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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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凌瑞東起床的時候,發現徐渭已經不在了,他起床洗漱的時候,才聽到開門的聲音,只見徐渭拎著小籠包、豆腐腦、油條、焦圈兒之類的早點進了門,看到凌瑞東已經醒了,他不由詫異:“起這么早?” 凌瑞東嘴里塞著牙刷,沒有回答,而是看著徐渭手里的鑰匙。 “還是放在門口的配電箱里。”徐渭爽朗地笑了,毫不見外地把鑰匙裝在兜里,“這把我拿著行嗎?” 凌瑞東點點頭,漱了口,然后當著徐渭的面脫掉了上身的睡衣。 徐渭正在餐桌上擺早餐,凌瑞東脫完衣服轉過身:“幫我拿一下毛巾,在里屋的柜子上。” “嗯?哦。”徐渭愣了一下,然后把毛巾遞給凌瑞東,“瑞東,你身材好了很多啊。”說完還很自然地伸手想要摸一把。 “和你不能比。”凌瑞東轉身讓過他的手,徑直往衛生間走去,他的身材和徐渭確實沒法比,但是也和過去的弱雞身材不一樣了,至少穿上襯衫不會松垮飄蕩,也顯得修身而挺拔。 他也正是為了個人的形象開始的鍛煉,在網絡技術類的公司,沒有形象的程序員太多了,他們用自己的身體和外觀詮釋著只有工作沒有生活,而這樣的形象只能說明他們能力不足,所以凌瑞東寧肯每天比上高中起的還早,每周堅持去鍛煉自己,也要塑造出工作生活兩不誤,生活品質非常高的狀態。 事實證明,這樣的員工在形象上就能得到領導信任,親眼見證凌瑞東從大學生變成帥氣職場人的那位關系大boss,也對凌瑞東的毅力和形象贊賞有加,最明顯的表現就是給凌瑞東已經介紹了三個姑娘了… “我也洗一下。”水聲剛落,徐渭就徑直闖進來,赤身裸體的,在不算寬敞的衛生間里,散發著一種蒸騰的雄性熱氣,“早上出去跑步,身上都是汗。” “你的鍛煉比我強多了。”凌瑞東圍上浴巾,轉身讓過,因為衛生間里除了淋浴還有馬桶,不能讓他們倆并行,但是他轉身的瞬間,徐渭也面朝著他的后背,汗濕的胸肌壓在凌瑞東后背上。 凌瑞東從墻上的鏡子里看著徐渭,徐渭卻低頭看著凌瑞東的肩膀,他察覺到目光才發現鏡子不好意思地笑笑:“你剛洗完澡又蹭臟了。” “沒事。”凌瑞東若無其事地走出房間,等徐渭快速洗好的時候,凌瑞東已經穿好衣服,坐在餐桌邊。 他穿著一件簡約的針織菱格V領毛衣,里面是同色系襯衫,看上去非常樸素,又簡單大方,徐渭就圍著條浴巾坐到他對面:“你現在看著,真是個白領。” “我不負責接待客戶,要求不高,不用西服領帶的,你該看看我們公司的程序員,看著和大學生沒什么區別。”凌瑞東咬著小籠包笑笑。 徐渭赤裸著上身,為凌瑞東裝好豆腐腦,放好勺子:“你長得就小,娃娃臉不顯老。” 凌瑞東笑笑:“你已經找到工作了嗎?” “找到了,白天是六小時的門童,晚上還有個兼職。”徐渭說完,凌瑞東點點頭,沒有多問什么,對那個含糊其辭的兼職也沒有多問,徐渭有些失望,但是也沒說什么。 “我去上班了,你中午要回來就在我床上休息吧,我中午不回來午休。”凌瑞東說完就起身,“對了,你下午有時間嗎?” “幾點?” “四點左右。” “有。” “幫我收個快遞。”說完凌瑞東就穿上風衣出了門,開始了他一天的生活。 到了晚上他回家早,就提前做了飯,徐渭卻九點半才到家,而且滿頭大汗。 “我是一路跑回來的,這樣晚上的跑步就不會耽誤了。”