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32 棲燕(沈燕然和阮玉顏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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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以后,沈燕然便纏上阮玉顏了,整日在他身邊嘰嘰喳喳。阮玉顏沒想到做了一次這小丫頭非但沒有失去好奇心離開,反倒越纏越緊了,忍不住屢屢后悔自己當初一時沖動,不過時間一長,阮玉顏就被迫習慣了身邊有只雀兒的感覺。 沈燕然剛剛開葷,正是食髓知味的時候,三五不時就要拉著阮玉顏往床上去,沒人的時候也忍不住纏到阮玉顏身上舔吻著他的唇不放。 阮玉顏不知道自己出于什么心理,總不會拒絕她,想著和誰做都是做,她想要便給她吧。一來二去,沈燕然的技術是越來越好,和阮玉顏在床上的契合度也越來越高,對阮玉顏的身體更是了熟于心,不過不知道為什么,她總覺得阮玉顏哪怕在她面前全部脫光,房事中高潮的快樂的難耐的痛苦的私密模樣讓她看了個遍,他和她之間還是隔著一層模模糊糊的東西,她進不到他心里。 變故出現在某個晚上,那天沈蘭舫難得有時間,可能是覺得帶她過來又沒空看顧她,心里有些愧疚,便趁著休沐帶她和柳江茗一道去稍遠一些的集市玩。一路上看著倆人已經渾然忘記身邊還有第三個人的樣子,沈燕然混身別扭,也越發想念起阮玉顏。 到了地方,沈燕然怎么也不肯再和快連成一體的兩人一道走,沈蘭舫也不擔心,擺擺手讓她自己注意安全,就摟著柳江茗走了。沈燕然這才松了口氣,四處瞧瞧看看,平日都在城里的她難得來趟鄉間集市,有些興致勃勃的。 街邊有個賣自己繡品的小郎君,攤位上的小東西繡工十分了得,沈燕然見他一個人照顧三個孩子,還有一個尚在襁褓的,忍不住有些憐憫,上前與他聊了兩句。 那小郎君說自己的妻主被征調去給嚴貴君修藏嬌殿,快兩年了,一直音訊全無,家里孩子沒人照顧,只能靠著自己的繡活兒養家了。 沈燕然回想了一下嚴謹那驕縱跋扈的樣子,忍不住嘆了口氣,將那小郎君的東西全部買下來,讓他早些回家了。里面有條燕雀成雙在枝頭的帕子尤其好看,她覺得阮玉顏一定會喜歡。后來沈燕然想著阮玉顏愛吃的菜,挑了些新鮮的買回去,打算給他做一頓好吃的。 她如今的廚藝雖然趕不上酒樓的大廚,不過因為要養著阮玉顏那張挑剔的嘴和嬌弱的胃,著實得了不少歷練,已經可以拍著胸脯說很是不錯了。 若是被母親看到自己向來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女兒有如此廚藝,肯定會嚇一跳的,沈燕然捂著嘴笑了笑,連忙趕回金陵了。只是一天不見,她就好想玉顏啊,也不知道玉顏有沒有想她。 回到別苑的時候,管家跟她說阮玉顏回芳菲閣了,沒在這里。沈燕然放下新買的菜,換了身衣服,拿著那條燕雀成雙的手帕,興沖沖地進了芳菲閣。 芳菲閣正是熱鬧的時候,樓下攬客的小倌們對她日日到閣里報道見怪不怪,笑著打趣:“沈小姐又來找閣主啊。” “誒!”沈燕然大聲應了句,就風風火火地沖上了四樓。 四樓安安靜靜的,就只有阮玉顏一個人的房間在這里,其他的就是些放置衣服雜物的地方了。 沈燕然對這里太熟了,閉著眼都能找到阮玉顏的房門,看著窗子上映出搖曳的燭火,沈燕然心下一樂,他果然在這兒。 正要推門進去,沈燕然卻忽然感覺到有些不對,屋里似乎不只是阮玉顏一個人。 窗上映出兩個交纏的身影,下身緊緊貼在一起,抵死纏綿,躺在床上那個頭高高地昂起,他身上的女人埋頭在他胸口,下身還在不停聳動。 阮玉顏的嬌喘一聲高過一聲,輕笑著斷斷續續地說道:“好娘子,您輕些……啊……玉顏,玉顏受不住了……啊……” 女人的聲音里帶著粗喘,掐著他的下巴說道:“阮老板果然名不虛傳……嗯……前面粗硬,后面嫩軟……極品……” 屋里的呻吟喘息一聲高過一聲,沈燕然手撐著門框,滿臉木然,如墜冰窟。 