人也有百科?我試著點了進去,那是一個

    典型的中共官員百科。

    鄭融合,1955年生人,優秀共產黨員,k 市市委副書記。

    不過就和大多數領導人的詞條介紹一樣,除了右方的藍底大頭西裝照,詞條

    只是一些簡單的官方介紹,不過是一些他如何從小官升到大官的職位變遷,學歷

    介紹等等。看得出,跟部分從政的人的經歷很像,他也是從教育局開始自己的仕

    途的。不過他可不是靈起點,貌似以前還開過一個小公司什么的。但有一條信息,

    此刻卻突然抓住了我的眼球。

    上面寫著「1988年至1993年在k 市xx學院(現xx理工大學)成人教育學院擔

    任市場營銷講師離校同年將旗下迅海集團轉讓給民營企業家」。

    看到這些我腦子里迅速閃回過一些記憶,記得有一次和我媽路過k 市的xx理

    工大學的時候,她指著新建的校門告訴我,好多年前她以前在里面讀過書。我又

    想起奶奶曾經跟我說過父母的婚姻危機,跟「外地讀書」、「小老板」等字樣是

    緊密的聯系在一起的。仔細一看鄭融合的履歷,從商和教書的經歷和這個故事不

    是正好貼合在一起嗎??那個時候,高校里的老師一邊教書一邊下海經商的事情

    也是有很多的,至于最后為何他棄商從政,大概也是應該公司后期運營不善的緣

    故。

    可是天底下不會這么巧的事情,我感到所有的板塊貌似都重合在了一起。

    如果說鄭融合就是當年導致父母婚姻出現危機的那個小老板,同時又是我媽

    當年的大學講師,再結合鄭融合與我媽的年齡來看,那么這一條線就完全串聯起

    來了。那么我媽當年不知因為何種原因,和鄭融合所認識深交,后來因為我所不

    知道的一些事情東窗事發,被父親所發現。而后來二人則肯定沒有斷過聯系,所

    以她才會對家庭不管不顧堅持要去k 市。兩人離婚之后,根據奶奶口中所說的,

    開著白色桑塔納來接走我媽的人,是鄭融合的可能性也大大的增加。

    那么后來的這20年,她始終沒有和姓鄭的斷絕關系嗎?而且從她單身這么多

    年的情況來看,鄭融合相當有可能是有自己的家庭的,我的母親也許只是他大大

    小小的情婦和炮友中的其中一員。那作為回報,她這些年事業上的成功也絕對離

    不開這個男人在后面為她做的許多事情。

    一條完整的關系網絡出現在我面前,我沒有想到,父親口中的那些所謂曾經

    的恩恩怨怨,在這么多年后的今天,依然沒有結束,反而朝著他所不清楚更加巨

    大方向發展壯大。

    那么這個女人,自己出于完全惡毒的想法,無視掉她身上的所有實力、才華

    和女強人的標簽,想著她不知道在這條所謂的奮斗的路上,出賣過多少次自己的

    rou體,她手機上的聯系人名單,又有多少人知道現在還與她保持著曖昧的關系。

    難道上面的所有的男人你都睡過一遍嗎?!

    想到這里,我對她38歲高齡的美貌也頓時失去了先前的贊美與佩服。而她保

    持著魅力和年輕的目的和結果,不管事實到底如何,已經開始在我的腦海里腐爛

    變質。

    我關掉電腦,正面朝下直接砸在了床上,一動不動。

    我試著盡量不讓自己去想這些事情,想要快點睡著。這樣,我才不至于沖出

    房門,當著她的面和她撕破臉皮,咆哮著逼問出這些所有的事實。然后,又怎樣

    呢?

