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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官兵大喝:“后面有游匪偽裝的衙差衛兵,將他們拿下,待我回來處置。”說完,也不待官兵們反應,馬也未停,亟亟走了。 守城官兵反應了好一會,互相討論了一番,覺得情況是這樣的:太守大人有急事出城,但他知道有游匪偽裝官差,于是讓他們把人攔下。太守大人一會辦完事回來要處置這些人。 正商議呢,還真有一隊官差騎著馬趕來了。看那打扮模樣跟真的衛兵衙差似的。守城官兵還速速放下城門,將他們攔下,擺開架式要細細盤問。沒想到那領頭的兇巴巴大喝開門,說他們正在執行公務,追擊叛賊。 守城官兵呵呵了,誰叛賊啊,沒見著叛賊,就見著太守大人了。還有你,別嚷嚷,你那身兵服從哪兒來的呀! 衛兵隊長急了,他們追捕姚昆,上馬便直追而來,也沒個文書令牌的。但跟守城官兵打一場?那太傻了。 守城官兵呼啦啦圍過來一圈,竟要將他們拿下,說太守大人囑咐了,回來要處置審問他們的。衛兵隊長火冒三丈。兩邊都拔了武器對峙起來。 衛兵道太守刺殺了白英大人,如今他們要捉拿太守姚昆歸案。 守城官兵道沒人通知他們白英大人遇刺,倒是太守通知他們你們是游匪。他們認得太守,可不認得這些兵差。 最后衛兵隊長咬牙,命一人快馬回郡府拿令牌。 這時候守城官兵將信將疑了,但誰知道是不是虛張聲勢?兩邊一邊對峙著一邊等。錢世新聽得衛兵報被攔在城門里真是氣得無語。他丟了個令牌過去,心里知道他們肯定是追不上太守了。但無妨,會找到的。 給白英抓藥的衙差回來了。錢世新看了看藥,叫了個他的心腹衙差過來負責煎藥,每天伺候白大人喝。他囑咐著,一邊將藥包里最重要的兩昧藥挑了出來。那衙差會意,應道:“大人放心,小的定會辦好的。” 錢世新滿意點頭,處置完白英,城中就基本沒什么問題了。他已經確認過,主薄江鴻青的家人們全部都處置妥當。因江鴻青意圖謀反,刺殺白英大人不成反被擊殺,而其家人又是羞愧又是傷悲,于是“全家服毒自盡”。衙差與衛兵們趕到江家拿人時看到的便是江家人留下遺書全部身亡的景象。錢世新派了仵作過去,好好記了案件文書,放進了卷宗里。 看起來,現在只剩下太守和安若晨這些后患了。錢世新想了想,囑咐人給他備好紙墨筆硯,他要寫信。 安若晨他們出了城門,一路往秀山方向奔去。安若晨欲見四妹,靜緣師太說去哪她就去哪。姚昆無處可去。逃亡一共五人,兩個護衛也是安若晨的,若他脫隊便會變成孤身一人,他當然不會犯傻,于是緊跟安若晨,一起往那靜心庵去。 靜緣師太熟門熟路,避開耳目,帶著他們從山后僻道上山,無人察覺。到了庵廟,田慶跟著靜心師太由正門進去,表示要搜查庵廟安全。太守、安若晨聽了師太吩咐,先將馬牽往后山林子里栓好。院子小,裝不下這些馬。 安若晨心急如焚,恨不得馬上見到安若芳,但她知田慶顧慮是對的,誰知這師太究竟是正是邪,說話是真是假,先查看一番才好。 她在后院門外等著,覺得時間過去許久。 姚昆一言不發。他回想著發生的一連串的事,想到他都沒能與家人告別,不禁紅了眼眶。前途茫茫,生死未卜,悲從中來。 盧正在庵外四周走了一圈,查看安全。走到菜園子時,被腳下的石板路絆了一下,差點摔了。他回頭看了看那石板,再看了看菜園旁邊的棗樹,想了想。 這時候后院門開了,門后站著田慶。安若晨剛要問話,卻又看到一個小個子從田慶身后探出腦袋來。 安若晨的眼淚奪眶而出。 安若芳先是不敢置信,她盯著安若晨看,慢慢從田慶身后走出來,走到安若晨面前。然后想摸摸安若晨的手,又有些猶豫。 安若晨大聲喚道:“芳兒!”她一把將安若芳摟進懷里,放聲大哭。 安若芳這才有了真實感,跟著安若晨一道哇哇哭,大聲喊著“jiejie”。 盧正、田慶均走開幾步,背過身讓她們姐妹好好說說話,姚昆遠遠看著她們,心里竟有些羨慕。靜心師太突然冒了出來道:“快進來,莫喧嘩。” 太守遠遠地聽不清他們說的什么,但看師太表情嚴肅冷漠,暗想這人當真是不近人情。他拍拍馬兒的背,四下看了看,趕前幾步,跟著眾人一道進了庵里。 進了庵,靜緣師太道:“我去拿些干糧和水,你們盡快商議好要去何處。此處并不安全,不宜久留。” 大家面面相覷,這剛進門就被趕了。靜緣師太不管他們,轉身走了。安若晨拉著安若芳要去看她住的地方,其實是想找個地方好跟meimei單獨說說話。院子里只留下太守與盧正田慶三人。 田慶道:“我都看了,庵里沒別人。” 盧正點頭:“唐軒案時,派了許多人搜山,大家不見師太蹤跡,就轉往別處查探,倒是疏忽了此處。可今日師太在衙門殺了許多人,他們會聯想到這里的,確是不宜久留。” 兩人一起看向太守。姚昆發著呆,不知道能說什么。如今這境況,他并不知道還能怎么辦。白英遇刺,將事情賴在他頭上。梁德浩也必是會收到消息。他一身冤屈,無處可訴。恐怕去找龍大將軍也無用。而他的家人還在中蘭城,在白英的手上,他還能怎么辦? 姚昆試圖靜下心來想想前因后果,但心亂如麻,并無頭緒。 相比院子里的無言,安若晨姐妹兩個卻是說不完的話。安若芳將自己那日逃家后的遭遇一五一十說了。 安若晨抱著meimei,心里很是后怕。這師太殺人的樣子,她可是見過的。這不是一個尋常會武的人,且她還與細作有關系。若非認出meimei便是當初贈食的小姑娘,怕也不會收留她。她是真心護著四妹吧?安若晨直覺是如此。但這姑子狠辣冷漠,讓人膽寒。四妹小小年紀,擔驚受怕,日日禁閉躲藏,真是受苦了。 安若晨很心疼,忍著淚道:“大姐對不起你。” “jiejie平安就好。我們如今都平安,便是好的。”安若芳稚氣未脫的臉上有著不符年紀的老成。“你瞧,我們說好了會再見面的,果然是如此了。” 安若晨點點頭,眼淚還是忍不住落了下來。她想起了已去世的段氏,她說要等女兒回來,等女兒回家,可惜,竟是沒等到。安若晨咬咬牙,時候不多,后頭還得奔波逃命,她需得將事情盡快說了。“芳兒,我得告訴你,你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