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阿蘅雖然不知道她什么時候遇到過息梧,她忘記了什么,但是她的身體記得。他的味道,他的感覺。 小花娘睜大眼睛俯視君上,認真、努力地回想被她遺忘的過往。 由于距離過近,超出了安全范圍,即使君上努力屏息,心卻不受控制地砰砰亂跳。阿蘅卻是呼吸急促,拼命忍著伸手去抱他、親吻他的沖動。 兩人的氣氛電光火石之間,由緊張、窒息,變成了曖昧、焦灼。 突然,簾后傳來一聲痛吟。阿蘅先回過神,這是初云的聲音。她立刻繞過君上,幾步走進簾幕。 直到小花娘離開身前,息梧才緩過一口氣,放松了身體。然后也起身去看初云。 此刻的初云坐在椅子里,雙手抱著圓滾滾的肚子,額頭上浸出了汗。見阿蘅進來,忙伸手拉住小花娘的手,帶著哭腔道:“阿蘅,好痛,好痛,啊……我可能,要生了……” 阿蘅一手被世子握著,另一只手按壓他的腹部,柔聲道:“初云莫怕,是宮縮,如果一會密集起來,便是要生了。如果停下來,就要等幾天。但,也就這幾日了?!?/br> 世子仰頭哼了一聲,“怎么會這么疼?真是該死!啊……” 子郁和息梧兩個生過孩子的人,都知道分娩是怎樣一種痛楚,尤其初云還是第一胎。這僅僅是開始,以后會越來越疼,疼得了無生趣,想立刻死了才好。 子郁命小廝進來,將世子扶去小榻上。他們幾人回避,留下阿蘅為初云檢查產道。 阿蘅撩起世子的外衫,褪下褲子,分開他的雙腿,揉著他發硬的肚子,一手探到身下。他的產道口雖然為分娩做好準備,但還是很狹小。阿蘅伸進一根手指,世子挺起了上身。 小花娘安慰道:“沒事的,沒事的,宮膜還很厚,估計今日不會生。” 世子痛得流下眼淚,抱著阿蘅的手臂不肯松開。小花娘起身側坐在小榻上,抱著初云上半身,手掌推揉他的孕腹。吻一下他汗濕的額頭,說:“你的胎位還是靠上,一會不疼了,你要多走走,讓胎兒下來?!?/br> 世子疼得鉆進阿蘅懷里,哭道:“我不想生了,太疼了?!?/br> 小花娘加大力道揉著高聳的肚子,“初云乖,不哭?!彼睦镆裁靼?,真正的分娩會痛上百倍。 初云宮縮了半盞茶的時間,終于緩和下來。阿蘅抱著他的腰,慢慢走回世子的院子。在院里、房中緩步溜達,好讓胎兒向下移動。足月的孕夫,負擔本就很大,兩個時辰走下來,初云便虛脫了。被放到床上,立刻沉睡過去。 阿蘅守了半個時辰,見他一時半刻不會醒,便回了自己的廂房休息。 上午,由于世子的突發狀況,打斷了她與君上之間莫名其妙的僵持。此刻安靜下來,又浮上心頭。她的記憶深處,總有一個人記不清樣貌,不知道是誰,但是一想起就會忍不住難過。 可是,當她努力去想的時候,又什么都找不到,心里空落落的。 不會是君上吧,不可能,那么高高在上的人。而且女帝之父,鰥居多年。如果有了孩子,可是驚天的秘密,有茲國體。倘若是真的,便不是一柱忘歡能了事的,而是一杯鴆酒。 君上那樣的身份,豈是她能去驗證的?恐怕知道真相就是她喪命的時候。 阿蘅此時很想喝酒,才能澆熄她心中無由來的煩悶。 黃昏,日落后,君上大人步出世子寢院,看到小荷塘岸邊的涼亭里,阿蘅在自斟自飲。他不應該理會,不能相遇,腳下卻忍不住走過去。侍衛暮雨大著膽子阻攔,息梧道了聲“退下”,便繞過她,走進涼亭。 君上步履如常,他的呼吸卻變得灼熱。晨昏未明的天色里,朦朧了那個小小的身影。她抬起醉眼看過來,孩子似的笑了一下,便枕在胳膊上,嘴里嘟囔道:“又做夢了啊!” 原來她的夢里也有他。想到此,息梧眼前竟有些模糊。 君上走到阿蘅身前,用手指輕輕摩挲她的側臉、鬢發、嘴唇。 熟悉的氣息,通過毛孔透入身體。小花娘閉著眼,懶懶得抱住息梧的腰身,用臉蹭著他,含糊不清地說:“你是誰???為什么我看不清你,卻時常惦念著你。” 君上閉了閉眼,感覺四肢有些無力。 阿蘅攀著身前的人一點點向上,終于站起來,托住那人的后腦,四唇相接。 