徐渭解釋了一下,但是表情卻不像早上那么暢快了,“你的快遞我收了…” “嗯那你就用吧。”凌瑞東坐在電腦前,目不轉睛,“微波爐里有飯,你熱一下就能吃了。” “瑞東,昨天找你幫忙給我壓腿,你是不是不高興了?”徐渭走到他面前,表情忐忑復雜,因為凌瑞東的快遞,是一個專門多功能的健身椅,既可以做仰臥起坐,也可以練舉重那種。 凌瑞東抬起頭毫無芥蒂地笑了:“你想多了,這個我好幾天前就買了,今兒才到而已,正好你也能用上。” 徐渭面色一僵,也解開心結一樣:“誒,那個快遞包裝袋挺大的,你要不要留著裝東西。”他展開那個袋子,上面寫著大大的京東。 以這個城市的地理位置,當天下單第二天就會送到。 凌瑞東面不改色:“留著吧,過一陣我準備換房子呢,搬家能用上。” “你要搬家?”徐渭愣神。 凌瑞東起身去把微波爐打開:“這兒畢竟是租的,我準備在這個城市長期發展,肯定得早點買個房子,這兩年房價好不容易低點兒,趕緊下手吧,過一陣又買不起了。” 一聽還是這座城市,徐渭就放心了。微波爐轉了一分鐘就停了,他連忙搶過去把盤子端出來,燙的拿手捏住耳垂:“魚香rou絲?聞著挺香,哪兒買的?” “我自己做的。”凌瑞東徑直走回電腦桌前。 徐渭高興地舉起筷子:“那我可得好好嘗嘗。” “都是拿現成的調料調好的,我就切了個菜做了個飯。”凌瑞東不敢居功,徐渭卻依然找到了能贊美的地方:“菜是你切的?切絲這么均勻,一看就知道你經常做飯了。” 然而凌瑞東看著電腦,好像已經沉入了進去,沒有理會他。 斷了找凌瑞東幫忙壓腿這個機會,兩人之間的交流驟然就少了,徐渭的工作最早也要到晚上九點,白天基本沒有見面的機會,加上凌瑞東自己還有去健身房的時候,兩個人雖在同一屋檐下,交流卻少的發指。 所以當凌瑞東休年假準備回家過年的時候,徐渭完全錯愕了。 “你怎么不早點說一聲?”徐渭一臉憋屈卻無處發泄,緊鎖著眉,表情有些兇悍,只有這時候,凌瑞東才能看到一點當年那個徐渭的影子。 “是啊,我本來想過年等等你一起回去的,但是我家里有點事催我,我就提前買票了。”凌瑞東的表情依然云淡風輕,徐渭反倒無法辯駁。 因為凌瑞東最近的表現,分明就是把他當成了一個處在困頓之時他伸出援手,但交情不深的朋友,完全沒有給他拉近距離的機會。 凌瑞東快刀斬亂麻地離開了家,非常放心地把徐渭一個人留在了那里。 過年對于每個中國人而言都不亞于一場小規模戰爭,拜訪親戚,面對盤問,被迫相親,凌瑞東可以說一路且戰且勇,身心俱疲,餐桌上關于女朋友的話題,讓他深深體會到高中不讓談戀愛,畢業逼著去交配的苦楚。 但是他回家過年除了應對家人,完成這個年終任務,還有最后一個自己安排的任務。 這天他離開家門,向著這個二線城市新建起的商業圈的一家高檔咖啡館出發。 離開家門的時候,他隱約感覺不對勁,總覺得小區門口停著的一輛車里有人看著自己,那是一輛賓利,車窗是單面的,凌瑞東從前車窗看過去看不到人,他特地走過那輛車,在后車窗上認真看了一眼,覺得自己是多疑了,于是走出小區到大街上打了一輛出租,心里還盤算著是該買輛車了,房子,車子,生活壓力真大啊。 到了咖啡廳,預約好的座位上已經有人了。 “我說凌瑞東,你這是賺大發了啊?都約這么高檔的地方了,我跟你說我可是窮學生,這錢得你付啊。”徐洛熱情地招著手。 凌瑞東不覺暗笑,這自來熟不客氣的風范,看來不是徐渭的問題,而是徐家家傳。 有些人,哪怕天南海北,一年不見,但是一旦面對面,又會找回曾經的親切,這就是真正的畢生好友,凌瑞東和徐洛就是如此。 