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再帥也不能綁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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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學校教務處出來的時候,周朗手上已經拿著退學通知了。其實早料到了,聚眾斗毆,屢教不改,還被教導主任抓了個正著。 也真是倒霉,正好趕在他還手最狠的時候被看到了,那老師看到他把那幾個人打得血rou模糊的,眼里除了看到臟東西一樣的嫌惡和“果真如此”的輕蔑,就是恐懼了。 是覺得他這種人已經沒救了吧,認為他就是潛在罪犯。成績又爛,吸煙泡吧,打架逃學,高中就被退學了,以后就是社會敗類,和他們那些人永遠拉開了差距。 幾個玩得好的哥們來見他,大家罵學校、罵制度,但其實也都清楚,他們只有嘴上這一陣過癮了。 周朗得回老家,他無父無母,靠爺爺奶奶拉扯大。二老也在幾年前去世了,他依靠政府補助上了高中,現在連高中也讀不下去了。 兄弟們嚷嚷著安慰他,什么“此處不留爺必有留爺處”,他沒怎么在意。 他并不在乎這些,他只在乎一樣東西。 周朗側過頭,看向一樓花園里的一個身影。 他們一伙人已經走到主教學樓中間的走廊,從上往下一看就能將一樓小花園的一切盡收眼底。 那里或坐或站了好幾個學生,都拿著書在看,畫風和他們這群吊兒郎當的男生截然不同。 同行的男生撞了撞周朗手臂,叫他:“朗哥,看什么啊?” 周朗收回視線,搖搖頭走了。 放學時,容音由于今天值日,等收拾完一切走出校門才發現天邊已經鋪滿晚霞了。 同學和她打完招呼就走了,容音獨自背著書包去學校旁邊的停車場,家里的司機在那里等她。容音長得好看,性格好,待人親切有禮,在學校里人緣相當不錯。她家境也好,富貴人家養大的孩子,有從骨子里透出來的自信。她有一點嬌氣又可愛的小毛病,和人說話像撒嬌,同學們都拿她當meimei寵,雖然成績一般,但是很努力也很認真,老師們都喜歡她。可以說,她走到哪里都惹人喜愛,從小就像個小公主一樣被大家捧著愛著。 容音默默地走在路上,想著今天老師留的作業太難了,回去得多看一下書,就走神這一小會兒,沒注意就撞到了一個人。 “啊!對不起!”她額頭撞到那人堅硬的胸膛,疼得她眼睛都紅了,嘴里下意識先道歉。 容音捂著額頭抬眼一看,面前的人臉上沒有表情,正低頭看著自己。那雙黑色的眼睛很深沉,卻像一潭死水一樣毫無波瀾,靜靜地注視著容音,讓她都有點緊張。 容音后退一步拉開距離,雖然小聲但是鄭重地道歉:“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周朗看了看她低垂的眼睛,睫毛又長又翹,往下是圓潤挺翹的鼻頭,還有緊抿的唇。她看起來很緊張,好像怕他生氣。周朗要握緊拳頭拼命忍耐,才能讓自己不伸手抱住她。 周朗心里暗潮涌動,面上卻沒什么反應,他沒說話,像是根本不在意容音一樣,繞過她就走了。容音等他不見了身影才松口氣,剛剛那氣氛好可怕,感覺周朗一直在壓抑什么沖動一樣,她特害怕周朗動手打她。 容音繼續走去停車場,遠遠地就看到熟悉的車,她把這個小插曲拋到腦后,揚起笑臉向司機問好。 周朗已經走了一個月了,學校這一個月并沒有因為開除了一個學生有什么變化,他也只是一個很微不足道的人罷了,或許只有違規記錄是他唯一存在過的痕跡。他的名字只在同學們課后閑聊里出現過幾次,大家只知道他輝煌的打架逃學經歷,對他的身世為人也不熟,于是也并不在意他的去向,頂多會有人惋惜一下學校里少了個帥哥。 容音是在周朗離開一個星期后才聽說他退學了的,她想到那天見到的沉默的男孩,心情很復雜。她對周朗這個人印象很深刻,她第一次見到周朗的時候,是她剛入學沒多久,有一次在上體育課時誤入了學校的小樹林,她心想終于有涼快地方乘涼了,興沖沖地往里進,結果看到了在里面庭廊睡覺的周朗。 幽靜的樹林里,坐落著一個簡單小巧的庭廊,圍欄上爬滿了枝條,亭子的紅漆柱子上還有深褐色的斑點,一個身形修長的俊秀少年閉著眼靠坐在長椅上,黑發如墨,細碎的陽光灑落在他的睫毛上,落下一片陰影。整個畫面像一場幻境一樣,那一瞬間,容音甚至覺得那個男孩不是人類,而是林中妖精。 容音被這場景震驚得說不出話,她一頓,轉身悄悄離開,迅速跑到cao場上找到她的好朋友,激動得手舞足蹈。好友被她扯著肩膀晃了半天,腦袋都暈了,嘴角一抽就摁住了她,說:“干嘛干嘛?有事說事!”容音激動得都發出了顫音,眼里迸射出興奮的光:“帥哥!無敵帥!!我第一次看見那么帥的人!啊啊啊啊!”好友頓時激靈起來,兩個人鬼鬼祟祟地跑回去。容音像在分享什么大寶貝一樣拉著好友去那個小亭子,她不敢弄出大動靜,就用口型說:“看吧看吧,是不是超帥的!”結果她人還沒立定,就被看清人臉的好友猛地拉回去了。容音戀戀不舍地離開小樹林,出來了還委屈得不行。好友敲敲她的頭,恨鐵不成鋼地說:“你瘋啦,那是周朗啊,開學就在校門口打架的那個人!”容音不太了解這些校園新聞,她知道有打架事件,就聽說有個學生打了外校的好幾個混混,但是不清楚當事人。好友看她還一臉懵逼,給她狠狠科普了一通校霸周朗的事跡,把容音嚇得臉都白了,末了還威脅她說:“以后不要和這人有接觸,他是危險分子,就你這體格都不夠他打一拳,聽姐妹的,遠離周朗保平安。”容音愣愣地點頭,被好友拽回cao場,路上好友還不斷念叨著什么“越是漂亮的人越是危險”“美色都是臭皮囊”,看這模樣是生怕她誤入歧途。 容音記住了,從此都沒有再去關注周朗的事,周朗在她心里的形象就只有“貧困生、很兇、長得好看”。對于他的離開,她有點同情他,但是無能為力,他們的生活隔得太遠了,他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她也幫不了他。 曾經人人懼怕嫌惡的混混學生走了,一些被壓著的人終于敢出來了。周朗拳頭硬,他在的時候,校內只有一個霸王,如今他走了,那些活在他陰影底下的人都開始瓜分權力,還有一些過去畏懼周朗的人現在也想翻身逞威風。 “周朗那種人,就是爛泥扶不上墻,一輩子都翻不了身,會打架有什么用,還不是滾了?哈哈哈哈哈……” 容音聽到隔壁桌的男生張揚的笑聲,不禁皺了皺眉。這人是出了名的咸豬手直男癌,在女生群里風評很差。容音不喜歡他,而且她看到過,周朗以前揍過那人,當初他可是痛哭流涕地求饒,現在這副囂張樣子還不是仗著周朗不在。容音心里鄙夷不已,想:起碼周朗沒有不尊重女生,比你好太多了。 然而這個想法在幾個小時后,她在周朗的床上醒來時就消失了。容音看了看被綁在床頭的雙手,看了看床邊坐著的陰沉的男孩,又看了看陌生的房間布局,額頭冷汗都下來了。 ……劫財……還是劫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