她靜靜地將門縫合上,轉身走到了樓下,門口的小倌似乎有些驚訝,“怎么這么快就出來了?是沒找到閣主嗎?我記得他回來了呀。誒,沈小姐你去哪兒?” 沈燕然已經什么都聽不見了,她靜靜地繞到芳菲閣后面的小巷子,蜷坐在地上,盯著四樓唯一一間亮光的屋子看了一晚。 清早起來的時候,阮玉顏抬了抬有些酸痛的胳膊,晾了一晚上沒蓋被子,胃又有些疼了起來,他低頭看著自己滿身的臟污有些難以忍受,跟沈燕然一起久了,都快忘記了這樣才是常態,不過所幸得了她們交易的線索,也不算白遭一場罪。 想起沈燕然,阮玉顏緊蹙的眉頭舒展開了,嘴角也止不住掛上些笑意。那小丫頭昨天去了縣城,大約今天便能回來了吧,搞不好又要追著他嘰嘰喳喳地說看見了什么新鮮玩意兒了。 阮玉顏鼓了鼓氣,將自己從床上挪下來,問門外的小廝要了桶水,清洗干凈,又換了身衣服,將一身狼藉嚴嚴實實地遮住,開門走了出去。 正往前走著,卻見沈燕然低垂著頭站在一邊,他險些錯了過去,連忙停下,卻見她既沒有笑著撲上來,也沒有故意做些動作讓他知道她生氣了要撒嬌,實在有些反常。 細細觀察了一下子,阮玉顏發現沈燕然全身都冒著寒氣,似乎已經在外面站了很久了,眼睛一直盯著腳下,不肯抬頭看他,手上還攥著條帕子,似乎被揉了很久,已經皺得不成樣子了。 “你怎么了?既然來了為什么站在門口不進去?”阮玉顏開口輕聲問道。 沈燕然還是不說話,只是低著頭站在一邊,阮玉顏有些著急,生怕是她年紀小,被人欺負受了委屈卻不知道怎么說,連忙拉著她回了芳菲閣四層。讓她坐在床上,裹好了被子,又斟了杯熱茶放進她手里,這才細細地問:“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受了委屈?” 沈燕然聽著他溫柔又暗含焦急的語氣,憋了一晚上的淚終于洶涌而出,邊哭邊哽咽,但還是沒有說話。 沈燕然在他面前從來都是笑得陽光明媚,阮玉顏還未見她哭過,何況是這種受了天大委屈的痛哭。忍不住焦急不已,還有些生氣,沈蘭舫不是她表姐嗎?meimei受了這么大的委屈,她怎么一點兒也沒反應。 正給她擦拭眼淚,阮玉顏聽見沈燕然終于開口了,邊哽咽邊說:“玉顏,我會好好做飯,好好照顧你,還……還會讓你快活,所以……所以能不能,只有我一個?” 阮玉顏的手僵在原地,他還當是誰能讓那個無憂無慮雀兒似的沈燕然這么難過,原來竟是為他這種人嗎。 太久了,他沉浸在沈燕然的溫柔小意中太久了,他以為只是你情我愿的一場游戲,卻沒想到天上的雀兒動了真心,對著地上的蜘蛛自投羅網,還弄傷了自己華貴的羽毛。至于蜘蛛,本就是長在陰暗臟污中的東西,日日與灰塵為伴,任誰都能來踩上一腳,又怎么能見了這歡快自由的雀兒就開始遐想天空,忘了自己到底是誰呢。 阮玉顏站起身,背過身去,他聽見自己空洞又冷硬的聲音說:“沈小姐,你不明白嗎?阮玉顏是個小倌,是個給錢……甚至不給錢就能cao的婊子。”說罷,他不理會身后沈燕然焦急的反駁,打斷她接著說道:“所以你看,對這種下賤的東西,只要cao得高興就好了,付出任何的感情都是白白浪費,他不配得到,也還不起。” “不是的,不是的……”沈燕然一直在搖頭,哭得說不出話來。他明明不是那樣的人,為什么要這么說自己。 她知道他心里有人,不過她可以不在乎,天長地久總能捂熱了他。她也知道他時常寂寞,呆呆地看著一處出神,身上流露出的那股深入骨髓的寒冷和孤寂讓她也忍不住跟著打了個寒蟬,想要抱抱他,讓他能稍微不那么冷了。她還知道她已經取得很大的進步,明明阮玉顏在她面前的小表情小動作越來越多,再不是那個看著完美的木偶,而是漸漸有血有rou的人了,他甚至會在意她是不是冷了、餓了、受委屈了。可是,為什么突然就變成這樣了啊,她真的不明白,她只知道她心口疼得像要死掉了,小時候險些被淹死都沒有這么難受過。 “言盡于此,沈小姐好自為之吧。”阮玉顏強忍著轉身的沖動,大步邁出了房門,心口空空蕩蕩的,再也感受不到一絲靈動的暖流,是了,該回到他熟悉的那個本屬于蜘蛛的角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