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憑什么做罷!她就該嫁到錢府去,日日被那錢老爺凌|虐|鞭|打才好。她當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才對得起我。” 安之甫聽得此瘋言,火冒三丈,罵罵安若晨便罷了,怎地將錢裴也扯進去。若是教錢裴知道他府里人這般說話,豈不是更惱他了。“胡說八道些什么!你給我閉嘴!” 段氏卻是不肯,她繼續(xù)尖叫,撲向安之甫搖晃他的胳膊:“安若晨定不能這般便逍遙去了!老爺,老爺!你不能放過她!快些把她抓回來,讓她說出芳兒在哪兒,讓她嫁到錢老爺那兒去。讓錢老爺日日毒打她,不給她飯吃,不給她衣穿,把她賞給家丁仆役……” “混帳東西!”安之甫一個耳光便甩了過去,將段氏扇到了地上。“把她拖回她院里去,她若再敢胡言亂語,便掌她的嘴。” 段氏似被打醒了,“哇”地一聲哭了出來。她伏在地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被兩個婆子過來架走也毫不掙扎,只嚎啕大哭,叫喊著:“芳兒,我的芳兒……” 安若希簌簌發(fā)抖,滿腦子都是段氏方才的話,只覺得恐怖之極。 安之甫帶著兒子安榮貴再次去了錢府欲賠罪。結(jié)果這回仍被擋在了門外。理由是錢裴不在,上午便回福安縣去了。 安之甫趕緊棄轎換了馬車,又奔福安縣去。 到了福安縣錢府,門房卻說老爺身體不適,不見客。安之甫又急又氣,卻發(fā)作不得。他心一橫,干脆說在縣里一客棧住下,待錢老爺稍晚好些了,他再來拜訪。 他就不信了,他就守著這兒,表足了誠意,錢裴還真能一直不見他? 安之甫差仆人去訂房,福安縣他是熟的,一條街外就有家客棧不錯。 因著與客棧離得不遠,安之甫索性馬車也不坐了,帶著兒子用走的,故意給錢府的人看看,他們不回中蘭城,真的就在這兒住下,一會兒還來。 剛走出一段,卻見一輛馬車駛了過來,上面錦帶緯縵裝飾,看著像是官家用的。安之甫與安榮貴忙退到路旁給那馬車讓道。豈料那馬車駛到他們近旁時停了下來,車簾撥開,露出一張熟悉的臉——福安縣縣令錢世新。 “安老爺。”錢世新三十七歲,知書達禮,溫文爾雅。任這福安縣縣令十余年,勤政愛民,聲望很高。與他父親截然兩種名聲。 曾有百姓受錢裴之欺告到了錢世新處,錢世新還當真將錢裴提堂審了。事情最后是那百姓得了賠償,而錢世新因惱了錢裴的作為,與他分了家。一個大宅子,硬是砌墻隔了兩半,一南一北各開大門。父子二人相聚,也得敲門串戶。 安之甫見過錢世新幾次,但每次都沒說上幾句話。 一來對方是官,正直的官。說話里自帶一股官威,雖語氣溫和,但安之甫仍覺得有壓力。他還是更喜歡與那些能一起喝喝花酒談?wù)勫X銀的人相處。 二來錢世新與錢裴不和,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許多人在錢裴那處吃了虧也不敢到錢世新面前說去,因為得了一時痛快,回頭便會被錢裴以各種辦法收拾。安之甫雖有心巴結(jié)錢世新,但生怕說錯一句半句的,把錢裴得罪了,故而有些疏離。 如今見得錢世新主動停車招呼,安之甫趕緊上前施禮:“見過錢大人。” 錢世新道:“我方從中蘭城回來,太守大人將事情與我說了。” 安之甫有些尷尬,只得點頭:“是,是。” 安之甫知道,自家女兒與錢裴定了親事,錢世新是反對的。為此錢世新還與錢裴起過爭執(zhí)。但錢裴的事錢世新管不了,所以只得放下話來,婚禮他不會參加,日后亦不會管父親如何。錢世新從未與安之甫提過有關(guān)婚事的半個字,亦未把他當未來親家親戚。如今提到了,安之甫一時也不知該說什么好。 “這不是壞事。”錢世新道。“如此了結(jié)也好。” 安之甫話都沒法接。 錢世新又問:“安老爺這是來找我父親?” 安之甫點頭應(yīng)“是”。 “見著了嗎?” 安之甫尷尬得老臉沒處擺,硬著頭皮答:“來得不湊巧,錢老爺正休息呢。” 錢世新看了看安之甫,再看看安榮貴,沉默了一小會,道:“我父親有些老糊涂,若是辦了什么不體面不妥當?shù)氖拢怖蠣敱銇砼c我說。這事可不是簡單的嫁娶安排,還關(guān)乎軍情要事,由不得我父親任性妄為。若是耽誤了軍機,后果可不得了,安老爺可明白?” 安之甫忙答應(yīng):“是,是。草民斷不敢耽誤了大人們的正事。” “如此便好。”錢世新道:“我若去勸我父親,只怕會激得他故意添亂。安老爺與我父親頗有交情,那就有勞安老爺好好與他說說。若有何不妥的,便來告訴我。” 安之甫除了一個勁答“是,是”,也不知還能說些什么。 錢世新再看一眼安榮貴:“安公子也明白了?” 安榮貴也趕緊應(yīng)了。 錢世新沖他們點點頭,放下車簾,命車夫駕車回衙門去。 待車子走遠了,安之甫父子倆同時舒了一口氣。這可是把平南郡最重要的幾位大人都驚動了,錢裴這把年紀了該也是識趣的,不會鬧了吧。 可安之甫沒想到,錢裴這一怒便是怒了好幾天。待他愿意見他們父子,已是四天后的事了。 這四天安之甫過得煎熬,天天登門,天天被攔在門外。想回中蘭城吧,又已放話會一直候著,不敢走。這天硬著頭皮又上門拜訪,門房報了之后,終于有人將他們領(lǐng)進了府內(nèi)。 安之甫的心啊,簡直要念一百遍阿彌陀佛。 錢裴面露微笑,很是和善地見了他們,還問他們用過飯了沒?安之甫頓覺放下心來。看來是氣消了,能體諒他的難處,不會太怪罪。安之甫趕緊一陣客套,解釋說自己管教不嚴,沒料到會出這檔子事,那日太守大人和主薄大人發(fā)了話,后面還有將軍壓著,他一小老百姓實在不敢說不。是想提前跟錢老爺商量來著,但他被困在衙門里,也見不著錢老爺?shù)拿妗?/br> 話沒說完就被錢裴打斷了。錢裴道:“莫說這些煩心事了。過去便過去了。咱們還是喝點酒吃些菜,敘敘家常的好。” 安之甫連聲應(yīng)好。 錢裴命人在獸苑布上酒菜。 安之甫來過錢府多次,知道錢府比他的安府要大上許多,但在錢府觀過幾個院子聽過幾出戲,卻未曾聽說“獸苑”這名字。他與安榮貴跟著錢裴到獸苑,只見綠樹蔥蔥,鮮花滿園,是個美景之地。但再往里走,卻見院子中間有兩道鐵柵欄將院子隔成兩邊