遠處的暮雨悔恨地轉過了身,唉,金風玉露一相逢,他媽的,又讓他們遇見了,那時真該殺了她! 息梧被小花娘壓在柱子上親吻,由輕緩到激烈,唇上碾壓的觸感,讓他渾身微微發抖。 阿蘅在他頸邊呢喃,“叔叔……老師……” 小花娘有些醉,但不至醉得人事不知,她感到自己腹部被堅硬的東西頂著。在她任意施為下,那人喘得支離破碎。她拉著君上的手,趁著漸黑的夜色,快速跑向她曾經居住的院落。 息梧拖著華麗的宮裝,跟著小花娘跑,穿過蟲鳴蟋蟀的小荷塘和黑暗無人的小路。 房門關上的一瞬間,兩個人擁吻在一起。阿蘅邊吻邊去解君上繁復的衣衫,外氅與腰封,順便搓揉著他的脊背、后腰與股瓣,使他身體更貼近自己。 這樣的身體接觸,讓息梧不能自持。嘗過與她不眠不休歡愉的滋味,他再也忍不住,任憑小花娘的輕薄。普天之下,也只有她能瞬間撩起他的情欲,讓他不管不顧放縱自己。 一聲聲喘息交織在一起,息梧已經半躺在床上,被阿蘅解開褻衣,親吻胸口的茱萸。他的玉莖高高翹著,頂端吐出蜜液,打濕了褻褲。君上也手忙腳亂地解小花娘的腰帶,由于手法太過生疏,怎么也解不開。阿蘅又吻向他的嘴,騰出雙手幫他。 腰帶將解未解的時候,有人叩門,聲音有些慌張,“啟稟君上,世子臥房遇襲,賊人已經抓到,是郁王女?!?/br> 房內兩個人都頓了頓,然后,又繼續和腰帶奮戰。 君上手指發抖,口中隨著小花娘的動作泄出呻吟聲。她竟然隔著褻褲搓揉他漲大的下體。息梧此刻只想與她合為一體,陷入無邊欲海。 然而,暮雨的聲音又響起,“君上,世子動了胎氣,腹痛難忍?!?/br> 一句話,瞬息讓二人靈魂歸殼。阿蘅看到,女帝父君正衣衫凌亂地躺在她的身下,胸口脖頸有幾處嫣紅的吻痕,唇上水光瀲滟,似乎有些微微腫脹,那是被她吻的。 心下一哆嗦,她方才做了什么?把他當做誰?好像死多少次都無法贖清染指帝父的罪過。 小花娘逐漸清明的眼神和慢慢睜大的錯愕神情,讓息梧目光冷下來。 他們二人此刻相互看著,君上躺著,阿蘅坐在他身上,氣氛前所未有的尷尬。 阿蘅心虛地翻身跪坐在床上,幫息梧掩好衣服,努力回想,這一切是如何發生的。她的手指不經意劃過君上的皮膚,使他不禁“哼”出聲。明明已經恢復理智,身體卻還沸騰著。 小花娘的身體先于大腦,俯身吻在君上唇上。 息梧有些意外,卻沒有抗拒。 然后二人穿好衣服,阿蘅先行跑去世子院。 世子的寢院里燈火通明,郁王女洳歆被五花大綁扔在地上。她正目眥盡裂地大聲叫喊,“初云,你為什么不告訴我,你有了我們的孩子!哈哈哈,是我在你身體里播下的種!若不是被我撞見,你要瞞我到什么時候?初云,快讓我進去,我要看著你。初云——你聽到沒有!放開我?。 ?/br> 房間內,是世子夾雜著痛苦呻吟的怒喝聲,“讓她閉嘴!撕了那個賤女人的嘴!啊……” 青禾開門將阿蘅迎進去,一邊往里走,一邊快速解釋,世子睡得正沉,郁王女故技重施摸上了他的床。正對他欲行不軌的時候,才發現世子身體有異。院里的人聽到世子驚呼,將郁王女抓了出來。如果不是君上的侍衛在,還沒那么容易使王女就范。世子在掙扎時動了胎氣,一直肚子痛。 阿蘅恨不得出去抽門外那個賤女人,搞大人家肚子不說,還不讓人好好生孩子,真是太賤了!但是,現在還是初云的情況比較危機。 隨后而至的君上,甫進院就命人堵了郁王女的嘴。洳歆不肯,還咬了侍從的手,息梧一腔怒火無的放矢,讓人掌嘴二十,狠狠地打。郁王女吃了苦頭,嘴角被打破,牙被抽掉了一顆,混著血沫子被堵在嘴里。 息梧和子郁就坐在寢院小廳,能聽到世子臥房初云的痛呼聲。地上趴著搖搖晃晃的洳歆。 子郁急得失了方寸,來回踱步,“不是說還要兩日才會生?莫不是提前發動了?怎么會這么疼?初云一向堅毅?!?/br> 君上坐著暗暗攥拳,離開一小會,就被這賊人趁虛而入。 兩頰腫脹的洳歆王女神情依然癲狂,她夜闖馥王府,竟然撞見君上。