徐洛大學畢業直接讀研,這家伙讀的是很高大上的生物微分子之類的專業,凌瑞東連名詞都記不住,現在跟著導師做研究風生水起,絕不是他說的那么窮,但是凌瑞東樂得看他如此親近,兩個人好好聊了一番,凌瑞東才漸漸把話題引到徐渭的身上。 “誒,對了,徐洛,你哥最近怎么樣?”凌瑞東裝作故意提起。 徐洛卻苦笑一聲:“你是不是聽叔叔阿姨提到我哥的事兒了。” 徐凌兩家可以說兩代交情,凌瑞東確實聽到他的八卦老媽把這件事當成一件奇聞說過,而且頗為夸張,凌瑞東想了想,還是直言不諱:“你哥,最近在我家住呢。” “什么?!”徐洛吃驚得差點站起來。 凌瑞東把自己在美國的時候接到徐渭的借錢消息的事簡單一說,但是把后面徐渭的不請自來說成了兩個人一直保持聯系,又剛好在一個城市,現在徐渭打工住在他家。 一番話說的徐洛感慨良多:“瑞東,真是,你簡直比我還像他弟弟,他當初怎么不跟我開口,唉,我猜他根本沒想跟我開口吧。” “你那時候才大學,又沒錢。”凌瑞東寬慰他。 “不是,你不知道,事情沒有他說的那么簡單。”徐洛苦笑一聲,緩緩開口。 “其實,我哥那事兒,是我捅出去的。”徐洛一句話,就讓凌瑞東徹底吃驚了。 “我爸媽都是老古板,哪里懂得什么手機,是我不小心看到了,那時候也沒怎么多想,就咋呼喊出來,這才讓我爸看到。”徐洛說完,凌瑞東安慰他:“你也不是成心的。” “就怕我哥不這么想。”徐洛眼神復雜,“你不知道,當初我爸媽送我哥去部隊,環境很苦,我哥曾經裝病想要退回來,卻被我爸給揭穿了,攆回去。” “當時我哥就說,從小爹媽眼里只有我,沒有他,他就是個給家里丟人現眼的。”徐洛無奈地靠在沙發座里,“他還說從小家里就寵著我,也只管我,對他放任不管,他變成這樣都是我爹媽的錯。” 凌瑞東沒想到如今成熟開朗的徐渭,還曾經說出過這樣的話。 “我知道部隊很苦,我媽帶我去過一次,我看到我哥身上有被人打出來的傷,但是他什么也沒說,我知道他是真的不好過。”徐洛眼睛都紅了,“有時候,我也覺得對不起他,其實不是我哥不孝順,我家里的情況,你也早就知道。” “我自小就是學習好又聽話,咱們倆都一樣,都是別人父母嘴里用來打擊自己孩子的‘別人家的孩子‘,”徐洛露出一絲無奈笑意,“我有時候也覺得,因為我表現得太好了,我爸媽對我太好了,很多事情,真的是很虧待我哥,如果我爸媽對他好一點,對他的關心多一點,他或許不會變成這樣。” “這也不是你的過錯,偏心疼小兒子,誰家不這樣?”凌瑞東說。 徐洛愧疚地搖搖頭:“不是的,其實我過去也不是好人,我老覺得自己什么都比我哥強,我心里都瞧不起他,什么都要搶,什么都要爭,就想讓爸媽把所有寵愛都給我,我也真是不懂事。” “后來我哥轉了士官,好不容易休假回家,他變化也很大,懂事多了,我父母和他好不容易緩和了一點,結果被我捅出了那件事。”徐洛捂著眼睛,“我哥心里,一直覺得我是故意的,他根本不覺得搞同性戀是錯的,只認為我是在爭寵,他當時和我爸媽說,反正家里只有徐洛一個兒子,我喜歡男的女的跟你們沒關系。” “我爸那個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當年也從部隊出來的,我多少年沒見過我爸那么發火,拿皮帶把我哥后背都快抽爛了,我哥躲都沒躲,你知道他說什么嘛?” 凌瑞東默然搖搖頭。 “他說哪吒刮骨還父,剔rou還母,今天這頓打,就算他還了……”徐洛眼圈都紅了,“我哥也是這么死犟的性子,他就那么走了,我爸現在逢人就說大兒子死了,我媽想去看我哥,我爸就發脾氣,我也去找過我哥一次,那軍校大門崗哨幫我問了,結果我哥說不認識我……” 說到這兒,徐洛說不出話了,默默看著窗外,眼睛含淚。 