    那天晚上最好是怎么睡著的,我早已記不清楚,或許,自己根本就沒有睡著

    過。

    第二天一大早起床,自己直接背著書包出了門。雖然距離月假結束去上晚自

    習還有8 個小時,可這個家我暫時有些呆不下去,就在網吧和k 市的大大小小的

    公園里打發了時間。

    雖然只是一些偶爾的閃現,可是慣用語我媽和鄭融合20年前的各種想象,卻

    依然會時時浮現在我腦子里。我控制不住的去想他們是在賓館里幽會,還是在教

    室?辦公室?又或者說是在姓鄭的家里?或許是在她的女生宿舍也說不一定。各

    種曾經讀過的黃段子情節,此刻卻逐漸成為了自己的修羅場。

    讓我感到最痛苦的是,腦子里不停交合的yin靡臉孔,始終是奶奶拿給我的全

    家福上面的那個年輕貌美的女子,不能抹去。眼下正是初夏季節。周一上午九時許,花州市殯儀館吊祭大廳內,哀樂低回。

    各式各樣的花圈花籃、黃菊百合、以及一人高的蒼松翠柏擺滿了大廳四周。黑壓

    壓的人群順著大廳兩側,一直延伸到門外,人們身著各式深色禮服,胸佩白花,

    神情肅穆。

    少時,哀樂聲止。儀式主持人對著話筒說道:「請大家靜一靜,現在,請蒞

    臨本次葬禮的省政協副主席——古兆祥同志致悼詞!」

    從廳堂左側隊伍的前方閃出一位五十多歲外表威嚴的男子,在主持人的引導

    下,走到臺子中央。男子手拿講稿,干咳了一聲,然后說道:「各位親友、各位

    同志、各位來賓,今天,我們懷著無比沉痛的心情,聚集在這里,隆重悼念省政

    協委員、省商業聯合會副會長,我們花州市、也是我省杰出的企業家——蓋連城

    同志!……連城同志長期僑居海外,但他身在他鄉,心戀故土。十多年前回到家

    鄉,積極投資參與家鄉建設,為我市的發展做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

    右側隊伍的前面,站著一位身披重孝的少年,年紀約十五六歲,高高的個頭,

    挺拔健美的身材,俊朗清秀的面容。只是兩頰的淚痕還未干,雙眼略顯呆滯地望

    著祭案中間高大的遺像。這少年便是逝者蓋連城的獨子,也是蓋氏家族后人中唯

    一的男丁——蓋天宇,也就是我們這個故事的主人公。

    挨著天宇兩邊站立的是八九個中年男女,分別是天宇的伯父、叔叔、姑夫以

    及伯母、嬸嬸和姑姑們,還有幾個秀色可餐的妙齡少女在天宇身后站立,是天宇

    的堂姐妹、表姐妹們。

    聽著悠長的悼詞,天宇心里忽然有點煩躁,只盼著趕快念完,儀式早點結束,

    好回家撫慰自己的母親。母親林麗蓉因連日悲傷,身體不太好,眾親友不忍讓她

    再受刺激,紛紛勸她不要來參加葬禮,留在家中休息,由天宇的外婆柳慕青陪護

    著。

    悼詞終于念完,接著向遺像三鞠躬,來賓繞靈一周,瞻仰逝者遺容,慰問家

    屬等,繁瑣程序不堪累述。天宇如木偶一般,被主事人及親友引導著按部就班的

    進行著各種程序。偶爾抬眼望望黑壓壓的人群,沒想到父親的葬禮竟然這么多人

    參加,看樣子有一些還是頭面人物。父親在政商兩界甚至軍隊里有很多同事、朋

    友,社會上其它方面認識的人也不少,但來的這些多數他都不認識。不經意間他

    發現,人群中居然還有幾個金發碧眼的外國人。

    蓋氏家族的生意涉及國內多個行業,商業觸角延伸至海外,輪財力和規模儼

    然一個商業帝國。到天宇父親這一代,兄弟姊妹共7 人,父親蓋連城排行老二。

    伯父連國為老大,娶妻蕭若霜,生有一女芷蕾;叔叔連德排行老幺,娶妻夏玉瑤,

    也只有一女芷靈;排行老三的是大姑姑蓋叢珊,其夫石敏達是香港知名富商,早

    年病故,留下一對雙胞胎女兒——亦真、亦純,母女三人相依為命,坐擁著上千

    萬的遺產一起過活;二姑姑蓋叢蘭,是本市一所私立中學的校長,丈夫秦仲康為

