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過年前夕，蘇橙跟著爸媽一起去逛了商場。

    說起來，父母兩人在國外的時間幾乎占了蘇橙生命的大半。但兩人骨子里仍存著中國人的生活習慣和特性，像春節這樣的舉國歡慶的節日，是一定要全家一起去逛超市，進行年夜飯的大采購的。

    還沒到商場，就已經在車庫里提前感到了節日的熱鬧。

    蘇父開著車在車庫里繞了兩圈才找到車位停車，跟在后面的程亦川開著車載著父母兩人也找到車位停好車了。

    兩家人在電梯前匯合。

    程亦川穿了長風衣，領子立起，敞著風衣，一雙皮靴蹬得雙腿筆直，站在父母身邊，更顯得身材挺拔。

    兩家人多年的習慣了，今年在你家過年、明年在我家過年，兩家人過一家人的年。

    不過今年是頭一次兩家齊全一起逛街。

    程亦川按著電梯門，看著跟在蘇母身邊的蘇橙，等著他們進電梯。

    蘇橙今天穿了長筒靴，上邊只穿了件羊絨外套，走動間露出小半截大腿，看得程亦川直皺眉。

    蘇母跟張姨站在一起聊天，兩位父親也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蘇橙站在電梯一側想著商場會很擠吧，就被程亦川輕輕拉到后邊，站在他身側。

    “穿的這么少，冷嗎？”他微微彎下腰，輕聲說。

    蘇橙看著他，倒是少見的圍著圍巾，她搖了搖頭。

    程亦川看著她，露出毫不相信的笑容，悄悄握住她的手，湊近她，“手這么涼，還不冷？”

    他捏著她的手，輕嗅她的頭發，“嗯？”

    張姨輕輕咳嗽了一聲，電梯內忽然靜了下來。

    蘇橙趕忙掙開他的手，滿臉的慌亂。倒是程亦川，毫不在意地直起身子，滿臉的正直。

    張姨扭頭看著蘇橙，“橙橙，他下次再戲弄你，你就掐他嘛！像小時候似的！”

    四位家長都含著笑看著她。

    蘇橙皺著眉看向程亦川，滿臉的不解。

    我掐過你嗎？？？

    電梯‘叮’的一聲停下。

    兩家人陸陸續續出了電梯。

    張姨走到蘇橙與程亦川中間，各攬著他倆的胳膊，“還想避著我們多久啊？”

    蘇母跟在蘇橙身側，捂著嘴笑，“你這臉啊，什么事兒的藏不住?！?/br>
    蘇橙臉熱的厲害，余光里看到程亦川看她，都不敢回視他。

    張姨揚頭看程亦川，“我告訴你啊，可別叫我們橙橙受一星半點兒的委屈！要是叫我知道了，你就別回家了。”

    張姨這話說的大聲，走在前邊的兩位父親都笑了起來。

    程亦川看著他mama，忽然抬手攬在她肩上，“哪兒能啊媽，我愛著她呢，哪兒能給她受委屈？”

    “我愛她還來不及呢。”

    張姨拍開他的手，“你少跟我說這話啊，酸死人，你跟橙橙說去！”

    說著，就拉著蘇橙跟他的手握到了一起。

    “以后不用避著我們了吧？年輕人，大大方方的談戀愛，讓人看見也舒服。”

    程亦川捏著蘇橙的手，抿著嘴笑。

    張姨看著蘇橙，輕聲道，“以后別讓他翻陽臺，在一起了也別這么慣著他，陽臺晚上一定得鎖上。”

    蘇橙顧著臉紅，緊閉著一張嘴不知道說什么。

    倒是程亦川，攬過蘇橙，皺著眉看張姨，“媽，你怎么防我跟什么似的呀？”

    “再說，那都是小時候的事了，我翻墻也是去找她玩?！?/br>
    張姨一臉的‘我不信你’，攬著蘇母快走了幾步，落下他們，不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