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第三十一章 冷漠總裁的童養媳9

    肖兔只好忍著少女的羞怯，戰戰兢兢地調高嗓音，把自己剛才的話又重復了一遍，只是這次東方漠的確是回應了，但也是真正意義上的冷酷無情：

    “滾——！！！”

    肖兔的眼淚瞬間奪眶而出，一串串豆大的淚珠兒順著少女小巧潔白的面頰流淌而下，她強忍著悲傷憤怒的情緒不哭出聲，可肩膀還是忍不住劇烈地抖動。她的雙腿甚至失去了支撐的力量，無助地滑落跪坐到地面上。

    “嗚嗚嗚……東……方、漠！”

    管家本來眼觀鼻鼻觀心，就靜靜地看著那小男女作，可是看到少女情緒崩潰，跌坐在門板前面哭得那么悲慟，禁不住動了惻隱之心，這女孩兒自八歲就來到了東方家，也是他看著長大的，他也早已把她看成了女兒。雖然少爺一開始對人家惡聲惡氣，但后來卻是典型的外冷內熱，內心漸漸變得柔軟起來，他以過來人的眼光看得分明，少爺這分明是愛上了肖兔小姐。況且，前段日子，少爺好像……占了人家的清白，肖兔小姐也有了東方家的骨rou。

    這好好的，眼見著就要修成正果，突然又發生了什么事？

    楊叔只好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少女攙扶到沙發上，遞了一條面紙讓她擦擦眼淚，又去倒了一杯溫水塞到少女手中。

    “肖兔小姐，把那件事告訴少爺，少爺最近應該是遇到了什么不順心的事，一直待在公司里通宵熬夜，而且今天的狀態也很疲憊。你且先不要傷心，少爺的所作所為我都看在眼里，如果你告訴他他就要為人父母了，他大概也會開心的。”

    而肖兔只是呆呆愣愣地點了點頭，無語淚流——

    如果這是獲得自由必須要失去的東西，那么她寧愿不要自由了。

    生命誠可貴，自由價更高；若為愛情故，兩者皆可拋。

    管家楊叔遲疑地抬起了腳步，但還是站在了浴室門前，恭敬地問：“少爺，肖兔小姐好像有重要的事要對您說，您洗完了澡可以去見見她嗎？她就在外面的沙發上坐著。”

    水流的聲音停止了，緊接著他家少爺低沉冷漠的嗓音不疾不徐地從室內傳出：“也好，我也正有一件事要告訴她……”

    楊叔聽后松了一口氣，就聽到了東方漠的下一句話，“是時候讓那個女人滾回肖家了。”

    管家驚愕地瞪大了眼睛——

    到底是發生了什么，讓少爺的態度轉變這么大？！！！

    東方漠站在浴室的全身鏡前，鏡子的表面沾染了一層薄薄的水霧，隱隱約約倒映出一個男人高大修長的身影，男人的肩膀寬闊，胸肌厚實，到了勁瘦的腰部弧度卻猛然收緊，勾勒出細窄結實的翹臀，下身的一雙大長腿更是不得了，肌rou緊繃有力，充滿爆發力的美感。他伸手抹去鏡面上的氤氳霧氣，仔細打量其中倒映的面孔，臉龐皮膚光潔無瑕，又慢慢劃過右耳眼角——沒有夢中那道猙獰的疤痕。

    他雙手拄在洗手池旁，低頭不語。這是他雖然身為一個整天蹲辦公室的總裁，但卻飲食作息規律，尤其是從未荒廢在健身房辦的金卡，堅持每天三小時的鍛煉風雨無阻所帶來的反饋。

    抬頭望向鏡中的自己，烏黑濃密的碎發稍有些長了，濕噠噠地垂在他的臉頰兩側，俊美絕倫的容顏沒有絲毫瑕疵，眼眸幽深碎光閃爍，鼻梁弧度線條優美，削唇抿緊挺逸淡薄……自那天醒來，自己好像就格外在意這張臉長得俊美不俊美，似乎是為了某個一直藏在心底的人，為了他不嫌棄自己……

    東方漠打開水龍頭，搓了把臉：總覺得、總覺得……他好像弄丟了什么東西，心臟破開了一個大洞，空虛寂寞難耐的感覺每時每刻都仿佛要將他整個人吞噬。

    他到底是弄丟了自己的心，還是弄丟了自己的髓，亦或是弄丟了自己的魂？

    整理衣襟走出悶熱潮濕的浴室后，東方漠冷冷地站在肖兔面前，他的眼瞳中倒映出這個少女失魂落魄的身影：“肖兔小姐，聽說你有事找我，巧了，我也有事找你。”

    低聲啜泣的少女一聽到這句話就揚起淚痕斑駁的小臉，滿含希冀地問：“漠哥哥，是什么事？”

    管家看她這模樣，只得無奈地長嘆了一聲：孽緣啊孽緣……

    東方漠的面色卻沒有半絲動容：“最遲后天，我會給你找一套房子，你這兩天就收拾你的東西，到時候搬過去吧，在那里你吃喝不愁，不會比這里差。”

    肖兔死死地咬著下唇：“！”忍了半天的淚水再次落下。

    “你……你……你是在轟我走嗎？！”她往日靈秀的瞳仁中充滿了不可置信，眼眶一圈兒已經紅腫得像個桃子，眼底積聚了大量的淚水，“東！方！漠！你怎么能這么狠心！這么多年的感情你說斷就斷，你把我當成什么？”