    省財政廳副廳長,也只一個女兒名叫秦凝兒;三姑姑蓋叢蓮,是省人民醫院婦產

    科的主任醫師,丈夫池守源為央視駐外記者,常年在北非、中東一帶做現場報道,

    生有一女取名池青青;小姑姑蓋叢萱早已過了而立之年,卻至今未婚嫁,在市經

    貿委任副主任。

    到了天宇這一代,只有他這一個男丁支撐門戶,延續蓋氏血脈,故全家皆愛

    如掌上明珠,疼護有加、百般嬌寵。但天宇身上卻絲毫沒有富家子弟的驕縱習氣,

    自幼不但學習成績優異,且待人接物謙和禮讓。業余時間酷愛健身、游泳和籃球

    (已是市一中籃球隊的主力中鋒)等體育活動。

    中午時分,葬禮全部結束,父親連城在墓園中靜靜安息。送走了各路人馬,

    天宇渾身疲憊的準備上車回家。一側臉,忽然發現那幾個外國人還沒走,正在不

    遠處朝這邊張望著。天宇一向跟小姑姑叢萱關系最為親密,便問道:「小姑姑,

    那幾個外國人是干嘛的?跟我們家有關系嗎,怎么還沒走呢?」叢萱道:「不知

    道。我也早就看見了,剛問你二姑姑、三姑姑,她們也都不清楚。」

    正說著,伯父連國走了過來,小聲說道:「別嘀咕了,回家我告訴你們。」

    「大伯,這么說你知道?」天宇問道,伯父點點頭,然后朝幾個外國人走去,

    跟他們握手擁抱,還吻了吻其中兩個小姑娘的額頭,接著又說了些什么,大家都

    覺得很奇怪。之后,幾個外國人紛紛坐車離去。

    天宇的家,花州人稱之為「塔樓莊園」,位于花州西郊一處幽僻所在。整個

    別墅群占地約8 公頃,該建筑群北依「比翼嶺」余脈,南鄰「風月池」人工湖,

    選址時曾找來國內著名的風水家袁千鴆踏勘過。雖然號稱別墅群,卻只住著連國、

    連城、連德三家。家里的傭人有不少都是家庭式組合,多數是跟隨蓋氏家族幾十

    年的老班底。

    三家別墅按統一規制建造,每戶東側都建有一個別致的小花園,別墅主樓為

    三層半月式建筑,內置半透明螺旋梯,一層中央是開放式大廳,周圍環繞12個房

    間,供傭人住宿(住在這里的都是些有資歷、有身份的傭人,其他傭人則住在主

    樓外兩側及后院的配房內),二層是10套客房,三層供蓋氏家人自己住。

    第三層除了臥室,還有書房、影視廳、健身房、休閑屋等。每座別墅的天臺

    上還修建有一個小型的游泳池。從遠處觀望,別墅群西北角還赫然屹立著一座錐

    形的建筑,是座了望塔,也屬蓋氏所有(「塔樓莊園」也因此得名)。

    幾輛黑色的保時捷緩緩停在別墅區大門前,蓋家人紛紛下車。五十多歲的管

    家老范(大名范海登,侍候連城家三十多年的老傭人,名字還是在國外時起的)

    從門內跑出來,拉著天宇的手說道:「小宇哥兒回來了,一切都還順利吧!」

    「范伯,我mama怎么樣,還好吧?」

    「夫人沒事,素琴(老范的妻子)剛告訴我的,只是從昨天開始,都沒怎么

    吃東西,你外婆勸了,沒也什么用。待會兒好好寬慰寬慰你媽,你的話她還是聽

    的。」

    「嗯,我知道。」

    天宇來到三樓母親居住的豪華套房內,發現里間臥室的門虛掩著,他敲了敲,

    里面沒動靜。推開房門,只見母親林麗蓉正懶懶的斜倚在床頭,身穿一襲潔白的

    真絲睡衣,眼睛癡癡的盯著對面墻壁上的北歐風景油畫,一動不動。

    這是一個美艷絕倫、溫婉脫俗的婦人,僅從外表看,誰也看不出來她已四十

    出頭了。此刻,她那嬌俏的臉龐顯得更加白皙,柳眉微蹙,銀牙輕咬櫻唇,似乎

    多了一種引人遐想的病態美。瀑布一樣烏黑靚麗的長卷發隨意披散在兩肩,柔嫩

    的玉頸下膚如凝脂、酥胸漸隆,睡衣下裸露著細膩修長的小腿和勻稱秀美的玉足

    ……天宇心中微微一動,似乎有一種莫名的、異樣感覺涌上心頭。他第一次發現

    mama竟然美得如此動人心魄!