所以徐渭告訴凌瑞東的說法,把過錯都攬到了自己身上,但是如今看來,他的父母也有一些責任。 “你覺得,同性戀是錯的?”凌瑞東想了想,單獨提出了這個問題。 徐洛沒想到凌瑞東聽完這件事,第一反應竟然是問這個。 “其實,我也是同性戀。”凌瑞東一句話讓徐洛滿臉震驚,他突然漲紅了臉,又氣又驚:“你和我哥…” “我們曾經在一起過。”凌瑞東坦然承認,但是沒有說出sm關系這種更刺激的實話,“但是現在我們真的只是普通朋友,我就是看徐渭變化很大,覺得我幫他一把他或許就能闖出一片天地,沒有別的意思。” “這怎么可能,你怎么會呢…”徐洛滿臉吃驚與無法置信,看著凌瑞東的表情都變了。 “徐洛,我想說,同性戀不是病,你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你知道國際上對同性戀現在是什么態度,也知道很多國家同性戀能結婚,我覺得,如果你們家有誰能支持理解徐渭,也就只有你了。”凌瑞東誠懇地說。 徐洛臉色變了變:“支持別人容易,換成自己的親哥哥,還是很難啊。” “我也不指望你一時半刻就能轉變思想,我只希望你盡量了解了解。”凌瑞東勸他,“我看得出來,你現在也大不一樣,你是很希望你哥回家,和你爸媽和好的對不對?” “那當然了。”徐洛毫不猶豫地說。 凌瑞東贊同地點頭:“我看你哥現在變化也很大,他其實心里也是向著家里的,但是你們的態度讓他很寒心,我會勸他和你們和解,但是你家里那邊,就得靠你做工作了,兩邊必須能夠相互理解,這件事才能解決。” 徐洛沉默良久,才毅然點頭:“好,我先說服我自己,再想辦法說服我爸媽,總歸他是我的哥哥,我要是不接受他,誰還會接受他。” 凌瑞東總算達成了今天的目的,他心里都為自己的慈悲心腸感動了。 走出咖啡廳,凌瑞東和徐洛分手告別,奇怪的是,他又看到了那輛賓利,不過卻停在對面很遠的地方,只是那亮白的顏色和漂亮的外型太鶴立雞群,才讓他看到,凌瑞東沒有多想,打出租回家,第二天果然就再沒見過了。 年假轉眼將盡,凌瑞東想到徐渭前一陣一些古怪的舉動,久曠的空虛身體也有些蠢蠢欲動,自從離開美國后,為了讓自己好好應對一系列人生變化,他一直沒有登陸臣服論壇,今天突然就有點忍不住,在臣服上逛了逛,看看別人的帖子,尤其看到了加百列和德意志的新照片,一系列以別墅家具為背景,把捆綁的德意志放進各種柜子的照片,順手點了個贊。 沒想到加百列很快發來私信:“呦,稀客,凌大師準備重出江湖啦?” “就來逛逛,你這么閑?”凌瑞東回復他。 “你在老家呢?” “嗯。” “情人節能趕回來不,有個公共表演party,你一定得來看看。” 加百列發來一個鏈接,看到網頁海報第二張那個趾高氣揚的人,凌瑞東呼吸一窒,隨即意識到不對。 海報上的人穿著皮革衣服,露出一身漂亮肌rou,拎著鞭子,踩著一個身材不錯的年輕男人,一臉傲慢得意,乍一看,凌瑞東以為這是衛凱。 但是這相貌,和凌瑞東印象最深的高中時的衛凱有點像,然而卻更顯年輕,也比衛凱少了一份陽剛和兇悍,多了一份俊俏和傲慢,看了看下面的名字,果然是衛歌。 “這有什么可看的。”凌瑞東心里有些別扭,向加百列回復道。 加百列發過來一個生氣的表情:“小凌凌你不愛我了,你不答應我”然后又是個大哭的表情。 “行行行,我答應你。”凌瑞東無奈地回復。 衛歌變成了s,他不想好奇,卻仍然止不住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