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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昆很是低調,默默住進了衙府旁的一處小屋里,過著清苦樸素的生活。平常鮮少出門,更沒有如大家期望地那般哭著喊著到太守府門前鬧著回家。 許多好事之人在衙府和太守府門前轉悠,想看到些閑事八卦感人戲碼,可惜沒有。蒙佳月對姚昆現身的回應,是將“太守府”的牌子摘了,換上了“蒙府”。 是蒙,不是姚。 姚昆自然是聽說了這事,他沒去看,也未與任何人議起此事。他就是沉默地獨自生活,在蔣松需要他做什么的時候,他盡心去做。后來,他找了件他能做的事,就是幫窮苦百姓寫狀紙。不識字的,不懂律法的,只要來問他,統統都能得到解答。有什么人會比一個前太守更了解平南郡的狀況,更了解狀紙要怎么寫,官司要怎么告嗎? 姚昆開始忙碌起來。小屋內人進人出,全是衣衫襤褸的窮苦人家。姚昆不收錢銀,不理會有心人的奚落嘲諷。想告狀的,看熱鬧的,常將他的門堵得嚴嚴實實。 正明帝也知道了詔書的事,他收到了平南郡蔣松的奏折。奏折上說在江邊撿到詔書,抓到了逃難避禍躲到大蕭境內的德昭帝。他已將德昭帝扣押在紫云樓,未張揚。問正明帝這事如何處置。 正明帝大吃一驚,第一反應就是慶幸自己聽了羅鵬正的勸,未下圣旨讓梁德浩借機與南秦聯手拿下東凌。不然平白卷入南秦的權位之爭,背負陰謀侵占東凌的名聲,遭各國唾棄討伐,這就麻煩大了。 正明帝忙將羅鵬正找來,共議此事。羅鵬正的馬屁找到了機會使勁拍,盛贊正明帝英明,早早看穿隱患,未落入有心人的圈套里。 “依愛卿看,這德昭帝如何處置?” 羅鵬正想了又想:“皇上,此時既是情勢不明,還是莫要插手南秦之事。若幫錯了人,最后坐上皇位的不是他,那豈不是我們大蕭自打嘴|巴。” “可那詔書隨江飄流,許多人都看到了,南秦定會嚴查此事,輝王用不了多久就會猜到德昭帝在大蕭。” “可是皇上還不知道呢。蔣將軍自己辦的事,就讓蔣將軍自己擔當。他也不笨,未張揚這事。那皇上也可以晚一些才知道。待看清情形再做定奪。三殿下已經趕往那處,到時蔣將軍也會向他稟報。”不做回應,便掌著主動權。事情辦得好,皇上說什么都好,事情沒辦好,就是蔣松和三皇子的錯。這些都不是壞事,羅鵬正覺得挺好。 “那梁大人被東凌劫持之事呢?” “皇上,這事放著放著,如今不是有些眉目了嗎?若是東凌根本沒殺德昭帝,那南秦聯合大蕭滅東凌的借口就是謊言,大蕭差一些被利用。梁大人被劫之事也是詭異了。” “你看梁大人怎么都不順眼,自然都往壞處想。那東凌若是被冤,自然惱火,沖動之下做出傻事也有可能。” 羅鵬正不說話了。其實他琢磨過許久,覺得被劫這事還真辦得挺聰明的。受害者的身份,說起借口來怎么都比較容易讓人信服的。 中蘭城里,薛敘然翹著二郎腿躺在軟榻上,吃著安若希給他喂的蜜餞,剛被灌了一碗苦藥,需要甜的潤潤嘴。 他道:“我打賭,錢世新肯定是逃到南秦去了。” 安若希掏出一顆碎銀擺一旁的小幾上。 薛敘然給她白眼:“怎么,覺得我說得不對?” 安若希搖頭:“相公說得對,只是相公想打賭,誰人與相公賭呢,只有我了。” 這么乖?薛敘然很高興,爬起來去找了塊碎銀也押上,新婚夜生病到今日的威風掃地奇恥大辱暫時可以忘卻了。 “那再賭一個。我說那梁大人未死。被劫持這招數,進可攻退可守。若是情勢好,他再出現,說是逃出虎口,形象英勇,頗是不錯。若是形勢不妙,他也可以詐死逃遁,隱姓埋名。” “什么是情勢好?”安若希問。 薛敘然沉默了,有些事還是不要讓他這傻娘子知道。“真無聊,這日子都沒什么好做的。”他佯裝著惱的背過身去,“通城這么遠,就不要管他們的事了。” 安若希想了想,“那我們找個近一點的迷團來解吧。李嬤嬤說,她家表侄的豬莫名死了,說是那豬挺有靈性的,鼻子還靈,與狗一般……”安若希說著,忽然閉了嘴,她發現她家相公瞪她了。“這個沒意思嗎?沒有細作案有趣嗎?” 當然沒有。薛敘然沒好氣。他真想說不知道安若晨有沒有他這般聰明,能想到他想的點子,怎么也不見她派人來求助,或者給點什么消息,當然他只是好奇,不是真希望安若晨需要求助……但他不敢提安若晨的名字,他怕安若希擔心。 薛敘然瞪著安若希,暗自嘆氣,沒精打采地道:“挺有趣的。你再仔細說說,那豬怎么了?” 安若晨在屋子里走了一圈,將所有要說的話都練了一遍,然后她對著鏡子,整了整衣冠,出門去找茂郡太守崔浩去了。 崔浩沒拒絕見她,安若晨進屋后客氣行禮,問道:“大人,聽說尹將軍昨日回城了,可是前線有什么事嗎?” “龍將軍命他查梁大人被劫案,準他回來的。他只是問詢城里的查案進展,今日就回營了。”崔浩道,“龍將軍沒什么事,夫人放心。” “哦。”安若晨一臉失望,“他也沒給我捎封信,想來忙碌吧。” 崔浩不言聲,龍將軍與安若晨分別時那一番惡心rou麻他可是聽到的,想來這夫人頗嬌氣,得將軍甜言蜜語哄著,打仗不來信那不是正常嗎,誰還時時捧著個婦人不成。 安若晨又嘆氣,道:“讓大人見笑了,其實也是我這人沒什么信心,畢竟出身低賤,配不上將軍,將軍說得話好聽,我卻老疑心他是不是哄我的。” 崔浩更不說話了。但他其實很想說你頗有自知之明。 “也不知將軍會不會真的帶我去京城。別人告訴我,帶我回去,將軍會很丟臉,所以無論現在怎么說,到時候是不會帶我走的。”安若晨問崔浩:“崔大人去過京城嗎?” “未曾。”崔浩其實有些不耐煩。他并不想應酬安若晨,但他卻得這么做。安若晨,是重要人質。 “大人也與我一般擔心吧。” “擔心什么?” “擔心被人利用完了,再被人一腳踢開。” 崔浩一愣,看著安若晨坦然鎮定的眼神,忽然有些明白大人為何要囑咐他小心安若晨了。 “大人怎么忽然有些警惕的模樣?”安若晨問。 崔浩對安若晨的裝模做樣厭惡,冷道:“夫人這算離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