但是,萬萬沒想到,她求而不得的初云竟然腹大如斗,將要娩下他們的孩子。這是馥王府和郁王府結合的鐵證,初云想不嫁都難,真是老天都在幫她。他們為什么不讓她去見自己的男人,他正在生下他們的孩子。 房內的初云腹痛難忍,生產的痛苦超過了他的想象,尤其是臨產受到驚嚇,導致早產。他怎樣躺著都覺得疼,不僅肚子疼,四肢百骸都疼,痛得狠了便忍不住咒罵,“賤女人,我要活剮了你!你害我至此,我這輩子都不會放過你!啊!蘅兒,我好疼,好疼啊——” 阿蘅心下著急,第一次分娩本就會遭罪,尤其是人為提早。他的身體并未做好充足的準備,胎兒靠上,骨縫閉合,密集的宮縮卻開始了。 阿蘅哄著世子,“初云乖,咱們站起來走走,讓孩子下來?!?/br> 世子疼得小臉扭曲,“我站不起來,疼——” 阿蘅揉著他的肚子,說:“沒事的,走走能緩解疼痛。”說著便拉起初云。 好在世子比較信任阿蘅,隨著她的力道,站了起來。 阿蘅抱著初云的腰腹,一點點挪動。他抱著肚子抽泣,“雖然我跟那個賤人有了孩子,但我一點都不喜歡她?!?/br> 小花娘的專注力都在他的肚子上,“云兒,你的產道太窄,我一會幫你開拓一下。” 初云繼續道:“我非但不喜歡她,還很討厭她——啊——” 阿蘅幫他擦擦汗,問:“你是想在桌子,床邊還是柜子前?” 世子茫然無知,恨恨道:“等我生完孩子,一定狠狠收拾她,堵住她的嘴,以為生了她的孩子,我就……”毫無防備的被壓在多寶格上,雙手撐著格子,阿蘅從背后進入他的身體。 初云驚道:“你在干什么?出去,出去……嗯……” 阿蘅伸手攬住他的腰,揉著他的肚子,“幫你開拓產道,想不疼就乖乖聽話。” 世子身體一聳一聳的撞擊多寶格,上面的擺件微微晃動,“真的么?真的會不疼?哦……” 阿蘅一下一下深頂,“真的,只要你聽話。不要哭了,留點力氣生孩子?!?/br> 初云傻傻地問:“每個孕夫分娩都要交歡嗎?” 阿蘅不知道怎樣回答他,“這不叫交歡!這是……因為你產道沒有打開,孩子下來也會卡住,生不下來。擴充宮口是主要的,歡愉是附屬品。” 初云思索片刻,似乎懂了,“都說孕夫身體敏感,每個人都這樣嗎?” 阿蘅覺得這個好奇寶寶怪異又可愛,他被產痛和欲望雙重折磨下,竟然還會關心些有的沒的。于是,探手在他高昂的玉莖上摸了一把。 “哦……”初云才反應過來此刻在他體內攪動的是什么,還有讓人臉紅心跳的“啪啪”聲。 他小聲哀求,“這姿勢太怪了,能不能到床上去?!?/br> 小花娘拍了拍他水嫩嫩的屁股,往深處一頂,“你這么小的年紀,怎么這樣老舊。你不覺得站著更得趣嗎?” 初云小聲道:“老舊的姿勢,我也沒用過幾次……嗯……嗯……” 阿蘅吻在世子后頸上,“云兒,舒服嗎?”手下用力向下揉肚子。 初云仿佛進入了狀態,“嗯……好深……你撞我的力量好大……你要撞破我的肚子了……啊……啊……就是那里,啊……肚子還是疼……” 阿蘅退出初云的身體,又換了根粗一點的玉柱,頂了進去。 初云驚叫道:“好粗……好長……你力氣太大了……啊……再快點……嗯……” 多寶格被晃得“咣咣”響,上面的寶物搖搖欲墜。 突然,遠遠傳來一陣聲嘶力竭地呼喊,“初云——我在這里——他們不讓我進去——初云——讓我進去幫你——嗚嗚——”原來是洳歆王女掙扎著吐出嘴里的破布,啞著嗓子狂喊,然后又被堵上。 初云眼里閃過一道厲色,拍拍阿蘅的手,“蘅兒,你先停下,我要出去一下?!?/br> 阿蘅一愣,“你在生孩子啊。” 世子揉揉肚子,“先解決了那廝再生?!?/br> “是不是不疼了?”摸摸他的肚子,恢復了柔軟。依言停下,抽出一支中號的擴宮塞放入他的后庭。 初云并未抗拒,直起身子,整理好衣物,扶著阿蘅向外走,面上冷了下來,“不是要多走走嗎?趁著不疼的間隙,先讓我泄一下恨?!?/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