    東方漠無動于衷：“我們之間本來什么也沒有。”

    “什么都沒有……？呵！”肖兔扶著沙發顫顫巍巍地站起身來，眼淚撲簌簌地落下，“那我腹中的孩子呢，難道是鬼的啊！！！”

    “嗯？”東方漠凝眉，眼眸微瞇，“你在說什么？”

    她倔強地看著他，眼神如同野花一般不屈：“難不成你還想賴賬？七十二天前在極光炫舞，我被一個猥瑣大叔灌醉，是你救了我，但你卻……”

    說到這里，肖兔的俏臉還是羞紅了一片，“不知節制，弄得我很痛……”

    “！！！”東方漠比她還震驚，“荒謬之極！一派胡言！”

    我沒有！你胡說！你亂講！

    被平白污蔑了清白令他也無法淡定了，他的眼神銳利得如同鷹隼，狠狠地向女孩刺過去：“你看到那個男人的臉了嗎？如果你沒看到你憑什么說那是我？我在七十二天前根本就沒去過極光炫舞，我在周醫生的私人診所做治療，你若是不信，我現在就可以把他叫過來對峙！”

    肖兔聽此，茫然地睜大眼眶，只是無語淚流，但她還是下意識地反抗著：“我不信那不是你，你不要狡辯了……那個男人的臉我見過，分明就是你，我和你朝夕相處了十年我能認不出是不是你嗎？”

    看到這一幕，管家已經傻了，連他也沒料想到局面會發展到這一步。

    肖兔無法承認那天那個男人不是他，東方漠更無法接受自己的清白被污蔑，他的動作比她更決絕，他直接掏出手機：“既然如此，我們就把周醫生叫過來吧。”

    “叫他過來有什么用！他是你的人，肯定會向著你說話！就算你、就算你……又怎么樣，他也只會幫你遮蔽！”肖兔的情緒進一步崩潰，她近乎是嘶吼著說完這句話，然后精疲力竭地跌坐到沙發上，全身禁不住地細細顫抖著。

    東方漠聽此放回手機，現在真是有點咬牙切齒深恨那個給自己潑臟水的男人，他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肖兔小姐，你先冷靜一下，能給我詳細說說那天晚上發生的細節么。”

    那晚燈光昏暗，夜色迷離，肖兔只記得那個在她身上聳動的男人后背上蜿蜒而出的青龍刺青一直蔓延到手臂上。可她也分明地記得東方漠的背上是沒有刺青的，可說不準她是不是在和她分房住的兩三個月中紋的身。

    這種那晚的那個男人不是東方漠的事實令她恐懼。

    “那天的人就是你！你裝什么裝！”肖兔看他的眼神已經稱得上怨恨了，“我的一輩子都毀在了你的手上，前半生你親手在我身上裝上了枷鎖，把我認作你的私有物，當我的心不自主地被你牽絆時，你又玩膩了我，毫不留情地幫我甩開扔掉！你憑什么這么做！憑你說東方家的掌權人么！憑你身家萬億你就可以藐視人命……”

    東方漠愁眉緊鎖，凝神不語。

    就在肖兔情緒爆發的當口，女仆毫無存在感地悄然走來，喚醒了變傻呆愣的管家，在他身邊低聲耳語了一句，然后又默默走開。

    管家硬著頭皮打斷了肖兔的控訴，在東方漠面前鞠了一躬，恭敬道：“少爺，二少爺來到。”

    “肖兔小姐，我們的事過后再說，我會還我們兩個一個清白的。”東方漠轉而淡淡地楊叔吩咐：“以后別叫我少爺了，叫我家主吧。”

    管家道了聲是。

    肖兔疑惑：這東方家還有二少爺嗎？她以前怎么不知道？

    她把疑問的目光投向了管家，問道：“二少爺是東方漠的親弟弟嗎？十年了我怎么都沒見過他？”

    后者也不介意為她解釋這個問題，他低聲道：“二少爺確切的是不是少……不是家主的親弟弟，家主是東方家的直系，二少爺是旁系的，他和家主關系本不怎么好，幾年前還因為……年少輕狂玩出了人命，被家主親手送進了局子里，在監獄里待了幾年出來后就老實了。”

    肖兔更詫異了，心下頓時對東方漠產生了不滿：“他弄出了人命？即便是這樣就幾年就出來了？東方漠竟然就放他出來？”

    管家理智地保持沉默不語。

    她只好止住了這個話頭，把注意力放到這個從玄關走進來的男人身上，既然基因遺傳自東方家，那男人的面相也稱得上英俊，甚至跟東方漠的面容也不無相似之處；在監獄待的幾年把他的眉宇渲染上了兇厲之氣，然而因為他富二代的身份，他唇角的笑容又著實顯得很是輕佻，穿了一件人模狗樣的亮晶晶的紅色西服，雙手吊兒郎當地插在兜里，黑色皮鞋擦得锃亮。

    “小妞兒，長得不錯呀！”他的目光在肖兔身上逗留了幾秒，眼神一暗，表情突然就變得曖昧了起來，輕佻地吹了聲口哨。

    肖兔厭惡地后退了幾步。

    男人對于她的表現只是嘁了一聲：“大哥，別來無恙啊。”

    東方漠仰靠在沙發上閉目養神，修長的雙腿交疊在一起，他疲憊地揉了揉眉心：“東方溟，什么事？”

    東方溟直言不諱：“我就是想知道，你他媽的什么時候能把我該得的給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