    他收斂了心神,走到床前,俯下身子輕聲問道:「mama,怎么樣,今天好些

    了嗎?……聽素琴阿姨說,你吃不下東西,這怎么行呢,……爸爸已經走了,如

    果你再病了,我該多難過啊。爸爸病重的時候反復叮囑我要好好照顧mama。你必

    須振作起來,以后的一切都有小宇呢,我一定會好好孝順、好好疼愛mama的!」

    看著英挺俊朗的兒子站在面前,十分懂事的撫慰自己,麗蓉勉強笑了笑,溫

    存地說道:「好兒子,mama沒什么,只是想起來很多往事,發了會兒呆。——事

    情都辦完了?」

    天宇點點頭:「辦完了,有伯父、叔叔以及姑姑他們幫襯著,一切都很順利。」

    天宇說道,「咦?外婆呢,她不是在家陪你嗎?」

    「你外婆下樓了。她看mama一直沒胃口,親自下廚給mama做飯去了。」

    「噢?外婆還有這手藝呢。」

    「當然了,別忘了,你外公在世的時候可是咱們淮揚菜頂尖的廚師呢!」

    正說著,外邊腳步聲響,柳慕青端著托盤進來了,盤子上放著一個青花瓷碗,

    剛放下,滿屋子便香氣撲鼻。

    天宇一把抱住外婆,扭糖葫蘆似的,一邊撒嬌一邊問道:「親愛的外婆,你

    給mama做的什么好吃的呀,這么香!」

    柳慕青一邊掙脫一邊說道:「小宇!快放開。都這么大了,還象小時候一樣,

    外婆年紀大了,這把老骨頭可經不起你揉搓。什么好吃的?你瞧瞧不就知道了。

    是照著你外公山西老家的做法做的——姜醋面片兒,滴了幾滴芝麻油,給你mama

    提提胃氣。」

    麗蓉端起碗小心翼翼地喝了一口,頓覺滿口熱酸辣香,胃口大開,多日來的

    悲愴之氣霎時被沖淡了許多。她一邊品嘗一邊說道:「媽,你還說呢,你看小宇

    的個頭,比同齡孩子高出一大截,身子也壯實了不少呢!」

    「可不嘛,小宇已經長成大小伙子了,快該找媳婦了!」

    「外婆,你也不老嘛,記不記得前些年,你去學校接我的時候,同學還以為

    你是我mama呢!」

    柳慕青聽了這話,不由得嗤嗤笑道:「你這壞小子,嘴好乖巧喲,以后不知

    多少女孩子要被你騙呢!」

    三個人說說笑笑著,剛剛的那場葬禮似乎被暫時忘卻了。

    這時,床頭的可視電話響了,是樓下老范的兒子打來的,說下午汪律師要來

    交辦連城的身后事宜。另外,伯父連國想把大家聚到一塊兒吃頓晚飯,希望麗蓉

    也能去。

    下午三時許,律師汪弘文來到蓋府。他是連城家的老律師了,多年來一直負

    責處理連城商業上的法律事宜,也算的上蓋氏的半個家人了。

    寒暄過后,汪律師從公文包里拿出一個精致寬大的檔案袋,說道:「夫人、

    小宇,你們看好了,上面的封印完好無損。里面是蓋先生去年冬天立下的遺囑,

    及一些委托書之類的文件,一直由我代為保管——那時候先生已得知自己身染不

    治之癥。現在可以拆開了,我會嚴格遵照先生的指示辦理各種法律事宜的。」

    拆開檔案袋,先是幾頁釘在一起的精致書寫紙,筆跡確為連城親手書寫,這

    便是遺囑了。汪弘文念著,母子二人在一旁聽著。遺囑大致內容如下:一、連城

    名下:國內21個城市的大型連鎖超市「連城量販」,本市一座醫藥公司、一座皮

    革廠、「連城房產」公司、連城私立醫院、連城服裝城、連城商業步行街一半的

    股份、市郊的一座馬場,還有停靠在江濱的一艘豪華游艇,共折合市值約540 億

    元,全部劃歸天宇名下。遺囑中特別注明,如麗蓉改嫁,只可分得這部分資產的

    十分之一,或由天宇酌情考慮。

    二、連城在瑞士「瑞銀華寶」存了8000萬歐元,歸天宇繼承。

    三、加拿大蒙特利爾、比利時布魯日、瑞士蘇黎世以及國內北京、大連、上

    海、杭州、昆明各一套別墅,歸麗蓉母子共有。

    四、連國、連德、叢珊、叢蘭、叢蓮、叢萱六人可各分得3000萬元。

    ……

    遺囑的最后,連城交代以上各項決議,證件均已齊備,過戶、交接文件也已

    提前擬好,待自己過世后,受益人(受托人)及執行日期兩欄由天宇親筆簽署便

    可即時生效。連城在遺囑中還不無遺憾的說,可惜蓋氏家族早年間枝繁葉茂,如

    今只剩下天宇一人繼承蓋氏衣缽,但愿天宇婚后能多生幾個男孩,使蓋家百年大

    族子孫滿堂,事業發揚光大。

    接著,汪律師又從檔案袋中掏出一疊文件,遞給天宇:「這些文件授權人一

    欄你父親均已簽過,等你簽過字就可以生效了。」

    麗蓉和天宇母子二人均感到腦子仿佛暫時短路了,狂跳不已的心臟快要跳出

    嗓子眼兒了!麗蓉心想:早知道丈夫富有,卻沒想到資產如此雄厚之極。既如此,

    就是躺這兒什么也不干,幾輩子也揮霍不完啊!天宇心中更是激動不已。

    在汪弘文的指導下,天宇手微微顫抖著將所有文件簽署完畢。

    汪弘文起身笑著說道:「林夫人,這下,你家小宇頃刻之間也成了億萬富翁

    了!本來呢,蓋先生剛剛過世,我不該放肆的,但還是要先恭賀你們了!我先告

    辭,下面還有許多細節問題需要進一步梳理籌辦,過幾天全辦妥了,我再登門向

    小宇……啊不,應該是向少總匯報!」

    麗蓉也站了起來:「真謝謝你了弘文,難怪連城在世時老是夸你,說你是他

    最忠實的朋友和助手。放心,以前連城怎樣待你,我們小宇也照做的。小宇,還

    不快送送你文叔!」

    汪弘文轉身要走,忽然想起了什么:「哎呦,你看我這腦子,還有件事,雖

    然和你們關系不大……但也算有點牽連,畢竟……畢竟和連城先生有關的……」

    「弘文你怎么了?吞吞吐吐的。」

    「是啊文叔,有什么直說好了!」

    汪弘文猶豫了一下說道:「是這樣,連城先生在美國花旗銀行還有一筆存款,

    有2000萬美元呢,但遺囑上沒提這筆錢。我這兒有一份也是提前擬好的委托書,

    受益者是個美國人,一個叫凱瑟琳的美國女人。」

    天宇楞了一下,一臉茫然的看著麗蓉:「好奇怪呀,怎么回事,一個美國女

    人?爸爸為什么要給她錢呢?」

    麗蓉也覺得蹊蹺。一瞬間,她似乎想到了什么,不由得臉微微發熱。

    忽然,天宇說道:「對了,我想起來了,今天葬禮上就有幾個外國人,他們

    中好像有幾個女的,不會與這筆錢有關吧?我問過姑姑,她們都說不認識這幾個

    人,后來,伯父說他知道底細,我還沒來得及問他呢!」

    麗蓉瞥了一眼天宇,淡淡說道:「算了,別想那么多了,反正今晚都去你伯

    父家聚餐,可能……到時候就知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